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九劍!”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道冷厲的聲音瞬間響徹,片刻之後,氣焰滔天的湛藍(lán)光束,便是在空蕩的院落之中絢麗的顯現(xiàn)。
“小心,他要出殺招了!”
五道冰冷的面孔之上,一團(tuán)黑色的氣息繚繞,望著面前渾身包裹在藍(lán)色火焰之中的身影,三尺三寸長短的森然劍芒之上,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種冰冷如霜的面孔之上,此刻,也是本能的浮上了一絲凝重。
空氣之中,絲絲寒氣徹骨,幻化而成的冰刃朝著五人瘋狂的射擊而出。
望見對方的這等攻擊,五人不敢怠慢,渾身一震,那不斷吞吐的黑色氣息便是再度濃郁了幾分,腳掌微跺,五道身影錯離開來,組成了一個奇異的陣型。
“弒龍令!”
陣法初成,五人身上的氣勢便是再度暴漲一分,空氣之中,一道若影若現(xiàn)的能量漣漪將五人連接在一起,這般氣勢,比起方纔,足足增強(qiáng)了數(shù)倍有餘。
陣法一成,五人那冰冷的面龐之上,黑氣不斷繚繞,頭頂之上,不斷幻化的靈氣隨機(jī)縹緲而起,一條肉眼可見的靈氣黑龍換換浮現(xiàn)。
“斬龍訣”
牙關(guān)一咬,五道冰冷的聲音齊齊喊出,院落之內(nèi),頓時狂風(fēng)亂舞,那包圍的近百位軍卒,滿臉驚恐的望著站圈之中的六人,一些實力不濟(jì)之人,更是喉頭一甜,隨後昏死過去。
冷眸斜望著下方的六人,頭頂之上,一條黑龍盤旋,不斷吞吐的駭人氣息,直令得空氣之中,皆是一陣壓抑,兩股氣息交錯之處,不斷撕扯的能量瘋狂撞擊,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陣噼裡啪啦的電光之聲不絕入耳。
“破劍式!”
冷眼一掃,望著那不斷盤旋的黑色巨龍,符印此刻,卻是絲毫不懼。
面色一正,手中的銀白長劍一橫,不斷吐納的冰霜寒氣頓時暴漲了幾分,達(dá)到了六尺六分。
隨著那冰寒劍氣的再度暴漲,空氣之中,一些冰雪結(jié)晶隨之飄落,院落之中,那青蔥嫩綠的枝頭,此刻也是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霜。
“給我破!”
緊咬著嘴角,望著下方氣勢達(dá)到了極點(diǎn)的黑色巨龍,雙手緊握著劍柄,某一刻,那冰冷的面龐之上陡然間浮上一絲瘋狂。
話音一落,那緊踏在地面的腳掌轟然一跺,地面之上,碎裂的青石地板瞬間便是化作一陣粉末,破損的石屑爆炸般的四射開來。
湛藍(lán)的流光陡然間躍上夜空,包裹在藍(lán)色火焰之中的身軀一震,那閃爍著湛藍(lán)靈氣能量的劍芒便是轟然斬下。
“快給我頂上去!”
面色驚恐的望著頭頂之上如擎天一般駭人心魄的劍芒,感受到那瀰漫而出的能量,饒是以秦珂之能,此刻,也是不禁有些心悸。
悶哼一聲,五人頭頂之上那盤旋的黑龍見到此狀,在一聲呼嘯之下,便是張開巨口,朝著那劍芒迎了過去。
“哼!”
一劍斬出,藍(lán)色流光便是朝著下方斜砍而出,夜空之上,那閃爍著森然火焰的身軀卻是一震,便是急速醉落下來。
“咻!”
目光死死地盯著頭頂之上兩道駭然的靈氣,那藍(lán)色劍氣一斬而下,猶如流星墜落一般,勢不可擋,在遇到那黑色巨龍之時,便是猶如刀切豆腐一般,狠狠貫穿而下。
“什麼!”
神情失色的望著夜空之上,見到那劍氣如此之威,秦珂面色大變,正欲有所動作,呼嘯的劍氣便是毫不留情的斬落而下。
感受到上方傳下的壓抑氣息,以秦珂之能,都是不忍頭皮發(fā)麻,渾身一震,一道青色靈氣暴涌而出,講整個身形包裹其中,正欲有所動作,院落之中,一道隱晦的波動卻是令得其脊柱一寒。
“咻”
一陣急促而尖銳的音爆之聲在耳邊響徹,下一秒,一柄冰寒長劍,便是緩緩的抵在了他的後頭。
渾身一滯,待得他反應(yīng)過來之時,夾雜著沉悶聲響的拳頭便是劈頭蓋臉的轟然咋下。
“砰!”
一拳落下,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這一拳,卻是恰到好處的落在了他的鼻樑之上。
空氣之中,一抹嫣紅隨之飄灑,在劃出一道璀璨的血色彩虹之後,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拋灑在地面之上,組成了一道極爲(wèi)刺眼的斑駁痕跡。
“你!”
這一拳,毫無花哨可言,只是一拳,便是讓秦珂頭腦一昏,險些栽倒在地。
感受到鼻樑之上傳過來的刺骨疼痛,那秦珂慘叫一聲,正欲反擊,喉頭之上,卻是更早的傳來了一陣真實的痛感。
反手握著劍柄,俊秀的面龐之上噙著一絲戲謔,符印道:“有膽子再動一次?”
目光稍移,隨後落在對方那和煦的面龐之上,爆裂的怒氣瞬間被喉嚨前的那柄冰寒長劍消減了大半,他絲毫不會懷疑,一旦他有所動作,這柄長劍便是會早自已一秒刺將下來。
乾涸的喉嚨艱難的滾動一番,目光一撇,數(shù)丈開外,那五名飛龍衛(wèi)此刻,卻是極其悽慘,凌厲的劍氣斬落而下,雖未觸及自己分毫,卻是將五人包裹其中,此刻的五人,正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只是一招,便是將實力堪比武者八階的飛龍五將擊反在地,這等實力,除非那沈戰(zhàn)前來,恐怕在場的衆(zhòng)人,無人是其敵手。
“還好我們走運(yùn),沒有動手啊。”
“是啊是啊,你看看這些人,多慘!”
望著院落之中橫躺著的一衆(zhòng)傷者,雖不知生死,卻也活不了多久,圍觀的一些士卒,此刻卻是暗自慶幸了起來。
“說吧,葉寒在什麼地方?”
微瞇著眸子望著秦珂,此刻的秦珂,整個面龐紅腫如豬頭一般,哪裡還有一絲囂張的氣焰。
“不知道!”
嘴角一咧,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癱倒在地的秦珂,此刻卻是回過神來。
他在博,博符印不敢殺他,然而,他卻是打錯了算盤。
“砰!”
手掌一甩,一擊響亮的耳光抽在秦珂那紅腫的面龐之上,原本臃腫的面龐此刻隆起了一大塊,若是這般毆打下去,恐怕毀容,那是遲早的事情。
一掌下去,劇烈的疼痛直令得秦珂冷哼一聲,渾身的冷汗便是如雨水一般唰唰而下,青色袍服之上,瞬間便是被汗水浸溼。
“不說是吧?”
冷笑一聲,望著秦珂這幅桀驁的面孔,符印卻是冷笑一聲,隨後修長的手指緩緩一握,碩大的拳頭一揚(yáng),足足掄圓了的拳頭在空中一震,拳頭之上夾雜著藍(lán)色氣息在一陣呼嘯聲中重重砸落下來。
“讓你裝!讓你不說,讓你當(dāng)嘴硬!”
拳頭落下,沉重的力道直接將秦珂砸反在地,一拳落下,下一拳便是再度提起。
足足轟擊了二十餘拳,直到符印面色漲紅,氣喘吁吁之時,方纔緩緩放慢了速度。
“還裝不?”
“嗚嗚嗚”
“還嘴硬不?”
“嗚嗚嗚”
“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嗚嗚嗚”
猶如疾風(fēng)驟雨一般的拳風(fēng)砸下,那原本俊逸的面龐,此刻卻是猶如豬頭一般,若非是自己知曉秦珂的面目,若是換個人,恐怕也是無法認(rèn)出其身份吧。
足足捶打了十餘分鐘,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擦了擦汗,望著手下豬頭模樣青年,符印也是嚇了一跳。
“壞了,打起來太過癮,不知道這傢伙受不受得住了。”
面色一抖,有些爲(wèi)難的撓了撓頭,符印拳頭一握,隨後再度緩緩的提起。
此刻的秦珂,在那番瘋狂的錘擊之下,已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感受到渾身上下傳來的鑽心疼痛,臃腫的面龐之上,血塊直接堵住了口鼻,即使是呼吸,都是有些困難。
猶如爛泥一般的癱倒在地,此刻的秦珂,進(jìn)氣的少,出氣的多了,饒是如此,對他來說,卻也沒有太大的傷勢,這些皮外之傷,休養(yǎng)半月也就可以恢復(fù)了,只是大部分的靈氣都備齊用於護(hù)住要害,因此,想要反抗,卻是沒有絲毫的可能。
餘光一瞥,望著半空中懸氣的拳頭,那原本癱倒在地的秦珂渾身一個激靈,便是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抱住了符印的手臂,狂呼道。
“嗚嗚嗚”
望著口水橫飛,神情激動的秦珂,符印那將要落下的拳頭也是一滯,隨後撓了撓腦袋,道:“你說啥?快點(diǎn)把葉寒的交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摸了摸鼻子,望著雙眼滿含著淚水,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的豬頭,符印冷笑一聲,隨後道。
“你也得給我機(jī)會說啊!”
面色漲紅,嘴角噙著口水的秦珂憋了半晌,隨後情急的嘟囔了一句。
“你他媽不等我說話拳頭就落下來了,讓我說什麼?”
雙手一拍,秦珂埋怨的聲音緩緩飄出。
“額,這個,我的疏忽,我的疏忽。”聽到秦珂的埋怨之語,符印也是一愣,隨後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道。
“媽的,這傢伙有一天落在我手裡,你就死定了!”
望著一臉無辜的符印,秦珂肚子中的火氣瞬間便是如火山噴發(fā)一般直竄而上,若不是此刻自己力竭,恐怕早於他展開一場生死搏鬥了。
訕訕的笑了笑,符印面色一正,隨後道:“快說吧,葉寒在哪裡?”
目光一沉,那豬頭面龐之上覆雜的扭曲了一番,隨後朝著院落深處狠狠地遞了一個眼色,道:“就在最裡面的房間。”
目光稍移,院落深處,一抹橘黃燭光閃爍,爲(wèi)這微寒的月夜增添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走吧,還是你帶我過去比較好。”
笑了笑,順手提起了秦珂,朝著院落深處行去。
見到符印此番動作,原本緊緊包圍的一衆(zhòng)士卒,此刻卻是猶如看到虎狼一般,連忙後撤了幾步,一條小道便是穿過人羣,蔓延至院落深處。
冷哼了一聲,在場的士卒足有百餘人,此刻,卻是毫無動手的心思,就此看來,蘇牧的計劃,倒是已經(jīng)起到了效果,只是,這院落之中的武力越小,也就代表著那深山之中,殺機(jī)四伏。
踏著步子來到了房門之外,望著窗戶之中閃爍的燈光,符印朝著房門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道:“開門。”
“你!”
聽得符印詞語,那沉寂的面龐之上閃過一絲怒意,隨後在符印那冰冷的目光掃視之下,卻是隻得聳了聳肩,緩緩的推開了房門。
“嘎吱!”
木質(zhì)的房門發(fā)出一陣尖銳而悠長的摩擦聲響,隨著房門的緩緩打開,一抹橘黃燈光,緩緩的投射入眼中。
房間之內(nèi),牀榻之上,一道倩影安靜的坐著,只是那手腳口鼻,皆是被被繩索束縛。
“呼。”
看到葉寒那閃爍著淡芒的秋水眸子,符印心中懸起的巨石終於是緩緩的落了下來。
輕舒了一口氣,正當(dāng)其踏入房門之時,卻是嘴角一勾,一掌狠狠地拍向身邊的秦珂。
滿眼微寒的望著逐漸放下警惕的符印,還未當(dāng)他有所歡喜,身子卻被一道巨力拍射而出,狠狠地竄入房間之內(nèi)。
“鏘!”
隨著那身影沒入房間之內(nèi),兩道銀白劍芒便是在房間之內(nèi)兀自閃爍,轉(zhuǎn)瞬之間,便是朝著秦珂身上劈開而去。
“是我,刺客在後面!”
就在那劍芒即將落下之時,狹窄的房間之內(nèi),秦珂的聲音陡然傳開。
劍鋒一轉(zhuǎn),二人便是朝著符印斜刺而來。
嘴角冷笑一聲,手中長劍一甩,便是狠狠地將其中一名劍客斬落。
“早就料到你會有這一手。”
喃喃一句,長劍一橫,房間之內(nèi)頓時綻放出一道金鐵交鳴的火花,長劍一劃,朝著對方順勢刺去,那劍客剛欲有所動作,殊不知符印此劍極快,昏暗的房間之內(nèi),流光一閃,長劍便是直接將那劍客貫穿,狠狠地釘在了牆上。
手掌一招,將長劍收起,隨手一化,一道劍氣便是將葉寒身上的繩索斬斷。
“不必多言,快些離開這裡!”
面色一正,望見葉寒那閃爍的眸子,正欲說話,符印餘光一瞥,隨後道。
望著身邊癱倒在地的秦珂,葉寒也不多言,直接竄出房門,院落之內(nèi),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柳眉微皺,見到這般殘忍的場面,葉寒餘光一瞥,忍不住問道:“蘇牧幾人何在?”
目光掃視了一圈,面色冷漠的盯著秦珂道:“回到營地自然就知道了。”
“秦珂兄弟,這筆賬,我們以後慢慢算,今日,小弟就不奉陪了!”
嘴角一咧,望著豬頭模樣的秦珂,符印冷笑了一聲,二人渾身一震,隨後朝著宅院之外行去。
搖曳的燈光將二人身影拉扯的極長,望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身影,夜空之中。一道慘絕淒厲的聲音響徹。
“符印,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