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安沁玥半瞇著眼睛,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該來的,自然會來。“沁玥姑娘,如今你可闖了大禍!大夫說,楚姑娘的臉受了傷,接下來的一個月都要好好地修養。如今,你要我們瀟湘館怎麼辦!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李媽媽慍怒地說道。
依舊悠閒地在那擺弄著花草,安沁玥似笑非笑地說道:“媽媽,這事可怪不得我。誰讓楚姑娘太過霸道,總是將人說得毫無可取之處。要不然,又怎會落得如今這樣的局面。這,可是她咎由自取。”
聞言,李媽媽冷笑地說道:“沁玥姑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昨日,你是故意要讓楚姑娘毀容。真沒想到,你的心腸如此惡毒。你將楚姑娘毀容,便是斷了我的財路。你以爲,我會善罷甘休嗎?今日,你必須賠償媽媽的損失。否者,你與你的丫鬟藍依,都休想好好的!”
又爲威脅……呵呵,看來李媽媽真是小看了她安沁玥的本事。威脅,可不是她一人的專利。“是嗎?那李媽媽請自便。不過,可別怪沁玥沒有提醒你。若是我有個閃失,王爺那,恐怕不好交代。那日你企圖將我的處子之身賣了,如果若再出什麼事,你這瀟湘館也可以關門大吉。”
不屑地輕哼一聲,李媽媽嘲諷地說道:“媽媽我可不是被嚇唬長大,王爺想要怎樣的女子沒有,又怎會爲了你一個小小的煙花女流大動干戈。你將楚姑娘毀容,便是將我的瀟湘館逼入絕境。我絕對不會輕易繞過你!”
放肆地笑了幾聲,安沁玥鄙夷地說道:“看來,對於王爺,你還真不瞭解。一年前,你可曾記得,王爺因爲安府三小姐被掉包之事,將安府一家老小全都送入牢中。這件事,影響可不小。我雖然只是風塵女子,但王爺對我,並非全然無意。近日王爺待我,可是極好。若我真被怎樣,你覺得他不會有任何的表示嗎?”
聽到這話,李媽媽頓時沉默。確實如安沁玥所說,上官睿鴻對她另眼相看。就算以前來瀟湘館,也不曾日日前來。更別說,只讓一人作陪。按著她的調查,上官睿鴻無論去哪家青樓,亦不曾如此。如此可見,安沁玥對上官睿鴻而言,確實是個特別的存在。“即便如此,你如此舉動,嚴重損害了我的利益,必須好好地賠償。”李媽媽依舊氣憤地說道。
彎起脣角,安沁玥淺笑地說道:“噢?媽媽想要我如何補償,說來聽聽。”
走上前,李媽媽思考了下,笑盈盈地說道:“很簡單,那便是要你賣身瀟湘館三年。這三年裡,你所賺的銀子,全都歸媽媽我。楚姑娘可是日進斗金,只讓你賣身三年,也算是便宜你了。怎樣,答應嗎?”
這個李媽媽,想得可真是沒啊。“如果我說……不可能呢。”安沁玥輕笑地說道。
做了一個手勢,十餘名打手紛紛地坐上去,將安沁玥團團圍住。“若你不答應,媽媽還有很多方法逼你就範。正如你所說,將你殺了,豈不是太虧。你雖不及楚姑娘美豔,卻也是難得的美女。媽媽會先將你賞賜給他們,之後媽媽會親自調教你。被媽媽調教過的姑娘,可都會服服帖帖。不過在這之前,不免要受些皮肉之苦。”
淡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一抹嗜血的笑,漸漸地在她的眼底浮現:“膽敢威脅我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李媽媽,你想知道嗎?”
瞧著她的神情,李媽媽的心中莫名地閃過一抹的恐懼。不知爲何,她的眸色,讓人不由膽顫。“是嗎?媽媽倒要看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你們,好好地抓住這妮子!”李媽媽大聲地說道。
安沁玥漸漸地凝聚精神力,剛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聽到君莫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師妹,幾日不見,可曾想念師兄?”說話間,君莫奕忽然出現在安沁玥的身邊。極快的身手,使得在場的打手紛紛一驚。
又是他!安沁玥忽然發現,最近的君莫奕有些清閒。還記得在山谷裡,他可是一個月纔會出現幾天。“不想。”安沁玥毫不留情地回答。
露出無奈的神情,君莫奕難過地說道:“師妹,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就算,只是哄哄師兄也好。”
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安沁玥的話也是冷酷至極:“不能。”哄?呵呵,在她的人生字典裡,並不曾出現這樣的字眼。
看著他們倆在那敘舊,李媽媽露出笑容,說道:“這位公子,我與沁玥姑娘還有事相談,可否請公子離開。”君莫奕那日出手闊綽,想必也是個富家子弟。既然如此,李媽媽自然不想招惹自己的財神爺。
搖晃著玉簫,君莫奕鎮定地回答:“恐怕不行,瞧著你們這架勢,莫非是想以多欺少,欺負沁玥不成?沁玥可是本公子的師妹,本公子自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師妹。”
想到楚姑娘如今的模樣,再聯想到安沁玥的不屑一顧,李媽媽頓時覺得窩火。“既然公子不肯離開,那可就別怪媽媽的人,不客氣了。你們,通通給我上!”李媽媽大聲地命令。只是不知爲何,所有的打手,沒一個人,有任何的動作。
見狀,李媽媽氣憤地吼道:“還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動手!”李媽媽生氣地踹了一人一腳,那人頓時僵硬地倒在地上。見此,李媽媽大驚失色。
給自己倒了杯水,安沁玥輕笑地說道:“這些人都被他點了穴道,沒兩個時辰,怕是解不了。李媽媽,你是想著……和我單挑嗎?若是如此,那就上吧。”
李媽媽沒有想到,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君莫奕便已經將所有的打手全部解決。額頭上浮現出幾滴的汗水,李媽媽著急地說道:“你,你們……沁玥,今日我便放過你!但今日這筆賬,我們一定要好好地算。我瀟湘館所有的損失,都要由你承擔!”留下狠話,李媽媽灰溜溜地離開。
君莫奕快速地移動了下腳步,所有的人又都恢復了行動能力。“趁著我沒變卦之前趕快離開,否則……”尾音還未落下,打手們便跌跌撞撞地離開。
本是熱鬧的院子,頓時又恢復了安靜。安沁玥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也可以滾了。”
坐在她的身邊,君莫奕依舊是溫文儒雅的模樣。“師妹,你應該好好感謝我纔是。若不是我及時出現,恐怕你今日就要遭殃。畢竟,師姑可不準許你使用武功。”君莫奕微笑地說道。
既然答應,那便要做到。剛剛,安沁玥並不想用武功解決。異能,可不在武功的範圍之內。“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安沁玥平靜地開口。
瞧著她冰冷的神情,君莫奕溫和地說道:“那可不成,你是我的師妹,我自然要關心你的事情。師妹,這都城可曾熟悉?要不,師兄帶著你四處逛逛,可好?”
嗯?想著在院子裡也挺無聊,安沁玥不禁猶豫。雖然在這生活過幾個月,但對安沁玥而言,依舊陌生。“好。”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安沁玥的神情未有絲毫的變化。
摟住她的腰,君莫奕淺笑地說道:“師妹不能使用輕功,那便讓師兄帶著你出去。”尾音還未落下,君莫奕一躍而去。安沁玥本能地拉住他的袖子,兩人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院子裡。
鮮少踏足熱鬧的市集,瞧著那些熱鬧的商販,安沁玥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幾不可見的新奇。“師妹以前應是大家閨秀吧,對於這些事物,,應當很少瞧見。”君莫奕面帶笑意地說道。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似乎除了那一次的燈會,她便不曾出來閒逛。她,並沒有那個閒情雅緻。而那次燈會之中,她遇到了那個人。曾以爲只是幻影,如今呢?她依然記得,那個男子說,他叫……冷傲天。“師妹,師妹……”君莫奕好奇地出聲,打斷安沁玥的沉思。
擡起頭,安沁玥面無表情地說道:“什麼事。”
保持著從容的笑意,君莫奕將手中的一根冰糖葫蘆放在她的手中,笑著說道:“來嚐嚐。”意外地,安沁玥沒有拒絕。
低下頭,輕輕地咬下一小塊糖葫蘆,安沁玥不禁想起現代時嚐到的味道。一樣的糖葫蘆,味道卻是不同的。“味道如何?”君莫奕好奇地問道。
慢慢地咀嚼了一顆,安沁玥眉頭鎖著,眼睛微微地瞇著:“酸。”
噢?脣角揚起,君莫奕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簇的笑意,說道:“是嗎?我來嚐嚐。”說完,君莫奕低下頭,直接咬下一顆糖葫蘆。
怔在原地,安沁玥倏然睜大眼睛。他……莫非他並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未免太過親密。“確實有點酸。”君莫奕笑容滿面地說道。
回過神,既然他都不介意,她又何必拘泥於小節。剛準備繼續前行,君莫奕卻拉著她的手臂,來到一個小販的跟前。瞧著他倆,小販熱情地說道:“公子,我這的頭飾可全都是我娘子所做,十分漂亮。公子,給你的娘子買一支吧。”
娘子……聽到這個稱呼,安沁玥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君莫奕抓住。不悅地擡起眼,卻見他溫柔地擡起手,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爲她戴上髮簪。“你……”安沁玥呆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