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體恤。”遲國公顫顫巍巍的起身道。
陳暮白一邊安撫不太高興的遲越一邊道:“遲國公太客氣了,朕可能還要在此地多逗留兩日,一切就拜託國公照料了。 ”
遲國公道:“老臣不敢,只是老臣想問一句,您與老臣小女,是,是……”有些話難以開出口,只能硬生生的欲言又止。
“只怕這事朕是做不了主啊,朕有意與阿越,可奈何阿越一副冷淡模樣,遲老也是瞧見了,好了,朕與阿越累了,今日且先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陳暮白抻了抻胳膊,有些疲累道。
遲國公見狀慌忙讓騰出兩間府裡最好的房間,打掃完畢後帶著陳暮白與遲越去休息,兩間房相隔不遠(yuǎn),遲越剛想去自己的房間卻被陳暮白攔腰靠在自己懷裡道:“阿越不跟朕一起嗎?”
遲越耳尖不著痕跡的紅了紅,面上卻裝作冷靜的模樣道:“皇上自重,不要當(dāng)著外人的面如此……”
“如此什麼?嗯?朕與自己的心上人說悄悄話誰敢阻止?”陳暮白說完便要湊過臉去親遲越,遲越手忙腳亂的躲開,陳暮白的擦過她的脣又順著她的臉頰擦過,最後雨點(diǎn)般的落在她的耳朵上。
這般動作下來,惹得遲越面紅耳赤,當(dāng)著外人面敢怒不敢言,最後瞪了他一眼道:“我先走了。”說完便急匆匆的從他懷裡逃脫出來,跑進(jìn)自己的房間裡了。
而陳暮白彷彿心情很好的樣子,連眼尾都帶著笑意,連帶著看著遲國公等人都不再那麼嚴(yán)厲而危險的樣子。遲書雨在人羣之中氣的咬牙切齒,一副想把遲越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是夜,遲府衆(zhòng)人爲(wèi)陳暮白與遲越簡單送了膳食,雖說簡單,可仍舊是奢華而精緻的,裡面住的是皇上,衆(zhòng)人從說話到行動等種種都要遵照宮裡的規(guī)矩,以陳暮白爲(wèi)先。兩人用完飯後,又有下人小心翼翼的撤走,復(fù)又送上擦手的手帕,伺候完畢,衆(zhòng)人皆是呼出一口氣來。下人們此生也沒有想過能如此近的伺候皇上,心中即是忐忑又是緊張,畢竟稍不注意就是掉腦袋的事啊。
遲越用完飯後便回了房間,她剛回遲府,定然有很多事情會接踵而來,她不想在陳暮白的眼前辦這些事,也不想讓人覺得她貪圖享樂與富貴,用他的權(quán)利而去做一些事。
房中從桌椅到牀鋪無一不是精巧絕倫,她在遲府這麼多年,連一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住過,不是發(fā)餿的剩飯就是薄到根本不能禦寒的被子,這個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不受任何歧視的住進(jìn)遲府最好的房間。
遲越冷笑了一聲覺得十分諷刺,就算如今身份調(diào)換,她不再寄人籬下,不再受盡欺負(fù)與陷害,可她還是不甘心。她母親的死,三公主的那件事無時無刻不在夜晚提醒著她,若她再也不回來也就算了,只要她有朝一日踏進(jìn)遲府她就一定會爲(wèi)自己的清白而翻案,還有爲(wèi)她母親報仇,讓那些心狠手辣的人也嚐嚐她母親所受過的痛苦。
正回憶著,突然傳來一陣踢門聲,遲越回過頭一看,是遲書雨。如今正一臉惡毒的看著她,她面容姣好的臉上此時正寫滿了不甘與厭惡,遲越淡淡的看著她,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甚至更不願意給她一個眼神。她越過她,看向遠(yuǎn)處,道:“何事?”
遲書雨哼了一聲,嘲諷道:“你以爲(wèi)你這樣就真的躍丄枝頭變鳳凰了?你以爲(wèi)你這樣就可以榮華富貴了?你不配!”
“你以爲(wèi)你是誰?”遲書雨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超大的氣場讓遲書雨有些喘不過氣,:“你又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遲家的小姐嗎?嗤,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遲越嗤笑一聲,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遲書雨氣的一陣氣血翻涌,她怒吼道:“你以爲(wèi)皇上的一句話你就真成皇后了?沒有鳳印,沒有昭告天下,你不過是他口頭上隨便哄你玩玩的女人罷了,遲越你且等著,咱倆誰笑道最後還不一定呢!”
“那我就看著,遲大小姐便儘快的努力吧,如今天色已晚,恕不遠(yuǎn)送,請回。”遲越不再理她,面上冷若冰霜,是很明顯的疏離神色,遲書雨自討沒趣,吃了個閉門羹,轉(zhuǎn)身怒氣衝衝的離開,而遲越則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坐在梳妝桌上卸下一身飾物打算休息。
而遲書雨回去後越想越是不甘心,她堂堂遲國公的大女兒,京城第一才女,多少人踏破門檻都想娶她,而她怎麼會被一個洗腳丫鬟打敗。如此想著,她腦中已生成一個計劃,她將她最薄的衣服拿出來,又化了一個嫵媚動人的妝,將頭髮散開,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去了陳暮白的房前。
而陳暮白正坐在書桌前百無聊賴的看書,聽見有人敲門,淡淡開口道:“進(jìn)。”
遲書雨輕聲進(jìn)門,而後走到陳暮白的面前,柔柔弱弱的道:“書雨見過皇上。”
陳暮白擡頭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了,三更半夜,一個女孩,穿的風(fēng)情萬種,來到一個人的房間,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事了,而陳暮白假裝不知曉的看著遲書雨,笑道:“是書雨妹妹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遲書雨一聽陳暮白溫柔的聲音便知道此事可成,便假裝嚴(yán)重帶著淚道:“書雨能叫皇上暮白哥哥嗎,從前,我就是這麼叫的。如今暮白哥哥雖然成了皇上,可在書雨眼中,你永遠(yuǎn)是我的暮白哥哥。”
陳暮白一聽,心中覺得好笑,見她有備而來,便也將這齣戲唱完。他起身走到遲書雨面前,將她扶起來,假裝一臉柔情道:“自然可以,書雨想叫什麼就叫什麼。”說完還摸了摸遲書雨的手道:“許久不見,書雨出落的越發(fā)好看了,簡直是傾國傾城。”
遲書雨的臉上滿是掩藏不在的欣喜,見陳暮白也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不禁有些得意,心想只要搞定陳暮白,然後讓他娶了自己,便能將遲越那個賤人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