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可說:“是啊,是我苦心設得局,爲的就是給廉景哥下藥,本來是想讓他和我共度良宵,結果他卻跑回去了。那些藥可是我從國外買來的,勁道是大了點,結果他就只好在你身上發泄了。只讓你流產掉了一個女兒真是可惜,本來當初這個小傢伙也應該流掉,可誰能想到他的命這麼大。”
秦可可惡狠狠地盯了眼樂樂,樂樂猶如見到惡鬼一樣,把身子蜷縮起來。
“那在醫院裡,是你故意給我看的那些照片……”
“不錯,當然那些照片是假的。不過有些也是真的,只是角度不同罷了,看圖說話的本事我還是有的。只是你的頭腦太簡單,一看你就信了,哈哈。”
秦可可推了葉路淇一下,差點把葉路淇推一個跟頭。
葉路淇眼眶已經完全溼潤,原來這一切是真的。
“對不起,小景,我錯怪你了。”
四年了,四年來的誤會在這一刻瓦解冰消。
可是,又有什麼用?真的還能再見面嗎?看秦可可趾高氣揚的樣子,這個機會真的很渺茫。
秦可可說:“現在你該知道,最終贏了的人是我,你也不用稀裡糊塗地死掉。放心,我還不會殺掉你,至少在三四天以內。我會讓廉景哥還看你最後一眼,不過可惜的是你卻看不到他了。”
說完,秦可可樣子是你的笑容,轉身就走。
葉路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跪在地上。
“秦可可,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你可不可以放了樂樂。他還是個孩子,你現在什麼都有了,你就放了他吧!”
“放了他?”秦可可不屑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厭惡的說:“放了他?然後等著他以後爲母報仇嗎?我可沒有那麼笨。”
秦可可一甩胳膊,同時一腳踹過去。
門響了一下,秦可可走了,葉路淇把樂樂抱在懷裡,萬念俱灰。
“樂樂,別怕,有媽媽在,只要有媽媽在,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
“媽媽,樂樂是男子漢,樂樂會保護媽媽的。”
母子倆就這樣相互安慰著,在這空蕩蕩的囚室裡,迴盪著他們的聲音。
幾天後,蕭絕再次出現在慕廉景的家中。
當然,依舊是在深夜時分,秘密前來的,他現在要隱介藏形,不能被太多人看到。
秦道耳目衆多,又生性多疑,誰知道,他不會派人來監視慕廉景。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蕭絕吹了口氣,額前的劉海已經長了許多,可以被吹了起來:“鳳鳴山確實有古怪。你要我調查的那些經銷商,通路商,我都已經查過,大多數沒有問題。即便是有問題,也和我們無關。他們也確實收到了貨物,價格較市面價格低了不少,但問題不在他們,而在於物流。”
“物流?物流怎麼回事?有造假的機會嗎?”慕廉景也來了興趣。
“有,當然有。”蕭絕斬釘截鐵地說,“我本來也覺得不可能,但實際上問題卻真的出現了。”
蕭絕拿出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我們以爲的是從港口把貨物卸載下來,在倉庫儲存,再通過物流,把貨物運到各地。其實不然,這中間出現了一個分歧點。”
“哪裡?”
“鳳鳴山,所有的貨物都是通過貨車運載的,這個很容易理解。畢竟用大貨車比較方便,而且價格也便宜,還能超載一點……”
“那是你旗下公司的做法。”慕廉景冷冷地說。
“好,我們公司的。”蕭絕手指點著桌子,“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商業問題,收起你那副總裁面孔。其實,那些貨車都是從鳳鳴山拉的貨物,不是從港口碼頭。”
“爲什麼?”
“鳳鳴山有座倉庫,是很久以前的修建的軍用戰備倉庫。後來廢棄了,轉爲地方使用,也不知道怎麼七搞八搞就到了秦道手裡。這個倉庫很大,容納幾百噸貨物沒問題。從各個港口卸載下來的貨物都被運送到了這個倉庫裡保存。美其名曰是節省經費,然後再從這個倉庫發貨。”
慕廉景手託著下巴想了想,點點頭。
“我明白了。那些毒品是從海外化整爲零進入港口,再從港口化零爲整進入鳳鳴山倉庫,交易地點就是鳳鳴山。”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
忽然有人拍著手進來。兩人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華天樂。
華天樂說:“不錯,不錯,蕭先生,你不做警察真是屈才。我們查了三年才查出來的東西,你幾天就能弄明白了。”
“運氣好,運氣好而已。”蕭絕忙不迭地說,他可不想和警察爭功。
慕廉景對華天樂沒什麼好感,雖說現在一個戰壕裡的夥伴,但也不代表兩人就冰釋前嫌了。
慕廉景沒好氣地說:“既然你們警察知道這些,爲什麼不動手?”
華天樂說話的口吻也同樣冰冷:“我說了,我們查了三年才知道,也就是說,最近才查出來,沒有來得及動手。”
“那怎麼不告訴我,我……”
“你現在的身份是協助警方,卻不是警方的人,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慕廉景哼了一聲,很不滿。
蕭絕出來打圓場:“好了,大家目標一致,沒什麼可爭執的,是不是,廉景,還有……天樂。呵呵,呵呵……”
他乾笑了兩聲,那兩個人都沒有笑,弄得蕭絕無比尷尬。
華天樂說:“警察都是專業的,不是半吊子二百五。有些人總覺得自己可以當偵探,以爲找幾個膀大腰圓,看起來頭腦靈活的人就可以把家看住。實際上,這種想法太幼稚了。”
這話雖然沒有點明是對誰說的,可慕廉景一聽就覺得是在說自己,聽起來非常的刺耳。
慕廉景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諷刺我嗎?”
華天樂面對著他:“你覺得呢?我剛纔在外面看到了你的助理郝林,他也來了。看他樣子很是懊惱,在別墅外面監視的人都是他找的,結果沒有一個管用。連個通風報信的作用都沒有,被人制得服服帖帖的。”
“哼。”慕廉景哼了聲,其實,他也是無言以對,華天樂說的是事實。
華天樂說:“偵察與反偵察,你們面對的是秦道,這個老傢伙縱橫天下幾十年。手下的人也都是精兵強將,再加上,他們做的是毒品買賣。那是把腦袋綁在腰帶上的玩命勾當,這些人都是亡命徒,怎麼可能不把事情做到極致呢?別以爲抓壞人就好像電視裡演的那麼簡單。壞人不笨,笨人做不了壞人!”
華天樂的這幾句話明著是數落慕廉景,實際上也是在提醒他,不要輕視,情況複雜,局勢險惡。
實際上,華天樂是好意。
慕廉景當然聽得出來,可他一點都不感激。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有我的原則,我得去找小淇,我……”
“找路淇還是讓我們來,我們是專業的。”
“可那是我老婆。”慕廉景終於忍不住大吼出來,他眼睛都紅了。
華天樂不急不躁地擺了擺手,這個年輕人倒是比慕廉景更沉得住氣。
華天樂說:“請你注意言辭,以前是你的老婆,現在……”
他聳聳肩,剛纔要說話。
慕廉景砰的一聲排在桌子上:“現在也是。”
“法律是承認事實婚姻的,你不是有個未婚妻嗎?那個未婚妻還在你的別墅裡過了一夜。”華天樂語帶譏諷地說著。
慕廉景剛想和說明情況,忽然,他意識到了某些事情。
“你們也是監視我?”
“當然了。”華天樂爽快承認,“所以我說,你的那些人都是業餘的。”
慕廉景又用力拍了下桌子。
雖然和華天樂現在是利益一致的夥伴,但還是忍不住舉起拳頭。
不過這場架最終還是沒打起來,蕭絕插在兩個人的中間。
“好了,好了,別鬧了,咱們還有正事。”
他一手按著慕廉景,一手拍著華天樂的肩膀,生怕這兩個人打起來。
他在心中也在暗暗嘆息,估計沒有什麼比現在這樣的狀況更糟的了。
還好,兩個人很快冷靜下來。
華天樂說:“事情就這麼定了,找葉路淇我們來,鳳鳴山你去。你身上帶著我們給你準備的定位器和竊聽器,只有那邊開始交易,我們就開始行動,抓一個人贓並獲。”
慕廉景點點頭,又問:“小淇呢?還有樂樂。”
“這個我們負責,你儘管放心,我們已經有線索了。”
“是什麼?”慕廉景急切地想知道。
華天樂的嘴巴緊閉著,絲毫沒有回答慕廉景的意思。
慕廉景自嘲了一句:“我知道了,又是你們警方的機密。我現在是協助警方,不是警方的人。”
蕭絕拉了下他的衣服:“好了,廉景,你有什麼可抱怨的?你就相信他們吧!你又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做好你該做的工作。”
華天樂也說:“是啊,蕭先生這句話說得在理,我們是警察,救人是份內的事。還有……”
華天樂放低聲音:“還有,如果從法律上講,我纔是葉路淇的丈夫,以及樂樂的爸爸。”
慕廉景兩隻眼睛圓瞪著,又想和華天樂幹起架。
好在最後兩人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