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雖然讓板垣愛不釋手,但她的冷漠卻令他忍無可忍。任何事物都千萬不能擺在一起來作比較,一比較就會出現問題。大到軍事,小到女人。可板垣又是個離不開比較的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比較,如敵我雙方兵力、戰術、物資供給、天時地利的對比等等。
職業軍人的習慣,讓板垣將美子和櫻子放在一起,從殘花敗柳的櫻子身上對比出美子的可貴,又從美子的冷漠中感覺到了櫻子的可取之處。因此,美子就從將軍保姆一下子被打入冷宮,一步到位進入山西大同日軍慰安所。
美子沒出板垣將軍府邸,一個女人就前來替換了她。這女人三十一、二歲的祥子,長得相當漂亮,尤其是那低胸衣露出的乳溝,足可讓任何健康的男人跌入滑倒。從板垣親自出門迎接的特殊性來判斷,美子感覺到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板垣異常客氣地招呼她坐下,然後給土肥原賢二掛電話,說:“土肥君,你的‘花貓’到了。”。
土肥原賢二傳過來的話,美子聽得很清楚,他這樣說:“喲西,中國有句老話叫沒有硃砂,竈心土也行。板垣君就將就著用唄。”。
板垣看了沙發上叼著煙的女人一眼,說:“土肥君哪裡話?你讓本將軍重溫舊夢,這還得感謝你呢。”說著,他掉頭離開話筒,朝女人擠擠眼道:“是不是啊?‘花貓’。”。
“花貓”翹起二郎腿,衝板垣站立的地方吐了個菸圈,然後看著菸圈漸漸散去,纔不屑一顧地說:“還是‘老闆’對我好,喜新不厭舊,不像我‘老宮’,一下子就將姐姐拋到九霄雲外,忘得一乾二淨。”。
板垣道:“花貓。”剛叫出她的名字,他就揺著頭道:“我怎麼覺得叫著這麼彆扭呢?還是叫”。
“花貓”馬上制止他說:“NONONO,難道你還敢叫別的?最好還是叫‘花貓’吧。”。
“叫‘花貓’就叫‘花貓’吧。”板垣上前抓了女人的隆胸一把,然後說:“聽土肥說,你拒乘他的專機,捨近求遠,取道海域直奔滿洲里。生意怎麼樣啊,很火吧?”。
“花貓”一聽,不高興地垮下臉來,她正要開口挖苦板垣時,一個衛兵進門報告,接到命令來提押美子的日軍士兵到了。
當美子從板垣的臥室走出來時,“花貓”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吃醋道:“‘老闆’,金屋藏嬌呀。”。
板垣道:“什麼嬌不嬌,殘花敗柳而已。”。
美子拖著脆弱而受傷的軀體走出這個令其噩夢不斷的魔窟,又被兩個士兵拎小雞一樣扔進貨車的兜裡,一路顛簸開往目的地。
車至一片白樺林,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兩個士兵跳出駕駛室,背對著美子朝樹桿上灑了尿,然後頭捱了一下頭,便掉轉身來,挨近並攀上車兜,將她弄下車提進白樺林扔在厚厚的木葉上,急不可奈地各自刮下褲子。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美子叫嚷著驚慌失措地挪動軀體,企圖用責斥讓兩個士兵中止他們的獸行。但這種天真,對於戰爭中飢渴的男人來說,不但絲毫無用,反而助長他們的慾望。
兩個士兵輪番上陣,在美子的軀體上獲得了滿足,又將她拖起來擲到車兜裡,然後欣喜若狂地唱起來:
“跨過大海,跨過高山,屍橫遍野,爲天皇捐軀,視死如歸。”
美子像一條受傷的狗一樣倦成一團,任憑車箱顛來簸去,從車箱的這邊滾到那一邊,又從那一頭滾到這頭。全身的肌膚讓鐵皮子碰來撞去,疼得她感如撕心。不過,她還是希望自己被弄得體無完膚,也許這樣,自己會被送進日軍陸軍醫院,避免豺狼虎豹的侵襲。
雖然心境如此,但稚嫩的軀體實在是遭受不了,美子只好撐爬起來,盯著頭上那一片片美好的藍天白雲,思念不知在自己的哪個方向的母親和不知生死的哥哥滕川一郎。
車子進入一個鎮時,天已晚了,車也吱嘎-聲停在這個陌生的小鎮裡。美子的心像西邊落山的太陽一樣,一下跌入谷底。她擔心駕駛室裡的兩個士兵會像白樺林裡一樣再次撲向自己,便條件反射地緊縮軀體。然而,他們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投手榴彈一般地扔來一個窩窩頭,又發動車連夜向前開去。
美子餓得不行,忍去忍來,還是爬行著在車箱裡找到這個窩窩頭,咬了一口,覺得它已經餿了,並且還嚴重地變了味道。不過,她只得將就著吃下,以後的路還漫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