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得失(一)
虛圈,天空永遠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虛夜宮上方的人工天空纔會給人陽光與月光的明亮,那美麗的光線無時無刻不攜帶著生命的活力與新鮮,滋潤著這座巨大空寂的宮殿。
銀白沙漠中,魂魄遊蕩的孤獨,脫離絕望、痛苦與飢餓的渴望,它是唯一的樂園。
而然今天,一道巨大的烏芒凌空降下,撕破了人工天幕。
破面與虛紛紛彙集在宮殿外的大殿上,屈膝跪地。一片蒼白宮殿中蔓延,像海水的波動,聲勢浩大,以宏大壯闊的陣勢恭迎他們的王歸來。
七個身影從黑色的裂縫中出現(xiàn),像一桿桿佇立的道標,鮮明而威嚴。
“藍染大人!歡迎您回來。”
藍染擡手,僅僅揮動了一下??諝庵兴械穆曧懚坚輳窡艋鹣绨闼查g消失,萬籟俱寂。
唯一不配合的,僅是某個有膽子的女人。
“放開我吧。”落音用力扯動胳膊:“現(xiàn)在到虛夜宮了,你無需擔心我會跑掉,現(xiàn)在我只想回房間休息。”
“你還沒告訴我究竟哪顆崩玉是真的?”藍染舉起三顆寶石。
“反正肯定有一顆是真的,你就挨個試試。”落音頭也不會的走掉。
穿過跪地低頭的衆(zhòng)人時,落音忽然停頓,拍了拍某個半破面的肩膀。
“跟我來?!?
寶拉踩著忐忑不安的腳步,跟隨著她的主人。
東仙欲說些什麼,藍染制止了他,他僅沉默的目送她離去。
穿過高穹圓拱的通道,沿著記憶回放的路線,沿著曾經(jīng)走過的道路,走向記憶中的十年。
落音站到房間的門口,石質(zhì)的門上雕刻著海浪和花朵與火焰的圖案,那是【她】親自畫圖雕琢,還有鑲銀的邊框和牆壁上的希臘式浮雕,完全屬於個人風格的設計,對此【她】曾在心裡暗自驕傲了三四天……
如今物是人非。
她推開了門。
那刻,像有清冽的穿堂風拂面,喚醒了魂魄中孤寂。環(huán)視房間,單一的白色是種清冷高傲的暗示,窗幔簾幕,錦牀木椅,古色古香,即使閉上眼,矮櫃前的精緻香爐,也隱有殘餘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
對上鏡子中的身影,黑藍異色的眼瞳,證實了她的身份。
清醒一點。
這裡屬於她,從此,不會再有另一個人的痕跡。
寶拉呆在門口,看著她的主人以一種陌生背影和腳步進入房間。無論一言一行,均有些微的差異,她神情有些茫然,似乎在回憶,在尋找……
她的與衆(zhòng)不同,不是外觀上的,而是整體給人的感受。
少了幾分高處不勝寒和冷酷,多了幾分溫情。儘管大多數(shù)人都注意她的眼睛變色的問題,但沒人敢說。而奈提還像往常那樣粘著她不放,這又無疑是種證明。
“進來吧。我有事問你。”
關(guān)門後,落音轉(zhuǎn)身丟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自己】曾經(jīng)的部下:“現(xiàn)在我給選擇,第一,繼續(xù)留在我身邊侍奉我,第二,離開,隨便你做什麼。”
寶拉呆愣,目前的情況使他無法理解。
長期侍奉落音所感受的那種熟悉蕩然無存,她看得出她不一樣了,從她伴隨藍染回來的那一刻起,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對勁始終在眼前晃動,而聽到落音以陌生人的口吻對她說話時,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不知是難受的苦味還是擔憂的澀味。
與不安的寶拉不同,落音斜躺在長椅上,右手支撐著臉頰,靜靜的等待回答,那雙藍黑的瞳孔裡,審視的目光像刀鋒足以切割別人的心臟。
手指深陷大腿中,血從肉中滲出。最終,寶拉剋制自己,最終說:“落音大人,我發(fā)誓侍奉您,自然不會離開,請允許我留在您身邊照顧您。”
“很好?!?
簡短的兩個字,連接彼此的關(guān)係。
虛夜宮,迴歸寧靜。
藍染是以勝利者的身份風光的回到虛夜宮了,與以往不同,這次不是短暫的居住。就像回到巢穴的巨龍,只稍作休息,等到再次出擊時,勢必將給屍魂界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在此刻的潛伏期中,他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要將很多環(huán)節(jié)處理好,而目前有關(guān)於落音的一環(huán),令他不太滿意。
大虛託著他們回來的路上,落音已經(jīng)和藍染談論了一次,不見血腥的脣槍舌劍,蔓延起的硝煙久久不散。直至最後,兩人達成某種協(xié)議。
藍染讓她呆在虛夜宮,只要她不碰崩玉,不做阻礙藍染的行爲,除此之外,虛夜宮裡,她可隨心所欲。
重回虛夜宮的第一個月裡,兩人相安無事,藍染盡心盡力用崩玉製造完整體的破面,銀和東仙負責維持虛夜宮裡的秩序,而落音則異常安靜,要麼呆在房間裡獨處看書,要麼四處走走散步,但絕對不去藍染的育兒室。
育兒室,落音給大魔王的破面培養(yǎng)室起的名字。
“我不能肯定崩玉是否真會增強他們的力量,但不能質(zhì)疑它確有整形之效果。它們進去前是一羣野獸、昆蟲和爬行類,出來卻是一卡車的帥哥和美女,多麼賞心悅目?!彼{染曾試探的問落音對此有什麼看法,落音做出以上回答。
之後,兩人之間相安無事。
此事的細節(jié)暫且不談。我們關(guān)注的是,應該是將來。
數(shù)天後,陽光燦爛的下午,昏昏欲睡。
寶拉聞聲打開門,瞧見笑瞇瞇的市丸銀站在房門外,明顯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笑容。
“落音大人正在休息,不見客。”作勢要關(guān)門。
“等等。我還沒說話呢?”
“誰來了?”落音的聲音從門裡穿來。
銀衝寶拉擠擠眼,寶拉一副無奈的表情扭頭回答:“是市丸銀大人。”
“告訴他我不在?!?
“聽到?jīng)],落音大人說她不在?!睂毨俅乌s人關(guān)門。
“等一下!”狐貍爪子按上門面:“我可是虛夜宮內(nèi)第二號掌權(quán)者。通融一下啦!”
寶拉豎起雙眉:“那又如何?快走,不然我開門放狗了,奈提~~~!”
“我是奉了藍染大人的命令,要見她!”
“早說嘛,寶拉,奈提,讓他進來?!蹦橙说穆曇粼俅蝹鱽?。
“進來?!?
“……”銀整理衣服,爲被某隻虛咬爛的衣角稍微心疼一下,又慶幸它只咬了衣角而不是他的腿。之後他走向陽臺,在那裡找到了某人。
落音蜷曲身體縮進一把高背椅裡,翹著二郎腿,單手支撐下巴,百無聊賴的望著樓下的通道發(fā)呆。
她的房間位於高樓上,遠望就像座尖頂塔樓,有玻璃錚亮的大型落地窗,還有一個陽臺,白玉欄桿上爬滿藤蔓,遠望去美得如同碧玉雕琢。
也更像童話裡深鎖長髮公主的高塔。
樓下正對通往各處的主幹通道,基本上無論你想去哪裡,藍染的書房、東仙的控制室,銀的觀察室,或者離開虛夜宮到沙漠上散心,你都必須通過此通道。
所以從陽臺往下俯視,什麼都一目瞭然,這也正是落音喜歡呆在陽臺看的原因。
“你在發(fā)呆?”銀走上前幾步。
“你沒必要知道?!睋Q條腿繼續(xù)翹。
“我只很驚奇,一個人能趴在陽臺上往下看三個小時不動。你知不知道有很多破面都面帶驚恐的跑去向藍染大人抱怨,說你在挑選奈提的補品?!?
“哦,□□神呀,他們怎麼能這麼想?我怎麼會把一羣英俊、瀟灑、帥氣的美男子,拿去喂奈提?太暴殄天物了!當然如果他們是美女,我肯定去撞牆,如果她們實在太美了,我說不定會偷偷讓奈提下手?!甭湟糁逼鹧?,毫無形象的伸懶腰:“而現(xiàn)在,他們是我用於打發(fā)無聊時光的最佳方式。沒什麼比美男子更賞心悅目了?!?
銀吃吃笑笑:“你這麼快就把白哉給忘掉?虧我還爲在雙柩臺上將你們倆分離而內(nèi)疚。”
落音冷冷回他一眼:“請你叫他‘朽木’,銀毛狐貍,我想你和他的關(guān)係還沒親密到直呼其名的程度吧?難道你希望我要死要活,爲了回屍魂界和白哉重逢,而走上絕路?偷走崩玉,謀害藍染?少亂猜,我的實力不夠,但不代表我的頭腦不好?,F(xiàn)在我只想找些事做打發(fā)無聊時間。”
“呵呵,我沒那麼想。我僅僅想如果你肯幫助我們,你肯定不會覺得無聊的,因爲我們有很多必須要做事,有你在,真是如虎添翼?!便y彎腰,低聲勸誘。
落音擡手製止他的靠近,堅定的拒絕:“別。我只想當藍染的囚犯,別想把我變成你們的共謀。你來幾次,我都不會妥協(xié)。我不插手你們做的任何事!”
“哎呀,好可惜。要是你肯幫藍染的話,我就會輕鬆不少。”
“我看得出你想把屬於你的工作全推給我,然後自己睡大覺,做個薪水小偷。好了,既然你想摸魚,我也不會不通融,留下來喝杯茶吧?!甭湟舨粍勇暽淖寣毨艘槐t茶給銀。
“謝啦?!便y嚐了一口,覺得味道很奇怪,放下杯子後才發(fā)覺自己的和落音手中的不一樣大。
落音的茶杯,由紫砂制,胎色溫潤,小小的一盞,僅用兩指扣住,茶水溫熱冒著香濃的白霧。而他的,普通白瓷杯,口大足以罩住拳頭,茶雖香,但喝起來總有股說不明的怪味,怪味不來自茶水來自杯子。
銀的臉微抽搐:“落音,怎麼我的杯子和你的不一樣?”
“個人潔癖問題,我的杯子自然專屬我一人。”
“可我的有怪味。”
“怪味?哦,估計是奈提的口水味,因爲你用了它的茶杯?!甭湟粽衼砟翁?,擡起它的圓腦袋:“銀,奈提把自己的茶杯貢獻給你用,你該感謝……”
沒等她說完,圓桌對面已不見某銀毛狐貍的蹤影,唯有遠處的嘔吐聲依稀可聽見。
落音放下杯子,邪笑滿滿:“跟我鬥,哼!”
傍晚時分,臉色總算恢復正常的銀步伐艱難的向虛夜宮深處,藍染書房移動。
與他同去的還有破面一名。
“她最近有什麼舉動嗎?”大魔王坐在寶座上,神色優(yōu)雅的提問。
銀只搖頭不說話。
冰綠眼珠的破面鞠躬:“沒有異常。早晨七點起牀,八點用餐,然後到陽臺盯著樓下通道上來往的破面一直看到中午十二點,十二點吃午飯,午睡一小時,下午兩點帶奈提外出散步,之後再回陽臺繼續(xù)看樓下,五點回房間,六點吃晚飯,之後梳洗敷面膜,到書桌前寫作,直到十點半,之後入睡……除了奈提、寶拉和葛力姆喬外,她完全不和其他破面接觸,即使是到飯廳用餐,也不曾和別的破面說話?!?
“僅這樣?有沒有做別的事?她在陽臺上看破面的同時做了什麼?”
“沒有,她只左腳換右腳,不斷翹著二郎腿對樓下發(fā)呆,寶拉每隔一小時送來飲料和糕點,每到下午兩點奈提自動跑上陽臺去找她,偶爾葛力姆喬會跳上去找她挑戰(zhàn),但每次都被落音給推下陽臺。”
“她沒有接受葛力姆喬的挑戰(zhàn)?”
“沒有?!?
“剛纔你說她有寫作,是什麼意思?”藍染注意到問題。
“就是寫小說?!?
“寫什麼小說?”
“……”
“烏爾奇奧拉,你找個機會,從她房間裡拿一份給我看?!?
“我已經(jīng)拿到了?!睘鯛栃茇垙目诖e掏出幾張紙:“爲了避免被她發(fā)現(xiàn),我只取三份。還必須在晚飯前還回去,不然會被發(fā)現(xiàn)。”
“幹得好?!彼{染拿起第一份,翻開看,沒兩三秒的時間就身形猛然一頓,此僵硬姿態(tài)維持了好幾秒。
察覺不妙的銀從他手中抽出第二份,粗略看了幾眼,面癱臉立馬垮下,白臉變黑。
烏爾奇奧拉迅速後退幾步,爭取後退到安全區(qū)域內(nèi)。
“哦,哦,不、不……”銀自言自語,明知道他不能再往下看了,可偏偏目光就像被膠水粘到紙上,挪不開,而繼續(xù)往下游覽內(nèi)容……那火辣辣的文字,簡直是直射入他眼睛裡……
“市丸,你振作點。你怎麼了?”東仙提醒。
銀大驚,一摸鼻子,居然紅色滿手,急忙問:“你看到了?”
“我聽到有**滴下的聲音,不外乎是三種情況,眼淚、鼻血、口水……你是哪一種?”
一陣掩飾尷尬的咳嗽之後,市丸銀連說‘沒事’用紙巾堵住鼻孔,而藍染則默默擦去綴滿額頭的冷汗。
大魔王一面折起那些危險的紙張(他決定到無人之處燒掉),一面恢復鎮(zhèn)定的詢問:“落音她在陽臺上僅僅只看著樓下的人發(fā)呆嗎?就沒有別的舉動?”
“……”烏爾奇奧拉遲疑了一下說:“她有自言自語。”
“她說了什麼?”
“……”
“烏爾奇奧拉?”
“……”
藍染狐疑的觀察部下的表情,雖然烏爾奇奧拉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但他的眼神明顯欲言又止,所以一定有內(nèi)情。
“還是請您自己過目吧?!睘鯛柶鎶W拉摳出眼珠(?。?,捏碎,白色粉塵瀰漫在宮殿中。
面前的場景迅速轉(zhuǎn)換,金燦光芒落滿陽臺,光暈明媚中,藍髮女子懶洋洋的趴在欄桿,雙手托腮,半合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樓下通道過往的行人,裂開的嘴角明顯可見透明的津液。
沒等藍染幾人明白,便聽到她嘖嘖有聲的稱讚:“真性感,小蠻腰,肯定是弱(螃蟹)受!哇啊,美攻!九頭身、細頸、手長過臀、大腿居然和小腿一樣細,這身材太棒了!不跳豔(螃蟹)舞太可惜了!那個是新面孔耶,美正太哦,好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好想惹哭他啊……好想找個強攻壓倒他,先用繩子捆綁,再用馬鞭,呃,還是皮鞭好……我的心臟,哦,我燃起了寫文的強烈欲(螃蟹)望了!寶拉,上紙筆!我今天至少能碼3000字!哈哈,嗯,對了上次的藍銀文才寫了一半,我還是先把它補上吧?!?
整個大廳,迅速陷入一片黑暗中。
虛夜宮另一頭,房間內(nèi)臥室緊閉,光線暗淡。
寶拉拿出直尺量過那疊小說的厚度後,憂心忡忡的向落音報告,她的小說少了至少三份20張。
“沒事,沒關(guān)係,我想應該找得回來。當然,我並不介意給他們看。呵呵……”落音偷偷在背後比‘V’字:“寶拉,新名單準備好了?”
“是的,這是上週內(nèi)新增破面的名單表,一共十五名,只有一名亞卡丘斯,其餘全是基力安?!睂毨f上一疊紙,最上面幾張甚至墨痕未乾,無一例外黏貼了頭像照片。
落音左手接過,右手從書櫃中拿出另一疊名單表,交給寶拉,叮囑:“把它們燒掉,別讓其他人看見。一定要在黑暗中燒掉,記住,從前幾次一樣,要在黑暗中燒掉。”因爲人工天空正是藍染用於監(jiān)視所製作的屏幕。
“明白?!?
等寶拉推門走後,落音翻了翻表格,將那名亞卡丘斯給挑出來,對著他的照片喃喃自語:“僅一名嗎?看來虛圈的大虛終於快被藍染消耗殆盡了。 ”
光線暗淡中,粉色的薄脣,終於展露了數(shù)天以來第一個深沉凝重的淺笑。
此事的緣由,不清楚吧?那麼就從一個月前講起,落音來到虛夜宮的第一個月月底說起。
————————————時間倒回一天前——————————
七月底,現(xiàn)世正是炎炎夏日。虛圈裡,人工天空上也升起一輪紅日,炙熱的熱浪正好與外界冰涼的沙漠相隔疏遠。
“藍染,我有事問你?!甭湟敉崎T而入。
“你最近脾氣不太好?進別人的房間前要先敲門?!彼{染放下手中把玩的崩玉。
“是嗎?我覺得我和以前一樣,我本來就不是和平主義者?!彼罱孟翊_實容易動怒,畢竟,束手束腳的活動肯定會使人煩躁。
“可最近你變嚴重了,除了東仙要外,宮殿裡誰沒掛彩?”
“你和銀不是還好好的嗎?”
“……”
“抱歉,我講了個冷笑話。喂,是你先插開話題的!我是來問你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破面挑站我?別告訴我你是無辜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倍寂牌痖L龍陣,早知道她該收挑戰(zhàn)費,肯定能小賺一筆。
一個月來,由於崩玉製造破面的成功率太高了,以至於虛夜宮中的破面以量產(chǎn)技術(shù),人滿爲患。
虛本是執(zhí)念深重的魂魄所化,力量增強後,好勇鬥狠的心也快速增長。一個月內(nèi),虛夜宮裡的打鬥事件呈幾何倍數(shù)上升,整日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萬幸有東仙要負責維持宮殿內(nèi)的和平,之後藍染又爲了篩選出最好的棋子‘十刃’,開設了數(shù)個戰(zhàn)鬥場地以供破面單打獨鬥用,纔沒造成虛夜宮出現(xiàn)內(nèi)部損壞。
然而,最近戰(zhàn)鬥場地不夠用了,很多等不及的破面乾脆跑到外面沙地裡PK,揚起一陣又一陣沙塵暴,萬幸虛夜宮有結(jié)界保護,不然肯定被埋。
總之,唯有宮殿深處纔有稍微的寧靜,但僅此每天也可聽到轟隆隆的噪音——在清晨,這足以謀殺一整天的好心情。
和白哉分離的痛苦,以及整天有隻豹子跑來找你麻煩,噩夢頻頻入侵,諸如此類……落音的內(nèi)心就像鎖著一隻兇獸,日夜不斷嘶吼,只想衝破牢籠出來狠狠肆虐一番。
事實上一星期前,她確實這樣做了,如同一輛燃燒著怒火的戰(zhàn)車,跑進角鬥場,豎起一面大旗,上書四字‘接受挑戰(zhàn)’。
事態(tài)頓時一發(fā)不可收拾,才下挑戰(zhàn)令沒幾分鐘,視野裡就涌入白茫茫一片,全是破面,人山人海。挑戰(zhàn)隊伍頃刻排起長龍,一眼望不到頭。可令她奇怪的事,最該來的葛力姆喬反倒不見蹤影。
等打飛今天的第十五個挑戰(zhàn)者後,落音從半空躍下思索:奇怪,難道藍染揹著她下命令說‘誰打敗這個女人,誰就能進十刃’?如果是這樣,她得找藍染好好談談。
招來奈提,讓它代替她修理這羣破面,自己去興師問罪。“記住,不準吃,只準打昏他們?!甭湟粢允种更c奈提的額頭,可憐的小傢伙,伸長了舌頭坐好聽主人的訓導,乖得像只小狗。
以上就是落音會直闖藍染書房的前因。
面對落音的質(zhì)問,藍染態(tài)度自然的扯開話題:“你還想回屍魂界,去見朽木白哉?”
“你問了個蠢問題。不用擔心,我不會先偷了崩玉再離開這裡的?!甭湟舻幕饸馑查g消失,平淡如水的目光輕輕掃過那隻蓋住崩玉的大手。
“那是最好?!彼{染靠近她,語氣裡夾雜風雪的寒意:“關(guān)於戰(zhàn)爭,我儘量不讓你插手,只要你別在我背後做小動作。前十刃的事情我不追究,所以關(guān)於挑戰(zhàn)一事,卻與我無關(guān)?!?
“那是誰?”落音微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你搞錯了兩點?!彼{染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不是我向破面發(fā)佈參加你挑戰(zhàn)的命令,是銀,第二,命令的內(nèi)容也不是‘打敗你就能進入十刃’,而是‘你在進行比武招親’?!?
十秒的安靜之後,陰雲(yún)密佈的書房裡爆發(fā)足以傳到角鬥場的怒吼:“市丸銀!”
第十一秒時,怒吼則變成了:“奈提,你今晚的晚餐是市丸銀!記住,要把他吃得骨頭渣都不剩!”
喂,你會害小奈提消化不良的——虛夜宮主人懶洋洋的心聲。
結(jié)樑子,就是如此簡單。
時間回到現(xiàn)在,正因爲某狐貍搗亂,很快落音就對靠戰(zhàn)鬥發(fā)泄情緒一事失去了興趣。她只能無所事事的到陽臺上欣賞帥哥、帶奈提散步、聽寶拉彈琴,或者寫些擾亂河蟹的文字來危害虛夜宮……概括歸納就四個字‘不務正業(yè)’,以上行爲全由眼線烏爾熊貓全程轉(zhuǎn)播給大魔王欣賞。
而烏爾熊貓不在場時,不務正業(yè)的某人會馬上振作精神,開始做一系列不便公開之事,其中一件便是試圖去記住每一個破面的名字和臉孔,不管那些名字有多難記有多繞口,也不管那些破面的長相是英俊或醜陋,她甚至下命令讓寶拉給所有破面和有實力的虛列一個名單,並調(diào)查他們的愛好和優(yōu)缺點。
其中有些她認爲將成爲不安因素的破面,她就悄悄讓奈提去處理(吃掉)。所幸那種不安因素並不多,落音不擔心奈提會長胖。
嗯,看來這次沒有要除掉的目標。落音放下名單表,不經(jīng)意向鏡中的人影撇去一眼。
憔悴了一點,明早覆個面膜吧。除掉不安因素才最重要,沒有多餘時間休息——其實她很忙,忙得睡眠不足,心神不寧。
現(xiàn)在屍魂界也是夜晚了嗎?白哉怎麼樣了?他的傷應該不要緊了。呵,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爲什麼還無法釋懷呢?他的傷早好了,露琪亞估計都到現(xiàn)世再去找一護了,而接下來的發(fā)展呢?
不知道現(xiàn)在屍魂界還和平嗎?新敵人出現(xiàn)了?
那由靜靈廷所製造的禍根,捕食活人魂魄長生不老的那個羣體……叫什麼來著?
時間太久了,根本無法想起。唯有白哉戰(zhàn)鬥受傷的畫面,從脖頸滲出的血,鮮明得歷歷在目……
白哉……
落音靠著鏡子,慢慢坐下。
只有她一人,在空寂的房間裡。
鏡中的她,同樣孤獨。
黑夜,模糊的倒影,無法辨別誰纔是鏡中的倒影。
不需要燈光,不需要發(fā)出聲音,因爲沒有第二個人存在,所以無需做任何證明自己存在的事。
一片死亡般的寂靜,淹沒了天地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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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連虛夜宮裡最該清閒的落音都忙碌不已,那麼虛夜宮的主人自然是每日操勞,公務纏身。
關(guān)於屍魂界的各類消息,藍染允許讓其他破面例如烏爾奇奧拉去現(xiàn)世打聽,回來先彙報給他,再去告訴落音。
以上全是雙方商定協(xié)議中的一部分,目前藍染遵守了此條約。
數(shù)天之後,東仙要察覺到虛夜宮有幾名破面莫名失蹤,甚感可疑,他報告給藍染,後者想了想,無奈的笑了笑。
“比起她要做什麼,我更關(guān)注我將要做什麼?!碧撊Φ耐跽邠碛械臍舛?,顯然不是旁人所能比擬。
崩玉的存在大大提升了破面的實力,更激發(fā)了他們的潛力。所以藍染纔會暫時取消十刃排名,任由他們自行爭奪排名,他只想看到最後的勝者。
她和他都在關(guān)注夏季何時纔會結(jié)束,因爲決戰(zhàn)在冬季。
今年的夏天,風中有遠比炙熱更灼燒人心的氣息。
靜觀其變。
時間是最佳的催化劑,有些事情在潛移默化中,會發(fā)生很有趣的化學變化。
喧鬧與爆炸聲四起,激起的衝擊波震動高樓的玻璃窗。
“難道就不能安靜點!要打到別處去,別打擾我的雅興!難得有妖豔美男可看,現(xiàn)在居然被嚇跑了?!标柵_欄桿上的某人罵罵咧咧,恨不得將手中的茶水潑下去,趕走樓下那羣羣毆的醜八怪。
“你有什麼雅興?在陽臺上傻笑一天就是你的人生?這麼閒,不如和我打一場?!本嚯x地面三十幾米的高樓窗戶前,伸進來一顆豹子頭,萬幸沒嚇到落音,但她的聲調(diào)再度竄高。
“你要幹嘛,別過來,再過來,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笔直垡呀?jīng)伸至對方胸口,只需輕輕一用力,不過她還是停止動作,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幾天前,葛力姆喬從豹子的外形中脫出了(各位豹子迷歡呼吧)。
飛揚的短眉,兇悍的眼眸,極盡囂張的神情,僅有半塊面具還粘在下巴處,增添了野性風情,還有寬闊的雙肩和結(jié)實的肌肉構(gòu)成的完美度媲美希臘雕塑的身材。再往下看,性感的六塊腹肌——沒有,可惡的大洞破壞美感。
但這點小暇思並不影響他的**外形。只要能把洞填上,去參加‘世界健美先生’肯定不成問題。
可惜落音對他的外形免疫,沒增添多少好感,她甚至抱怨的猜想崩玉里有什麼γ、β射線,這頭豹子的大腦正好給輻射了一道,所以纔會變得愛纏著別人。
“一邊涼快去!有空向我挑戰(zhàn),不如多考慮一下如何進入十刃吧?烏爾奇奧拉是下一批進行蛻變的破面,我聽聞藍染已經(jīng)給他留了十刃中的一個空位?!?
“什麼?”豹子的臉孔立刻扭曲了一把:“他要成爲十刃了?”
“當然。你認爲在破面裡有幾個能比得上他?他不進十刃誰能進?”白他一眼。
“我!”藍白的身體迅速躍下高臺,像貓科動物般敏捷的拔足狂奔:“烏爾奇奧拉,你等著,老子來了!”
哦,至少她可以清靜一會,至少今天可以。落音目送對方離去,然後聳肩伸懶腰,繼續(xù)靠著奈提曬太陽,昏昏欲睡。
如她所料,僅限今天。接下來好幾天內(nèi),來自葛力姆喬的戰(zhàn)書按一日三餐進行,不間斷,令人煩不勝煩,在頭疼得無法忍受的那一刻,落音做出沉痛的決定。
入夜,熄燈十分。
“我可以和你交換房間嗎?”
烏爾奇奧拉打開大門,就看到藍髮的女子懷抱棉被,如此對他說。
“……”
“我可以默認你同意了嗎?看,我?guī)砹怂潞捅д恚阒恍枰獛夏愕乃潞捅д磉€有棉被就可以到我房間去了,我已讓寶拉換了新牀單?!?
“爲什麼要交換房間?”
“因爲除了藍染,你的房間是葛力姆喬絕對不會進入的?!边@樣她才能享受耳根清淨的幸福。
“他也不會進入市丸大人和東仙大人的房間。”言下之意,你和他們?nèi)フ劷粨Q房間的事吧。
“銀和東仙不會同意和我交換。”
“……”碧綠的眼珠發(fā)射冷光:難道你認爲我會同意?
“從另一方面來講,最近那隻豹子老纏著我,或許他一個忍耐不住,會跑進我的房間……”
烏爾熊貓的表情仍沒有起伏,但他已側(cè)身讓開一條道:“進來吧?!?
“好了,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大好人?!甭湟魸M意的點頭進來,並再次問道:“你放心,我每次都會在自己的房間裡梳洗完畢再到你這裡休息,你不用擔心我搶你的洗浴室。交換房間並不意味著交換物品。我尊重你的私人空間?!?
“聽起來確實不錯。但我還沒同意和你換房間?!?
“啊?”
“你可以睡這裡。但我不會離開?!?
“謝謝?!甭湟艨戳怂靡粫?,才說:“那……關(guān)於牀鋪的問題,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我睡牀,你睡地板。”
“烏爾奇奧拉,你能不能紳士一點?”
“好的,你睡地板,我睡牀?!?
“……”
落音徑直來到牀前,提起瞳羽,‘砰!’牀斷成兩截。
“現(xiàn)在你我都睡地板吧。不用感謝我,我一向會讓別人享受我的同等待遇。”
“……”
五分鐘之後,兩人同鋪棉被打地鋪,中間隔了張斷裂的牀。
他們背對背,黑暗中,安靜得能聆聽到呼吸。
“最近葛力姆喬老去煩你?”
“嗯,他最近戰(zhàn)鬥欲非常強烈,我想很可能跟他才進化成破面有關(guān)吧。我走到哪裡他都會出現(xiàn),還一臉囂張得說‘嗨接受挑戰(zhàn)吧’,唉,我頭疼,敲門、跳窗、爬陽臺、打破牆……就差鑽地板……簡直比小報記者還堅持不懈?!?
“你讓我……挺羨慕……”聲音停了,然後變得異常的細微,彷彿雨落水面:“他從不那樣對我……”
“……”
“……”
“睡吧?!?
“好……”
在等待了數(shù)分鐘的沉默後。牀的一邊地板上傳來像老鼠啃玉米似的細微聲響。
“烏爾奇奧拉,你睡了嗎?”
“沒。”冰綠的眼珠睜開。
“我們再說說話吧。”
“……”
他們背對背,中間隔著牀,聲音唯一是穿透黑夜的物質(zhì)。
“對於葛力姆喬,你打算一直等嗎?”
“……,沒,我有做過努力,然後我是在等待?!?
“等待?像農(nóng)夫,種了種子,澆了水、除草、抓蟲,然後你就等待結(jié)果,等待收穫?”
“差不多?!?
“如果他一直都不迴應,你打算永遠等嗎?一段毫無結(jié)果的戀情?”
“……,是。我會繼續(xù)等。”
“靜觀其變,難道你不痛苦?”
“不會?!?
“騙人?!毙÷曕洁欤骸捌鋵嵞阋颜驹诤芙咏奈恢蒙狭?,你真的不痛苦嗎?”
“你爲什麼想知道關(guān)於我的感受……?”
“……,我只是想通過你去了解另一個人……”
“?”
“我想,他爲我,受了太多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之前我忽略了他……他一定受到了很長時間的煎熬……”
“……”
“對不起……我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聲音越來越細小,有人在努力壓抑情緒,但越是這樣,聲音就越明顯,最後烏爾奇奧拉甚至可以想象她捂住嘴,渾身發(fā)抖的樣子。
“睡吧?!?
“嗯,嗚……”
閉眼,耳邊傳來爪子撓門的吧啦聲。
“進來……”揉眼眶。
門自動打開一條細縫,奈提探頭探腦的張望一番後,對落音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過來,這邊。噓,安靜一點?!?
得到主人的首肯,奈提歡快的搖搖尾巴,躡手躡腳的溜進來,迅速靠到落音身邊,蜷曲躺下,長尾巴蓋到棉被上,有一下無一下的滑動。
雖然是奈提,但有人能陪著她渡過漫長的黑夜,
今夜,至少不會再在噩夢中徘徊了吧?她緩緩合上眼。
兩個月來,她偶爾有做夢,夢境迷糊而纏綿,夢醒卻又忘記夢中一切,只有殘餘的淚水打溼枕巾,空教人憂傷。
今次,一夜無夢。
第二天?!盀鯛柶鎶W拉,謝謝你收留我,我昨夜總算沒被討厭的豹子騷擾。關(guān)於你的牀,我會賠的,寶拉、奈提,把牀搬出去!你別擔心,我這就到市丸銀那兒去幫你領(lǐng)張新牀?!? wWW⊙Tтka n⊙¢O
“烏爾熊貓,我們交換房間吧。我真的不願意再被葛力姆喬打擾了。最近我精神一直不太好,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可不敢保證……”
“好。我們交換房間。”
“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我這就讓寶拉和奈提去搬傢俱,咳咳,當然我們先去領(lǐng)你的新牀?!?
“恩。”
“還有,我們交換房間的一事,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如果葛力姆喬知道我轉(zhuǎn)移了房間,那我找你商談,可就前功盡棄。”
“知道。我不會告訴他。”
兩人同走,邊說邊聊。
古語云: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
第一個破面說:今早我看見落音大人從烏爾奇奧拉大人的房間裡出來,她還對烏爾奇奧拉大人表示感謝,說託他的福,她昨晚睡得很好。然後我聽到他們說有關(guān)交換房間的事,寶拉和奈提等人已經(jīng)開始搬傢俱了,最先搬的就是牀。奇怪,爲什麼落音大人要和烏爾奇奧拉大人交換房間?我猜,可能是落音大人嫌棄烏爾奇奧拉房裡的傢俱不好看。當然,我是完全不明白爲什麼落音大人會從烏爾奇奧拉大人的房間裡出來?
第二個破面說:聽說落音大人昨晚在烏爾奇奧拉大人房裡過的夜,隔天她還對烏爾奇奧拉大人說她度過了非常美妙的一晚。爲表感謝,希望今夜他到她房裡過夜,不過落音大人昨晚不小心弄斷了烏爾奇奧拉大人的牀,所以今早就讓寶拉和奈提扔掉它,她主動到市丸大人去領(lǐng)取新牀。
第三個破面說:落音大人昨晚到烏爾奇奧拉大人房間裡,兩人共度美好的一夜,隔天落音大人還不斷念叨那一夜的美妙……我還看見寶拉和奈提偷偷將兩人睡過的牀打碎扔掉,這明顯是爲了銷燬證據(jù)!哦,你們應該能想象‘那一夜’了吧?我聽說落音大人邀請烏爾奇奧拉今天到她房間裡過夜,她還叮囑他,此事千萬不能大白於天下。
第四個破面說:兩人早已暗生情愫,如今從屍魂界回來後,兩人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雖然我沒看見發(fā)生了什麼,但我知道就今早,我親眼看盡落音大人的手下寶拉偷偷命令奈提吃掉一張牀,那張牀是烏爾奇奧拉大人的!而落音大人昨夜根本就沒回自己房間休息!你們現(xiàn)在知道了吧!知道了吧!噓,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還看見兩人去找市丸銀商量此事,沒準他們準備公開戀情。
第四個破面說:他們共度美好一夜,在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後,毅然決定同居,今天他們已攜手雙雙到藍染大人那裡去準備登記結(jié)婚。而寶拉和奈提正在佈置新房,目前已扔掉了很多舊傢俱,包括牀。他們肯定嫌棄那張牀太小了。
第五個破面……
第六個……
早餐過後,關(guān)於兩人同居的消息,迅速以印度洋海嘯的速度席捲整個虛夜宮。等到隔天上午,此海嘯已發(fā)展成波及整個虛圈,如果虛圈有報紙的話。
葛力姆喬在沙漠裡尋覓獵物。虛夜宮的食堂做的食物雖然精緻美味,但他才脫離虛的外表,口味依然喜好血腥肉食,所以在空閒時間,就會跑到沙漠裡覓食加餐。
於是,當某豹子吃得滾瓜溜圓的心滿意足的返回時,此謠言面目全非的程度已經(jīng)慘不忍睹,駭人聽聞了。
“胡說,都TM一派胡言!走,角鬥場去!”葛力豹子直接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像拖魚般拖進角鬥場。
一個上午的時光,葛力姆喬就奠定了他進入十刃的資格,中午的烈日移到角鬥場正上方,熱辣辣的陽光炙考著肌膚和頭腦,在飢腸轆轆和滿地‘屍體’的環(huán)境中,他開始冷靜的思考起來:比起徒勞無用的打鬥,去找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纔是正題。
那個關(guān)鍵就是某藍毛兔子。
“黃泉落音,我要挑戰(zhàn)你!”
‘砰!’一道發(fā)著淡藍光芒的重力攻擊將幾噸重的食堂大門擊碎,蕩起的嗆人煙塵使正用餐的衆(zhòng)多破面紛紛不滿。
“我看見,旋風飛天?!?
落音揮動瞳羽,白色煙塵迅速消失一空,在衆(zhòng)人感激的目光下,她優(yōu)雅的將紅茶送入口中,慢慢品味一番後,輕輕的問:“幾點,哪裡戰(zhàn)鬥?”
被謠言颱風掃到,不只葛力姆喬一人。落音本人也飽受謠言侵擾之苦,正感心煩意亂。
去他的什麼監(jiān)視,裝孫子,背後下黑手,互相拆臺。
還是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吧!
藍染,你不是想探查我的實力和想法嗎?我就讓你看個夠!
此事,終於成爲壓垮她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小時後。從‘育兒室’出來的藍染帶出了他的新成品破面,還沒來得及問他名字,就從銀那兒得到了重磅消息炸彈。
葛力姆喬把落音打成重傷!目前,她已被送往急救室搶救。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了,終於寫了……鹹魚、鹹魚……鹹魚還是趕快溜掉繼續(xù)寫後面的吧……
未婚生子……唉,大家怎麼都喜歡這種戲碼……其實鹹魚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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