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答道:“回主子,查到了,這件事跟寧親王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有的話,應該說事故出在寧王府,當日,詔安郡主……”
暗一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就連這個過程當中,每個人的情緒,語言,動作,他都描繪的一清二楚,完全還原了當時的現場。
聽完暗一的話,陳暮白十分的生氣,“這戎敵簡直欺人太甚,戎敵郡主果然夠囂張,竟然敢在我陳國如此大放厥詞。哼!真是囂張的可以,如此到的確是冤枉了暮凌!”
這一刻,陳暮白明白了陳暮凌爲什麼要一個人將一切承擔下來的原因,他只想說:“傻得可以,這種事只會放縱戎敵,助長他們的氣焰。”
兩個和他親近的人都因戎敵受到了傷害,陳暮白的心中別說有多慪氣了。自從知道遲越離開之後,他就發誓,他一定不會再讓他在乎的人受到一絲的傷害,以前沒有,現在他是陳國的皇帝,他要是都保護不了他們,他這個皇帝拿來做什麼?
他成爲皇帝,攬下這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爲了保護阿羲,暮凌他們嗎?當初,面對著強大的陳暮南和皇后,面對死亡禁地的沙漠,面對難如登天的蜀山,他都沒有畏懼過,如今一個戎敵,他就怕了嗎?哼!
“暗一,通知下去,啓動孤煙,蒐集所有關於戎敵的資料,三年之內,朕……要戎敵消失!”陳暮白狠厲的下著命令,仁慈從來都是留給自己人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傷害,這是他在賽維雅身上看到的。
陳暮白拿過一旁空白的聖旨,嘴角微勾,提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字。賽維雅傷害了阿羲,又讓他的兄弟承受這麼大的罵名,他要是不爲他們討點利息,可就枉陳暮凌和徐如羲叫他一聲哥了。
漆黑的深夜,陳暮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的腦中全都是今天白天胡太醫說的話,他成功從胡太醫得知了徐如羲的消息,但是這個消息卻讓他不是很開心。阿羲因爲內臟受損,需要用藥湯慢慢的養著,什麼時候養好,什麼時候才醒的過來。
面對徐如羲,他充滿了太多的愧疚,和自責。在這種良心的折磨下,他再也坐不住了,拿過一旁的衣服,隨意披上,踏著夜風,幾個跳躍之間,他早已出了皇宮,冰涼的月光下,一個身影在京城各家的房屋上惹隱若現,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就已經沒了陳暮凌的影子。
丞相府,這裡守衛森嚴,丞相這些年還是培養了一些暗衛的,只是畢竟是在少數。陳暮凌倒也沒有什麼畏懼,躲開人羣,憑著記憶,他快速找到了徐如羲的閨房,因著徐如羲還沒有醒,丞相夫人在徐如羲的房間裡多安排了一些人日夜照顧著徐如羲。
此時,還有不少的丫鬟正在房間當中忙碌,陳暮凌揭開一片瓦片,通過下面的燭光,看到了徐如羲那張蒼白的臉,心頓時痛如刀絞,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他要下去看看如羲。
撿起房屋上的一些小石頭,他兩指一彈,全都擊中了丫鬟的穴道,這些丫鬟緊接著便倒了下去。陳暮凌見此,靈活的從房屋上跳了下來,他面帶憂色的看向牀上的人兒。
當初那個像風一樣的女子,那個動不動就擰他耳朵的女子,那個和他有打有鬧,有說有笑的女子,現在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躺在牀上,他的心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夜色下,簾帳被放了下來,透明的薄紗下,隱約可見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兩人的頭上的冒著熱氣,那細嫩的肌膚上佈滿了晶瑩的汗珠,陳暮凌閉著雙眼,將自己的內力不斷地輸入徐如羲的身體裡。
徐如羲受的是內傷,他只能用自己的內力,幫助徐如羲打散體.內的淤血,恢復她的氣血。而運功的過程,會產生大量的熱量,這些熱量如果不及時排除體外,全部積聚在體.內的話,運動的一人很容易走火入魔,而另外一個人只會爆體而亡,所以陳暮凌表示,這衣服他真是迫不得已的。
兩個時辰之後,遠方的天際已經微微明瞭,黎明已經到來,徐如羲忽的噴出一口鮮血,那血成暗紅色,期間還夾雜著不少的血塊,看著徐如羲吐出來的鮮血,陳暮凌知道徐如羲已經沒事了。
他終於鬆一口氣,終於完了,他都累的筋疲力盡了,慢慢的將內功收了回來,還沒有等他喘口氣,他就聽到了雞鳴。頓時哀嚎一聲,雞已經叫了,很快整個府裡的人都會醒,那個時候,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無奈,他只能拿著一旁的毛巾,給徐如羲將臉上的汗珠擦掉,被子蓋好。而他自己,哪裡還來得及擦啊,趕緊將衣服套上,趁著天還不是很亮,逃似的離開了丞相府。
清晨,溫度還不是很高,剛出了一身汗的陳暮凌,剛從徐如羲的閨房當中.出來,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啊切……啊切……”他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朝著皇宮當中飛去。
剛回寢宮,他就忍不住鑽進了被子裡,他真的太累了,輸了一晚上的內力,損耗了他太多的精氣神,他現在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睛就能睡著的那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遲國公府大小姐遲書雨蕙質蘭心,端莊恭淑,朕心甚悅,賞玉如意一對,珊瑚手串十串。戎敵郡主遠道而來,特命遲府大小姐陪戎敵郡主逛逛陳國京城,做個伴,望書雨不要辜負朕之厚望!”
一大清早,宣旨的太監便帶著聖旨去了遲國公府。遲書雨接到這一道聖旨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皇上竟然認爲她蕙質蘭心,還有那句,朕心甚悅,讓她的心就像是喝了蜜一樣的甜。
“望書雨不要辜負朕之厚望!”這說明,她的暮白哥哥對她充滿了期望,這樣溫柔的語言,讓她怎麼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