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始皇帝不禁心裡也是顫抖了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呵呵……還真是會說,朕怎麼不曾聽說,你儒家竟是有了這樣的一位了不起的大儒了?”
見到始皇帝有了表情變化,見他有點氣急敗壞,孔伯心中大樂,不禁淡然的笑著,說道:“這件事,說起來,老朽還得感激陛下。”
“這位曠古奇才,就是陛下你讓我去的那個莊子上的主人,他如今已是老朽的入室弟子。”
“他叫趙永。”
現在的孔伯,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將趙永暴露給始皇帝。
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趙永名氣越大,越是對他安全的很。
就好像是他一樣,始皇帝雖說惱怒他,但只能是軟禁他,卻是不會真的殺掉他。
畢竟,他是儒家之首,名氣在那裡放著。
若是始皇帝殺了他,那麼儒家必然會與秦王朝徹底決裂。
因此如今的趙永,名氣越大,反而越是安全。
只是這個時候的始皇帝,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了後來的錯愕,尤其是聽到趙永名字之後,他臉上的神色那是非常古怪了起來。
別說是始皇帝震驚錯愕,就連旁邊的趙高,也是一臉的懵圈。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說他是誰?”
見到這對君臣的驚愕之情,孔伯覺得自己的心裡高興得無以復加。
他挺直了腰板,提高了聲音,再次說道:“他叫趙永,乃是老夫的入室弟子。”
“別看他現在名不見經傳,僅僅是弱冠之年,但是等這新文字一推廣,他必然會名滿天下的。”
再次聽到趙永的名字,趙高的眼神閃爍了下,然後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始皇帝。
始皇帝終究身爲帝王,他雖說震驚,可那也只是一時間的,此刻已經緩過來神了。
他見趙高看向自己,隨即很是隱蔽的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即說道:“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個弱冠之年的少年,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見始皇帝不肯相信,孔伯愈發的高興起來,他的腰板更直了,而且驕傲無比,說道:“永兒乃天縱之才,不可與其他少年相比。”
“況且,憑著他一人之力,或許還有瑕疵,可是老夫在旁幫扶,那邊絲毫沒有阻礙了。”
“別看他年紀弱小,可是來日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不說永兒將來可以成爲一代聖人,但至少也會是我儒家極爲重要的一位承前啓後的大儒。”
這評價,簡直可以說是極高了。
孔伯是何等樣人,能夠讓他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在他的心目之中,趙永是何等的地位了。
始皇帝的眼眸之中,此刻多出了一抹詭異的神采來。
只是,激動之中的孔伯卻是不曾發看到。
淡淡的看著孔伯,始皇帝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儒家很大,派系林立,你又怎麼知道,其他的大儒會對他俯首帖耳,能夠讓他成爲你儒家之首呢?”
這問題問的,其實也的確很尖銳。
儒家何其龐大,派系何其之多,其中免不了一些桀驁不馴的文人墨客,對於一個跳出來的小孩子指手畫腳。
即便你真的很厲害,可是人家不服你,那也是正常的。
孔伯用手輕撫自己的鬍鬚,昂起頭來,說道:“老朽雖年紀大了,可再茍活一些歲月還是可以的,護永兒周全,讓他登上這儒家之首的位置,那也是可以的。”
“這些,便不勞陛下操心了。”
說著話,孔伯的神色轉爲愈發鄭重,說道:“今日老朽前來,便是想要與陛下,做一個交易的。”
見始皇帝沒開口,只是盯著自己看,孔伯知道他在等自己的下文,因此說道:“老朽今日,便用這簡化字,來跟陛下交換印刷我儒家經典,不知可否?”
他心裡是極爲激動,極爲熱切的。
若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話,那麼儒家必定能夠更快,更迅速的壯大,讓天下人更加靠近儒家。
“哼!”
始皇帝冷哼一聲,微微搖頭,說道:“你想的倒是很好,只可惜……你這簡化字不過是殘版而已,若你什麼事實能夠拿出來完整版的簡化字,再來找朕談條件好了。”
聽著始皇帝,硬邦邦的給自己頂了回來,孔伯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因爲這是他在的意料之中的,畢竟始皇帝絕非尋常人可比。
如今他跟始皇帝,面對面的交鋒,他這才感受到了一種壓迫,一種來自於帝王的鋒銳魄力。
神色之間,沒有什麼變化,孔伯微微一躬身,說道:“好,既然陛下不放心,那便等到老朽與永兒將這簡化字全部融會貫通後,再來找陛下攀談。”
說完,他再次一躬身,說道:“老朽告辭。”
說完,他轉身離開。
其實他這一次來,一來是想要談條件,另外的一點,也是想要幫助趙永博個名聲。
若是成功,那麼趙永的名聲必然大噪。
只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所以說,孔伯也明白,只有等簡化字完全都融會貫通之後,才能夠再爲自己的學生謀那偌大的名聲了。
見到孔伯辭退,始皇帝冷冷的說道:“好,不送。”
看著孔伯離開宮殿,趙高頓時就激動得無以復加,他直接跑到始皇帝的跟前,大聲的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當真是了不起啊!”
“這若是以後公子永,他能夠……”
趙高的話還沒說完,始皇帝那邊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急什麼?身爲中書令,怎麼如此的沉不住氣,多大年歲了?”
“去,看看孔伯是否走遠了?”
被始皇帝一句話提醒,趙高不禁頓時就啞火了。
他也清楚,若是這番話被孔伯聽到了,那麼事情可能就會有極大的轉變,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轉過身,一路小跑,來到殿外,東張西望,沒有看到孔伯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轉過身來了,走進殿中,說道:“回陛下,孔伯此刻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