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手掌一顫,蘇牧面色一喜,驚訝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沈戰道:“老夫從不誑語。這一處寶地,是我部下探查得知,本來是想前去查探,可是現在發生了獸潮,城中不能無人,這才和你說。”
“原來如此,看來他所說的善後事項,也是此事了?”摸了摸下巴,正在蘇牧沉吟之時,大廳之內的軍卒已經陸續的離開。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看著蘇牧這般思索的模樣,沈戰輕聲道。
“我想若真有這麼一處地方,任何人都不會拒絕的,只是,你我非親非故,這麼憑白無故的將這麼重要的寶地告訴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了?”眼眸之中閃爍著精芒,蘇牧直接道破了對方此言最大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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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聽得蘇牧這番分析,沈戰仰天大笑了一番是,隨後低沉道:“我當然不會白送你這些好處,我是想和你合作,到時候得手的靈丹,咱們五五分成!”
緩緩的搖了搖頭,蘇牧的反應卻是令得沈戰一愣。
揚了揚下巴,蘇牧面含微笑道:“沈戰將軍這麼相信我麼?這樣的工作,交給自己的手下做,或許會更好吧,比起他們,您會信任我一個外人?”
不是蘇牧對這所謂的藏寶地不動心,而是面前的沈戰,無法讓他放心,兩人相識不過兩天,卻將這樣對他委以重託,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這般防備吧。
點了點頭,沈戰緩緩的站起身來,隨後踱著步子道:“說的不錯,我的那些手下更忠誠,也絕對不會背叛我,和你相比,他們絕對是最佳的人選,但是,他們卻沒有你這樣的能力。”
“怎麼說?”
目光一凝,蘇牧道。
目光緩緩的落在蘇牧身上,沈戰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這裡面的將士,除了我以外,最強者,也不過武者六階而已,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到達藏寶地。”
冷冷一笑,蘇牧道:“你的身邊難道連一位武者七階的高手都沒有?”
面色陡然一冷,沈戰語氣頗有些冰冷道:“有,曾經我手下有四名武者八階的偏將!不過他們已經被我殺了!”
話音一落,沈戰那陰沉的面色兀自萎靡了許多,好似這些人不是死於他手一般!
“你連自己的偏將都能殺,恐怕我這個外人在你眼裡,還不如草芥般值錢吧。”眼眸一冷,蘇牧淡然道。
“小兄弟,你是聰明人,小小年紀便如此實力,你是大魏帝國?亦或是大秦帝國的皇子?”
目光一愣,蘇牧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有著這般猜測,不過,對方越是這樣琢磨不透他的身份,形式對他也就越有利,聽到對方此言,蘇牧也是神秘一笑,並不多言。
微瞇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掃視了一番,似乎是像將它看透一般,片刻之後,沈戰緩緩的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的身份,我著實猜不透,不過,這些對我來說,卻是無所謂,我只想和你合作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
“能夠將自己的偏將殺死,我認爲,我的身份對你來說,確實是毫無關聯。”冷笑一聲,蘇牧道。
“我殺了他們是有原因的!”面色一冷,沈戰突然見激動起來,隨著一身悶雷般的炸響,手掌之中的茶盞在靈氣的波動之下,轟然炸成粉末。
面色一紅,龐大的身軀之上,一道雷電波紋好似小蛇一般扭曲,片刻之後,彷彿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沈戰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隨後坐回原位,道:“我那四個偏將居然和外人勾結在一起,想要侵奪那片寶地,這種吃裡爬外的東西,留著何用?”
一雙鐵拳狠狠的砸在楠木桌面之上,雖然心中滿是怨氣,但沈戰那眼角卻是閃過一抹肉痛之色,武者八階,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豪強的存在,在這和平鎮中,更是中流砥柱,這其中的任何一人若是突破到了武者九階,那他對和平鎮的掌控,也就更加穩固一分!
“而唆使他們背叛我的,正是那藍月閣的老不死,凌帆!”
咬牙切齒的握了握拳頭,一雙眸子逐漸升騰起絲絲血紅,提及此人,那沈戰壓抑的怒意再度爆發出來。
“這兩個人開來不是什麼老友,而是生死仇敵啊!”
目光在沈戰那扭曲的面龐之上胡亂掃過,李毅暗自低沉一聲道。
“這些傢伙,都是無利不起早,利益在他們眼裡,比生命都重要,這種程度的仇殺,簡直如吃飯喝水一般尋常。
雖然心中早已知曉,但是二人給他的映象,卻如同人生摯友一般,卻也沒想到這番面具之下,居然還有這這樣一段往事。
似乎是看出了蘇牧等人的心思,沈戰道:“在你們眼裡,或許我和他是多年老友,但是,我卻不能忘記,他對我所做的一切!”
憤憤的咬了咬呀,沈戰低沉道:“這個藏寶地,不僅有著大量的靈丹,甚至,還有著靈階高級武技,至於一些其他寶物,我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若是能夠拿到手,不僅是我,對於你們也有著莫大的好處,你們此行的任務,也正是收集靈丹吧。”
似乎是吃定蘇牧等人一般,沈戰微瞇著眼睛笑道。
搖了搖頭,蘇牧道:“您所說的東西卻是對我很有吸引力,但是,既然是藏寶地,您都不親自前去的,我等自然也沒有那個實力,比起寶物,我還是更加看中自己這條小命。”
緩緩的站起身來,蘇牧朝著對方拱了拱手道:“沈戰將軍,我等前來,只是爲了任務,對於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小子我絲毫不感興趣,當然,若是你執意要和我們合作,那小子也不會做什麼違背自己心願的事情,到時候您所惹的一切麻煩,都將由您自己負責,雖然在這兒您做主,但是,武者九階,並不是什麼強者,相信我所說的話!”
丟下這樣一番話,蘇牧並不打算多作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大廳,朝著衆人的招宅院所在方向行去。
獨自一人呆坐在大廳之內,沈戰臉上凝固的笑容逐漸閃過一抹嗜血,碩大的拳頭緊緊一握,壯碩的身軀之上,道道雷電波紋虛幻凝成,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
手掌一握,清脆的筋骨錯動的聲響落下,沈戰面色扭曲道:“好,很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啊!”
話音一落,自偏廳之內走出一道挺拔的身軀,面含微笑的朝著沈戰道:“怎麼,沈將軍,我所言非虛吧,這夥人,就是骨頭硬。”
聽到青年的聲音,沈戰那猙獰的面龐緩緩收斂了些許,隨後涌上一抹諂笑道:“秦珂世子,既然這些外界之人不肯接受我們的合作,您看?”
遲疑的望了望對方,卻見青年臉上堆滿了陰森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望著廳外道:“既然他們不肯合作,那也就沒有必要留著了,通知你的人,在搜尋藏寶地的時候,順便把他們幹掉,記住,是天災,而非人禍!”
冷笑的摸了摸鼻樑,說話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於蘇牧等人有過口角的秦珂!
“蘇牧,你爲什麼剛纔直接拒絕了他的合作請求?”一路似火般匆匆離開,路上,李毅一把扯住了蘇牧道。
眉頭緊鎖,蘇牧小心翼翼的掃視了一眼四周,隨後壓低著聲音,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
疑惑的望了蘇牧一眼,李毅摸了摸下巴,頭顱一側,低聲道:“是有些詭異,但是,若他說的話是真的,那我們。”
“那我們恐怕就走不出這片山脈了!”望著李毅那激動的神情,蘇牧冰冷一笑,隨即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斷道。
“怎麼可能?我們和他無冤無仇,而且,還有八大宗門參賽者這層身份,他們不會對我們下手吧。”遲疑了一聲,葉寒也是頗爲不信的說道。
“錯了,都錯了!”搖了搖頭,符寅笑道:“其一,我們雖然和他無冤無仇,但是,如果這之中有了利益往來,那就是有了莫大的關係,你想從這些刀口舔血的傢伙嘴裡奪食,豈不是從財狼嘴中奪肉?”
頓了頓,符寅接著道:“其二,每一屆八宗大比,由相當一部分,是死在這些勢力的手中,這些傢伙一顆鐵膽,不怕天不怕地,故意製造點麻煩,就足以要你性命,事後,大可堂而皇之的推脫罪名,這些可都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符寅一席話,直接讓心懷不滿的李毅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張,隨即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四下掃視了一番,確信沒人,蘇牧方纔道:“符寅兄弟所說的,只是一個原因。”
符寅一愣,自信滿滿的面孔隨即涌上一抹好奇的意味,道:“那你說還有什麼原因?”
面色一沉,蘇牧低聲道:“他可能已經講我們盯上了?”
“怎麼可能?”目光一滯,李毅等人皆是瞪大著眼睛道。
“今日起來,這府內府外的守衛增加了可不止一倍啊!”目光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番,蘇牧示意道。
“剛剛經過獸羣的攻擊,加大守衛不足爲奇啊。”緩緩的收回了目光,武紀道。
“可爲什麼只在府院內增加守衛,若是城破了,恐怕就是再多的守衛,也無法看護的住吧?”輕笑一聲,蘇牧冷聲道。
“而且,既然敢將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我等,你認爲,以這些人的性子,會讓我們活著走出去?”微瞇著眼鏡,蘇牧偏過頭問道。
原本尚還不相信的衆人,聽到蘇牧這般分析,皆是心中咯噔一聲,面色凝重起來。
確實,對於這些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怕爲何物,已經讓人忘卻了,再接合沈戰的一舉一動,衆人心中更是一陣惡寒。
“當然,這般光天化日之下動手,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看著衆人不斷緊鎖的眉頭,蘇牧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當下出言道。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沉吟一句,衆人突然將目光落在了蘇牧的身上。
望著一衆灼熱的目光,蘇牧也是一愣,隨即無奈的苦笑一聲,道:“目前當務之急,是將靈丹收集好,我們已經耽誤了兩天,此次任務給出的時間,只有半個月啊,若是到時候沒有完成任務,我們估計就會被強制退出吧。”
頓了頓,蘇牧道:“希望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當然,若是對方真的抱有某些心思,我們也不會束手就擒,打不過就跑,九階武者而已,可別讓這些人小瞧了我們!”
話音一落,蘇牧心中死兩道:“武者六階的實力,若是運轉九轉游龍步,地靈境界以下,恐怕無人能夠追的上他!”
“好了,大家在這裡擔心,也是無濟於事,抓緊時間收拾一下,我們這就離開!”
拍了拍手,蘇牧笑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聽到了蘇牧的分析,衆人也是不敢耽擱,片刻不到,衆人便不打招呼的直接離開了將軍府,在小鎮之內尋了一間客棧下榻。
夜,寂靜微涼,銀白的月華點滴拋灑,爲蒼莽大山都是披上一層潔白的紗。
房樑之上,一道消瘦的身影如木樁一般靜立,一雙眸子閃爍著月光,失神的望向遠處。
沉寂的空氣之中,某一刻,兀自滲透出縷縷氣流,在那靜立的身軀周遭縈繞,片刻之後,透過精壯的皮膚鑽入體內。
隨著周遭氣息的匯入,那靜立的身軀之內,猶如壓抑的火山一般,皮膚之上,滲透著點點金色淡芒,似乎在下一秒鐘,就會噴發一般。
然而,這般極致的狀態持續了近半個小時,那消瘦的身軀,依舊沒有絲毫異動。
某一刻,一道隱晦的靈氣波動自少年體內激射而出,隨後極爲完美的融入到了周遭的空氣之中。
一雙黑眸豁然睜開,這般靜立了兩個鐘頭之後,少年消瘦的身軀之上,氣勢再度增長了一番,遠遠望去,猶如這黑夜一般,深邃,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