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船長卻已經拿了兩套潛水裝備過來,似乎看出何纖茉的猶豫,便笑著開解她:“don’tworry,hanisfadimember。”
fadi是國際專業潛水教練協會的英文縮寫,也是潛水愛好者都想考取的證書之一。
何纖茉簡直不敢相信:“你真考過這玩意兒?”
“嗯哼!幾年前去悉尼訓練過,不然你覺得我昨天還能活著上岸?”
“……”
好吧,牛叉之人必有牛叉之處。但何纖茉還是不敢下水。
“我還是算了吧。”她的小命比較重要。
“有我在,你不需要擔心,你下水之後按照我說的做就行。”車炫寒鼓勵她。
何纖茉搖頭,“不要,你自己下去吧,我在船上看看就好。”
她還是怕,車炫寒卻將面鏡罩到她臉上,扶住她的肩膀:“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堅定的眼神,冥冥中,似乎可以給她某種篤定的力量。
在遊艇上,車炫寒又跟何纖茉講解了一些關於初潛者的教程和注意事項,不過剛下水的時候何纖茉還是覺得害怕,面鏡旁邊全是嘶嘶聲,手腳放不開,耳壓也不平穩。
車炫寒一直繞在她身邊,扣住她的腰,叫她穩住呼吸,緩慢下沉。
慢慢的,她逐步摸準呼吸和下沉的頻率,身上的壓力消失,手腳變輕,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海豚也都圍了過來,在水底吻她的手,吻她的腿,吻她的臀。
何纖茉又驚又喜,裹著潛水服的纖細身子在水裡繞來繞去,叫聲都壓在面鏡裡面,但車炫寒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激動和開心。
可惜歡愉總是短暫,她是新手,沒有潛水經驗,車炫寒不敢讓她潛太深。
沒多久就催著她上去。
“喂,我吻到海豚了,車炫寒,我真的吻到海豚了!”何纖茉一上船就激動地向他秀成果。
車炫寒替她把面鏡摘下來,手掌捧住她的小溼臉,笑她:“吻就吻到了,高興成這樣,先去房間把海水沖掉,換身衣服,再帶你去個地方。”
“好,去哪兒?”
“去這附近一個小島,帶你去吃最正宗的海膽。”
“真的?那我還要喝酒,我剛看到遊艇上有準備白朗姆,我們一起帶過去好不好?”何纖茉忽閃著溼漉漉的大眼睛,似帶點哀求又帶點嬌膩。
車炫寒點了一下頭,她咯咯笑著便蹬蹬蹬地就從甲板上下去了。
留下原地的車炫寒,看著她的背影勾起一抹笑。
黑人船長走過來,說了一句:“han,youlikehersomuch。”
“no,ijustwanttomakeherhappy。”
何纖茉在房間的洗手間用淡水將身上衝乾淨,換了一身輕便的吊帶小短裙,又去餐廳拿了兩瓶朗姆酒。
踏著拖鞋再次出來的時候,車炫寒正坐在艙內跟船長說話,兩人表情都挺凝重,像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何纖茉望著他們,奇怪的問。
車炫寒聳了聳肩,英俊
的臉龐上掠過一抹凝重:“遊艇快斷油了。”
“怎麼會?!”她瞪大雙眼,驚訝的叫道。
船長趕緊特別內疚地連聲saysorry。
車炫寒也不能多加指責,雖然出海前船長和船員有義務檢查遊艇的油量和其他設施,但現在情況已經這樣,多說也無濟於事。
何纖茉的眉頭憂慮的皺起。
本來計劃是在小島上吃過晚飯並留宿在那裡,但現在遊艇行駛到深海區,而離小島還有很遠一段距離,那時候天色已經漸黑,如果夜裡漲潮,遊艇在海上漂很容易觸礁。
最後黑人船長建議,附近有個停靠周邊漁船的小港口,遊艇裡的油量應該可以堅持到那裡。
車炫寒想了想,最終只能同意。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遊艇駛入港口的時候油量剛好耗盡。
船長帶著船員上岸,說是去周邊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提供援助,留下車炫寒和何纖茉兩人單獨在遊艇上。
“抱歉,答應要帶你去吃海膽。”車炫寒不免有些掃興。
何纖茉的心情卻絲毫不受影響,還試圖寬慰他:“或許命裡註定我沒有這一遭口福,但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看上去還是挺開心,伸手抓起車炫寒的胳膊,“走,去甲板看日落。”
夕陽中的海面美如一幅畫。
頭頂厚重的雲層,餘暉牽著湛墨的水面,海天相連,而何纖茉就坐在甲板的欄桿上,筆直的腿交疊搖晃,成了畫中最美妙的一道風景線。
“其實未必要去最好的餐廳吃最貴的美食,開不開心,要看跟誰在一起。”她突然回頭跟車炫寒說了這麼一句,面上帶著淡笑,眼神間卻有遮不住的落寞。
“知道爲什麼我這麼喜歡海豚嗎?知道爲什麼我要選擇來毛里求斯嗎?因爲曾經有一個人答應過我,要帶我來這裡看海豚,可惜我沒有等到,這麼多年過去,最終也沒成行……”
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談及這些往事。
這個承諾雖然很美好,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恐怕早已經忘了還對她有過這樣的承諾。
不過何纖茉卻一直記著,到如今並不需要一定是誰帶她來,她只是單純想來看看。
以爲他會繼續問下去,可車炫寒只是慢慢靠近,笑著問:“要喝酒嗎?我會做mojito。”
何纖茉不信,可他卻擡手幫她理順額頭被海風吹亂的劉海,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肩上,淺淡一笑:“在這等我!”
大約十分鐘之後,車炫寒居然真的端了兩杯調好的mojito來到甲板上。
色澤看上去還不錯。
“船上沒有甘蔗水,我用咖啡的方糖代替了,不過應該差不了太多,你試試味道。”
何纖茉半信半疑,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青檸的酸澀混著白朗姆的酒精,卻是另外一種清新。
“車炫寒,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這男人,一會兒有潛水證,一會兒又會調雞尾酒。
他到底還藏了多少法寶和本領?
車炫寒卻邪惡一笑,嘴裡含一口酒,逼
近她的眼眸:“我會的東西太多了,不過最擅長的,還是在牀上……”
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何纖茉假裝聽不懂,呵呵笑著轉頭開始猛灌酒。
酒杯裡裝了冰塊,一杯下去。胃裡酸涼,她的臉上卻泛起紅暈。
車炫寒知道這女人撩不得:“慢點喝,裡面有40 %的白朗姆。”
何纖茉倒喝上癮了,舉著只剩下冰塊的酒杯:“我還要!”
車炫寒也不制止,由著她,把自己手裡的酒也讓她喝了。
何纖茉本來就急於求醉,所以一連喝了三四杯,還要,可哪裡還有,只剩車炫寒杯底那麼一小口。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炫寒就偏不給她,自己舉起來倒進嘴裡……
豈料何纖茉突然撲過去,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就吻了上去,嘴裡還嗚嗚叫著:“給我……”
這丫頭可真是醉了,拼命往他嘴裡鑽,迅速吸掉他嘴裡最後一口酒,連著他含住的冰塊也捲過來了。
卷完又覺得不想要,把冰塊又還到他嘴裡。
這小女人,是要翻天了麼?
車炫寒哪能容她這般撒野,當即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在圍欄上,奪回主動權。
“你先起的頭,別怨我!”他吻上去的時候,含著冰塊在何纖茉耳邊說了一句。
冰冷的觸感在她滾燙的皮膚上起舞。
冰與火……
頭頂著蒼穹和月色,他們在甲板上纏綿……
何纖茉的裙子像花一樣綻放開來。
海風呼嘯,卷著浪花拍打海岸。
一次結束後,何纖茉被車炫寒抱進艙內的客房,船體跟著浪花浮沉搖晃,她卻跟著他搖曳起舞。
來回不知被他折騰了多少回,只怪這男人體力太好,最後何纖茉先睡著了,躺在他懷裡。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車炫寒一直盯著懷裡的她,久久未閤眼。
第二天,天還沒亮,何纖茉就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車炫寒英俊的臉。
“起來了!”車炫寒喚醒她。
何纖茉撐著痠軟的腰爬起來,看一眼窗戶,外面夜色仍舊濃郁。
“天還沒亮呢,你讓我再睡一會兒。”昨晚從甲板到沙發,再從沙發到牀,腰和四肢都快斷了。
可車炫寒不準備讓她睡了,扶住她的腰將她拉起來:“走,帶你去看日出!”
何纖茉整個被他用外套裹在懷裡,半抱半摟地出了遊艇。
一開始她還特不樂意,人也昏昏沉沉,哈欠連天,卻納悶這男人精力怎麼這麼好,但剛在沙灘上走幾步,何纖茉便感覺到腳背上有東西在爬。
“啊……!”何纖茉整個人從車炫寒的懷裡跳開,跺著雙腳鬼叫:“沙子裡有東西!”
車炫寒哭笑不得,只得將那隻同樣被何纖茉嚇得縮進沙裡的小螃蟹撿起來,晃到她眼前:“不過一隻寄居蟹而已!”
“快點拿開,他的鉗子會夾人!”
“哈哈哈,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車炫寒見她嚇成那樣,乘機取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