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不是人?”他推了推眼鏡,離開了兩步遠,又恢復了那副矜冷高貴的模樣,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突然有些索然無味,“說實在的,林大小姐這幅樣子,是個男人都沒什麼胃口?!?
林侗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脣,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因爲一天沒有喝水了,嘴脣有些乾燥起皮,可能臉色也很難看,的確談不上秀色可餐。
她聲線繃得緊緊的,有些幹:“不如就換個方式,我不適合待在這裡,至於伺候男人,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那個資本,我可以給你做保鏢,做個小跟班什麼的,這些我都可以。”
池愷的指尖從她的下巴滑到她的鎖骨上,輕輕地滑動著,像一條蛇在遊動,涼涼的,很恐怖,讓林侗全身都顫一慄了起來。
他輕笑:“林大小姐都被捆在這裡了,怎麼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想去給我做保鏢,是不自量力,還是換種方法想要接近我?”
其實林侗很想翻個白眼去吐槽這個男人的自戀程度,可是自己都這個樣子了,尤其是這男人的手已經挑開了她襯衫制服上面的兩顆釦子,胸口涼颼颼的一片,她就更不敢亂動了。
她擡眸看向他,男人眼底的情緒明滅不定,視線落在自己的指尖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是皮膚看起來越發的蒼白了,像是久不見陽光的吸血鬼一樣,現在在看著自己的獵物,把玩著,隨時準備輕輕鬆鬆的致對方於死地一般。
林侗的整個脊背從尾椎骨一路往上,像是被敲擊了一樣,一股子電流竄上來,迅速的繃緊,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別碰那裡。”
他挑起眉梢:“哪裡?這裡?”
林侗悶哼一聲,狠狠地瞪著他,呼吸有些亂:“池愷,你別太過分,不然我們家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手沿著她的曲線肆意蜿蜒,眉宇間依舊浸染著一層化不開的冷色:“不是有聯姻嗎?我對你做什麼,應該無所謂,打不了,就結婚。”
“你放屁,我說過要嫁給你了嗎?有聯姻又怎麼樣?你敢強迫我,我就敢告你。”
他放開手,舉起來,做投降狀:“好,你說了算?!?
他眼底的笑意絲絲縷縷的溢出來,越發的玩味的看著她,讓林侗驀然有種羞窘的無處可逃的感覺。
“你根本就不想娶我。”
他低頭湊過來,跟她的臉距離兩釐米的地方,在林侗下意識的偏過臉的時候停住,笑的時候,像一隻奸計得逞的狐貍,很可恨。
“重要嗎?你也不想嫁給我不是嗎?現在不是你要償還我嗎?想那麼多做什麼呢?恩?”
“這種事,不要對我做。”她無視掉他眼底的玩味,被他這樣的眼光看著,她會有種自己特別卑賤,淪爲玩一物的錯覺,讓她覺得羞恥,不能接受。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他,眼神的變得沉冷:“可以不做,只是,你要學會聽話,林大小姐,既然許諾,就要守好諾言。”
林侗側眸看著他,不知道爲什麼,在對上他眼神的一瞬間,第一次覺得很害怕,是真的很害怕,從靈魂裡感覺到的害怕。
她鬼使神差的點頭,那一刻的想法就是,快點做完這些事情,然後還清了,迅速的離開。
可是她爲什麼會讓自己落進這樣一個男人的手裡呢?是因爲她平時太囂張跋扈,不拘小節,所以得罪了小人,纔會有這樣的下場嗎?
林侗發誓,從這裡出去以後,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也再也不要見到池愷這個渣滓。
她被放了下來,整個人瞬間脫力,直接倒在了地上,她揉著自己的手腕,聲音發乾:“你要保證我的安全,還有,我不會被侵犯?!?
“恩,這個可以保證,完璧的林大小姐,還給你們林家。”
林侗臉色狠狠一變,這話怎麼聽,都有種鄙夷和輕蔑的看不起的意味,但是她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再去跟他反抗。
她站起來,靠著牆壁,扣著自己胸口的扣子,然後將頭髮重新紮好,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有點血色,然後重新站在男人面前:“我準備好了?!?
他瞥她一眼,眼底的意味不明,只是說:“自己記著日子,30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下次再被關起來,那一天就扣掉不算,林大小姐也不願意一直待在這樣的地方吧!”
她皺著細眉,仔細的看著這個男人的面容。
姣好的面容,卻有著蛇蠍一樣的心腸,太狠了,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她可以招惹的起的。
她現在後悔了,當初就是她太作了,爲什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豪氣,當時不動手,之後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爲什麼要動手,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林侗就算是把自己摔死,也不會動手,把手腳砍斷,也不會對這個男人出手的。
她被換了樓層,卻還是被重新投放進人來人往的大廳裡,身邊依舊圍了很多人,但是這次不一樣的,這裡明顯的高級了很多,每個人的穿著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了,男人身邊有女人陪著,也有女人自己在賭的,喧譁聲震耳欲聾。
林侗在牌桌之間穿梭,被一個男人一把抓過去,摁在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美女,無聊???陪爺賭幾把?”
林侗想像以前那樣直接說自己不會,然後拒絕了。
但是身後男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不敢造次,扯著一個僵硬的笑,如坐鍼氈的坐在原地,但依舊還是說:“我不是很會,在這裡看著就行?!?
那男人高興了,應該是之前贏了幾把,摟著林侗的肩膀,想要親林侗,但是被林侗擋住了。
林侗雙手推開了男人,眼神落在牌桌上,說:“開始了,你先開始吧!”
男人笑著指了指她,跟身邊的人鬨笑:“我知道,害羞,行,等著爺給你贏得好看點,今晚跟我回去?!?
林侗扯著脣角僵硬的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但直接被身邊的男人忽略掉了。
池愷就站在空蕩的走廊裡,居高臨下的看向這邊,視線落在林侗纖細的後背上,她被身邊那個男人攬在懷裡,身影被遮住了大半,更顯得纖細,可憐又無助,有那麼有一瞬間,這樣的場景落在池愷的眼睛裡,覺得格外的扎眼,但是這樣的情緒也只是一瞬間,就被其他的情緒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