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帝王,從小便立下一統天下的宏圖大志,他一步步壯大自己,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夢想,女人在他眼裡不過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他從沒想過會出現這樣一個女人,在他心中激起一片巨浪,那冷清的眼神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了解她的內心,那柔弱憂傷的神態讓他不可自抑想要呵護憐愛……
“你叫什麼名字?”第一次爲了一個女人而心動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掩飾的很好,沒有在她面前失態。
她卻不言不語,奪回面紗重新覆在面上,那清清冷冷的目光只淡淡的在他臉上掃了一眼,便想要轉身離去,簡直將他視作無物。
不能讓她走!當時他心裡只有這個念頭,若是放掉了她,此生很可能便再也遇不到讓他再次心動的女子了。
於是他做了件當時痛快無比,但日後卻讓他後悔萬分的事來,像個蠻橫的土匪強盜般將她帶回了宮中,她掙扎她抗拒,他不管不顧,他是帝王,自然有權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她的不馴遲早有一天會被他馴服。
她幾乎不開口說話,對自己的身世更是隻字不提,只說了自己叫冰,連姓也不肯透露。
派人去查卻是一無所獲,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充滿了謎團。
他不顧朝臣的非議,執意封她爲妃,讓她住進最華麗的宮殿,賜給她最珍貴的首飾,最美麗的衣衫,無數的僕傭,甚至恨不得將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她面前任她挑選,只盼能換來她的嫣然一笑便已足夠,她卻始終對他冷若冰霜,不屑一顧……
一個女人竟然如此無視他!
多日積累起來的惱怒終於讓他在一個酒醉之夜強佔了她,看著她黯淡無神的眼睛,悲苦絕望的表情,他心疼極了,後悔竟對她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但帝王的尊嚴不允許他示弱,不忍再面對木表情的她,他逃一樣的離開了。
她竟試圖尋死,若不是侍女發現阻攔的及時,他面對的將是她冰冷的屍體……
“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這個禽獸!我恨你!你毀了我的清白,看見你就會讓我想起自己有多骯髒污穢!”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但卻句句如利劍刺在他心。她爲何如此恨他?他對她那麼好,恨不能將心都掏給她,她怎麼能這麼對他!
爲防她再尋短見,他派了更多的人時刻監視在她左右,多少個夜晚,他在她一聲聲悽絕怨怒的哭喊怒罵聲中,殘暴的繼續做著禽獸的所爲,如果她連一個女人也征服不了,何談徵服天下?
他以爲她會漸漸學會對他臣服,但是,他又錯了,他的殘暴瓦解不了她的冰霜。
她不再哭喊,不再怒罵,卻像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任他爲所欲爲,清澈的眸子日漸暗淡,眼裡再看不見一絲讓他心神盪漾的清亮神采,當時的他以爲已將她徹底馴服,慢慢鬆懈了對她的防備,卻險些鑄成一生的憾事。
一個不見星月初春之夜,她縱身從高臺躍下,墜入了冰雪初融的湖中,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面對冰冷徹骨的湖水,她怎有勇氣跳下去?
救起時,她已昏迷不醒,接著便是毫無轉醒跡象的沉睡,連蝶谷醫仙看過之後都是一籌莫展,他帶著絕望的心情上了戰場,他在她身上耗費的精力太多了,沉陷日深,統一天下的大志倒退而成了其次。
他苦悶的想要通過殺戮來化解自己心頭的悲痛,想要忘卻曾爲了一個不在乎他的女人幾乎荒廢了朝政,想要重拾往日的雄心壯志!
景國臨陣換將,給了他絕佳的機會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便攻下了三個城池,慶功之夜,爲何他一點也不覺欣喜,反倒滿臉子都是她蒼白憔悴的容顏?她是那麼恨他,所以,她沉睡只是因爲再也不願在醒來之後見到他吧!
可是不久之後卻從宮裡傳來她已經醒來的消息,這讓他歸心似箭,不顧戰事的如火如荼,迫不及待地趕了回去。
她變了,像是浴火重生一般,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璀璨的光芒,雖然還虛弱,但卻看不見一絲往日的冰冷麻木。
當他喚她冰的時候,她的眼中掠過讓他無法理解的異樣情緒,然後她笑了,第一次對他笑了……
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笑容,只是稍稍彎起了嘴角,不妖嬈,也不嫵媚,但卻已足夠令他欣喜若狂了!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頭等著她,她像是忘記了過去的事,或許是不願提起,開始對他展現出她獨有的風情,一顰一笑都讓他心動不已,他當然不會傻得去向她提起過去來破壞這一切,只當那些都不曾發生過。
戰事露了敗像,到手的三座城池又被景國奪了回去,開戰前的準備不足,加上天氣一日比一日嚴寒,天降大雪,他不得不下旨收兵……
“姐姐,我是妍兒呀!你不認得我了嗎?”冰眼眶含了淚,“你明明就是姐姐,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妍兒了?姐姐,爹已經死了,皇姑姑也死了,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姐姐一個人了……”
“妍兒,皇上都說了不是,快別說了……”曹澈見她越演越出格,忙對她使眼色。現在唯一目標是從皇宮裡逃出去,揭穿了齊若娉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好處,只要讓無昊心裡存疑就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