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要是他是閣下一天,就不能對你動心,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夜佑年皺著眉,語氣重了不少。
南汐冷笑了一聲:“那您還真是強盜邏輯。”
夜佑年冷聲道:“你的車震門事件我有所耳聞,你的確不適合繼續和閣下在一起。”
“車震門的男主角就是我。”夜非寒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來,南汐和姬嘰一起回頭去看,見到男人俊臉陰沉,大步這邊走,似乎帶的周圍的風都冷了幾分。
姬嘰笑了一下,他揪著南汐的袖子,被南汐抱進懷裡,他就趴在南汐的耳邊,輕聲說:“太好了,爹地來了,媽咪就不會被這羣人欺負了。”
南汐颳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保護我嗎?怎麼現在倒是指望著夜非寒來保護我了?”
某個小屁孩窘迫了一下,然後特別傲嬌的說:“等我長大了,我就能夠保護媽咪了,但是現在,我還這麼小,就先讓爹地保護你和我吧!”
南汐揉著他的腦袋,笑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眉眼溫柔的看著朝著自己和姬嘰走過來的男人。
其他人的視線也都落在夜非寒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到來的同時,也皺緊了眉頭。
有人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著:“是誰告訴閣下的?”
“不是說不讓閣下出席,這件事情我們私底下解決不就好了嗎?”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說的。”
就連坐在主位上,一直不鹹不淡的夜佑年,也因爲夜非寒的出現,沉下了臉色,皺緊了花白的眉頭。
在夜非寒走到南汐的身邊,將那母子倆溫柔的護住的時候,他沉聲問:“時一,閣下怎麼會過來?”
他這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得見,同時也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大家的視線都轉回了夜佑年的身上。
時一出席,微低著頭,很恭敬的回答:“是我讓時七通知閣下的,我覺得這件事情需要閣下知道。”
時七和時九跟在夜非寒的身後,聽到這話,時七挺驚訝的。
雖然說,時一當時沒有阻止他去找閣下,但是他也沒有主張,讓他一起要去找閣下,這鍋,也不需要他來背啊!
時九看向身邊的時七,皺了皺眉,低聲問:“你們今天對上了嗎?”
“恩,我跟他說,南小姐和姬嘰都很好,讓他不要苛待,他同意了,並且沒有阻攔我給閣下通風報信。”
時九齜牙咧嘴的扯了扯脣角,然後擡眸掃了一眼時一,低聲輕喃:“得了,這傢伙又要替你背鍋了,瞧瞧這些人的臉,就知道,他們其實是不想讓閣下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想要私底下解決了,大家長也肯定是下令讓他攔住你,不給閣下報信,不阻攔你,是他自作主張,沒有攔下來你啊!依著大家長那脾氣,他又要吃苦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時七用胳膊肘捅了時九一下,皺著眉,很不滿:“說什麼呢!他也是爲了閣下。”
“嘖,我看他是爲了你,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們三個人走出來的時候,大家長其實是看上了你,想把你留在身邊的,但是誰都知道留在大家長身邊的壓力,比留在閣下身邊的壓力大,是他主動找了大家長,把你換下來的。”
這些陳年往事,時七是知道的,所以,他纔會在每次遇見時一的時候,格外的禮讓幾分,說說笑笑,但是這樣做,好像不能夠報答時一的恩情啊!
他苦澀的笑了一下,說:“我如果說出來我的真實想法,你可能會覺得我沒有良心。”
時九頓時挑高了眉梢,來了興致:“來,說說,我就愛聽你說實誠話,舒坦。”
時七白他一眼,擡眸,視線落在時一的身上,陽光打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不真切的光暈,像極了當年走在他身前,一直保護他和時九的時一,時七滿滿的瞇起了眼睛,聲音也變得很輕。
“其實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長一眼看中的是我,而我在那天晚上表示自己不想去,他就去找了大家長,其實,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可能會覺得,他都這麼保護我,這麼幫我了,我就應該對他心存感激,我就應該非常感動,非常感恩,但是不是的,因爲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活著走出來也好,死了也好,我其實從來都不希望他擋在我面前,保護著我,因爲我信命,我信自己,不信別人,他把他的好,附加在我的身上,卻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願,這種好,我不是很能接受,你能懂嗎?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嘖,你確實夠沒有良心的。”
時七的眼神暗了暗,他咬著脣,沒有反駁。
但是時九卻將語氣放的輕快了一下,說:“但是我跟你有一樣的想法哎!如果當年不是他保護著我們,可能我們倆會死,但是沒關係,總比現在,見到他,總是會想起他的恩情,然後總覺得欠了他,覺得輕鬆。因爲他,我時常會質疑自己的實力,當年,我不是完全靠著自己的實力走出來的,我如果在閣下身邊做錯了事情,我就很自責,我就會想很多,甚至自我懷疑,我需要很久才能夠調節過來,所以,這種好,我也不會很能接受呢!”
時七扯著脣角笑了一下,然後跟時九對視了一眼,就從夜非寒的身後走出來,他上前一步,站在時一的身邊,說:“是我給閣下報的信,讓閣下來這裡的人也是我,大家長如果要懲罰,就懲罰我。”
夜佑年瞅了他一眼,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聲音很冷沉:“夜家暗衛訓練出來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有情有義了?”
“因爲是用無情無義的手法訓練出來的,所以在體驗了人情冷暖之後,就越發的有情有義了。”
時七這樣的回答,讓在座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因爲他這語氣,太囂張,太挑釁了,他這是在挑釁和質疑夜家訓練暗衛的方法呢?
夜佑年冷嗤了一聲:“不懂規矩的東西,也不知道夜非寒到底是怎麼教你們的。誰的暗衛誰懲罰,我是無權懲罰你的,你就算是站出來又如何?”
時七怔了怔,差點忘了這件事。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句話在夜家的暗衛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看了一眼身邊站得筆直的時一,抿緊了脣。
夜佑年沒有溫度的聲音響起來:“時一,我給你下的指示是,攔住時九,不要讓他這件事情告訴閣下,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你失敗了,就要接受懲罰,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沒有。”
時七眉頭皺的更緊了。
時九也皺緊了眉頭。
這暗衛的懲罰可不是鬧著玩的,纔不是像在閣下身邊那樣,做錯了事情,扣點獎金或者工資,這樣輕鬆的懲罰。
夜家暗衛出錯,是真的要大出血的。
時七想給他求情,但是卻被時一阻止了。
他很冷靜的說:“我接受懲罰。”
然後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