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雅伸開雙手讓晚風將她的秀髮吹飛,感嘆道,“沒想到海上的風一點鹹味都沒有,反而讓人身心舒暢。”
張嘉柯抿脣苦笑,知道她在扯開話題,便也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往前跨去一步,背靠圍欄看著她的臉,眼中的寵溺漸漸加深。
“有點冷,我要回到船上了。”沈清雅避開他的目光,轉身看到陸西爵怒氣匆匆走來,眉頭皺起低聲嘆道,“看來今晚上真不應該出門。”
“這不很好,一個男人能夠被氣成這樣,不就是因爲心裡有你的位置?”張嘉柯也是這時才注意到陸西爵,不過相對沈清雅的皺眉,他倒是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張嘉柯看戲一般看著陸西爵走到他們面前,輕笑開口,“晚上好,陸總。”
“張嘉柯,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參加我們集團的聚會吧?請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陸西爵冷眼盯著他看,眼神幾乎要將張嘉柯給刺穿一樣。
“當然是走進來的,總不可能是你八人大轎擡我進來的吧?”張嘉柯看戲一樣看著他,繼續說道,“陸總今晚上心情不好?是因爲看到我才這樣?”
陸西爵嘴角抽了抽,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揪起他的衣領,沉聲說道,“仗著你的家族,就以爲我不能夠把你怎麼樣,是嗎?”
“最起碼會讓你有所顧慮,不是嗎?”張嘉柯嘴角輕笑後,眼神瞬間沉下,“陸西爵,不要以爲我是怕你,我不過是讓她選擇她的人生。”
這話出口,陸西爵眉宇間的不悅更甚,他額頭的青筋已經冒起,眼看一場爭鬥就要開始。張嘉柯兩眼也緊緊地盯著他,心裡也做好了跟他大幹一場的準備。
“很好,張少爺,這話我記下了。不過,她的人生到底是她來選擇還是我,我會證明給你看。”陸西爵聲音很低,低到只有兩人可以聽到。
說完之後,他鬆開手冷冷地看了張嘉柯一眼之後,轉身拉上沈清雅二話不說就往布加迪威龍走去。
“陸西爵,你放開我。”沈清雅被他拽得生痛,使勁掙脫開手之後,冷聲罵道,“陸總難不成結了婚之後就變成易怒的獅子了?”
“沈清雅,不守婦道的女人,在古代是什麼下場,要不要我告訴你?”陸西爵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開口,“勾引這麼多男人,你是慾求不滿嗎?”
沈清雅扭頭掙開他的手,催了一口口水之後,冷笑說道,“不要每次都那這個理由來說事,陸西爵,我嫌惡心。”
“好,很好,非常好。沈清雅,我倒要看看我現在就把你帶走,他會不會來救你。”說罷陸西爵便將她強行塞進車,關上門那一刻還挑釁地給張嘉柯豎起了一箇中指。
沈清雅看到這一幕,無奈兼可笑,她看著坐上車的陸西爵吼道,“幼稚。”
“那不正好,我這麼幼稚正好配上你這個成熟的妖精。”陸西爵邊說邊發動車離開遊輪。
布加迪威龍闖入黑夜中,黝黑而又寂靜地也除了風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沈清雅看著越來越陌生的山路,眉頭緊緊皺起。
“陸西爵,你有病是嗎?趕緊開會市區。”沈清雅害怕,也不知道是害怕陸西爵會將她扔掉還是害怕這個異常寂靜的黑夜。
陸西爵沒有任何回答,反而加快了車速。
“我叫你調頭,你聽到沒有,調頭!”沈清雅一腳踢在陸西爵的椅背上,沒有任何回覆又再次怒喊道,“陸西爵,你再不調頭我砸窗啦!”
“砸吧。砸得爛算我輸。”陸西爵冷聲傳來,直接泄了了沈清雅的所有氣勢。
她低聲哭道,“我怕,陸西爵,你調頭好不好。你要做什麼,我們回市區好不好。我真的怕,真怕。”
陸西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冷笑一聲問道,“你怕我?”
“不是,外面好黑,我怕。求你了,調頭回市區好不好。”沈清雅邊說邊抓著他的肩膀,顫抖地說道,“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吱一聲長響,布加迪威龍在山路上滑過一道長長的痕跡後停下。
陸西爵扭頭看著她冷聲問道,“給你一次機會,說你錯了。”
“我錯了。”沈清雅立刻開口承認。
“哪錯了?”陸西爵挑起她的下巴,餘光瞥向她露肩的裙口,“沈清雅,說說看,你哪裡錯了。”
沈清雅吸了吸鼻子,右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袖開口說道,“我哪都錯了,只要你不要再往前開,我怎麼錯都行。陸西爵,我真的怕。”
陸西爵眉頭緊皺,接下安全帶後探身到後座去。他捏住她沈清雅的下巴,感覺到她在發抖,臉上的陰沉比之前更加加重一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