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是指蜈蚣、毒蛇、蠍子、壁虎和蟾蜍,這五種動物是五大毒物,而且都可入藥。苗家用蠱,也多是從五毒中提取粹煉。
這五毒咒,是用五種毒物加上巫術混煉而成,惡毒非常。
恩施是土家族和苗族混居,有人用蠱亦是常事。只是用蠱之人多爲女性。
苗族養蠱女性在三種階段的年齡中,產生蠱婆、女巫和落洞女子——窮而年老的,易成爲蠱婆,三十歲左右的,易成爲巫,十六歲到二十二三歲,美麗愛好性情內向而婚姻不遂的,易落洞致死——這三種女性,形成了苗族和湘西的神秘部分之一。
將苗家蠱術和湘西巫術結合,便成了巫蠱。威力將會更加巨大。可以千里之外奪人性命。
唯一不足的是,如果遇到法力比自己高強者,一旦被破功,則馬上會反噬到自己身上,重傷乃至暴亡。
衆人見有人吐血,扶起看時,卻是公司的搬運工老周。 老周今年五十多歲,孤身一人,無兒無女,在公司做搬運工已經近十年了。平時不善言詞, 和公司同事接觸的不多。大家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雖然乾瘦如柴,但是卻力大無窮。幾百斤重的東西在他手上卻毫不費力。
同事們連忙七手八腳擡進了公司醫務室。只是在被擡進去的那一剎那,老周猛然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恐懼,又好似充滿了怨恨。
誰也不會將這種傳說中神奇的法術和自己平時就認識的普通人聯繫起來。包括曾總在內。
在人們的認知裡,會法術的人正派一定是不食人間煙火,白衣飄飄,仙風道骨。反派則一定是賊眉鼠眼,一眼便能認出是壞人。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他們就生活在我們的周圍 ,和普通人一樣,吃喝拉撒。有時候你看到公交車上買菜的老頭老太太,說不定就是這種大能。
正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和光同塵,你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會些什麼,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普通。
這世上修行之人的數量,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每個城市,每個鄉村,都一定有人在修行。區別只是有人知道和沒人知道。
有的人好端端和別人在路上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回到家便莫名其妙暴斃身亡。有的人衝別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動作,犯了他人忌諱 ,輕則動輒失魂落魄,重者病痛難當,去醫院檢查又毫無問題,最後還只能求助於出馬仙家或道士,才能化險爲夷。
看來今天晚上,有必要去探一探老周的虛實。
錢已找到,曾總吩咐財務總監將現金收好,爲免再次被盜,存入銀行會更加穩妥一些。
山浩的手上所中之毒,已被化解。並無大礙,只是兩隻手皮膚全破,需敷藥養傷。
山恆向工友們打聽到了老周的住處所在,我們晚上天黑之後,便一同前往其住所一探究竟。山浩因手上有傷,暫回酒店歇息。
老週一個人在離公司不遠的居民區租房居住。獨門小院,一間堂屋,幾間臥室。
到得門外,只聽屋內有人壓低了噪音正在說話。聲音較小,若非凝神側耳細聽,很難聽得清楚。
貼耳細聽,裡面斷斷續續傳來“弟子學藝不精......此仇不報......祖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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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聽到這麼幾句,屋內人朗聲說道:“道友既然到訪,不妨進屋一敘!”
屋內甚是簡陋,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唯一在牆的西面掛了一副祖師爺的畫像,前面放著供桌。
想來老周多年生活也是異常清苦。
老周此刻正盤腿坐在牀榻之上,旁邊正襟危坐著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一身道袍,看來也是道家人物。
行禮過後,老道開口說道:“ 貧道全真龍門趙高明,今日聽聞道友好手段,竟將我的弟子傷至如此,幾乎喪了性命! 我正欲向道友討教 ,不想你自己過來了,不知道友可是來滅口的?“
言語間竟滿是挑釁的味道。
”道門中人,當以濟世度人爲己任。你門下弟子用巫術將公司錢財盜走,你卻如何解釋?“
趙高明眉頭一皺,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全真門下弟子千萬,所作所爲全憑自己本事,況且我門下弟子犯戒,自有我來處置,你有什麼資格替我管教?難道你正一就比我全真道法高明嗎?”
言已至此,爭辯也是毫無意義。
山恆在一旁早已沉不住氣:“ 我入道以來,走遍大江南北,見過許多全真道友,像你老人家這麼縱徒行兇又厚顏無恥的還是頭一回見。就比你高明瞭,你能怎麼樣!”
“這位小道友是說你眼睛看的多咯?既然如此,你的一雙招子就收著內觀用吧!”言語間右手捏劍指向山恆一劃,山恆頓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山恆頓時一陣恐慌,雙眼好似被人用膠水粘上一樣,眼皮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邊後退,邊喊到:”師父,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救我啊師父!“
障眼法!當年學藝時,聽師父講過,巫術中有一種可以讓人暫時失明的法術。
這種法術屬於旁門中的一種,用法力阻斷人體的足厥陰肝經,可使人暫時雙目失明,普通人一個時辰後便會自解。雖然效力不長,但在對敵時卻可以有極強的威懾作用。
破解之法很簡單,用清水一碗,畫治病魔仙符,將雙眼一抹,便會自破。
命山通將其拉出門外,授以解法,幾分鐘後,便解了障眼法。 山恆想到適才的失態,惱羞成怒,從門口順手抄起一根木棒,幾步衝上前去,便要暴打那老妖道。
那趙高明動也不動,山恆的棍子尚未及身,便自行轉向,一棍子打在了自己身上。
明顯可見,對方的修爲遠在山恆之上。山恆被這一棍子打得自己險些懷疑人生,一臉驚恐地望向了我。
”山恆退下!“我喝道。
”道友,我們今日此來,是想探一探究竟,不是爲了鬥法而來。既然道兄咄咄逼人,那就只好討教了!“
凝神聚氣,兩手大指指寅紋握拳藏起甲殼,催動天雷訣:將雷神之力聚於掌心,向趙高明拍去。這天雷訣是五雷咒上清雷法的別稱,雷法傳於世亦有多種,此法亦屬雷法中的一支。一般又都稱之爲五雷大法。
這趙高明氣定神閒,竟也用起同樣的天雷訣,對掌過來。
只聽一聲悶響,掌上感覺有一股大力襲來,力道竟然無比渾厚。看來這老道長修爲不淺,催動的雷法亦是正道所傳。
一番較量後,二人額上都開始冒出了汗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我二人竟似不相上下,但此時如若山恆和山通乘機而上,我們的勝算要大得多。
趙高明怕是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今日初次見面,不想你等功力竟是如此不堪一擊。不妨等你們回去養精蓄銳,免得在這裡打壞了我徒弟屋裡的東西。明日我親自登門拜訪,再決高下!“
這裡情況晦暗不明,又不知他們是否養了蠱類,我擔心情急之下他們不擇手段,對我們下什麼邪蠱。便應承下來,明日一早約在恩施的望城坡見面。
出得門來,尚未行至一里路。便覺手上火辣辣的,且鑽心的疼痛。手心內像有有什麼在皮膚下爬行,用眼看時,卻一切如常。
到底還是中了邪術,被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