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驚醒,漸漸的陌生感,夜祈麟卻盡全力地讓南宮薄兒安心,可是那無意中無法控制的一切,還是無法逃開。
“參見王妃,王上今日在崇璟殿休息,讓奴才轉告王妃,早些休息。”
南宮薄兒擡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內侍,夜祈麟已經三日未在傾妃殿休息了,只是白天的時候在一起用膳而已。
“王上這幾日睡得安穩嘛?”
“啓稟王妃,王上一切安好,要王妃放心。”
“知道了,記得提醒王上準時用膳。”
“是,奴才告退。”
夜祈麟的貼身內侍退下去,南宮薄兒放下手中的書,眉黛輕皺,掀開身上的錦被,聆爾趕緊低身幫南宮薄兒穿鞋,只是碰到南宮薄兒的雙腳時,竟一陣冷意,趕緊吩咐下去,讓人準備熱水。
“不用了,聆爾。”
“可是,主子……”
“憐幽有回信了沒?”
“還沒有,憐幽公子好像去了鬼谷。”
“鬼谷。”
憐幽竟然親自回鬼谷,那隻能說明事情更加嚴重了,穿好鞋子,南宮薄兒走到案桌旁,展開信箋,瞥眼看了放到桌角旁,當初yè祈麟派人每日送來的紅色錦囊,裡面的詩句自己也看過許多遍了,眼眸裡不由一陣柔情。
那時,夜祈麟天天給自己寫情箋,當時卻不以爲然,如今,南宮薄兒暫時想到的也只有這法子了,留住一個人的回憶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斷的加深回憶。
殿內,燭火搖曳,坐在案桌前的女子,眉黛清然,面如桃瓣,有些豐腴的身子可以看出是懷了身孕,眉眼間的清明柔情只專注於眼前的信箋。
寫好後,拿過桌角的一個紅色的錦囊,將其中原來的信箋拿出來,疊好的信箋表面竟然還寫了兩個大大的“薄兒”,南宮薄兒輕笑,也在自己寫的那信箋上,寫了纖秀的一個“麟”字,然後裝進那錦囊中。
“聆爾,派人將這錦囊送到崇璟殿去。”
“是。”
聆爾接過那紅色錦囊,吩咐內侍送到崇璟殿去,“聆爾姑娘,宮外有信到。”那是月堂專用的封印,聆爾接過信箋,趕緊呈給南宮薄兒。
“主子,憐幽公子的信箋。”
撕開那封印,信封裡是一卷縑帛,南宮薄兒只看了一眼,手裡的縑帛滑落在地,淡然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白色的縑帛上只寫了三個字,“食情蠱”。
……
崇璟殿內。
散亂了滿地的書卷和墨跡,夜祈麟雙手捂著頭,跪坐在偌大的牀榻上,因爲散亂下的青絲,看不到臉上的任何表情,只是卻明顯看到雙手的顫抖。
“不可以,不可以忘記……”
怎麼可以忘記薄兒,忘記自己最愛的人,那樣的空落和不知名的痛楚,讓夜祈麟渾身忍不住顫抖。
“薄兒,薄兒……”
一身紅衣的女子,淡然清雅的臉龐,卻是傾城惑人,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一點一點地走遠,漸漸續續地忘卻。
“南宮薄兒,是誰?她是誰?薄兒,我的薄兒……”
“王上!”
“滾,都給我滾出去。”
啪——
侍者手裡的盤子滾落在地,夜祈麟墨色的眼眸中竟有幾絲猩紅,瞥眼看到那地上的紅色錦囊,漸漸恢復了一些清明。
“那是什麼?”
“啓稟王上,那是王妃派人送來的錦囊。”
掙扎著站起身來,侍者拾起那錦囊遞給夜祈麟,顫抖地雙手拉開錦袋,裡面的信箋掉落出來,疊起的紙面上,用纖巧的字體寫著大大的一個“麟”字。
“薄兒……”
蹲下身去,將那信箋握在胸前,摯愛到靈魂深處的女子,在害怕,害怕竟會漸漸忘卻她,忘卻他們之間的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