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腳踏在飛檐之上,此刻的蘇牧,說不出的瀟灑飄逸,雖然面目只能算是清秀,但若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在此,見到他這般的飛流倜儻,定當(dāng)芳心暗許。
“雜碎,找死!”
那猶如重型坦克一般暴射而來得到牛頭人朝著房樑重重一踏,震得整座閣樓瓦礫亂顫,房樑微抖。
然而,那牛頭人顯然並不顧及自己所造成的這些破壞,隨著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那垂在手中的龐大斧身緊緊一握,光潔的斧刃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泛著一道攝人心魄的寒芒。
獸人族,由於基因變異的緣故,不論是獸族還是人族,都視之爲(wèi)不詳,因而,導(dǎo)致他們心理上天生便是矮上兩大種族一頭。
獸人獸人,歸根結(jié)底,還算是人類,而他們最爲(wèi)看重的,就是允許別人罵他們畜生,這種侮辱,在獸人族中,唯有鮮血,方纔能夠洗刷!
而蘇牧,顯然是觸碰到這牛頭人首領(lǐng)的禁臠,此刻,唯有將這可惡的人類頭顱斬下,方纔能夠消解他的心頭只恨!
望著月光下那呼嘯而來的龐大身影,蘇牧眸子一瞇,隨即手腕微轉(zhuǎn),空間戒指便是兀自綻放出一道乳白的淡茫,眨眼之間,一柄森然長槍便是落入手中。
長槍入手,旋即劃過夜空,擎天一指,感受到那空氣之中凌厲的能量波動,蘇牧胸中的盎然戰(zhàn)意豁然迸發(fā)。
“來得好!”
嘴角噙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戰(zhàn)意,修煉孤天弧地爆半月以來,蘇牧尚未與任何人交手,如今,碰上這樣一個強(qiáng)悍的對手,他高興,尚且都來不及呢。
“給我死來!”
與蘇牧臉上噙著的點(diǎn)點(diǎn)笑意不同,那牛頭人卻是嘶吼一聲,劃破夜空,作爲(wèi)這支精銳部隊(duì)的首領(lǐng),他本身便是武者八階的強(qiáng)悍實(shí)力,百米距離,不過一呼一吸之間,轉(zhuǎn)瞬極至。
夜空之下,那龐大的身軀呼嘯而過,轉(zhuǎn)眼之間,便是已經(jīng)凌駕在蘇牧的頭頂上方。
暴喝聲響起之時,那泛著寒芒的龐大斧刃之上,流光閃過,下一秒,猶如車輪一般的戰(zhàn)斧霍然擡起,旋即,漆黑的夜空之下,猶如雷霆劈下。
“鏘!”
戰(zhàn)斧落下,快如閃電,瞬如絕息,不過眨眼之間,那猶如雷公怒吼一般的攻勢,便是順著蘇牧腦袋落下。
就在所有人都爲(wèi)蘇牧捏了一把冷汗之時,蘇牧卻是不慌不忙,腰身一挺,手中的那桿銀白長槍頓時一橫,死死的擋在那戰(zhàn)斧落下的軌跡之上。
一槍一斧,剛一接觸,兩股兇悍的力道便是瞬間迸發(fā),槍斧交接之處,一道璀璨的火花頓時迸發(fā)而出,戰(zhàn)斧順著槍身滑落,一路劈砍,星火亂竄。
“嘭!”
戰(zhàn)斧落下,猶如泰山一般沉重的力道將蘇牧手臂震得微微一顫,旋即那挺拔得到小腿處,也是微彎了半分。
某一刻,腳掌所落之處,那飛檐之上的木樁之上,一道細(xì)微的清脆聲響暴起,隨即一道裂縫便是自蘇牧腳掌蔓延開來,不消半秒鐘,那裂縫便是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爆裂開來,原本結(jié)實(shí)的飛檐頓時爆炸開來。
腳下沒了力,蘇牧重心也是有些不穩(wěn),當(dāng)下渾身一震,腳尖飛點(diǎn),連連撤出了數(shù)十步之後,方纔在一處高牆之上站穩(wěn)了腳步。
緩緩的擡起頭來,蘇牧嘴角一咧,一股痠麻之感自手臂之上傳來,疼的他悶哼一聲,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得咬了咬牙,將那股勁道逼出體內(nèi)。
手掌暗自朝著地面一探,彎曲的手腕旋即一正,隨即自掌心之處,一道勁氣如同利箭一般飆射而出,將那瓦礫都是直接貫穿。
感受到這縷勁氣逼出體內(nèi),蘇牧的臉色方纔緩和了一些,那嘴角噙著的微笑,此刻也是收斂了半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目光緩緩的落在十餘丈開外的那龐大身軀之上,那牛頭人此刻,卻是一臉嗜血的望著他,足有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血眸死死的鎖定著蘇牧,彷彿下一秒,就要發(fā)動雷霆一擊。
“這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
手掌緩緩的摩擦在長槍之上,換了一隻手提槍,蘇牧右手上的痠麻也是減輕了一些,他三歲煉體,十幾年來,依仗著這如同小強(qiáng)一般的體質(zhì),不知道胖揍了多少人,他引以爲(wèi)傲的,便是那堪比怪物的力量,而此刻,在正面交鋒之中,他卻是敗給了面前的牛頭人。
“小子,害怕了?你牛爺爺?shù)谋臼拢墒沁€沒有使出來呢!”
望著面前頗有些忌憚的蘇牧,那牛頭人卻是冷冷一哼,旋即戰(zhàn)斧豁然一甩,橫在胸前,碩大的鼻孔之中,熱騰騰的氣流直竄,那壯碩的獸蹄便是朝著地面狠狠一踏,旁大的身軀便是緩緩的動了起來。
“給我納命來!”
ωωω◆тTk an◆¢ 〇 頭顱一揚(yáng),鋥亮的牛角在月光的折射之下泛著點(diǎn)點(diǎn)寒光,那牛頭人低喝了一句之後,龐大的身軀便是如同火車一般,緩緩的動了起來,呼嘯之聲,眨眼之間,速度便已經(jīng)快如閃電。
“蠻牛衝撞?”
嘴角一抽,望著那夾雜著嗚嗚凌厲風(fēng)聲呼嘯而來的龐大身軀,蘇牧尖叫了一聲,旋即長槍朝著地面一拍,整個身體頓時彈射而起,直衝雲(yún)霄。
身形如同蒼鷹一般騰空而起,下方,那呼嘯而來的牛首便是如同炮彈一般暴射了過來。
險而又險的將這一擊躲過,蘇牧尚未來得及鬆一口氣之時,卻聽到下方兀自暴起一聲嘲弄之聲。
“沒有用的,不論你走到哪裡,都逃不過我的追擊!”
循聲望去,那已經(jīng)貼著身邊離開的龐大牛首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攻擊方向,朝著自己呼嘯而來。
“媽的,這玩意還帶追蹤的?”
眉頭一挑,蘇牧也是終於忍不住得到嘴角一抽搐,隨即臉色鐵青的怒罵起來。
心中雖然罵咧,但是蘇牧也知道這老牛一旦衝擊起來,所造成的威力恐怕會將他直接撕裂,武者八階高手的奮力一擊,無人敢小覷。
“本來還想和你玩玩兒,看來是沒有機(jī)會了!”
緊咬的嘴脣一咧,隨即目光微微一瞥,望著那下方呼嘯而來的龐大身軀,如吞天滅世的絕世兇獸,如山呼海嘯的鋪天狂瀾,然而,此刻,在蘇牧的眼中,他卻已經(jīng)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隨著身形朝著天際飛竄,二人相隔,怕是有著二十餘丈的距離。
身形一震,蘇牧臉上的玩笑之色全然收斂,取而代之的,一抹猶如玄冰一般的徹骨陰寒。
靈氣半收,腳掌虛踏,小腿處,兩道肉眼可見的青色靈氣包裹其上,憑藉著這股力量,蘇牧得以短暫在天空滯留的能力,而賦予他這項(xiàng)能力的,正是九轉(zhuǎn)游龍不第二重的意外之喜。
隨著身體凌空,蘇牧此刻,就如此御空踏行,消瘦的身軀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猶如黑夜之中的一柄鋼槍,森冷,陰寒!
某一刻,那微瞇的眸子豁然睜開,嘴角一咧,緊咬嘴脣的牙齒露出一抹森白。
“孤天弧地爆!”
悶哼一聲,蘇牧那漆黑的眸子之中,陡然之間閃過一道熊熊火焰,那消瘦的身軀,在這一聲怒喝之下,自體內(nèi)暴涌而起的靈氣瞬間便是將全身包裹。
此刻的蘇牧,如同是黑夜之中的一個火焰人,整個身形具是被那森然火焰所包裹,然而,任憑著靈氣火焰的煅燒,蘇牧的臉上,卻是毫無異色。
隨著靈氣火焰的升騰而起,那緊握在手中的霸王槍身,此刻也是兀自爆發(fā)出一道無與倫比的炙熱之感,銀白槍身之上,熊熊火焰大有不可阻擋之勢,瞬間便是將那長槍包裹。
“破!”
隨著靈氣不斷灌入霸王槍內(nèi),蘇牧此刻的氣勢也是達(dá)到了一個極點(diǎn),悶哼一聲,蘇牧緊咬的嘴脣迸發(fā)出一聲暴喝。
聲音落下,那躥騰著熊熊烈焰的長槍,如同火神降臨一般,霍然舞動,片刻之後,便是化作一條吞天火龍,朝著下方那衝撞而來的牛頭人吞噬而去。
“吼!”
感受到頭頂上崗傳來的炙熱溫度,那碩大的獸瞳之中,火焰巨龍越來越大,片刻之後,隨著上方流轉(zhuǎn)出一道古老的符文,一黑一紅兩道靈氣能量,便是如同隕石撞擊一般,轟然交織在一起。
“嘭!”
虎牢關(guān)內(nèi),夜空之上,原本的沉寂,被這一聲淒厲的爆炸聲響所打破,隨著爆炸聲響起,天空之上,一道璀璨的耀眼火團(tuán)如同閃過一道悽美的光彩,轉(zhuǎn)瞬即逝。
而隨著那道悽美的華彩綻放之後,天空之上,一道消瘦的身影,如同折翼的鳥兒一般,搖搖晃晃的花落而下,最後輕飄飄的落在街道之上。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蘇牧隨即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脣,劇烈的疼痛這纔將他昏沉的腦袋刺激的再次清醒了過來。
大口的喘著粗氣,蘇牧整個人幾乎都是癱倒在地,只得靠著心神的力量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數(shù)枚回靈丹,旋即如同糖豆一般的塞入嘴中。
而就在蘇牧落下的片刻,高牆之上,數(shù)道腳尖的身影劃過夜空,旋即落在蘇牧的身邊。
“將軍,你沒事吧!”
那身影落下,便是急忙撲到蘇牧的跟前,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
搖了搖頭,隨著回靈丹入體,蘇牧四肢百骸之中的那抹昏沉之意,這纔有著消散的跡象。
擡了擡頭顱,蘇牧喘著粗氣,問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愣了愣,那身旁的將士望著蘇牧灼灼的目光,隨即嘴角泛上一抹喜色道:“怕是現(xiàn)在連灰燼,都未曾留下。”
舔了舔嘴脣,蘇牧心中也是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體內(nèi)的那股虛弱之感,也是充實(shí)了一些。
“那個老牛頭,雖然實(shí)力強(qiáng)悍,但是太過輕敵。”
嘴角一扯,蘇牧嘿嘿的笑了起來。
望著蘇牧這般模樣,幾人目光交織了一下,旋即皆是大汗淋漓起來,剛纔的那道爆炸,這附近的幾個街區(qū)的將士具是看到了,那般威力,若是他們身處其中,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現(xiàn)在聽蘇牧所言,將那牛頭怪擊殺,倒像是僥倖爲(wèi)止。
“既然敵酋已經(jīng)被斬殺,那麼剩下的就不足威脅了,傳令下去,所有狙擊點(diǎn)全力擊殺嗎,務(wù)必將他們的主要力量擊殺在城內(nèi)!”
瞥了一眼那空中飄落的灰塵,空氣之中,尚還充斥著一股燒焦的氣息。然而,蘇牧現(xiàn)在可是沒有時間去感慨,當(dāng)下命令道。
“是!”
聽到蘇牧所言,那幾名將士皆是興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各自散開,將這一消息,傳遍軍中。
“將軍,這城內(nèi)只有千餘弟兄,對付剩下的兩千餘敵方精銳尚且不足,爲(wèi)何還要加大攻擊?”
當(dāng)其他人具是離開之時,一名留守在蘇牧身邊的士兵卻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詢問道。
摸了摸鼻子,蘇牧笑道:“敵酋已經(jīng)被擊斃,那麼敵人也就沒了主心骨,是近視退,尚還在商討之中,現(xiàn)在,他們唯一想做的,就是講所有人集合起來,這個時候,戰(zhàn)鬥力是極爲(wèi)薄弱的,痛打落水狗,這種好事,可不常有。”
“那萬一敵人想要逃離呢?這三千敵軍可都是精銳啊,若是被我軍吃掉,怕是這戰(zhàn)事,也能儘快結(jié)束啊!”
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三千敵軍,具是獸人族軍中精銳,少了這些人,敵軍的戰(zhàn)鬥力將會大打折扣。
咧嘴一笑,蘇牧道:“這就是我下令加大攻擊命令的原因,只有在這城中儘可能的消滅他們的力量,他們逃跑時候的兵力,就會更少,如果敵人還剩下幾百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的三千精騎,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收拾他們!”
聽著蘇牧的分析,那士卒雖然不甚瞭解軍機(jī),但是這一聽,便是大有可爲(wèi)的事兒,三千精騎,對付擊敗落荒而逃的敵人,就算他們是精銳,怕是也逃不出已經(jīng)大勝的虎狼之師的手中,這一仗,蘇牧竟然將他們算的死死的。
“我們這裡,算是完成人物了,剩下的,就看沈從武他們哥幾個了,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吧!”
緩緩的擡起頭,望著那滲透著絲絲嫣紅的月光,一縷寒風(fēng),悄然吹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