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濃情悱惻,熱烈的愛意,似消散了滿城風煙。
低吟,沉迷。
天微微亮時,南宮薄兒睜開眼眸來,只覺得全身像被碾過一般,身子還是像昨夜一樣,被夜祈麟緊緊抱著,擡眼,就看到那白色的繃帶上滲出絲絲血色,不覺想起昨夜的一切,臉頰又微微熱了起來。懶
溫情還未散去,昨晚最後的時候,夜祈麟不準她動,就算是傷口滲出一些血來,他都是緊緊懷著自己,四肢纏繞著,以那樣一種姿勢,身體緊密地結(jié)合在一起,即使是難受也不願意動一下子。
“嗯……”
輕輕動一下,身子都痠痛的厲害,帳外突然映進一個身影來,昨夜那般低吟,豈不是外面的人都聽到了,南宮薄兒不覺咬了下脣,臉紅撲撲地瞪了一眼那牀上睡得一臉饜足的男子,昨夜即使自己在上面,最後根本就是變成他享用自己,還是以那樣的姿勢。
只是這樣的繾倦纏綿,彼此感受,擁有,南宮薄兒只覺得心裡有一種滿足感,他屬於自己,而自己亦屬於他。
嘴角微微揚起,南宮薄兒看著沉睡中的夜祈麟,眼底閃過溫柔的光芒,睡著時候的夜祈麟竟有幾分像玥兒一樣,脣瓣有些微微的翹著,不知有多可愛,只是想起玥兒,南宮薄兒不覺有些想了。
其實南宮薄兒不知道的是,那孩子和自己父王一樣冷,平時奶孃帶著,少有親厚的,可是看到自己母妃時,就會呵呵直笑,也就是親生的纔會這般親熱。蟲
“薄兒,怎麼了?”
夜祈麟睜開眼眸來,就看到懷中的人兒有些憂傷的模樣,心裡不驚蕩起微瀾,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過了一些,忙準備掀開錦被檢查,有沒有弄傷心愛的人兒,只是南宮薄兒看到夜祈麟的意圖,臉頰一紅,伸手忙按住錦被,說道:
“我沒事,只是想玥兒了。”
偎依到夜祈麟懷中,南宮薄兒輕聲說道,夜祈麟一愣,那孩子,自己和薄兒的孩子,經(jīng)歷了那麼多才生下的孩子,竟然已經(jīng)這麼久了,自己心裡也有些想了。
“嗯,薄兒先休息一日,明日早上我就派青護送你先回帝都,等我回來,很快的。”
呢喃著再次說出讓你等我,這場戰(zhàn)事超出自己所意料的,不知對方到底是何意,夜祈麟自然也派了人查探,只是一切卻也未有結(jié)果,如今,也就還是那句,等我?guī)Щ貏倮r你一世風華。
身體緊緊偎依著,兩人又睡了一會兒,直到陽光照進帳內(nèi)來,南宮薄兒才起身來,穿起昨夜散落了滿地的衣物,簡單地將青絲挽成髮髻,經(jīng)過昨夜那般,也不想再刻意掩飾什麼,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
走到一旁,南宮薄兒拿了剪子、紗布還有藥膏到牀邊,這邊早就聽到帳內(nèi)有細細動靜的侍女已經(jīng)打了熱水一樣放輕了手腳走了進來,玲也一同走進來。
只是,想到原來這麼多人在外等著,南宮薄兒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玲並未替夜祈麟包紮傷口,只是走到一旁準備藥,這幾日因爲夜祈麟黏膩著,基本都是南宮薄兒幫著他包紮傷口。
血稍稍有些滲透上繃帶,南宮薄兒用剪子剪開紗布,沾了熱水繞著傷口輕輕按了一會兒,等凝固的血軟開一點紗布之後,南宮薄兒慢慢揭開那紗布,但到底還是扯出一點血來,血珠子冒出來的時候,夜祈麟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
南宮薄兒慌忙地看了一眼牀榻上閉著眼眸的的夜祈麟,果不其然,那人擰著眉,睜開好看的眼,神情帶著點委屈的模樣,叫原本心疼著的南宮薄兒忍不住抿了抿脣角,昨夜也不見你有這樣疼的。
南宮薄兒心裡還是心疼的,下手的時候卻是更輕了點,將繃帶換下,清理過傷口換上新的藥膏裹上繃帶,走到一旁洗漱時,玲才走過去,替夜祈麟把脈。
“玲,你明日陪薄兒一同回帝都。”
南宮薄兒一愣,轉(zhuǎn)過身來,夜祈麟也看向她,微微笑道:
“這般奔波,薄兒的身體也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玲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
“可是你的傷勢……”
“我沒事,軍中不是還有太醫(yī)嘛?”
南宮薄兒走了過來,夜祈麟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手,眼底的繾綣纏綿還不曾褪去,即使心中再有不捨,可是這是戰(zhàn)場,他不想薄兒有任何的危險,而且夜祈麟自然知道南宮薄兒不喜殺戮,他必須讓她先回帝都。
南宮薄兒揚脣輕笑,未施粉黛的臉龐,在夜祈麟看來,卻是那般惑人,面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是歌玥王朝的王妃。
很多時候,幸福得之不易,可要去維護這幸福,卻更難,生命裡總有太多不如意,或許,正是因爲這樣,他們相遇到相愛,伴著那些不可預(yù)知的愛與死亡,有些事,註定了開啓命運另外的篇章,有些人,註定了需要走上那麼遠的路,才能終生相守。
……
主帳內(nèi),那一身白色內(nèi)衫的男子,即使躺在牀榻上,卻手握著兵書,仿若天下在望,眉間一片難掩的尊貴。
帝星遇剎,命運多舛。
“青,一路上不要讓任何人靠近薄兒。”
手背輕撫額頭,眸間露出冷冽殺意,青自然清楚應(yīng)當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只是夜祈麟不說,自己也不會多問。
“還有,我會暗中派一支人馬跟隨保護,只要回到帝都,應(yīng)當就沒事了。”
“是。”
只是,竟會這般嚴重嘛?還是有人針對王妃。
“具體事宜,我會通過飛鴿傳說告知你,你先下去準備吧,明日一早就出發(fā)。”
“是。”
青從營帳中退了出來,瞥眼看到一旁營帳內(nèi)熬粥的女子時,心中還是不覺有些敬意,南宮薄兒,手中握著歌玥王朝最大的神秘組織,確是當今王上的王妃。
“藍兒。”
不遠處一身軍裝的男子,擡頭看見遠遠對著自己招手的人,眼眸一暗,轉(zhuǎn)身就走開。
“藍兒,等一下。”
“我說了,我叫南翼,不是你什麼藍兒。”
緊緊攥著拳頭,對著那追上來的男人狠狠說道,只是青眉宇輕蹙,突然語氣中有些悲涼地說道:
“你還在怪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