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沁玥而言,藍(lán)依是個重要的家人。無論是誰,若是傷害她的家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手段向來毒辣,如今更是。
安沁玥坐在院子裡,指尖隨意地?fù)軇又俳L。今日,便是解決一切事情的日子,也是滿月期限。以前她從不曾想過,她可以在青樓中,呆上一個月。這一個月的磨練讓她明白,如何才能達(dá)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楚姑娘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瞧著她的容貌,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看來這古代的大夫,也是有一定的本事。楚姑娘走到安沁玥的面前,冷笑地說道:“原來,你便是安沁玥。真沒想到,你會流落至瀟湘館。當(dāng)初你不是十分瀟灑逃婚,如今可真長了本事。繞來繞去,終究還是纏著王爺。只是如今看來,王爺對你,似乎不再有興趣。”
聞言,安沁玥不屑地說道:“就算如此,王爺他似乎也不喜歡你。王爺似乎,連楚姑娘的長相,都已經(jīng)拋諸腦後,早已忘得一乾二淨(jìng)。”
話音未落,楚姑娘頓時氣急。指著她,楚姑娘奸笑:“好你個安沁玥,事到如今你依然猖狂。等你與李媽媽簽了賣身契之後,本姑娘便要好好地教訓(xùn)你。我已經(jīng)與一名公子說好,等你簽了賣身契之後,就讓他買你一夜。若你變得殘花敗柳,王爺只會對你更加嫌惡。”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說得便是楚姑娘這樣的人吧。悠閒地?fù)崆伲睬攉h平靜地說道:“那好,我等著。”
冷哼一聲,楚姑娘氣憤地離開。漫不經(jīng)心地在那撫琴,安沁玥狀似隨意地說道:“還不快下來,要是繼續(xù)偷聽,我可不介意,用我的琴聲好好地招待你。”
尾音還未落下,一個人影便從屋檐上下來。拿著手中的玉簫,君莫奕微笑地說道:“師妹,幾日不見,師妹春風(fēng)得意。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與師兄合奏一曲?”
安沁玥今日心情甚佳,想到能夠離開這裡,安沁玥的臉上面露喜悅。“自然可以。”安沁玥悠悠地說道,手中的曲調(diào)慢慢地變得有規(guī)律。君莫奕拿起玉簫,聽著安沁玥的曲子,慢慢地和著。一時間,美妙的音符,在院子裡不停地迴盪著。
藍(lán)依雙手託著下巴,笑盈盈地聆聽著。君莫奕滿含笑意地望著安沁玥,眼中流轉(zhuǎn)著波光。而安沁玥,則是微笑地望著她。在旁人看來,這便是脈脈含情了。一曲結(jié)束,安翎兒走上前,輕笑地說道:“原來姐姐喜歡的便是這位公子,公子真是貌若潘安,甚是俊俏。”
上一次看見君莫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一瞥。如今近距離地瞧著,更是覺得他風(fēng)流倜儻,絲毫不遜於上官睿鴻。“多謝姑娘謬讚。”君莫奕行了個禮,客氣地說道。
瞧著他彬彬有禮的模樣,安翎兒的面頰微微地泛紅。美男子,有誰不喜歡。“公子高姓大名?”安翎兒笑盈盈地問道。
手中握著玉簫,君莫奕笑著說道:“在下只是一介草莽,賤名無須掛齒。”
安沁玥從位置上站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森冷地說道:“找我何事。”對於安翎兒,安沁玥心中厭惡。
經(jīng)過上次宮中一事,安翎兒明白,她與安沁玥之間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無法挽回。既然如此,那便沒有虛情假意的必要。思及此,安翎兒冷冷地說道:“爹爹已經(jīng)回來,恢復(fù)了將軍的身份。這一次,據(jù)說還是仰仗你的功勞。不過三姐,爹爹可沒說,讓你回府。因此,我不需要我說明,你應(yīng)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不屑地笑了一聲,安沁玥嘲弄地迴應(yīng):“你以爲(wèi),我喜歡回去?真是笑話。若只爲(wèi)這事,你可以離開了。”安沁玥直接下了逐客令。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安翎兒甩了下袖子,傲慢地說道:“以後見到我,你可要乖乖地行禮。我是將軍的女兒,而你只不過是一介草民。”冷哼一聲,安翎兒得意地離開。
安翎兒離開之後,君莫奕走上前,微笑地說道:“師妹,爲(wèi)何不回將軍府?那本身就是屬於你的,爲(wèi)何你不奪回來。”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安沁玥注視著君莫奕,忽然說道:“師兄,你我相識也有一段時日。但時至今日,你給我的感覺依舊不真實。你的笑容並不深,有種……虛假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說出這番話。
聞言,君莫奕不由頓住,望著她的眼,君莫奕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情緒。“師妹,人在江湖,並不是隨時能夠表現(xiàn)出自己真實的情緒。”君莫奕緩緩地說道。至少,他不可以。
也就是說,他的笑容是種僞裝。雙手放在身前,安沁玥淡淡地問道:“是嗎?”隨後擡起腳步,往房間而去。
望著她的身影,君莫奕心中忽然有一股衝動:“若我在你面前,表達(dá)真實情緒,你會如何?”
停住腳步,安沁玥側(cè)過身,對上他的眼睛。望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安沁玥嫣然一笑:“若是如此,師妹自然歡迎。”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現(xiàn)出友好的笑容,君莫奕不僅看癡。隨後,會心一笑。
夜幕降下,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了。院子裡,安沁玥平靜地看著站在對面的李媽媽。雙手放在身後,安沁玥冷笑地說道:“李媽媽,若我不籤,你會如何?”
李媽媽揮了揮手,一排排的打手出現(xiàn),將整個院子包圍。見此,安沁玥放肆一笑。既然這是她自找的,那就怨不得她了!“如今,媽媽已經(jīng)給你時間考慮。藍(lán)依已經(jīng)受傷,你以爲(wèi)你還逃得了?你讓媽媽我少賺了那麼多錢,這可是要好好地補(bǔ)償媽媽。如今這契約,你是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李媽媽得意地說道。
今日的安沁玥身穿白衣,漆黑的夜中,她顯得那樣明顯。瀟湘館的前面?zhèn)鱽頍狒[的聲音,而後院卻是十分安靜。“既然如此,那便讓沁玥送你一份大禮,可好?”安沁玥笑瞇瞇地說道。
看見她的笑容,不知爲(wèi)何,李媽媽的心裡有些發(fā)顫。“什麼大禮?”李媽媽笑著詢問。
安沁玥沒有回答,卻是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安沁玥的目光一凌冽。頓時只聽得啪地一聲,院子裡的那些樹,頓時變得高大,隨即張牙舞爪地在半空中叫囂著。“啊!”李媽媽驚恐地大叫。
一個飛身,安沁玥站在一根藤條的上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安沁玥高傲地說道:“媽媽,這份禮,大嗎?但,這還只是大禮。接下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李媽媽的雙腳不停地發(fā)顫,滿是恐懼地看著安沁玥。“妖……妖怪……”李媽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指著那一羣的人,安沁玥冷冷地命令:“上,陪著他們,好好地玩玩!”尾音還未落下,樹藤快速地朝著所有人撲了過去。一些打手想要逃走,卻被樹藤快速地抓住,啪地一聲,用力地甩到一邊。緊接著,充滿害怕的聲音,劇烈地響起。
藍(lán)依曾經(jīng)見過一次,但卻還是不免一陣害怕。將手中的琴丟給安沁玥,藍(lán)依大聲喊道:“小姐,琴!”
接過琴,安沁玥注視著李媽媽,嬌笑地說道:“媽媽,就讓沁玥,最後一次爲(wèi)你撫琴吧。”最後一次?聽到這個字眼,李媽媽的眼中滿是恐懼。剛準(zhǔn)備開跑的時候,雙腿卻被死死地禁錮在地上。只見一些雜草,正死死地纏住她的雙腿。
急促的琴音忽然響起,極快的節(jié)奏,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魔音。頓時,所有的人全都痛苦地大喊。剛剛還在那奮力地與植物戰(zhàn)鬥的打手,紛紛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啊,痛,痛!”衆(zhòng)人異口同聲地在那喊著,整個院子裡亂作一團(tuán)。意念控制,植物全部恢復(fù)了原先的模樣,只是琴聲卻還在那繼續(xù)著。
李媽媽不會武功,因此沒有像他們那麼痛苦。掙扎地爬到安沁玥的腳下,李媽媽慌張地在那求饒:“沁玥姑娘饒命,沁玥姑娘饒命……我,我再也不敢了,饒命……”
一邊撫琴,安沁玥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靨:“如今,未免太遲。若是你沒有傷害藍(lán)依,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如今,你死期已到。”尾音還未落下,手指頓時一個用力。啪地一聲,琴絃發(fā)出劇烈的音符。李媽媽頓時瞪大眼睛,滿是痛苦地看著安沁玥。鮮紅的血從口中噴灑而去,李媽媽滿是恐懼地死去。
剛剛還在那哀嚎的人,全都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緩緩地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們,安沁玥放肆一笑:“哈哈……敢得罪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院子裡恢復(fù)了平靜,只是空氣中卻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安沁玥瞥了藍(lán)依一眼,冷淡地說道:“準(zhǔn)備好了嗎?”
看著手中的火把,藍(lán)依點了點頭,言道:“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接過火把,來到李媽媽的面前,安沁玥的眼中浮現(xiàn)出陰狠之氣。“敢傷害我的人,我便讓你,屍骨無存。”瞳孔慢慢地放大,安沁玥將火把,丟到李媽媽的身上。剎那間,李媽媽的身上開始著火。不過一會的功夫,整個院子都著起火來。
安沁玥與藍(lán)依站在屋檐上,看著變成火海的院子,眼睛微微地瞇起。不遠(yuǎn)處,聽到人們慌亂奔走的腳步,還有那充滿著恐懼的呼喊聲:“著火啦,著火啦!快來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