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押送著蘇牧二人的隊伍,在持續(xù)行進(jìn)了近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是趕在日落之前,抵達(dá)了那黃泉城。
黃泉城,黃泉要塞的主城,閒時,這裡是邊境關(guān)隘,戰(zhàn)時,這裡便是抗擊戎狄的最前線!
隨著距離的逐漸靠近,蘇牧這纔將這個黃泉城看了個清楚。
“何其壯觀!”
深吸了一口氣,呆立著身形望著那遠(yuǎn)處的龐然大物,蘇牧心中泛起一抹敬畏,旋即心中驚歎起來。
與其說這是一座城市,或許可以說是一座巨型怪物,那綿延如天際的城牆,彷彿追逐這最後一抹霞光,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倘若說上百里之長,蘇牧都是相信,進(jìn)入這界外空間以來,蘇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壯闊的城市。
“黃泉要塞,就是比起大金帝國的帝都,都是絲毫不遜色,這等規(guī)模,倒也符合它的名聲!”
笑瞇瞇的掃視了一眼那遮天蔽日的城牆,饒是以符印的見識,話語之中,也是帶著一絲的驚歎。
“沒想到你們兩個窮小子,還有著這般見識”
聽到了蘇牧二人的閒聊,那爲(wèi)首的軍官嗤笑一聲,旋即驚訝道。
見到那軍官驚異的模樣,蘇牧二人並不作答,卻是猶如閒庭信步的朝著前方行去。
雖說是接近了這要塞,這之中,卻依舊是有著一段距離,所謂望山跑死馬,這黃泉要塞,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但是,單單是這段距離,那便足夠他們走上個半個時辰。
然而,對於蘇牧二人來說,這點距離,若是全速之下,或許片刻即可抵達(dá),但是照顧著身後這一羣兵卒,蘇牧二人倒是並未過於快速,一衆(zhòng)隊伍再度行進(jìn)了近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是抵達(dá)了黃泉城邊。
“終於是到了啊!”
望著那斑駁的城牆,那爲(wèi)首的軍官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旋即如釋重負(fù)的道。
直接無視那軍官,蘇牧也是仔細(xì)的巡視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只見這城牆,足有五十餘丈之高,斑駁的城牆之上,瀰漫著絲絲血腥氣息,看這模樣,恐怕在多年的帝國戰(zhàn)爭之下,就連著牆壁之上,都是侵染在鮮血之下。
城門處,一隊身著盔甲的軍士嚴(yán)陣以待,眸子來回的巡視在來往的衆(zhòng)人身上,待得靠得近了,蘇牧這才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兇悍戾氣,想來是刀口舔血之輩,比起這些只會嚇唬尋常百姓的所謂軍卒,要強(qiáng)上百倍。
“放行!”
見到蘇牧等人前來,那一隊士卒手中的鋼槍便是緩緩提起,隨後毫不客氣的抵在了衆(zhòng)人的面前,待得那軍官遞上了一紙文書之後,這才一揮大手,讓蘇牧等人進(jìn)城。
穿過悠長的通道之後,一絲昏暗的亮光,終於是緩緩的映入蘇牧等人的眼中,片刻之後,如潮的叫賣之聲,便是灌入耳中。
“剛纔的,是城牆麼?”
愕然的眨了眨眼睛,蘇牧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望著那悠長的通道,旋即道。
點了點頭,符印也是有些詫異道:“這黃泉城的城牆,也著實有些厚了吧,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黑巖石加蓋的,就算是地靈境界的武者全力一擊,都是無法撼動其分毫,在這裡,卻是加固的如此,真乃一座怪城!”
咂了咂嘴,符印喃喃了一句,身邊的士卒見到二人這般驚訝模樣,卻是嗤笑道:“現(xiàn)在先別驚歎這城牆如何堅固,待到那獸人大軍進(jìn)攻之時,你就祈禱這城牆千萬不要被破就行!”
應(yīng)了一聲,那一衆(zhòng)士卒便是壓著蘇牧二人朝著偏遠(yuǎn)的軍營方向行去。
此處黃泉要塞,或許是由於連年帝國戰(zhàn)爭的緣故 ,整個城市之內(nèi),皆是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然而,越是壓抑,卻是越容易滋生另外一種氛圍,那就是夜夜笙歌。
並非只有太平的帝國內(nèi)部纔有紫醉金迷,這帝國的邊境城市,生死不定,那些前線打仗的士卒,能夠回來,便已然是萬幸,因此,偌大的要塞之內(nèi),各色酒樓充斥其中,不乏一些滿身盔甲的士兵來往,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一些商人。
黃泉要塞,不僅是大金帝國與獸人族對峙的前沿陣地,更是連接著三大帝國的重要城市,往來貨物如山,因此,比起一些商業(yè)城市,這裡的人氣火爆程度,更勝一籌,若是走在大街之上,恐怕任誰都會被這喧鬧的氣氛所矇蔽。
一路穿過酒肆,大街之上,到處可見滿身盔甲的士卒來往巡邏,比起其他城市,這裡的防衛(wèi)程度,更加森嚴(yán)。
片刻之後,那喧鬧之聲逐漸隱去,一座空曠的地帶便是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遠(yuǎn)處,大大小小無數(shù)的白色帳篷便是映入眼簾,望著按綿延一直綿延至實現(xiàn)盡頭的軍營,蘇牧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的豪情,這等壯闊的場面,他尚且還是第一次所見。
“走吧!”
見到失了神的蘇牧二人,那名軍官卻是撇了撇嘴。隨後不耐煩的低喝了一聲,手中的兵刃便是有意無意的朝著二人身後嘩啦的一下,催促著二人前進(jìn)。
一路前行,穿過了中軍帳後,二人便是進(jìn)入了一所偏帳。
“大人,狂獅前來交接任務(wù),今日的徵兵任務(wù)完成了?!?
進(jìn)了帳篷,那桀驁不馴的幾人頓時收斂了情緒,恭敬的朝著首座之上拜了拜,那中年軍官話閉,便是獨(dú)自站在一旁。
目光掃向那首座之上的人影,蘇牧二人相互遞了個眼色,隨後一絲靈氣也是逐漸提起。
“這就是今日徵來的士卒麼?”
眼眸微擡,首座之上,那名壯碩的漢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旋即一雙眸子掃視在蘇牧二人身上,若有所思道。
“是否是自願前來,安家費(fèi)發(fā)放的如何?”
略一停頓,那中年軍官遲疑了片刻之後,道:“一切按照將軍吩咐所辦?!?
話音一落,那中年軍官瞥了一眼蘇牧二人,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點了點頭,那鐵塔般的漢子臉上終於是緩緩的浮上了一絲笑容,旋即望向蘇牧二人的目光也是漸漸的收回,道:“此二人看上去倒是壯實,實力如何?”
“回稟將軍,乃是尋常百姓,實力嘛,武者二階左右?!?
不待蘇牧二人回答,那中年軍官連忙補(bǔ)充道。
目光是有意無意的瞥向蘇牧二人,他本身是武者四階,這蘇牧二人擒來不費(fèi)吹灰之力,想來也只是尋常人,因此,便是隨意應(yīng)答了一聲。
“這樣啊,那就分發(fā)到你魁字營。”
沉吟了片刻,那首座之上的漢子隨意道:“徵兵的事情暫且擱置,我接到命令,近期有特使前來,一旦見到特使,萬不可怠慢,要直接接到中軍大帳之中,晉見元帥大人!”
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那中年軍官重重的點了點頭,便是應(yīng)作一聲。
話音一落,那漢子便是揮了揮手,示意衆(zhòng)人退下。
小心翼翼的朝著賬外行去,待得退至帳邊之時,那中年軍官臉上的笑容卻是驟然凝固了起來,望著蘇牧二人僵直在原地的聲音,當(dāng)下臉上便是閃過一絲的戾氣。
然而,蘇牧二人的動作,同樣也是得到那首座之上的漢子的注意,疑惑的望著蘇牧二人,那漢子道:“兩個小兄弟還有何事?”
“他們無事,只是第一次見識到將軍虎威,因此一下子有些癡了,腿腳發(fā)顫,所以有些躊躇。”
連忙擋在蘇牧的身前,那中年軍官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旋即朝著蘇牧低聲道:“小子,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的退出去!”
餘光一瞥,望著這面色猙獰的中年軍官,蘇牧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旋即手掌緩緩的搭在對方身上,一股強(qiáng)悍的靈氣便是自掌心瞬間暴涌而出!
“嘭!”
隨著一絲勁道在掌中催動之下,那中間軍官的身軀便是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接倒飛而出,隨後狠狠地砸在一旁的桌椅之上,霎時,木屑四起。
“你們究竟是何人?”
愣了愣,見到蘇牧這一手,那壯實的漢子瞬間手掌一招,一柄戰(zhàn)刀便是落入手中,旋即目光一冷,低沉的暴喝如悶雷一般爆響開來。
手掌微微一探,一枚通體晶瑩的令牌便是出現(xiàn)在手中,霎時間,帳篷之內(nèi),一股精純的靈氣頓時瀰漫而出。
“這?”
望著蘇牧手中兀自出現(xiàn)的令牌,那壯實的漢子愣了愣,隨即目光緩緩的掃視了一番,片刻之後,瞳孔微縮,手中的戰(zhàn)刀哐噹一聲,便是栽落在地。
“原來是特使大人,小將有失遠(yuǎn)迎,還望特使大人見諒!”
連忙恭敬的朝著蘇牧二人行了個禮,那漢子渾身一顫,氣息便是再度收斂了下去,朝著蘇牧二人道。
緩緩的收回了令牌,蘇牧也是有些疑惑的望著面前有些驚慌的漢子,他本意是想將這令牌拿出來,震懾一下對方,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會是如此劇烈。
看著蘇牧二人疑惑的模樣,那漢子輕笑了一聲,隨即道:“二位有所不知,八大宗門派遣精英參戰(zhàn)的消息,已經(jīng)下達(dá)全軍,此番見到二位特使,我等自然不敢怠慢?!?
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蘇牧二人對視了一眼,眸子之中驚訝之色這才緩緩的消散,八大超級宗門,即使是招納人員,放在這所謂的帝國之中,那也是座上賓般的待遇,只要是與八宗有關(guān)的,哪怕是土雞瓦狗,那也會得到上古神獸般的待遇。這就是八宗的強(qiáng)勢所在!
“這位將軍不必如此多禮,只是看到這位軍官在徵兵,只是,這手段,我等卻是不敢認(rèn)同,所以才裝作徵集來的士卒罷了。”
冷笑一聲,望著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中年軍官,蘇牧道。
臉上的笑容陡然間凝固了片刻,聽到蘇牧此言,那漢子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戾氣,軍士之人,自然是多了一絲的殺伐之氣,望著那躺在地上的中年軍官,漢子拍了拍手,頓時自營帳外竄進(jìn)來數(shù)道手執(zhí)鋼刀的士兵,冰冷的漠視著這一切。
“帶下去,軍法從事!”揮了揮手,那漢子淡淡一句,對於這等禍國之人,自古以來便是人神共憤,作爲(wèi)有血性的漢子,自然是留他不得。
話音一落,那漢子便是輕笑一聲,朝著蘇牧二人拱手道:“這廝對二位特使多有冒犯,小將自會處罰,現(xiàn)在還請二位移步中軍大帳,元帥有令,特使前來,他需親自接見!”
點了點頭,對於這種宵小,蘇牧自然是不會去搭理,因此便是跟著漢子的步伐,一路穿過營帳,朝著中軍行去。
隨著那漢子的腳步,一路穿行過軍營,所過之處,明崗暗哨無數(shù),甚至在一些角落之處蘇牧甚至能夠感受到一絲心悸的能量波動,而且,隨著腳步的逐漸深入,這種感覺越發(fā)的強(qiáng)烈了起來。
“這裡的防備,比起那黑風(fēng)山,不知道要強(qiáng)了多少!”
目光緩緩的從那角落之中,泛著寒光的箭矢之上收回,蘇牧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喃喃道。
偏過頭顱,符印道:“這黃泉要塞所駐紮的軍隊,乃是大金帝國精銳中的精銳,怎能與那黑風(fēng)山的草寇作比較?!?
感受到符印那略含奚落的話語,蘇牧眉頭一挑,低聲道:“若是大魏帝國的軍隊對上這支部隊,不知道勝算如何?”
餘光一瞥,望著蘇牧那調(diào)笑的目光,符印神情一愣,旋即面色漲紅起來,道:“勝負(fù)五五之分,要知道,帝國戰(zhàn)爭之間,比拼的不僅是軍隊的數(shù)量,更多的,是高階武者的質(zhì)量,我大魏帝國的軍隊比起這黃泉軍雖然略有不及,但是在高階武者層面,無疑是要高上一籌,要知道,以爲(wèi)地靈境界的高手,可是足以抵擋一支上萬人的軍隊?!?
聽著符印的解釋,蘇牧倒是不曾多言,隨後腳步一頓,入眼處,一定頗爲(wèi)壯闊的帳篷便是矗立在眼前。
目光緩緩的從那兩邊的守衛(wèi)身上掃過,蘇牧心中便是震驚的喃喃道:“八名武者七階的高手當(dāng)守衛(wèi),這等手筆,可真是大啊。”
腳步一頓,那漢子朝著蘇牧二人笑了笑,道:“二位,中軍帳到?!?
理了理衣衫,蘇牧臉上逐漸恢復(fù)了平靜,旋即踏著步子,朝著營帳之內(nèi)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