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爬起來繼續跑,老闆一邊捂著一邊走上了車,開車很快就追上了她。
葉路淇再次回到他的手上,他拉扯著她的頭髮。
“臭女人,你真是夠味啊哈,夠野,我就喜歡這味。”
她痛得出奇,抱著孩子讓她無法掙脫,再次想踢他,老闆卻早已有了防備。
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頓時感覺昏天暗地,她真的會這樣被糟蹋嗎?
她的命運難道就是這般悲慘嗎?老天,這不公平!她絕望的顫抖了起來。
這一刻,她想到了慕廉景,她好希望慕廉景會像以前一樣出現在她身旁,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再也回不去了。
她哭了,哭得驚天動地,這次,她真正的相信,慕廉景真的不會是愛她的,根本不在乎她,把她當作玩偶,生孩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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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爲什麼?”她真的好痛苦。
老闆依舊揪著她的飄飄長髮,繩子斷了,髮絲散落。
她已經放棄掙扎,死死的抱著孩子哭:“孩子,是媽不好,都是媽的不好。”
“臭女人,你還挺會演戲啊哈。”老闆拍打著她的小臉,開始肆無顧忌的打量著葉路淇撕破的衣襟露出來的風光。
“喂,是誰在哪裡?你們在幹嘛?”
一個象徵著希望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老闆側臉一看,兩腿就打起哆嗦來,居然是警察。
他立即放開葉路淇,拔腿上了車就逃跑。
警察見沒有追上男人,只好先跑過去,扶著地上的葉路淇坐了起來,小聲詢問道:“你沒事吧?”
看到葉路淇渾身受傷,卻死死保護著懷裡的孩子,這一刻,警察的聲音變得疼惜了起來。
葉路淇沒有說話,只是淚水一直在流淌,就像是止不住的血。
警察檢查了一下葉路淇身上的傷勢,確定沒有大礙後,他拿手機打開了音樂,看著灰暗的天空道:“當我難過的時候我就會聽這首歌,每次聽到這首歌,我的心情都會從谷底升上來。”
他掏出*裡的煙,點了起來,吸一口噴出白茫茫的煙霧,繼續道:“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當時她爲了救一個路人,被人活活捅死。”
葉路淇孩子突然哭了起來,他微微一頓,急忙按滅手裡閃著火星的香菸,道“對不起,我忘記你還抱著孩子。”
“沒事,謝謝你!”葉路淇終於開口了,她輕聲哄了好一會兒,孩子纔沒有了哭死。
他看著天空繼續道:“從那以後,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我當上警察了,不過家裡卻因爲這件事跟我鬧翻了。”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眼裡痠痛起來。
葉路淇沒有說什麼,這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沒有那麼痛了。
她不知道如果這個警察沒有出現,後面她還會面臨什麼事情,看出了警察眼裡的悲傷,她唱起了小時侯爸爸經常會教她唱的民謠。
歌聲委婉動人,警察望著葉路淇,那時候,她真的好美,那是一種悽美,女人的悽美。
那夜特別的長,涼爽的風輕輕撫起長長的發,悠長的歌聲,相似的經歷。涼涼的,靜靜的……
A市,秋雨連綿,鉛灰色的天空顯得更加飄渺遙遠,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薄霧,籠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慕廉景站在窗前,透過窗上漸漸滑落的雨滴,眼前又出現了葉路淇那悲傷與痛苦的面龐。
他不禁輕輕闔上雙眸,喉間一澀,鼻息顯得沉重起來,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那麼現在,他慕廉景算是深有體會。
自從葉路淇離開他,他感覺自己的彷彿丟了三魂六魄一般,空有一副皮囊,除卻一副空殼外,他竟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小淇,小淇,爲什麼你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我,爲什麼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爲什麼呀……”
渾身酒氣的慕廉景對著漸漸氤氳起霧氣的窗子喃呢,平時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裡閃著溼漉漉的光芒。
慕榮石站在門口,望著窗前那抹孤單的身影,本想上前與孫子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步履蹣跚地走下樓去。
慕榮石不是沒有感覺到慕廉景的變化,此時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心焦。
別說現在慕氏集團正面臨人事與股份的改變,單就自己心愛的小曾孫子和孫媳婦失蹤不見就讓他差點幾次犯心臟病。
慕廉景又變得一蹶不振,叫他如何能夠不著急?
可是作爲一個叱吒商場永立不倒的常青樹來說,他慕榮石很明白,越是在關鍵的時刻就越不能亂了方寸,必須要沉著冷靜。
“爸,你沒事吧?”慕琳望著父親憔悴的面容,擔憂地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慕榮石望了一眼女兒,淡淡地說。
“哦……”很顯然慕琳並不相信慕榮石的話。
只是父親的脾氣她知道,不想說的事情他是永遠也不會說的。
只是雖然知道說也是徒勞,但是她還是略略提高了些聲音說道:“爸,要不讓我陪您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
“萬一什麼!你是盼著我老頭子有毛病嗎?”聽著女兒的話,慕榮石沒來由得一陣心煩,聲音隨著也提高了幾個分貝,擡眸怒視著正不知所措的女兒說道,“有這個閒心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兒子,都那麼大的人了,整天沒個正型!”
“我……”
慕琳望著父親,一張瘦削的臉龐不由得漲得通紅,一雙眼睛裡籠上一層霧氣,潔白的牙齒用力咬著略顯蒼白的嘴脣。
看著女兒委屈的樣子,慕榮石終究鼻間一酸,轉過身,輕輕闔上雙眸,輕輕嘆了口氣……
自己的女兒已經夠苦了,一個人拉扯著孩子,可是自己剛纔……
望著父親僵直著身子走進房間,慕琳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向晚的微風吹起,夾雜著雨絲飄在慕廉景的臉上,涼絲絲的,他忍不住打了噴嚏。
此時已是暮色四合,流彩似的霓虹在薄薄的雨霧中若隱若現。
站在街頭,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慕廉景竟覺得心裡空落落。
沒有了葉路淇的世界,他發現是如此的冰冷,是如此的孤單寂寞。
以前常聽那句“人在咫尺,心卻天涯”,除卻感覺詞語精美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什麼。
可是現在,這份感覺卻是真真切切地刻在他的心裡,不經歷過痛徹心扉的疼痛,永遠不會理解這種感覺。
現在是人既不在咫尺,心卻似天涯,這些日子,他派人去找了以前葉路淇經常去的地方,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葉路淇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林晴給他說的每個地方全都翻了個遍,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一想到葉路淇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個孩子,慕廉景不由得一陣心痛。
他的慕太太到底去哪裡了?一個人帶著孩子,吃得飽不飽,穿得暖不暖,住得好不好?
她走時也沒帶什麼錢,不知道靠什麼生活,身邊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們要怎麼樣才能生活下去?
想起這些,慕廉景不由得雙手抱頭,仰天大吼一聲。
“喂,這個人怎麼了呀?是不是有毛病?”路邊傘下的情侶小聲議論著,偷眼望著正肆意走在雨中的慕廉景。
“不會吧,你看他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神經有問題呢?”男子小聲對女友說著。
“喂,你,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情侶中的女子望著慕廉景略帶怯意地問道。
慕廉景自顧往前走,絲毫不理會。
“喂,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呀?”看女友的面子有些過不去,男子上前說道。
“……”慕廉景斜睨了一眼這對小情侶,脣角揚起一抹弧度,轉頭往前走去……
“哎……真不識好歹!”小情侶望著慕廉景的身影,不由得送了幾個白眼。
酒吧裡熙熙攘攘,聚光燈下,紅男綠女扭著妖冶的腰肢,在瘋狂的舞曲裡盡情搖擺。
只有在這樣的氣氛裡,慕廉景才能忘卻心中的煩惱,才能夠不再想起他的淇淇。
“慕總,真是沒想到能遇到你這個貴人。”塗著紅脣,踩在恨天高的妖豔女子一步三搖地來到了慕廉景的面前。
慕廉景並不理會她,而是轉身對著櫃檯裡的小夥子說道:“來一打啤酒……”
“慕總,怎麼,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啦?”
妖豔女子吐了漂亮的菸圈,有意無意地幾乎呼之欲出的一對兔子在慕廉景的身前蹭磨。
“滾――開――”冰冷的兩個字彷彿是從慕廉景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在帶著凜凜寒意的眸光中,妖豔女子臉色一僵,快步離開了慕廉景。
慕廉景,這個男子,曾是多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呀,直到他娶了葉路淇,天知道碎了多少女孩子的心,破了多少憧憬的泡沫,可是現在……
他慕廉景正躲在一處角落裡買醉,面前的酒瓶幾乎擺滿了桌子,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泛著熒熒的光芒。
“再來一打――”打著酒嗝的慕廉景對著櫃檯的方向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