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種權力》25(1)
在聶紅的攙扶下,江天養終於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一條直線。最後,江天養擺脫開了聶紅,像一個時裝模特一樣走開了貓步。
站在廚房門口的老太太此刻像是在看一場滑稽劇一樣,已經笑出了眼淚。聶紅讓老太太給參謀一下,老太太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江天養的裝扮,隨後一聲沒出地返回了廚房,從早餐的餐盤裡拿起了兩個麪包,直接塞進了江天養的前胸的衣服裡。麪包還很熱,燙得江天養直咧嘴。
按照中R雙方達成的協議,中午12點,一班從中國發出的國際列車將準時到達R國的格城,運走前一天滯留在這裡的中國旅客。由於政府的強力干預,那些光頭黨們也不得不同意放中國人回去。不過,在海關門口,十幾個光頭黨更加仔細地觀察著過往的中國人。
10點一刻,江天養和聶紅所乘坐的出租車到達了海關附近,聶紅付給了出租車司機一大把的R元,讓江天養繼續坐在車裡,自己則跑去開始集合團隊裡的所有團友。
11點左右,聶紅把所有的團友帶進了海關大廳,並且逐一通過了海關邊檢,隨後被安置在候車大廳裡等候。
11點一刻,聶紅返回到出租車旁邊,此時的江天養已經快要黔驢技窮了。
因爲聶紅一下車開始,那名R國的出租車司機就開始不斷地在用R語和江天養說話,而江天養無奈只好假裝自己是一名聾啞人,用手語使勁兒比劃著。
出租車停在了距離海關門口不到100米遠的地方,從出租車裡看去,那些光頭黨們的長相都看得一清二楚。
儘管是大熱的天,但是光頭黨們幾乎都穿著外套,每當有光頭黨的人動作幅度過大的時候,外套下面的槍套就會顯露出來。
最令江天養感覺到憤怒的是,那名胖胖的導遊一直就站在光頭黨的身邊,不時地與光頭黨的人交談著。江天養拿出相機,調好了焦距,又給那名導遊拍攝了幾張照片。
出租車司機見到江天養手中的相機,特別是看見了那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長焦鏡頭,頓時有些吃驚,驚呼道:“你是什麼人?”
江天養依舊沒有說話,那名R國的出租車司機終於閉上了嘴巴。
聶紅帶著江天養向海關大門口走去,這不到100米的道路此刻在江天養看來是那麼的漫長又充滿了殺機,好在他有著良好的心理素質。
快到海關大門口的時候,聶紅低聲對江天養說:“我一會兒跟你說R語,你只要回答呷、呷拉就可以了。”
隨即,聶紅開始用R語熟練地和江天養說著話,而江天養則按照聶紅教給自己的,一邊搖著頭,一邊把聲音故意裝成女性的聲音:“呷,呷拉!”
海關門口的光頭黨成員們此刻都只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中國人特別是中國男人的身上,所以當一身婦女打扮、說著R語的江天養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面前走過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們一眼。就這樣,江天養和聶紅終於安全地進入海關邊檢大廳。
儘管黑手黨在當地比較猖獗,但是他們還是相當遵守規矩的,只是在海關大廳外面進行尋找,並沒有在海關大廳裡安排人盯守。
在海關裡晃悠了一圈後,江天養和聶紅終於透過海關的大玻璃窗看見一列懸掛著中R雙語車牌的列車緩緩地駛入了車站,而此刻,海關的邊檢馬上就要結束了。
聶紅向江天養擠了一下眼睛,隨後用手向邊檢大廳的一個角落一指,江天養看見那個角落的一扇門上掛著衛生間的標誌,隨後他笑了。
“笑什麼?”聶紅奇怪地問。
“我的冒險是從賭場裡的衛生間開始的,現在要結束在海關裡的衛生間。你不陪我去換啊?這套行頭可是你幫我換上的。”江天養說話的幅度不敢太大,因爲臉上的化妝品抹得太厚,面部表情一旦過大,那些化妝品可能就會掉下來。
聶紅把裝有江天養衣服和鞋子的塑料袋塞到了江天養的手中:“流氓!趕緊去,別耽誤了時間。小心一會兒邊檢過不去,海關一關大門,把你交回到那些光頭黨的手中。”
透過大門口的玻璃,江天養看到那些光頭黨的人依舊在一絲不茍地尋找著,而那名胖導遊則正焦急地看著手錶。
當一身女人裝扮的江天養出現在廁所時,把廁所裡的幾個男人嚇得不輕。大家都提著褲子向門口跑,江天養急忙堵在了門口:“諸位,諸位!別慌,我也是男人!”
幾個男人此刻才安靜下來,恰好那名溜縫死也在廁所裡,他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打趣地說:“鬧了半天也是個帶把兒的啊!”
另外幾個男人都跟著笑了。
當著衆人的面,江天養把自己身上的打扮一件件地脫下,隨後用水把臉上的化妝品全部清洗乾淨。接著,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靠!副導遊,您這是唱得哪一齣啊?”溜縫死看得兩眼發直。
“畫皮啊?R國版的。”江天養把換下來的衣服裝好,離開了衛生間。
R國出境的邊檢比入境時要簡單得多,只是邊檢官員查看一下護照和入境時間,蓋上出境章就大手一揮:放行!
十分鐘後,江天養已經和全團的遊客一起踏上了回國的列車。
站在車廂踏板上,江天養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小鎮,心中如釋重負。
雖然被滯留的旅客有近兩千人,但是在十五節的國際列車上還是足夠容納的。
江天養和聶紅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彼此相互凝視了一下,隨即都笑了。
“我終於安全地把你弄上車了,知道不,依據國際法,咱們國家的列車就是咱們的領土,現在黑手黨們已經不能再對你構成任何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