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看著手中的髮絲,面上一臉的冷酷,答道:“是!”實際上,他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僅憑一根髮絲,就要知道這髮絲的主人,這也太難了吧。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人,每一個人的髮絲都不一樣,再說了一根髮絲上能有什麼線索,這不是讓他們大海撈針嘛。
但是再難,他們作爲(wèi)陳暮白精心培養(yǎng)的人,也只會努力的去做,在他們眼中就沒有困難這一說 。暗一退下了,陳暮白看著水中的髮絲,心中想著遲越,就彷彿遲越還活著一樣,他馬上馬上就可以看到遲越。
“月兒,你說這兩支簪子,哪支好看?”
徐如羲糾結(jié)的看著手中的金絲玉簪和黃花梨木簪,金絲玉簪,看起來要大氣一些,富貴一些,木簪卻又是她喜歡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遲越走過來,看了看徐如羲手中的簪子,直接拿起她手中的木簪,插在了她的頭上,“這樣好看!”
好看,兩個字,簡潔明瞭,表達(dá)了她的意見,徐如羲嘟了嘟嘴,“你就不能再說點其他的嘛,真敷衍!”
她嘴上這樣說著,卻十分欣賞自己的妝容,不得不說,遲越的眼光很獨到,木簪雖沒有金絲玉簪的大氣,富貴,但是插在徐如羲的頭上,絲毫沒有讓她看起來很寒酸,反而增添了幾分清爽,氣質(zhì)。
飛漱並不知道遲越的身份,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著遲越對徐如羲那冷淡的態(tài)度,頓時有些不高興。在她看來,遲越就是一個丫鬟,一個丫鬟,整天跟主子打鬧做一團(tuán),就已經(jīng)很不像樣子了,現(xiàn)在對主子還這麼冷淡,知道的,月兒是徐如羲的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月兒是主子呢。
這件事她跟徐如羲說了很多次,可徐如羲從來都不當(dāng)回事,這讓她十分的無奈,對遲越就愈發(fā)的不喜歡了,“小姐,時間不早了,奴婢剛剛問了,管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馬車了,我們要再不走,就晚了宴會了!”
“哦哦,知道了,月兒,我們走吧!”
徐如羲起身,邁著步子,朝外走去,遲越緊跟著上去了飛漱在後面看著遲越和徐如羲並肩而行,心中積了一肚子的火,一個丫鬟怎麼能和主子並肩而行呢,簡直太沒有規(guī)矩了,果然是從鄉(xiāng)下來的,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她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教教這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什麼是規(guī)矩,真是太放肆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凌府,由於和戎?jǐn)车年P(guān)係,陳暮白秘令凌將軍,抓緊時間練兵,所以導(dǎo)致自己女兒及笄之日,他都不能在府中,所以淩小姐及笄的一切事宜都是凌夫人在操持。
凌將軍的女兒名叫凌莜莜,性格直爽,和徐如羲有些相似,只是有時候,徐如羲會偏小女子一些,而凌莜莜則是偏男子氣概一點,一路上,徐如羲都在和遲越介紹凌莜莜的狀況讓遲越有一個大概的瞭解。
“小姐,到了!”
車伕停下了馬車,叫著車內(nèi)的徐如羲,飛漱爲(wèi)徐如羲掀開了簾子,徐如羲先走了出去,遲越剛想走,被飛漱攔了下來,飛漱警告的看著遲越,“月兒,你在府裡沒規(guī)沒矩,小姐不計較,我不多說什麼。
畢竟你是鄉(xiāng)下來的,要適應(yīng)京城規(guī)矩需要一些時間。但是我告訴你,府裡面怎麼著,有小姐護(hù)著你,在外面,你要是還沒規(guī)沒矩的,衝撞了宴會上的貴人的話,就是小姐都救不了你。自己小心謹(jǐn)慎點,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小姐的丫鬟,是奴婢,不是主子!”
最後一句話,纔是飛漱要告訴遲越的,如果遲越認(rèn)識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話,不管是在丞相府,還是在外面,她都會吃苦頭的。
飛漱的話,像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遲越的心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丞相府這些日子,卻是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丫鬟。徐如羲知道她的身份,和她是好朋友,怎麼可能會把她當(dāng)成丫鬟一樣來使喚。而她自己明顯也忘了,幸好今天飛漱提醒了她,否則要是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只怕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她從飛漱的話當(dāng)中能感覺到,飛漱對她是有怨氣,但是她說的這一番話,卻全都是爲(wèi)了她好。她真誠向飛漱道了謝,“謝謝你,飛漱,我會記住的,我們先走吧,不然小姐該等急了!”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遲越及時糾正了回來,開口,閉口都是小姐,倒是讓飛漱的毛順了不少。從馬車上下來,遲越便看到了將軍府前一排排豪華的馬車,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哇,這麼多名貴人士!”
徐如羲大致瞟了一眼,心中有了個數(shù),“那是自然,現(xiàn)在的凌莜莜可不比以前,她的父親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母親是恆泰伯的小女兒,也算大家之女,今天她及笄,請的人,非富即貴。”
徐如羲一下馬車,立馬就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在所有人看來,徐如羲堪比皇室公主,很多人羨慕她的出身,羨慕她的一切。而有些人則好奇,傳說當(dāng)中相爺?shù)恼粕厦髦椋突噬希瑢幱H王一起平定了大皇子叛亂的奇女子,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郡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郡主來了,快請,快請!”
凌府管家見徐如羲來了,立馬笑著臉,迎接了上去。
徐如羲看了看那些就要圍上來的女子,迅速問道:“你們小姐在哪?”
管家立馬給徐如羲指了指路,“郡主,小姐還在房中梳妝,相信很快就出來了!”
徐如羲淡淡點了點頭,“好,本郡主去看看她!”
說完,帶著遲越,飛漱,逃似的離開了,可是天不遂人願,她剛走到院子當(dāng)中,就被人攔下了。“郡主,等等!”
徐如羲挎著臉,轉(zhuǎn)過了身,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她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
她的身後,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臉上遮著面紗,看不清她的容貌,徐如羲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遲越站在徐如羲的身後,一眼卻是看了出來,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遲書雨,這個從小欺負(fù)她的好姐姐。寒冷冬天,將她推到水中,讓她幹各種粗活,後來,假意和她姐妹情深,卻在給三公主的藥裡下了滑胎藥,誣陷於她,在寒冬臘月,將她趕出府,如果不是小白,恐怕她早就凍死街頭了。還真是‘多虧’了這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