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中,篝火熊熊,驅(qū)散了山區(qū)寒夜的冷寂。孔子文學(xué)網(wǎng)-..-·首·發(fā)
烤駱駝的香氣喚醒了穆斯林沉睡的神經(jīng),讓他的胃一陣陣的‘抽’搐。飢餓是最難熬的酷刑,讓他的大腦變得清晰,於是,他睜開了異常沉重的眼睛,茫然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大火燃燒的很熱烈,火光****著黑暗,讓黑暗‘陰’冷的天空變得溫暖。
火是黑夜的‘精’靈,能夠點燃人的熱情,特別是寒冷之中。在熱烈的火焰之中,阿拉伯騎兵正在狂歡,大聲喧譁著,瘋狂的啃食著滴著濃烈油汁的烤駱駝‘肉’,大口的狂飲醇厚的駱駝‘奶’,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香味。
聞到了烤駱駝的味道,穆斯林的胃不停的翻滾。整整一天了,他都沒有吃一口東西,肚子餓得很。加上身體流血,讓他的身體感到極度的寒冷和不舒服。
此刻,穆斯林有著非常強烈的吃東西的願望,哪怕一口也好。不過,他很清楚,阿拉伯人什麼都做,就是不幹人事兒,向他們祈求,除了一頓毒打或者嘲諷,不會有別的結(jié)果。
穆斯林感到手腳凍得僵硬,打算活動一下肢體,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被綁在一個粗大的木樁之上,捆得很結(jié)實。他無奈了,這是阿拉伯牧民捆紮野羊的捆紮手法,想動一下都難。唯一讓他慶幸的是,或許是害怕他死在半路,‘腿’上的傷口被粗魯?shù)陌欉^了。
穆斯林長出了一口氣,趕走了對吃飽願望的幻想,這時,他突然想起來安德魯雅思,於是向四周看了一遍,沒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穆斯林喟然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用屁股想也能明白,落到了這羣土匪手中,這個漂亮的‘女’人是不會有閒暇的時間了,但願不要被‘弄’傷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fā)地址:
身在綁縛之中,失去了最起碼的自由。穆斯林萬丈雄心跌落塵埃,一切的豪情都付諸流水。現(xiàn)在,他就想著死的時候能舒服一些,不至於太難過。不過,呼羅珊總督恨自己入骨,自己想死得痛快一些,似乎不太可能。
穆斯林展開了幻想,預(yù)測著自己可能的死法,最後,他得出了結(jié)論,自己一定會被綁在石柱上燒死,就像烤全羊一樣。
人類對於死亡的恐懼,不在於不知道結(jié)果,最折磨人的就是知道了自己是什麼死法。
在穆斯林的憂鬱之中,光‘陰’在無情的流逝,篝火的火光弱了,喧囂聲漸漸的小了下來。阿拉伯騎兵都回到了營帳,只有幾名哨兵在暗夜裡遊動,寒冷的土地變得寂靜起來。
痛苦和寒冷折磨著穆斯林的神經(jīng),他的神情變得空起來,黑暗的夜空變得五彩斑斕。
在穆斯林陷入了空的那一刻,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在那一刻,空曠的土地變得靜悄悄,不經(jīng)意間,很多黑影在帳篷的四周冒了出來,悄悄的向帳篷靠攏。
一個黑影發(fā)出了一聲呼哨,幾個黑影野獸般的躍起,迅速幹掉了昏昏‘欲’睡的哨兵。
黑影一招得手,沒有喧囂,然後很有分工的‘摸’進了帳篷,隨即,帳篷內(nèi)傳出了沉悶的撞擊聲和淒厲的慘叫聲。
黎明之中,萬籟俱寂,慘叫聲極爲(wèi)刺耳。
穆斯林被慘叫聲驚醒,他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在昏黃的黎明中,一羣穿著獸皮的野人在帳篷內(nèi)出出進進,他們扛著剝下來的阿拉伯騎兵的甲冑,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
幾個彪悍的野人從帳篷裡推出了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
這個‘女’人艱難的移動著腳步,似乎行走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要承受難以忍受的痛苦。穆斯林立刻就知道,這是他的安德魯雅思。
歲月是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殘忍著呢!僅僅過了一個夜晚,安德魯雅思的榮光不再,衣衫破碎,雪白的‘胸’部若隱若現(xiàn),曾經(jīng)漂亮的臉上佈滿了淤青,顯得異常的悽慘。
穆斯林心中一沉,痛楚在蓬勃生長,他知道自己的‘女’人經(jīng)受了怎樣的折磨,而他竟然無能爲(wèi)力,只能看著悲劇發(fā)生。
男人最怕的就是別人送給自己綠帽子,而且是一次送了很多頂!穆斯林內(nèi)心難過的無以復(fù)加,無法看下去,脖子一歪,恰好和另一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穆斯林看到的人,很難用人的詞彙形容,這個年齡和他相仿的男人,長著和他一樣的黑頭髮。不過,他的頭髮似乎在出生以後就沒洗過,垂在腰間,幾乎就是一坨野豬‘毛’,‘亂’篷篷的;他的身上穿著幾種顏‘色’拼湊起來的獸皮,獸皮穿的很久了,‘毛’都掉了很多;他的腳上穿著一雙‘精’致乾淨(jìng)的阿拉伯戰(zhàn)靴,一看就知道是搶來的,而且是剛剛搶來的。
此刻,這個野人正在仔細的打量著穆斯林,黑‘色’的眼睛裡都是驚奇,似乎在看一個怪物。
一股難聞的臭味兒薰得穆斯林幾乎要吐,他無法躲避,只好嘴裡咕噥著‘波’斯語:“臭韃靼人,豬!”
沒想到,這個野人竟然聽懂了穆斯林的‘波’斯語,高興地用‘波’斯語說道:“你就是阿卜杜拉說的那個‘波’斯人?”
穆斯林一驚,問道:“你見到了阿卜杜拉?這廝現(xiàn)在在哪裡?你又是誰?”
“我是胡扎阿部族的卡赫塔巴,領(lǐng)著弟兄們到處溜達,他們都管我叫頭兒。”這個男人不無幽默地說道。
聽到了是胡扎阿部族的人,穆斯林有了見到親人的感覺,頓時‘精’神大振,‘激’動地說:“親人啊,我就是來找你們的,阿卜杜拉肯定告訴你了吧?”
卡赫塔巴可沒有被穆斯林的熱情‘迷’‘惑’,搖了搖頭,說道:“阿卜杜拉告訴我,很多阿拉伯士兵進入了我的領(lǐng)地。我們不歡迎阿拉伯強盜,我來殺掉他們。至於你,你和那個‘波’斯‘女’人,都是我的財產(chǎn),這一點毫無疑問。現(xiàn)在,你是我的奴隸了。”
這是從虎口到了狼窩!穆斯林猶如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帶冰碴兒的冷水,剛剛?cè)计鸬南M查g熄滅,再一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卡赫塔巴一揮手,命令自己手下說道:“把這傢伙捆到馬上,我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