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樑騎在戰馬上,後面跟著灰頭土臉的幾人,回到了城主府,進入大廳,張樑坐在廳內的主位上,開口冷聲道:“破空,爲何與黃屍虎以死相拼,莫非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典韋是個直性,從不撒謊,他摘下了頭盔抹掉了光頭上的灰塵道:“師尊,此人身具魔氣,已經是非人之體,這樣的妖魔就應該除掉,免得生靈塗炭禍亂蒼生!”
張樑一聽笑了,心道:黃屍虎的確是妖魔之身,可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還不清楚嗎?連當初施法讓黃屍虎變成殭屍鬼都是自己親自動手的。
“破空,你是從那裡學來那些自稱正道之人的狗屁道理,你說黃屍虎妖魔之體我也不反對,可是你可曾看見他做過惡事?”
“額……沒有!”典韋支支唔唔,他這些道理都是聽別人講的,他心思單純,但卻不是蠢貨,想了想,的確自己並未看到黃屍虎作惡,怎麼可能隨便給人家定罪還對人家大打出手呢?
“你這憨貨,何時學的滿口仁義道德的歪理,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交代你多看多聽多想,做事要冷靜不要衝動,你就給我這麼個結果?”張樑不滿道。
“不是的,師尊,是那幾個牛鼻成天跟我身邊嘀嘀咕咕,所以我被他們給誆騙了。”
典韋說完馬上對黃屍虎身鞠一躬道:“黑臉的,不是我典破空打不過你,是師尊告訴我你沒作惡,我給你賠禮道歉了。你以後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幹壞事,否則當心的我雙戟。”
這傢伙的確單純,認識道自己的錯誤,非常乾脆的像黃屍虎道歉。不過這道歉怎麼聽怎麼彆扭,好像在威脅人家似的。黃屍虎也懶得跟他這渾人計較。
“喲喝?你還來勁了,你先說說的那幾個牛鼻是怎麼回事?”
張樑也不跟這渾人講理,直接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張樑來到這個時代,感興趣的就是法術和武技,但是這個時代的修道人好像躲在茅坑裡的耗一樣,躲在暗處從不輕易現身,所以張樑向典韋問起。
“回稟師尊,這幾個老道士從曹大人帶我到青州就來了,具體我也不清楚他們來幹什麼,不過曹大人對他們好像很重視。整天神神道道的唸佛打坐的。”典韋可分不出練氣打坐和唸佛有什麼區別,而且他從來沒見過張樑打坐,張樑都是把睡覺當練功,他習慣躺著,打坐多累多落後啊。
“那叫練氣冥想,唸佛那是和尚。”張樑聽典韋把修道人說的不堪,對典韋笑著解釋道。
張樑見典韋還沒中這些老道的毒,看來不能讓典韋繼續在曹操身邊呆著了,張樑早就感覺曹操不會那麼簡單,沒想到竟然還真讓他招攬到幾個老道,張樑把此事記在了心中。
“對了,破空你什麼時候能分辨出妖魔之氣了?莫非你個憨貨開竅了?”張樑忽然驚奇道。
“不會啊,很早我就能分辨了,不過我不知道啥是妖魔之氣,後來聽那幾個老道說要感覺別人的氣息,帶著讓人不舒服的氣息就是壞人。那幾個老道還說我資質極佳,要收我當徒弟,那些老牛鼻,一個個都進棺材了,老臉乾枯的好像菊花似的,我看了就不順眼,我不跟他們天天念什麼狗屁經文呢。”
人啊!這半年不見,本來口笨舌拙的典韋,竟然一次組織出來這麼一套罵人話,張樑聽得不禁動容。
“典韋,這次你來就不要走了,以後跟在爲師身邊修行,我近研究出了法術,準備傳授於你。”
典韋聽張樑要自己留下,樂得咧開了大嘴笑呵呵的離開了,跟黃屍虎打了這麼久,他肚還真有點餓了。
趙氏兄弟站在一旁,看著張樑跟典韋有說有笑,心裡其實很鬱悶,他們總覺得自己在張樑身邊彷彿是可有可無,自己二人說實話跟隨張樑也半年了,可總覺得自己經常被張樑忽視,他們兄弟非常崇拜張樑的法術,雖然知道張樑是太平道的領導者,但卻從未起過反叛的心思,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古人對師徒的觀念非常敬重的。
但是兩人第一無法給張樑出謀劃策,第二在武力上,張樑的身邊身手高強的人數不勝數,整整五百護教軍每個人的身手都只略微低於自己,黃屍虎是強悍的可以單挑自己兄弟二人,領軍的波、張曼成、張寶、張燕,個個身手高強,平日二人也找過幾人比試,但是除非自己以命相搏,想要不流血輕鬆戰勝這幾個人那是癡人說夢。
兩兄弟就是在張樑身邊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他們心中非常的彷徨,可是張樑又不主動找他們解釋,所以兩人心中的鬱悶之氣與日俱增,所以有挑戰典韋的事情。
因爲他們看到了張樑在城門對典韋的熱情,心裡的確有點嫉妒,所以在校場挑戰典韋,可惜的是,兩兄弟輪流上陣,都以慘敗收場,被典韋這個比武瘋輕鬆擊退,典韋可不像黃屍虎那樣給面,對他們兄弟留手。
這個時候趙氏兄弟知道自己跟黃屍虎的真正差距,黃屍虎在跟他們比武的時候的確留了一手,否則憑黃屍虎比典韋還要高強的身手,想贏他們二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張樑坐在椅上看著下面的趙氏兄弟,見他們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心裡那還不清楚他們所想之事?張樑給黃屍虎打了個顏色,讓他先出去,然後留下了趙峻趙雲兄弟和自己單獨交談。
“你們兄弟也跟了我半年了,我張樑是什麼身份,想必你們也清楚得知道了。我當初不願收你們當徒弟的原因,就是礙於我的身份,你們兄弟出來闖蕩,我不想誤了你們的前程,要知道我太平道現在是大漢頭號反賊,雖然我自己不這樣想,但是太平道的名聲的確被一些教內的渣滓給敗壞了,我讓你們加入太平道的軍隊,就是想讓你們看清楚太平道,還有我張樑究竟是什麼真面目,我不想逼你們跟隨我,你們未來的路應該由自己決定,現在該是你們作出選擇的時候了。願意留下,我就正式收你們爲徒,傳授你們道法,想離開,只要你們不出賣太平道,我張樑絕不阻攔。”
張樑這話說的敞亮,但是心裡其實也捏了把汗,雖然他手下強人不少,但人這東西在任何時候都是寶貴的財富,尤其是趙氏兄弟這樣耿直忠義的人,可是萬一趙氏兄弟二人要走呢?怎麼辦?張樑心中嘆息一聲,那我張樑就只能說對不起了,憑兩兄弟武藝,在典韋黃屍虎和護教軍的包圍中只能落個身死的下場,這樣的人放到別人的手中,張樑真的不放心。
不爲我所用,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