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倩影,自然便是農家聖女白蓮花,也就是姬雙。
農人人多勢衆,很快就形成了包圍圈,將趙璞等人圍困在了中央。
發了一聲喊,衆多農人便往趙璞那邊掩殺過去。
“快,保護公子,衝出去。”
趙璞身邊的侍衛首領,這個時候大吼起來,一把抓住趙璞,就想要突圍而出。
他心裡清楚,農人勢大,現在根本就不是跟人家硬碰硬的時候。
如今所希望的是,能夠衝出包圍圈,重新遁入黑暗,或許那樣才能逃得一命。
其他的侍衛,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因此不退反進,直接掩殺向了那些農人。
雙方在很短的時間內,直接相撞在了一處。
隨即,小木屋前,響起了一陣陣廝殺,哀嚎,慘叫之聲。
說起來,農人雖衆,可是他們畢竟都是做農活的農夫,力氣是有,可是攻殺戰守,卻是沒有什麼太多的章法。
如此一來,此消彼長,對方那些從小便訓練的侍衛,在戰鬥中便有了一定的優勢。
當然,因爲人多,侍衛們也應接不暇,一時間打成平手。
若僅僅是農人,或許這場戰鬥侍衛們有可能勝出。
但,畢竟現在有一個姬雙在。
她的殺傷力,卻是無與倫比的。
“去死。”
姬雙抖手一劍,直接將迎向自己的一名侍衛刺殺而死。
只是,這些侍衛悍不畏死,死了一個,立刻又有兩個撲擊過來。
他們雖不是姬雙的對手,可是因爲以死相搏,一時間倒也是很有策略的將姬雙給纏住了。
他們這是用性命,在換取時間,希望趙璞那邊能夠快速脫離戰場逃命。
一時間,這片區域裡,當真是慘烈之極。
只是,這種慘烈,卻也只是更加激怒了姬雙。
但,就算是她如何的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無法將拖延時間的那些侍衛以極短的時間斬殺殆盡。
故此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璞被侍衛首領帶著,一路衝殺,不多時就出了包圍圈,很快遁入到了黑夜之中。
怒了,這個時候的姬雙是真的怒了。
她掌中的長劍,好像是雲片一般,剎那之間揮灑而下,將憤怒完全傾瀉在了那些侍衛的身上。
“爲虎作倀,你們也都死有餘辜,應與他同罪。”
呼喊聲中,姬雙奮力斬殺,不多時已是將趙璞帶來的那些侍衛,盡數斬殺而死。
當戰鬥徹底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姬雙擡起頭,看了下天色,隨即吩咐說道:“阿亮,馬上讓人救助傷員,並且迅速打掃戰場,不要留下任何的屍首。”
“另外,一定要補償這裡的農戶。”
姬雙有條不紊的安排了起來,她本來就是農家之首,現在雖說已經不做了,可氣度依舊在,而且多年的農家之首,也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能力。
況且,在趙永的莊子上,又學了一些兵法,更知道如何善後。
這個時候吩咐起來,井井有條。
阿亮跟在姬雙身邊,躬身說道:“是,聖女,我這就去安排。”
也幸虧,農人的人手很是充足,做起這些事情來,很快就能把這裡恢復如常。
天色大亮的時候,姬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莊子裡。
她皺著秀眉,看著面前,同樣趕回來的阿亮,問道:“如何?傷亡情況怎麼樣?”
“傷亡有些嚴重。”
阿亮嘆口氣,神色之間有些悲痛的模樣。
他看了看身後,依舊忙碌的農人們,說道:“這一次戰鬥,死了三十多個兄弟,幾乎是人人都受傷了。”
聽到這個傷亡數,姬雙的身子不自禁的晃動了下。
她真是沒料到,會傷亡這麼多。
“怎麼會,傷亡了如此之多?”
見到她一臉的憂色,阿亮趕緊說道:“聖女,這不能怪你,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神思不屬的姬雙,眼神有些迷離,並且顯然有些悲憤,阿亮的眼神一閃,伸出手去,就要去拍她的肩膀。
可是,姬雙的身子卻是陡然動了,邁出了一步,臉上的神色冰冷起來,說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縣城裡的趙家。”
“他們過幾日,便要舉行婚禮,到時候我們直接進城,不但要將那些匠人們都救出來,並且還要將那畜生一併斬殺了。”
聽姬雙這麼說,阿亮的眼神再次閃爍了下,他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聖女,我們不需要對趙家的人如此激烈,如此趕盡殺絕吧?”
“況且,現在對抗暴秦,我們需要聯合一切能夠聯合的力量。所以對趙家,我們應該暫且姑息。”
“再說了,我們這一次,殺傷殺死了他們那麼多人,已經算是給他們教訓了。不如我們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姬雙的一雙秀眉就豎了起來,反手就是一個耳光過去。
“啪”地一聲,抽在了阿亮的臉上。
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阿亮,姬雙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都如此荼毒生靈,日後若是他趙家復國,難道就會對天下黎民有什麼好了?”
“趙家有這樣的後人,那便活該亡國的。”
阿亮這個時候,低下了頭去,只不過在他的眸子中,卻是有著一抹受了屈辱的神色。
…………
幾天之後。
縣城之中,大街小巷好像都洋溢著一種歡喜的景象。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城中豪強趙家,就在明日,要舉辦婚宴。
這一次的婚宴規模,那是相當大的。
本來不算太熱鬧的縣城,這個時候竟然是熱鬧非凡,不少附近的鄉紳貴族們,也都趕來了縣城。
他們這些人,都接到了請柬,故此紛紛前來給趙家道賀。
只不過,在縣城洋溢著喜氣時,趙永的莊子裡,卻是一派肅殺景象。
莊子大廳之中,趙永站在中間,目光掃過在場的人們。
“許海,這一次的行動,由你帶隊,前往偷襲胡人的那個莊子。”
“時間,定在凌晨時分,那個時候應該是人最睏乏,防備意識最薄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