言皓凱精壯的身子欺上她,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掙扎的兩隻手腕扼制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她果真在車炫寒這裡,他心中的痛與妒火燃燒得全身炙痛難忍。
“爲什麼?何纖茉!難道這三年我的真心都換不回你一點點的感情嗎!你答應過我不再見他,爲什麼次次違約?!我這裡有多痛,多難受,你爲什麼都看不到,感覺不到!車炫寒給你灌了迷魂湯了是不?——我真想殺了你!”言皓凱的聲間極其駭人,眸底那片琥珀色似乎赤紅得也要將她燃燒起來。
“凱……不是你想像的……我沒有要和他一起,真的!我只是……”看到他的悲傷,聽著他的怒吼,何纖茉淚如涌泉,全身都顫抖不停。
言皓凱對她的話,已絲毫聽不進去了,他快要被心中巨大的妨火燃盡了——無論什麼原因,她選擇跟著車炫寒走,屈服於他的意願,都只是她心底永遠都無法抹去他的影子!
原來,他以爲三年的守護,就能獲得她的心,現在才頓然,感情的力量真是可怕地傷害!三年記憶的空白,沒有讓她淡忘,另一個男人的影子依然在她心底塞得滿滿的,而自己始終沒有進去過……
言皓凱的眼神劃過濃濃的傷痛,瞬間被冷鷙所取代。
“我一直在考驗我的耐心是不是,茉兒?難道你以爲車炫寒對你所做的種種,我就不敢做嗎?”
他的聲音陰冷地撤在她的耳旁,熾熱的氣息將何纖茉緊緊圍繞。
何纖茉倒吸一口氣,胸膛也跟著急促地喘息著。
“茉……”言皓凱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尖尖的下巴,聲音顯得異常詭異,和溫柔。
一種欲蓋彌彰的暖昧就像遊絲一樣裹纏著車室內的每個一角落落,令何纖茉有種害怕想逃的念頭。
“凱,你放開我……”
“怎麼,你不喜歡嗎?他不是也曾是這樣對著你?”言皓凱的眸底,像是漩渦一樣翻騰著,大手捏得更緊了。
何纖茉下巴一刺痛,她幾乎以爲它快不是自己的了。
眼前的俏臉,清美異常,輕輕蹙起的黛眉也是那樣好看,無辜單純的表情,就像春日枝頭的梨花,潔白無暇。這就是當年將他一顆狂傲不羈的心深深吸引的女人!
他沒來由的心中一陣怒火,另一隻手撫上她光潔面頰,要把她這該死誘惑人心的表情打破。
冰冷帶著薄繭的手在有肌膚上游離,她本能地反抗著,卻無法動彈!
當言皓凱呈現這一面時,她對他竟然感到陌生和恐懼!她緊張地吞嚥了口水。
“茉,今晚我就要讓你成爲我的女人!”他魔魅的聲音低低地拂過她的耳根,邪肆的冷笑,讓何纖茉寒意嗖嗖……
何纖茉再明白不過言皓凱要做什麼!
“放開我——”她像只受驚的小兔,使勁地掙脫著他的禁錮。
“茉,你在他身下,也這麼欲擒故縱嗎?”冷冷的聲音還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像刀子絞痛何纖茉的心臟。
“言皓凱,我知道
的,我不是!”她哭出聲來,聲音透著絕望。那個一直溫柔呵護他,不忍一絲傷害她的男人,變了!她知道是自己傷害了他,心深深地痛恨自己。
“是我先遇到你的,這裡也是我第一次觸碰的。他車炫寒爲什麼比我先得到你的心!你只能是我的,這一生你的男人也只我言皓凱,你想爲車炫寒曖牀,休想!”言皓凱的手指撫上她嬌豔的脣,吐出的話越來越冷厲,透著極其的殘冷和怒氣。
“言皓凱!”何纖茉胸口滯脹地難受!
下一刻,她整個身子落入他的懷裡——
僅管她曾經早有準備會成爲他的女人,但這一天突然來臨,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何纖茉心中感到無助、驚慌……
言皓凱早就被自己的怒火和慾念所支配,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命令感。
“茉,你註定是我的女人……我讓你忘記了他三年,現在我要你忘記一輩子……”言皓凱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邊,將鼻子貼進她柔軟的髮絲裡,用力嗅著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凱,你說什麼……”言皓凱的話令何纖茉倍感震驚,不亞於一枚炸彈在心中炸開,她的水眸睜得大大地,清澈間透著一股子震鄂。
她一直不知道爲何失憶,莫非是人爲的……
“茉兒,你知道嗎?對你的愛,已讓我入魔。那種得不到回報的蝕心痛楚,有多難過你知道嗎?當年,看你那樣痛徹心扉,我的心也跟著撕裂。爲了讓你死心,我纔在你生下晨晨後,安排你做了切除控制記憶的海馬體手術,我想重新開始,讓你心中印烙著只有我一個人。
只是……真是造化弄人,他一出現,對你竟然有這樣的魔力,你知道嗎?當你告訴我你記起一切時,我有多恐慌?我發覺自己正在一天一天地再次失去你——”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好看的眸子盛滿憂傷,細細地嘆息著。
何纖茉感到自己的心一直下落,下落,像找不到一個可以安置的地方!
原來,她始終在別人的掌控中……
心中隱藏的悲傷立即涌上心頭,轉眼化作陣陣憤恨,心中的疼痛漸漸彌散開來。
她別開言皓凱的大手,怒氣衝衝地雙眸難以掩飾的哀傷,直直的盯著他:“你的愛——好自私!你沒有權力去抹殺我的記憶!”
何纖茉心中的酸楚氾濫,泛紅的眼眶裡噙著淚水。
言皓凱眸光冷冷射向她,三年換來就是她這樣無情的話!
他的眸色更幽深了幾分。
何纖茉一動不動,靜默地享受這個讓她陌生的懷抱。就當作還他三年對自己和晨晨的照顧吧!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她對自己說。
當一滴淚滑過他的手心時,言皓凱英俊的臉上劃過一絲隱忍——他的大掌猛地收緊!
“茉,告訴我,你喜歡過我嗎?”
何纖茉顫顫地擡眸,他痛楚的樣子,像針紮在心上,痛得幾乎穿透骨髓,三年,對他沒有一絲情感,是假的。
“回
答我——”言皓凱擡起深瞬的眸子看她,眸底深沉地如抹上了墨汁般,令人難以自拔。
何纖茉微蹙著眉,眸底水光一片,看著他。
“夠了!”她的緘默和猶豫不由讓也心生煩怒!言皓凱執起身來,一抹蒼涼的冷笑劃過嘴角,倏然又收起笑容,盯著她。
“凱……”何纖茉無力地抖動著雙脣。
“閉嘴!”言皓凱打斷她的話,再次欺近她,邪惡地一笑,手擡起她的下頜將脣湊近她,將猛烈的氣息撲在她的鼻口中——
“你說得沒錯,我很自私——”他話沒說完,一隻大手將何纖茉手腕舉過頭頂扼住,心底只有一個聲音有叫囂著,她是他的,如果註定得不到她的心,勢必得到她的人!
車窗外,夜色更添濃稠……
車炫寒睜開眼,房間安靜地詭異,讓他心沒來由地一緊!
“茉兒——”他喚了一聲,聲音在空泛的空間裡微微迴盪。
他猛地坐起身,因爲倏然用力,腹部的傷口扯了下,一陣劇痛。
他有些吃力地在二樓找了遍,確認沒有何纖茉的身影,便衝出臥室,跑下樓——
客廳沒有點燈,微乎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紗幔照在蜷縮在沙發上的嬌影,他提懸的心,才放了下來。
“茉兒,怎麼呆在這兒?”車炫寒走過去,坐在她的身後,指尖碰到她冷冷的身子,心微微一緊。
“你身上怎麼這麼冷?”他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滾燙的體溫去溫暖她。
將她低垂的小臉板了過來,她紅腫而蒼涼的眼神,著實嚇了他一跳。
“你怎麼了?”他微微捏住了她尖巧的小巴,看著她的眼睛問。
何纖茉輕輕地推開她的手,垂下眼睫,掩蓋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悲痛,“你的司機把藥送來了,我去倒水。”
她的手從車炫寒掌心滑落出來,起身走進了餐廳。
拿杯子的手顫抖不停,淚水如豆大的珍珠砸在水中,泛起漣漪……
當言皓凱得到自己的那刻,何纖茉心如死灰。
他在她身上發泄了這幾年所有的鬱積和壓抑,那樣殘冷和兇狠……
當他再次要她的時候,她從他的上衣內袋摸出了手槍,對上他的胸膛——
月下,分外清晰地照出兩個人的眼底,都爬滿濃濃的絕望!
“凱,我欠你的都還清了,別再逼我——”何纖茉淚流滿面,悽楚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給她短暫溫馨的男人。然而事實證明,誰都不是誰感情的終點,她不是,他亦不是!
言皓凱眸底泛著幽深的冷光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緩緩地說了一句,“我希望你有勇氣開這一槍,這樣,你就永遠記住我了!”
侵入骨髓的痛意一點一點吞噬著何纖茉的心,眉間逸著絲絲淒涼,她緩緩地將槍轉向自己的心房,“它若死了,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言皓凱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掌,擡眼,一顆液體自高聳的鼻翼滑落脣邊,泛著苦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