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正要揚聲說話,鬧就鬧,她還怕澹臺靜不成?可還沒等她說出口,便被掀簾而入的六小姐澹臺芷阻止了!
“母親,你這定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怎麼好端端的,跟三姐姐置起氣來,三姐姐今個兒辦生辰宴,已經是很疲累的了,便是母親覺得三姐姐辦的委屈了自己,也該好好說纔是,怎麼就鬧成了這樣?”澹臺芷一邊說著,一邊在葉氏的胳膊上狠掐了一把!
葉氏吃痛不敢再張口,六小姐澹臺芷便自顧自的說著道:“都是誤會,方纔母親還與我說,三姐姐的十二歲生辰宴是大事,合該將董太夫人等人都請了過來纔是,還有我外祖母葉老夫人,都該派人來的,如今只是同窗之間玩鬧了半晌,實在是委屈了三姐姐了!”
澹臺靜掃了二人一眼,不置可否,澹臺芷會說話,話都說到這步田地,自己便是再想動手也難了!
澹臺靜站在門前,看著這母子兩人,葉氏今兒個打了她,偏她不能打回去,葉氏責打自己,尋個理由便能說得過去,可若是自己對葉氏動手,那便是天大的理由,也說不出去的!
澹臺靜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卻只能生受著,心裡五味雜陳,根本不是滋味,自己十二歲的生辰宴,竟然熱鬧如斯!
六小姐澹臺芷見澹臺靜不說話,方纔放下心來,柔柔弱弱的說道:“三姐姐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便先回去歇著吧!我方纔過來的時候,隱約聽到董府來了位江媽媽,該是來尋三姐姐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澹臺靜一聽是董太夫人身邊的江媽媽,神情微頓,難道有什麼事情不成?
澹臺靜心裡著急,便福了福身子,由徐媽媽攙扶著,緊忙著回了梨若院。
三小姐澹臺靜這一次與葉氏算是徹底的翻了臉,葉氏原是不服氣的緊,卻有六小姐澹臺芷在一旁看著,到底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她把持了府裡的事情?咱們娘三個,如同做姨娘,庶女一般,被她拿捏著不成?”葉氏到底還是對六小姐澹臺芷說出了聲兒。
五小姐澹臺萱清醒了後,也來了清爽齋,得知葉氏打了澹臺靜一巴掌,心裡高興的緊,撅著嘴道:“母親說的沒錯,若是不給那個小賤人點兒顏色看看,她還以爲咱們是怕了她,六妹妹你這次也沒吃什麼虧,你怕什麼?她難道還能將你怎麼著不成?”
六小姐澹臺芷瞪了一眼自己的五姐姐,看向葉氏,冷言冷語道:“母親別忘了,如今咱們三個在老夫人那裡,還沒有正名,即便是被澹臺靜拿捏,也是應該的事情。”
葉氏原本正端著一盞香茗,聽了澹臺芷這話,立時便動了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爺連衙門裡的文書與婚書都是改了的,我便是澹臺府的正經夫人,如此被一個小小姐折辱著,難道你們面上有光不成?”
“面上沒光也得生受著,今個兒發生的事情,不是澹臺靜沒本事對付咱們,她不過是還顧忌著澹臺府的名聲罷了,若是母親再逼的狠些,將她的名聲徹底毀了,那我和五姐姐也逃不過!”澹臺芷眼神陰鷙的掃過葉氏,道:“五姐姐既是喜歡那個王子瑜,母親你也別折騰,成全了她便是,小心落得兩頭不討好的境地!”
五小姐澹臺萱聽到事情涉及了自己,脫口而出道:“六妹妹這又是說的什麼話?與我有什麼干係?那個小賤人不過是讓你暈倒在後園子裡罷了,你還憑白得了一個尊敬姐妹的好名聲,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一直給母親扯後腿,難道你就那麼甘心,讓她在府裡耀武揚威不成?”
“與你有什麼干係?”澹臺芷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澹臺萱一眼,“若不是母親用那歪心思,想要設計了王子瑜與澹臺靜,也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我也算計了進去。”
澹臺芷看著葉氏,軟糯的聲音裡帶著怒火,道:“若不是澹臺靜顧忌著自己的名聲,這會兒五妹妹與王子瑜的婚事,怕是板上釘釘了吧!母親,你若是有萬無一失的法子,我也絕不會說個不字,可如今這情形,分明是澹臺靜佔了上風,若是你再繼續胡鬧下去,將澹臺靜逼得狠了,惹得董府出面,那咱們三個這輩子,怕是都上不得族譜了!”
“怎麼會?婚書都已經改了!”葉氏強硬的說道,心裡卻是沒底,她雖然沒有見過澹臺老夫人,但是先前董氏對老夫人都恭敬的很,自己……
“婚書與族譜哪個更重要?如今不過是在澤城這地界,母親勉強撐得上是澹臺夫人!難道我爹爹一輩子都在澤城不成?一旦去了旁的地方,咱們三個如何自處?縱然婚書已改,澹臺老夫人不會不讓你上族譜,可若是惹惱了董府,董太夫人與老夫人通了氣,老夫人給爹爹八擡大轎娶回一個平妻來,與你平起平坐,咱們三個便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澹臺芷怒罵兩人道。
澹臺芷的話讓葉氏也發了慌,半晌不敢言聲。
澹臺芷瞪了二人一眼道:“沒上族譜之前,誰都不許再鬧騰,你們便是想要落魄成原本的姨娘和庶女,我不攔著,只是別捎帶上我!”
清爽齋這邊鬧了一通,自有粗使的婆子將這邊的情形說給梨若院聽。
澹臺靜這邊見了江媽媽,江媽媽先是說了董太夫人身子不好,著了風寒,想要請了三小姐澹臺靜回董府侍疾。
澹臺靜一下子就著了慌,她根本沒想到身子一向康健的外祖母會生了病,定然是爲著自己的事情憂心的,澹臺靜還記得,前世大婚前,外祖母是從未有過病痛的,倒是自己婚後失語,外祖母病過一次!
難道說,因爲自己重生一次,自作主張的將自己的失語提前了三年,到讓外祖母的病痛也提前了不成?澹臺靜一下子著了慌,外祖母若是有什麼事情,一定都是她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