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廉景這次總算把頭擡起來,迎著秦道的目光:“是的,我知道您會生氣,但我有這樣做的理由。如果我這麼快就忘了葉路淇,擁抱您的女兒,那您會高興嗎?您會覺得我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吧?就好像古代的那個陳世美,您喜歡那樣的女婿嗎?”
秦道盯著慕廉景,盯了好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走到慕廉景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
“這個理由還真是說的好,如果你真的那麼快的忘了葉路淇,我還真的不會喜歡你。哈哈……”
他在笑,慕廉景看著他的笑臉,眼眸卻淡漠無波。
拍完了肩膀,秦道再次落座。
這次不是坐在對面,而是坐在了慕廉景的身邊,也就是剛纔秦可可坐的位置上。
秦道的杯子裡沒有咖啡了,他拍了拍手,叫人再續(xù)一杯。
正好秦可可過來,一把將秦道手中的咖啡杯奪過去。
“別喝了,馬上就要吃飯了。過會你還要喝酒呢!喝這麼多咖啡,還喝的了酒嗎?”
秦道無可奈何,他轉(zhuǎn)臉對慕廉景說:“喂喂,我的女婿,管管你的老婆,她不讓我喝酒啊!”
慕廉景聳聳肩:“我哪管得了啊?我也得聽她的。”
秦道閃閃的笑著:“我的天啊!這哪裡是我的小公主啊?這是我的小女王。幸虧把你嫁出去了,否則,得管我一輩子。”
秦可可頗爲得意:“你想得美啊!就算我結婚了,我也不會叫你離開我。”
秦可可忽然坐在慕廉景身邊,拉著慕廉景的手臂,半撒嬌地說:“廉景,答應我一件事,等我們結婚了。我們和爸爸一起住好不好?”
慕廉景還沒回答,秦道就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哇,那我這輩子還真的離不開你了,呵呵,太悲慘了吧?”
秦可可晃著手指說:“好了,別廢話了,吃飯去吧!”
三個人一起進了餐廳,飯菜上桌,都是上等的法國料理。
慕廉景嚐了嚐味道,當然是一級棒,秦道家的飯菜怎麼可能含糊呢?
秦可可說:“怎麼樣?味道如何,比上次去的那家餐廳好得多吧。”
慕廉景誇獎了一句:“好,當然好。”
秦道端起紅酒,對著慕廉景晃了晃:“來,女婿,咱們喝一杯。”
“好,岳父大人。”
“別叫我岳父。”
“好的,爸爸。”
兩人一捧杯,一飲而盡。
秦道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對了,廉景,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慕廉景手中的刀叉也停住了,他的心中一緊,頓時知道今天的正題要正式擺到桌面上了。
秦道很隨意地把牛排切成小塊,送進嘴裡。
他說:“我有批貨,是法國那邊的,需要進入國內(nèi)。我想,與其便宜外人不如我們自己內(nèi)部調(diào)劑調(diào)劑,你們公司也做進出口貿(mào)易。這樣吧,幫我把這批貨運進來,少交點稅。”
“這個好說,是什麼貨?”
“一批電子產(chǎn)品,買主也還找好了。幫我把貨送到就可以,至於傭金……”
“岳父大人,咱們還談什麼傭金。”慕廉景大度地說著,臉上掛著笑容。
秦道呵呵一笑,說:“那怎麼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秦可可搶過話來:“親兄弟當然要明算帳,不過,可我這不是即將要成爲你的女婿了嗎?你的生意就是我的生意,這樣的關係我們之間還需要算賬嗎?”
秦道哈哈一笑:“倒也是。”
一頓飯,賓主盡歡。
秦可可想把慕廉景留下來,但慕廉景還是婉言謝絕。秦可可當然不高興。
秦道在一旁爲慕廉景解了圍:“好了,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乖!可可,別鬧了。”
秦道的話是很有分量的,表面上看,他看起來是個和藹的父親,秦可可一撒嬌,他就全然照辦。
實際上,在關鍵問題上,秦可可還是聽父親的。
慕廉景出門時,秦道把秦可可支開,小聲對慕廉景說:“你說的葉路淇的事,我想是對的。既然葉路淇現(xiàn)在生死不知,我會幫你把她找到,找到了以後,你也好和她做個了斷。今天你叫了我爸爸,那我也明白你和那個女人的感情已經(jīng)終結了,我相信你最後肯定會選擇可可的。”
慕廉景說:“是的,當年和葉路淇在一起也曾經(jīng)快樂過,不過那是過去的事。如果可以見到她,我一定會和她說清楚,和她一刀兩斷。”
慕廉景說的異常堅決,心裡卻在說,對不起,路淇,我現(xiàn)在只能這麼說。
秦道說:“還有那個孩子,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寶,你放心,我會幫你把孩子要過來。我也一定會讓可可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這點你放心吧!”
“謝謝爸爸。”
慕廉景說完,上車走了。
秦道剛一回頭,就看到秦可可跳出來,很生氣地看著他。
“爹地,你剛纔在說什麼,要幫忙找葉路淇?還要把她的孩子給我?guī)В铱刹幌胍獎e人和我老公的孩子。”
秦可可任性地說著。
秦道笑著:“我就知道你的脾氣,可如果不這麼說,慕廉景會安心嗎?絕對不會的,我當然會幫他找葉路淇,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不是一直在找嗎?”
秦可可忽然明白了。
“爹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
“沒錯,等我們找到葉路淇,絕對會讓他們和慕廉景見面。只不過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是活的,包括那個孩子。”
秦道眼露兇光,殺意浮現(xiàn)。
秦可可非常滿意地笑著,她一路小跑過去摟著秦道的肩膀。
“我就知道,爹地纔是最疼我的。”
“放心吧!我的小公主,我絕對會給你最好的。這個慕廉景雖然和你訂婚了,也對你有好感,不過目前還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但是沒關係,我會讓他眼睛只看著我的乖女兒的。”
“爹地,你說的那批貨……”
秦道的手指按在女兒的嘴脣上:“沒錯,就是那些東西。只要他慕廉景沾了我們的生意,他就永遠別想洗白。從此還不乖乖地聽我們的話。”
父女兩個的笑聲徜徉在這夜空之中。
慕廉景回到了別墅,一開門,一個身影閃現(xiàn)過去。
“誰?”慕廉景警惕地問了句。這個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人,如果還有人,就一定會是從外面進來的。
“你覺得會是誰呢?有這裡鑰匙的人,除了我還有誰?”
有個人手指上搖著鑰匙,從暗處走出來。
一看到那個人的臉,慕廉景鬆了口氣。
“蕭絕,你嚇死我的了。”
慕廉景把燈打開,客廳裡亮如白晝。
他坐在沙發(fā)上,倒了一杯白水,咕嘟嘟喝下去。
蕭絕說:“呵呵,怎麼了?赴宴回來,怎麼好像是上了戰(zhàn)場一樣?臉都白了,不是紅酒美人,人間極品嗎?”
慕廉景白了他一眼,把面前桌上的蘋果抓起來,甩給蕭絕。
“你給我閉嘴,我去幹什麼你還能不知道?那裡何止是上戰(zhàn)場,簡直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招不慎說不定就回不回來了,要不是我靈機一動,管那個老東西叫爸爸……”
慕廉景使勁搖頭,管秦道叫爸爸真是人生恥辱。
蕭絕把蘋果放在鼻尖上嗅了嗅,說了句:“這蘋果放了多久了,味道都不對,回頭換一批吧!”
見慕廉景丟了一記寒光過來,他一甩手,乾淨把蘋果扔了回去。
這才訕訕說道:“我知道你去的這趟挺兇險,可沒辦法。如果你不深入虎穴,怎麼可能換取信任呢?我看你是圓滿完成任務了吧?”
“還好,只是秦可可比較粘人,還想讓我留在那裡過夜。”
“那你就過夜好了。”
慕廉景白了他一眼,說:“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
蕭絕滿懷遺憾地攤開手:“可惜啊!這種機會沒我的份,要是我,過夜算什麼來個一夜七次也沒問題。哈哈!”
說著說著,這小子又沒正形了。
慕廉景調(diào)侃了句:“你是什麼人我也知道。”
兩人相視一笑。
蕭絕追問:“你這樣對待秦可可,秦道那個老東西肯定懷疑你,你怎麼遮掩過去的?”
“我說,我還忘不了葉路淇。葉路淇是我原來的老婆。在她的下落沒弄明白之前,我還是放心不下。”
“嗯,你的意思就是說,你雖然喜歡新歡,還是忘不了舊愛。那個老東西被你騙過去了?”
“表面上來說是這樣的,他說,他可以幫我去找葉路淇。”
蕭絕冷笑兩聲,站起來,說:“要是讓他找到,葉路淇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連同你的兒子。”
慕廉景皺著眉頭,咬著牙說:“我想也是這樣。”
說完,他還嘆了口氣,又繞了句:“幸好,他們現(xiàn)在還是下落不明。”
蕭絕差點就脫口而出:你老婆和兒子回來了,就在林晴那。
話到嘴邊,又呑了回去。
還是別說了,答應葉路淇不說了,況且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機。
蕭絕欲言又止的表情讓慕廉景感到奇怪。
“你想說什麼嗎?”
“啊,我是想說點什麼,想說什麼來著?哦,對了。”蕭絕裝作忽然想起來的樣子,一拍巴掌,“對了,秦可可的身材不錯,她讓你睡,你就睡她好了,反正你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