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拖拉機,葉路淇坐在裝著些許貨物的後面,大媽和大叔坐在前面。
許久,葉路淇也不知道拖拉機到底走了多遠的路。
大媽拉家長的問:“姑娘,你這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嗎?”
因爲拖拉機的聲響太大,所以大媽是嚷著的。
葉路淇長睫微垂,點了點頭:“嗯,是??!自己帶著孩子?!?
“孩子她爸呢?”大媽再次嚷道。
她愣了下,纔回答:“他……不在了?!?
“???孩子他爸哪去了?”
應該是拖拉機太大聲,亦或是葉路淇的聲音太小,大媽沒有聽到。
“孩子他爸去了,上天堂了。”
她像是要把胸腔裡的鬱結全部釋放,也跟著大媽大聲的喊了起來。
是啊!他已經不在她的世界存活了,也許根本不曾存在過。
大媽沒再說話,葉路淇也沒再說話,她不知道大媽是因爲聽到還是沒有聽到,沒有繼續話語。
懷裡抱著孩子,仰望著天空,今夜的天空佈滿了星星,格外耀眼。
看著漫天的星星,她在找尋著那顆屬於自己的星星,可是她怎麼也找不到,再也找不到曾經的自己。
這似乎是一場漫長的旅途,一路的顛顛簸簸,葉路淇抱著孩子躺下來睡著了。
“妹子,大妹子醒醒?!?
大媽搖晃著熟睡的葉路淇,興許是因爲太累了,葉路淇一躺就睡著了,她隱約聽見大媽的叫喊,是夢是真她也分不清。
清晨,她坐在一棵柳樹下,雞打鳴了,天剛剛亮,天空灰白灰白的。
沒再見到拖拉機和拖拉機夫婦,那似乎是一場夢,然後自己就糊里糊塗的來到了這裡。
“妹子,來,我們一起吃個早飯,吃完了再走吧!”
前面一座半舊的瓦房前站著一個人,那人正是大媽,手裡端著一大碗什麼東西,朝她招手。
葉路淇緩緩走了過去,似乎身體無力,坐了下來。
接過大媽拿來的碗,豆漿,好好喝,把油條撕斷放進去,軟軟的,這情景讓她想起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吃早餐。
她囫圇的吞食著,似乎很餓,大媽看見這情形,和大叔對視而笑了,那是幸福的微笑,似乎看到自己的孩子大口吃飯而幸福的微笑。
“慢點吃,還有呢!別急,別噎著?!贝髬屇脕硪粡埐冀o她擦拭油油的嘴角。
她哭了,眼角不自覺的躺下淚水。
她好想,好想父親,真的好想。
大媽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大媽沒有多問什麼,她知道有時候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一個女孩子獨自帶著孩子也是很苦的。
吃完早飯,葉路淇就跟大媽大叔告別了。
他們的子女都出去闖蕩了,很久沒有回來了,所以他們看到葉路淇就想起了小女兒,夫婦倆讓葉路淇有什麼困難就來找他們。
葉路淇雖然知道這大媽兩口子人好,卻也不想給他們帶來任何麻煩,於是便不再逗留。
沿著小路一直走,葉路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沒想到來到村裡的小鎮上。
摸著口袋裡不多的錢,她明白自己需要找一份工作,她要養活自己,更要養活寶寶。
走到一家麪店,門口貼著招工,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老闆就熱情的問“妹子,想吃什麼面?”
“額,那個,老闆,我看到門口貼著招工,想試試,我可以嗎?”她有點難爲情道。
老闆端詳著她,見她雖然瘦,卻整個人精神頭倒是不錯,滿意的點點頭:“行啊!那你能今天就來做事嗎?要是可以趕緊把孩子放家裡就來吧!一會兒帶了飯點,店裡就要忙了,你能來是最好不過的”
“老闆,我能帶著孩子做事嗎?我家裡沒人幫忙看孩子?!比~路淇有些爲難的跟店老闆商量著。
“這可不行,帶著孩子還怎麼幹活?”老闆一聽馬上就拒絕了,一臉堅決。
“老闆,你行行好,我真的是需要這份工作?!?
“要是我給全世界的人都行行好,那我的店還怎麼開,不行,你走吧!”老闆半推著葉路淇。
葉路淇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繼續尋找著。
爲了不讓慕氏搶走孩子,她不能用自己的證件去應聘,可是她沒想到就算找那些不用出示證件的工作,對於現在帶著孩子的她居然也這麼難。
突然,眼前出現讓她雀躍的大紅字‘招收銀員’。
她緩緩地走進店面,經過剛纔那個麪店老闆的交談,這次讓葉路淇有點膽怯。
她看著老闆露出了一個笑臉:“額,那個,老闆,你們這裡要收銀員是嗎?我想試試?!?
老闆上下打量著她,眼睛閃過一道光:“你可以加班嗎?這是你的孩子?”
老闆繼續的話語讓她覺得有戲,立即道“嗯,可以的,是我的孩子,他爸爸不在了,老闆你就收我吧,辛苦點我也可以的,因爲現在我真的很需要工作?!?
“包吃包住,一個月2000?!崩祥浲纯斓牧滔略?。
“嗯,好的,謝謝老闆?!比~路淇欣喜得差點跳起來。
許久,老闆從倉庫裡拿出來一條印有店鋪名字的紅色連衣裙,走到葉路淇的跟前遞給了她。
“去換上工作服吧!現在就開始上班吧!”
葉路淇進廁所換好了連衣裙,長度剛好合適,不算太短。
葉路淇把孩子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就開始了收銀的工作,一天下來也沒有太多的客戶,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累。
晚上,孩子哭了,興許是孩子餓了。
葉路淇想著那麼晚也不會有人來買東西了,就喂起孩子奶。
突然, 她似乎感覺身後有人正在望著她,回頭,看到老闆。
她有點不好意思,幸好衣物遮住了,她放下衣物,道:“老闆,你什麼時候來的?剛纔孩子餓了,所以我就。
讓她奇怪的是老闆沒有怪她,反倒是說餓著孩子可不好,沒事,一臉笑容。
晚上,她來到了老闆的住處,她睡的是一間小雜房。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周圍總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她驚愕的從夢中驚醒。
喝了一口水摟著孩子便躺了下來,安靜地看著灰黑色的天花板,記憶如潮水般涌起。
她小聲的嗚咽起來,害怕被別人聽見。
害怕自己的不堅強讓別人知道,她只能小聲的哭,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灰暗的房間讓她感到害怕,恐懼。
大清早,老闆就叫醒她,去到店裡面,又開始換上那身連衣裙。
這麼一大早就開店,這會兒還沒個人影,老闆也是太奇怪了。
她暗暗在心裡想著,卻到底也沒有把話說出口,只是照著老闆的安排做著。
“賣包子嘞~!新鮮的包子嘞~!”門外傳來包子老闆的叫聲,一叫一個親切。
她摸著口袋,拿出剩餘不多的錢買了一個糖心包,那是小時候父親經常會做給自己吃的。
看著她吃東西,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
看來是餓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快點給孩子喂點奶吧。
正在喂孩子的時候,葉路淇似乎又有了昨天的那種感覺,似乎有人在身後。
她猛的一回頭,是老闆,老闆眼神有點奇怪的看著她,她有點尷尬。
夜晚,回住宿的地方,她帶著孩子搭著老闆的車。
老闆突然跟葉路淇說:“小葉,你其實可以有更多的工資的,憑你的姿色完全可以讓你和孩子過的輕鬆一點?!?
聽了這句話,讓葉路淇立馬對老闆改變了想法。
特別是老闆的那個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讓她感到一陣心怵。
停車了,可這裡明明不是住宿的地方。
老闆一隻手伸過來,摸著她那白嫩的腿,一臉陶醉道:“好滑~!”
老闆黝黑猙獰的面孔讓葉路淇感到噁心,她拿起老闆那粗糙的手,心裡涌出無比的害怕。
“老闆,不要這樣?!钡撬龢O力的不把自己的害怕表現出來。
“小葉,你都是當媽的人了,私生子都有了,就不要跟我裝什麼清純了。我保證,你跟了我你就不怕沒有錢了?!崩祥浝^續把手搭上來,一臉邪惡,壞笑道。
她不敢大聲說話,她害怕丟了這份工作,孩子就沒法活下去。
“老闆,你不要這樣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請你不要這樣?!比~路淇忍住噁心,拼盡全力的拿開老闆那雙粗糙的手。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老闆哪裡還忍得住,他抓起她的裙子,罵道:“婊子你就不要裝了?!?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死命護住,可她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怎麼比得過一個男人的力氣。
老闆見她不聽話,氣得一個激靈就連送了一個大嘴巴子。
葉路淇被煽得頭暈眼花,抓著老闆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老闆痛得大叫,趕緊抽開身把葉路淇推開。
葉路淇見得了空隙,連忙打開車門抱著孩子跳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她拼命的大喊道,拼命的跑,就像是窮途末路也不甘一切,使盡全力跑。
“臭婊子,別給我跑。”
很快,老闆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頭髮:“婊子,別給臉不要臉。”
葉路淇被他拖到在地,一腳蹬向他的兩腿之中,老闆痛苦的捂住,興許是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