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南宮薄兒依舊穿著夜祈麟的輕衫,站在馬車前,而南憐幽,青和玲站在不遠處,夜祈麟只穿了一身簡單戎裝,深情注視著面前的人兒。
“薄兒,路上小心一些。”
“嗯,你也是。”
兩人對視著,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樣的真正離別,兩人也是第一次,即使是之前的出征送行,南宮薄兒也未這樣面對面地送行,注視著夜祈麟,眸間並未表現太多不捨,也是夜祈麟知道自家薄兒的心性,無奈一笑攬過面前的人兒來。懶
“和玥兒一起,在帝都等我回來。”
“我會和玥兒一起等你回來的。”
南宮薄兒靠在夜祈麟懷中,輕輕一笑,從懷裡拿出那紅色錦囊,放進夜祈麟的衣襟內,重新繡上了梅花,完全看不出曾經破損的樣子,夜祈麟撫向胸口,只覺得一股暖意襲向心頭,他們之間,不是早就寫好了結局了嘛?
別人的感情是從慢慢積累開始,他們的感情卻是從掠奪和恨意開始,正因爲如此,彼此才更加珍惜。
站在不遠處的青,一直注視著城牆上的人,一身軍裝,卻難掩眸間癡纏,到底最後藍還是未許青任何承諾,他們之間還是有太多的不可能,即使青還是像原來一樣,對自己的關懷從未少過,甚至更勝,只是許下諾言,就一定要實現。
而自己,沒有勇氣去許。蟲
轉身背對著城下的男子,陽光的陰影下,手心藍色的夜明珠熠熠生輝,青看著那依舊有些單薄的身影,不由眉宇輕蹙,他和藍之間到底還缺了什麼嘛?
南憐幽背對著遠處相擁的兩人,手裡拿著一根蘆葦,悠悠地蕩著,掩下了邪魅,眼眸凝視著手中的蘆葦,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玲,一直望著那厚厚的城牆,像是要從那城牆上看穿什麼,一身紫裳,紫紗裙襬輕揚,精細的紡繡裙襬劃過天際,袖口的紫裳鳳蝶隱約若現,手腕上的銀鈴手鐲依舊散發著冰冷的寒光。
這一走,我們之間隔得就不緊緊是一座城了,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只是今生,你欠我的,來世,我會來討的。
這一次分別,每個人的心裡都帶著自己的牽掛和念想,馬車駛出幗城,夜祈麟一直騎馬在後跟著,而那城牆上,另外一個男人,注視著這一切。
宮玉,你到底還有什麼無法放下的?
赦免的旨意已經傳到,整個家族世代爲奴的命運也已經結束,族裡也派了人來尋他,本來宮家就有底子在,現在赦免了,即使只是爲普通百姓,也會是富貴之家,而宮玉作爲家族的少主,自然要當起一切。
可是,那個女子,她是歌玥王朝的王妃,自己這是在覬覦嘛?揚脣輕笑,拿下頭盔拋下城牆,找到了自己,卻迷失了更多。
馬車內,南宮薄兒聽著不遠不近地馬蹄,心裡也牽掛的緊,只是馬車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了,掀開簾帳,對著駕著馬車的青說道:
“青,走快一些吧。”
“是,駕——”
馬車奔跑起來,夜祈麟慢慢停下馬來,注視著那馬車越走越遠,薄兒,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
馬車走了半日,已經遠遠離開幗城了,南宮薄兒坐在馬車裡,只覺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實,從夜祈麟受傷,一路趕來幗城,經歷了這樣多的事情,到底還是無法在分開了。
“王妃。”
在顛簸的馬車內,玲卻能平穩地在一旁沏茶,輕晃著茶壺,倒出溫熱的茶水,遞給南宮薄兒,南宮薄兒接過茶杯,飲了一口,對著一旁的南憐幽說道:
“憐幽,給我書卷。”
南憐幽側面,從車內一旁的一個箱子內,拿出一本書卷,只是想到來的路上,南宮薄兒看得就是這書卷,就重新拿了箱子內的一卷縑帛,遞給了南宮薄兒。
打開書卷,竟有一張泛黃的紙張從縑帛裡掉出來,南憐幽一驚,拿起那紙張,只是看了一眼,不由眉宇輕蹙,還是遞給了南宮薄兒,南宮薄兒接過那紙張,泛黃的紙張捏在手心,彷彿隨時都會碎掉一般。
這一小箱子的書,都是原先從南宮府帶到宮中的,此次出來,聆爾自然知道自己路上會無聊,才放到馬車裡來的。
“古時,世間有聖物火麒麟,四肢踏於火焰,全身似有聖火環繞,萬物生機,都以此麒麟爲尊,因世人慾得到麒麟血,得長生和力量,固有南宮守護。”
“南宮守護?”
南宮薄兒輕聲唸到,拿著那紙張翻看了一下,應當是有些年份了,只是爲什麼會放在著縑帛裡呢?還有這南宮,難道是指南宮家嘛?
咚——
馬車突然一陣顛簸,慢了下來,南憐幽眼眸一暗,掀開簾帳就出了馬車,南宮薄兒將那紙張重新放到縑帛中,南宮家的先輩似乎留下了一些秘密,只是南宮家的後人遺失了,只是既然已經遺失,南宮薄兒也不想追究什麼。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車外籠罩著不一般的氣氛,南宮薄兒也坐起身來,玲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不由地扶著一旁的藥箱,到底這一路還是沒有消停。
“你們是什麼目的?”
“找死!”
只有聽到憐幽和青的聲音,可是對方卻一言不發,打鬥聲漸漸激烈了起來,似乎又多出許多人來,只是……
南宮薄兒只覺得眼皮漸漸重了起來,一股微弱的香氣環繞四周,想要去辨識,可是,眼前竟開始漸漸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