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在這裡做什麼!”陸國樑冷聲質問,掐著她脖子的兩手並沒有就此鬆開。
“我,我在找貓。你,你看到它嗎?阿姨很喜歡的那隻白色小貓。”
Milieu大氣都不敢出,以前就覺得陸國樑嚴厲,現在更覺得他恐懼。
陸國樑嘴角微微翹起,“是嗎?貓找到了嗎?”
“沒,沒看到?!眒ilieu自然知道貓跑出去了,但是她不能這麼說,這麼說就解釋不清楚貓跑了,她怎麼還在這。
脖子上的手突然加重力度,她嚇得直跺腳,連聲懇求。
陸國樑陰冷地看著她,“除了找貓,你聽到了什麼?”
這話問出,milieu知道他擔心什麼,連忙搖頭。
“我沒聽到什麼,叔叔臥室養了什麼動物嗎?”
裝傻,她必須這樣做,不然根本脫不開身。
陸國樑臉色有些緩和,半鬆開手笑了。
“丫頭,你跟你爸一樣不會說謊。不過,爲了陸家,我希望你能夠假裝下去。”
milieu的心再次因這話提到嗓子眼,她心驚膽戰地看著他。
她心裡知道要點頭,但是腦袋卻不受控制地搖了搖。
“不同意!”陸國樑臉色鉅變,掐緊她的脖子咬牙繼續,“既然你不同意,我也只有對不起馮老了?!?
“你做那件事之前就應該想想後果。”milieu被他威脅,立刻失去了理智。
她用盡全力扯下陸國樑的手,忍著脖子地痛冷聲質問,“叔叔不是最愛阿姨嗎?爲什麼還要這樣做?!?
“這些事不用你管!”陸國樑再次掐住她的脖子,而且這一次不再留有餘地。
milieu兩腳懸空,呼吸隨著他的手用力更加稀薄。
她艱難地看著這個她一直敬佩的長輩,心裡百感交集。
她求死的樣另陸國樑於心不忍,看她地臉蒼白無色後,鬆開手。
milieu跌坐地上,猛烈咳嗽著。
劫後餘生的感覺襲來,讓她胸腔地怒火更甚。
她撐著地板站起來,怒眼看著陸國樑。
陸老嘆息,“丫頭,我也不想傷害你,你是個明事理的人,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你應該懂。”
“我懂,但是代表可以理解。叔這樣做到底因爲什麼。性慾嗎?”
milieu猶豫要不要問出五年前的事,這件事事關重大,她不希望走錯半步棋。
陸國樑深深地嘆氣一聲,走出臥室來到走廊看著樓下忙碌的兒子跟老婆,苦澀笑了起來。
跟在她後面走出臥室的milieu,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
她有些不願相信五年前的事情是這個男人所爲,但是柯敏的事又提醒她不需要爲這個男人狡辯。
咻……
煙花在黑夜中炸開,呈現一個漂亮的五角星形狀。
“終究是曇花一現,可惜女人都喜歡。這孩子是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
陸國樑似是自語,又似是在對milieu開口。
Milieu走到他旁邊,跟樓下的陸西爵招招手,輕聲開口,“叔的爲什麼這麼不喜歡清雅?”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标憞鴺爬湎侣摚尺^身長嘆一聲氣。
這樣奇怪的反應,再次印證milieu心裡的想法。
她咬了咬牙,哭腔開口,“是跟五年前的事有關嗎?你五年前傷害了一個女孩是嗎?”
陸國樑眉頭緊皺,怒意漸漸散發出來。
“你這樣沒用,今天晚上你就是把我從這裡扔下去,我還是要把我的話說完?!眒ilieu抹了抹眼淚。
她痛苦地錘了錘胸口,怒吼出聲,“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有老婆啊。爲什麼要傷害她。你讓她現在怎麼走下去。你要把她跟那孩子逼上絕路嗎?”
“丫頭,在說什麼?”陸國樑瞇起眼,對她的胡言亂語十分不耐煩。
Milieu呵呵冷笑,“我終於理解西爵哥爲什麼會恨你了。原來你就是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
啪!
一聲掌聲響切這個陽臺,甚至讓躲在書房門邊上的沈清雅嚇了一跳。
但是讓她更加震驚的是milieu的話,她靠在捂著嘴悄悄下樓,後悔不該找那隻貓,不然也就不狐疑聽到這些,一切也就不會有所改變。
搖搖墜墜下樓,她的腦中不斷回放著milieu提到的五年前的事情。
“不可能?!彼崎_房門後,無力的靠在門後面,“不可能是他,那個男人不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Milieu一直好奇她五年前的事,聽到她懷上陸西爵的孩子堅決要打掉,原來原因是這個。
“?。 ?
沈清雅捂嘴痛哭!
撕心裂肺都無法形容她此時的心情,要不是擔心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她剛纔真的想衝過去掐死這個男人。
“五年了,五年了……”
煙花聲再次傳來,沈清雅放聲大哭。
她怨,她恨,但她不知道該怨誰,該恨誰。
思來想去,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恨,去怨。
煙花聲已經不是斷斷續續,沈清雅知道再過不久,沒有見到她下樓,他們一定會上來找她。
但是此刻她誰也不想見,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然後就這樣消失在人世間。
這麼想著,沈清雅已經走出房間,下了樓後悄悄地離開陸家。
夜,微涼,伴隨著煙花的氣味鑽入她的心中。
她仰頭看了眼不斷變化眼色的煙花,真的終究是曇花一現。
她纔得到陸西爵會在今晚向她做什麼,要麼表白,要麼求婚。但是她怎麼可以?
她不可以。
沈清雅摸索出手機,撥通洛杉杉電話,放聲哭著,“來接我離開,我要離開,再也不跟這些人見面了。杉杉,帶我走,走得遠遠的?!?
“怎麼?發生什麼事情了?”
洛杉杉剛安撫完呱崽的情緒,這會接到她這通絕望的電話,心不由揪緊。
這樣的一幕就跟五年前那樣,沈清雅也是哭得撕心裂肺地給她帶電話,讓她救她。
“呱崽,呱崽呢?呱崽他還好嗎?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沈清雅想跟這孩子說對不起,她不應該生下他。
他就是一個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人。
“他……”洛杉杉猶豫,她不知道要不要實話實說。
說了怕沈清雅得知孩子在這裡後,了無牽掛做什麼傻事。
不說,她又怕失去這個朋友的信任。
輕聲嘆氣一聲,洛杉杉無奈開口,“他睡下了,情緒一直不好。承天齊在那邊,你去找他,讓他你來找我。約定,好嗎?”
“他真的在,對,我早應該想得到你一定會幫我??上乙恢辈环判哪悖裨鼓恪;钤?,我就是活該。”
沈清雅蹲在地上埋頭痛哭,“杉杉,呱崽是陸國樑的,是他的。我好絕望。”
“你不是說沒見到那個人的臉嗎?怎麼就這麼確定了?”洛杉杉強忍住心裡的震驚。
她走到庭院的老魁樹下,狠狠地錘了幾下樹幹後,繼續問,“是陸國樑親口承認的?要不是,你不要信。那時謠言。”
“我信,如果不是他,你們不會這麼防著我。對,你也防著我。我不聯繫你,你也不聯繫我。還把我兒子藏起來。”
這一切似乎都想通了。
沈清雅長天哀嘆,她寧願想不通這些。
寧願一切都是她認爲的,洛杉杉對她不好,承天齊對她也不好,就是想搶走她的兒子去訓練成殺人工具。
她寧願一切都是假的,milieu不願她生下陸西爵的孩子是因爲他們還沒有結婚。
洛杉杉聽得出她的絕望,嘆氣一聲,“好,我們先不要討論著這個,你現在在哪。我讓承天齊去接你。我們見面聊。OK?”
“好,那你通知他,要快。非???。我現在往市中心方向走,你讓他最快的速度來接我。我撐不下去了?!?
沈清雅說著一步一搖地往前走,她不要在留在這裡了。
黑夜出了路燈就只剩下一抹殘影,她的殘影。
沈清雅腳踩著她的影,眼淚沒有停止過。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似乎跟本沒有走多久,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腳邊。
她擡起眼皮看了看,“不是承天齊,你們快走,我只要承天齊來接我?!?
“小姐,那就只有抱歉了。”黑衣人輕笑一聲將她打暈後抱上車消失在黑夜中。
這一切來得突然,結束的也突然,似是一閃而過的,更像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夜繼續靜悄悄,出了陸家的煙花在天空中燦爛的表演,一切都安靜到讓人心慌。
陸西爵冷眼看著天上的煙花消失,心裡漸漸煩躁不安。
聽到腳步聲,他扭過頭,“人呢?睡著了?”
“沒有看到人,客廳跟廚房走找過了?!标戞虫玫吐曢_口,看到他臉色劇變立刻拉住他,壓低聲,“你不要嚇到媽,她難得今天這麼開心。”
陸西爵扭過頭看向不遠處放煙花的人,嘴角陰冷笑了笑,甩開她的手走進客廳。
臥室,樓層的客房,他的臥室,他的書房,廚房……
找了一通後,影子都沒有看到一個,陸西爵挫敗地坐在樓梯口。
此時的心更加不安,就如五年前李依依過世前的夜晚。
“哥,找到了。監控顯示半個小時前從大門走出去,不過狀態好像不太好。。”陸娉婷從側門跑進來,拉住他的手,“你別這樣,說不定她只是想在附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