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該消耗在平凡中。
想過著隨便找個工作,隨便賺點錢……然後和不美又不醜的普通女人結婚,生兩個小孩,第一個是女孩,第二個是男孩……等長女結婚,兒子也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就退休……之後,每天過著下將棋或圍棋的悠閒隱居生活……
抱歉,我們不但採訪錯人了,好像也穿越了。
咳咳,收工,回來。
讀書、工作、結婚、生子……然後垂老時代,和老伴坐在屋檐下喝茶,看夕陽西下,啊~~~,多麼美好的生活。
可比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這麼簡單美好的生活,至少某位高中生絕對不會。
對他來說,一個爽朗的清晨是這樣開始的。
正抱著枕頭做美夢,大門突然發出嚇人的開門聲,躲開瘋癲的父親洋溢著親情的一踢,並把他按倒在地,踩過。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懶洋洋的下樓梯,梳洗,換衣。
撫mo遊子的頭,和夏梨道聲早。
來到餐桌前坐下,桌上擺著黃油土司和牛奶。
在父親向母親的肖像哀號‘長子不孝’的聲音背景下,悠然的享受早餐。
走在大街上,給街角落裡的孤零零小幽靈一束花,隨便聊上幾句,再收拾幾個前來挑釁的黃毛小子,聽他們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
大步向學校前進,遇到茶度泰虎,打招呼,同行。
來到校門口,和幾名熟識的同學打招呼,進入教學樓。
啊~~~多麼有趣的學生時代。
黑崎一護,15歲,髮色:橘黃色,長相:兇悍(同人女:謠傳!),職業:高中生(目前)。
1、對新同學的猜想。
“早。”一護拉開教室大門,然後愣在門口:“你們~~~今天有什麼事嗎?”
早來的學生們圍成一團,像是老師宣佈了什麼集體活動似的。
“一護~~~,我有特大新聞!特大特大特大……”一道矯捷的身影伴隨著神經質的聲音朝他撲來。
“早。”一護平靜的左移半米,躲開這代表‘友誼’的致命一撲。
每天和自己父親玩親子對抗,他早練精通‘躲、閃、避’三字訣。想壓倒他?再回去練練吧。
“啓吾,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今天的報紙我已經看了。貌似沒什麼值得大家圍起來討論的消息吧?”
“不是報紙啦!是我們學校!我們年級!就我們班上!黑崎一護,你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麻煩你從我身上下去,還有,我快、透、不、過、氣……”‘噗咚’。一護把深褐色頭髮的男生從後背上摔了下去。
淺野啓吾,一護在班上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從地板上摸著腦袋爬起來哭訴:“很痛耶。一護,怎麼可以這樣對朋友~~~~?”
“先別抱怨,你剛纔說什麼?新同學?”
“恩,新同學耶!新的同學啊,很好的消息是不是,黑崎同學?”
“是是是是、很好。”已經習慣於周圍的人大呼小叫了,一護淡定的推開他的臉,扭頭問另一個男生:“小島,這算什麼特大消息?”
“也許是好消息吧?嘿嘿。”男生靦腆的笑了笑。
小島水色,一護在班上的另一朋友。相比前者,他可冷靜多了。
沒多注意一護這幾人,其他同學情緒高漲,在他們眼裡新來的同學就如投入水中的石頭,激起熱烈的討論浪花。
“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不是從國外來的?”
“那英文一定很好?肯定長得超帥。”
“喂喂喂,還不確定是不是男的?”
“也不能肯定是女的吧?”
這兩句話落入啓吾的耳朵,他迅速插入到人羣,以歌劇演員的高八度聲音大吼:“性別已能確定了!”
“耶?是的?是男是女?”
“哼哼!”啓吾雙手抱胸,用鼻孔噴氣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呀:“經由我多方面打探消息,我知道了,新同學是女滴~~~!”
“咦?”“啊?”興奮與失望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男生們已經興致勃勃的爲住他追問:“她長得漂不漂亮?身材怎麼樣?以前是就讀哪裡的?”
“不知道。”
“切!”
“但是——就算她長得漂亮,我也奉勸大家千萬別動念頭。因爲對方可是——不良少女!”
“不良少女?!騙人!”人羣發出‘哇’的巨大驚呼,引起一護的注意。
“我對天發誓絕無虛言!我是經由打探確認的,新同學姓黃泉,在澀谷一帶的不良少女團體裡是相當有名的,人稱‘藍眼黃泉’。”
藍顏黃泉?難道她長得像男人——國文還不錯的一護猜想著。
“聽說過有名的‘XXX’團體吧?就是她單槍匹馬滅掉的,以女子身份一人單挑五十個男人……簡直是締造傳說……這還不算什麼,‘飛車青石’、‘越後的暴走族’這些響噹噹的不良少年團體都是她一人滅掉……”
男同學A驚恐萬分的說:“哇——,不是吧,那那那……那她不是比有澤同學還厲害?難道她是生化人?”
‘咚!’A同學腦袋上捱了龍貴一記手刀。“收回剛纔的話,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有澤龍貴,一護爲數不多的女性朋友。學校女子空手道部主將,比男人還MAN。
“喲!早啊。”一護打招呼。
“黑崎同學,早。”靦腆的長髮女孩鞠躬道,臉微紅。
“啊,井上同學,早。”神經粗大的一護並沒發現。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新同學要來了。”啓吾蟑螂又竄上前,搶過話頭說:“是不良少女!”
“什、什麼?”織姬聽的一頭霧水。
“……”他張嘴剛想說,頭頂傳來‘鈴鈴鈴’聲。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聽到鈴聲響起,大家意猶未盡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眼見爲實。
一護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單手托腮。
不良少女?他無心想笑:自己曾因爲一頭顏色罕見的髮色和不太和善的長相而被老師和同學當成不良少年,之後又實在忍不住而打了前來挑釁的不良少年,將謠言變成了真實。
說不定她也一樣?一切的開端只是誤解和偏見?
幾分鐘後,這位讓全班同學憋足了好奇心的同學,在老師陪同下來,出現了。
幾乎是所有同學,屏息凝視,幻想著從門口進來的會是怎樣一個彪悍兇惡雌性生物。
然後,五十多雙眼珠呆滯了。
和夏季校服相互映襯的是亞麻色的麻花辮。纖細的手臂和雙腿使得走路的姿態優雅而堅定。
她一直低著頭,垂下的髮梢和大眼鏡增添了幾分書卷氣息。直到來到黑板前,才和同學們面對面。
雙手握著書包放在膝蓋前,依然安靜的瑟縮著頭顱,大圓眼鏡片後的面容靜靜的笑——這舉動使全班同學不由聯想到乖巧的兔子。柔柔弱弱的站立著,等待別人的安慰。
“新同學,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師開打點名冊,準備添加新名字。
兔子同學轉身,在黑板上留下一行娟秀的粉筆字:黃泉落音。
黃泉落音,一護眨了下眼。
“我叫黃泉落音,請多多指教。”一鞠躬,起身,然後便不再說話。
女生挑刺:沉悶。
男生讚揚:聲音悅耳。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良少女?全班同學對著啓吾發射了一連串‘鄙夷’的射線,企圖謀殺。
啓吾:水色、一護……救我。
兩人無視。
“那個……黃泉同學,你怎麼不多說幾句呢?比如你以前在哪裡上學,有什麼愛好等等?讓大家好了解你。”老師善意的提醒。
“不了,說了那些過去的事也無法讓大家瞭解我。我很高興能夠來到有一羣優秀同學的班級上,我相信能和大家相處好,以後大家會逐步瞭解我的。老師你現在還是上課吧?學習纔是重點。”
“呃?呀呀呀~~!好。那黃泉同學,你先坐到那裡。”
一護看到她朝他走過來,然後來到班級左邊靠窗戶的位置坐下,拿出書認真聽課。
窗明幾淨,她在初夏的陽光下,有著花朵綻放時的嬌豔光彩,使人無法忽視。
“咦?原來你曾被不良少年的頭目給糾纏過啊?爲了擺脫對方而學過武術?”
“好可憐啊,黃泉同學。原來如此,謠言果然是謠言。”
一下課,好奇心驅使很多同學圍住了她,問東問西。“黃泉同學,你喜歡什麼活動?”
“跑步和武術。”
“啊?”
“因爲我的身體不太好,醫生建議我多做運動增強體質。”吐舌頭。
好可愛啊——衆同學尤其是單身雄性們,立刻對啓吾同學投以極度鄙夷的射線。
啓吾發動求救信號:一護、水色,HEIP!
活該,社會不河蟹就你這種人鬧的——兩人繼續無視。
“我就說嗎,世上怎麼會有比有澤同學還暴力的呢?謠言不可信!”
落音歪頭,一臉單純的問:“什麼謠言?”
“沒什麼沒什麼……”面對這雙純淨海藍的大眼睛,大家心生愧疚,同時對某同學的鄙視更加深邃……
俗語說,眼睛是心理的窗戶。俗語還說:相由心生。
瞧黃泉同學的眼睛,海藍色,純淨得如同熱帶海洋。那面容,清秀淡雅。多好一女孩,怎麼可能不良?
啓吾發抖:一護,今天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一護:你就放心的一個人回去吧,大家只是鄙視你,不是恨你……萬一你真失蹤了,我會報警的。
啓吾:一護……你太不講友情了~~~!
一護在自己的課桌上託著下巴,擡眼瞅見被包圍的新同學。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新同學有些怪異。說不出哪裡怪異,就覺得跟其他人,很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午餐時間,他被自己的疑惑講給了龍貴他們聽。
“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她沒多長雙眼睛多張嘴?”
“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吧。我們都是餅乾,而她卻是蛋糕。”
“……黑崎同學,你不是餓了?”一直苦於找不到說話機會的織姬馬上奉上自己的飯盒:“我做了萵苣牛肉飯糰,還加了好多奶油和番茄醬,嚐嚐吧。”
“……謝謝,我不餓。”汗。
“我覺得黃泉同學很友好,很容易相處,龍貴,下次我們要去她一起吃午飯吧。”
直到放學的那刻,高一同學才發現,俗語未必適用於任何人。
一羣燙染髮、叼菸捲、繃帶、木刀的濃妝豔抹女生,徘徊在校門口外,儼然是來堵人的架勢。
準備回家的乖寶寶同學們顯然被嚇到了,當他們鼓起勇氣朝校門邁步過去後,才發現,那些危險份子並沒看他們一眼。
她們要等的人還在教學樓裡。
“一護~~~,你老是說你是不是又招惹到誰了?”啓吾聲淚俱下。
“放手!最近我沒教訓什麼大哥級的人物。而且我從不打女生!”
“騙人!你不打女生,是因爲你打不過吧,是不是啊龍貴!”
“你腦袋進水了?龍貴能算女的嗎!”
“混蛋一護,你說什麼!”
“呀!黃泉同學朝校門口走去了。”織姬的驚呼及時阻止了同學互毆的慘劇。
四人來到窗前。看到亞麻色麻花辮的落音走出了校門口。
幾乎是一瞬間,不良少女們彷彿是見到蟲子的羣魚,立刻朝門口聚集,圍攏成網。
“糟糕!”龍貴說話的同時,一護朝門口跑了過去。
袖手旁觀可不是他的個性。
之後,龍貴、茶度、織姬、啓吾、水色也朝校門外衝了過去。
而校門口的同學們,則在掙扎於‘英雄救美’與‘自我保護’的思考中。
他們眼睜睜看著黃泉同學被兇惡的人包圍。
“喂~~~!”正橫穿操場的一護小組正吶喊著,不過他們和落音還距離著一段不短的距離。
“喂喂!黃泉同學,你不要怕。老師來了!”老師和校長從另一棟教學樓裡奔了出來。
然後,他們看到不良少女們分成兩排,整齊鞠躬:“‘落音姐’,恭喜你進入新學校!”
‘卡茲!’有什麼一瞬僵硬。
“恩。小石,我之前就說了,請你們以後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對你們的團體沒興趣。”落音緩慢的摘下眼鏡,與爲首的一位膘肥體壯女人對峙。
遠處看去,彷彿是小白兔VS母老虎。
而且母老虎居然是害怕的一方。
“落音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下次不敢了!”
“離我的家、我的學校、我的同學,遠一點!”落音推了下眼鏡片,寒光閃爍。
她的影子在夕陽下,扭曲得無比巨大而黑暗。
莫非白兔外皮下的只霸王龍?
大家遙望著天空,遠目:今天的陽光太燦爛了點,肯定是曬花了我的眼……
母老虎當場嚎啕大哭:“落音姐,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你不能遺棄我們!”
“放手!我從來就沒加入過,你們不要胡攪蠻纏!放手!還有不要跟蹤我!不然,這次我就把你們都倒吊到公園的鞦韆架上!”
“落音姐!就算你把我們吊在旗桿上我們也不會放棄的!我……”
現在是什麼世道啊?看起來這麼乖巧的女孩居然不良???老師和校長一同昏倒在操場上。
事實勝於雄辯——全校都沉默了。
新來的同學真的是不良少女,而且級別還是披著兔子皮的霸王龍!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她身邊的雄性動物迅速減少,反倒是有幾個黑皮膚染黃髮的高年級女同學想和她結識。
可她沒理會人家,反倒是把班上其他同學嚇得不輕。
一護自知責任深重,雖然他不是班長不是學習委員,更不是輔導老師。不過當全體同學衆口一詞要求他做代表去和落音談談的時候,他還是一口承擔下來了。同學們選他做代表的理由無二:在黃泉同學出現前,他是班上名聲最不好的,現在新同學搶了他的名次,難道他就忍得下這口氣?(一護的同班同學,你們在搞黑色幽默嗎?)
一護會接下交涉任務則是處於別的考慮,畢竟,每天放學時門口都圍一羣不良少年少女,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
此刻還不是死神的黑崎一護,已經有了顧全大局的責任心了,令人感動啊!
趁著午後休息時間,他到天臺上找到了曬太陽的少女。委婉的說出了事情。最後才總結:“黃泉同學,你爲同學們考慮一下吧。他們經不起驚嚇。”
“恩。黑崎同學,你說得很對!畢竟我都17歲了,不能耍脾氣。”
“是啊,你已經17歲……呀呀呀~~~!你、你、你已經17歲了!!!”
“是滴。”點頭。
“耶這麼說,你比我大?!”
黑崎一護15歲,黃泉落音17歲(外表看是17歲)。
相差兩歲,他倆卻讀同一個班。
“既然你都17歲了,爲什麼你還在我們班……”一護還沒問完,就看到落音蹲到角落裡畫圈圈去了。
空氣中飄來飽含委屈的聲音:“請你不要揭我的傷疤好嗎?”
“……對不起。”莫非她真是不良少女,並因此而留級?
一護狂汗之後,便決定把他的想法爛在肚裡。
可第二天,有關‘黃泉同學17歲,是留級生’的傳言像插了翅膀般飛遍學校。
一護並不知道,那天他上陽臺時,身後跟著三四個好事者。
事情變得更嚴重了。
沒等一星期,班上的另一位同學又一次帶來重磅炸彈:黃泉同學之所以留級並不是因爲有不良的前科記錄,而是因爲疾病!還是精神病!
那位八卦女生說:“千真萬確,聽說她每個月至少要去XX醫院三次。這是我哥哥的女朋友說的,她在那家醫院當護士。黃泉同學,從兩年前起就一直到醫院去看病。”
“咦?可她看起來挺好啊?得了什麼病?淺野,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知道。”出乎意料,一向能多八卦就有多八卦的啓吾把頭搖得想撥浪鼓。
其他同學又扭頭追著那位八卦女生問。她反倒得意的賣關子:“你們先猜猜看?”
“她看起來就很柔弱,是身體不好吧?比如說貧血、營養不良、易昏倒……哇啊,好想保護她啊!”
“拜託,你們男生都是一路貨色,只要對方長得可愛點,就看不到別的方面了。她1米72的個子哪裡嬌弱了?你們那麼喜歡仙鶴嗎?”
“哼,你減個一二十斤再來挑剔她吧!”
“你說什麼!就你一百五十的體重有資格說我嗎?”怒火上揚。
趁著他們扯開話題吵架。一護把啓吾拉到一邊,小聲問:“你其實知道對不對?”
身爲他的好友,一護自然很容易察覺,啓吾神神秘秘的態度顯然是有難言之隱。
‘噓’。啓吾左瞧右看,才壓低的嗓門說:“一護,我是相信你的人品才告訴你啊。你可千萬別說出去。黃泉同學,她去醫院看的是精神科?”
“精神科?不會吧。難道她……”
“噓!小聲點。”啓吾馬上捂住他的嘴巴:“不確定啦,她已連續去醫院近兩年了。不過也許她就有個憂鬱癥、孤僻癥什麼的吧。不嚴重!”
啓吾雖然八卦,但也有原則,他絕不傳中傷別人的話。
不過另一人就不能保證了。
見大家都圍了過來,八卦女繼續眉飛色舞的大聲說:“她去看的是精神科!她有精神病,我聽說她病了好幾年了!”
“什麼!”全班一片譁然!
“精神病人當中也分有暴力傾向的,說不定,她就是發病了亂打人,纔會成爲不良少女的。”
“沒錯!那麼她之所以會休學兩年,肯定是被關到哪裡去治療了!搞不好是醫生認爲她已經好了,才把她放出來。”
“恩,不過精神病有那麼容易好了嗎?她會不會再發作啊?”
“哇~~~,好可怕,她要突然發瘋了怎麼辦?會傷害我們嗎?校長怎麼會同意讓一個精神病人來就讀我們學校,還好死不死分到我們班!”
“過分!”
“太過分了!難道校長收了什麼好處?”
“完全不顧我們的安危!”
大家越討論越熱烈,情緒之高漲,誰都沒發覺一護沉著臉悄然退出了人羣。一同退出的還有龍貴織姬等幾個女生,當然,水色也拎著啓吾一起站到一護身邊了。
至於石田龍雨和茶度泰虎,則從來就沒加入過。
“大家早上好。”綁著亞麻色麻花辮的女孩推門而入,神采奕奕。
衆人用嚴肅的目光掃射過來。
不良少女+留級生+精神病人=極度危險人物
“轟!”班上大部分同學迅速縮到角落裡,原地只留下三四人。
一護幾人照常和她打招呼。
之後,上課下課,放學。
2、謠言的效應
疏遠是種疾病,當大家一旦有偏見後便很容易染上。
“明天去涉谷?說定了。”
“今晚唱卡拉OK如何?”
“我知道家新店,衣服和包包七折熱賣。”
課間時光,是同班同學交流的好機會。所以他們均三五成團,討論著愛好和活動。
卻沒有人再去理會才新來沒幾天的同學。
落音坐在書桌前專注的看書,誰都對她視而不見。
如同,冰海中的孤島。
很快,啓吾就被茶度以拎小貓的姿態(一護命令的)拎到落音面前。
“黃泉同學,你要相信我啊,絕對不是我在班上說你去看精神科的,絕對不絕對絕對不是!之前,我只聽說你是不良少女,你要原諒我啊原諒我原諒我……”雙腿跪地,雙手合十,連連認錯。
“不用道歉。我沒生氣。”她微笑,明亮的光從窗戶灑落至課桌上,淡化了所有不明的暗息。
衆口鑠金,短短幾天,她的座位附近就空蕩蕩。
雖然課本沒有不翼而飛,課桌和座椅也完好無損,沒人嘲笑她,指使她跑腿買東西,暗中使絆害她,可是疏遠的距離感,還是透過了空氣與陽光傳進她的意識裡。
不管走到哪裡,被指指點點是肯定的。
沒人會靠近她,因爲在他們看來,她遠比出籠的老虎還可怕。
校園欺負事件嗎——她‘啪’的合上鏡子,不理會四周的閒言碎語。
反正她會來這裡讀書,並不是爲了和這樣一羣人交際的。
放學時分。
同學紛紛結伴而行,邊走邊議論:“以後要離她遠點,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發瘋?畢竟法律規定過精神病殺人不會被判……”
“咚!”談論中的兩人,順勢擡頭,便看見了一顆發怒的橘子。
“哇啊啊啊~~~!是黑崎!不良少年……”
錯了,是發怒的黑崎一護。
“黃泉同學!”不理會走廊上其他同學的目光和議論,一護來到她的課桌前上,大聲說:“今天,我正好要往XX街道走,和你同路。一塊回家吧!”
“呃?”落音一怔,微笑:“好呀。”
兩人一同行至校門口,又被人叫住。
“喂!你打算一個人先跑算怎麼回事?”龍貴追上,拉住一護的肩膀,她身後還有個害羞不已的織姬。
“我也正好同路。一起走吧。”茶度也出現在視線範圍內。
落音的頭顱晃動了一下,默數了一下人數:一護、泰虎、織姬、龍貴、啓吾還有水色小島。
恩,還差一個石田龍雨,不過目前無所謂。
落音突然發覺自己此刻心情很好。
幾人並排走在佈滿金紅色夕陽的街道上。放眼望去,盡是和樂融融的色彩。
“黃泉同學,你不用太在意其他的人的話。”
“我和茶度,就因爲外貌被人誤會,他們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實在煩不勝煩,才還手打了他們。”
織姬也跟著安慰:“恩,黃泉同學,你不要太生氣了,我也曾經因爲頭色和大家不一樣的緣故被高年級的學姐給剪掉……”
“耶?真的?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龍貴和一護同時轉頭來。
“呀呀,都、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緊,真的!看,現在已長回來了。”
人們總是對異於常人的人,總會抱持著負面心理吧?
因爲我們的髮色和外貌與人迥異,所以難免被排擠。
“人們總是有這種異自的排除思想。你別難過,我們就是你的朋友!”
“那麼現在是全班都知道了,還是全年級都知道了。”落音提問。
“……”衆人沉默:其實是幾乎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黃泉同學,你一點都不生氣嗎?你要是覺得火大的話就上前和他們理論啊!你就是一點都不反抗纔會……”龍貴第一個表示不滿。
她雖然才一年級,但已是學校女子空手道部主將。其實力和脾氣可見一斑。
“我可以狠狠教訓他們一頓,但那隻會起反效果。畢竟大部分人都是不要命也要傳播謠言的類型。”
“可是難道你不覺得難受?”
“不,我已習慣了。”
簡單一句話,堵住了龍貴等人的勸說。
落音歪著頭,笑得坦然又自然,說話的語氣輕鬆詼諧。
習慣了。似乎是這樣,落音其實也不明白,不過自己對於別人的有色眼光確實不太在意。
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有人曾經以同樣看待怪物的眼神看待她了。自己早適應了那種偏見、嘲諷、嗤笑和惡意中傷。
“黃泉同學,如果你願意的話,能否告訴我們,你爲什麼要去看病,是學習壓力嗎?”織姬小心翼翼的問。她是所有人中看起來最無害的,所以詢問問題的人對她來說再適合不過。
“……”
“對不起。”
“沒關係,我去看精神科是因爲我遺失了幾個月的記憶。腦科大夫建議我到精神科做檢查,失憶的人一般都需要心理輔導。”
“哦。”大家點頭。
他們繼續聊著,避開敏感問題閒話家常,一路從街道走來。直到……
“你回來了。”溫和的聲音從天空降下。
他們擡頭,看見黑色長髮的少年從一棟房屋中現身。
“你回來了。”下一秒他來到落音身邊,重複一遍。
“恩,回來了。”今天,她笑得有點僵。
當一護他們看到瞳羽從二樓陽臺上跳下,以一隻大鳥滑行的姿態直接躍過花園來到他們面前時候時,他們也很僵。
當然,瞳羽的登場很瀟灑,足以引發一個排的花癡女性尖叫。
可惜現在這裡並沒有人是花癡,所以他們飽受刺激。
更令人受刺激的是,瞳羽一臉憂心匆匆的把落音摟入懷中,說:“對不起,我應該到學校去接你。”
“沒關係。我很好。”
一護問:“黃泉同學,他是你哥哥?”
“是……”/“不是。”瞳羽的堅定聲音蓋過了落音底氣不足的回答。
“是你弟弟?”
“不……”/“也不是。”
衆人一愣。啓吾遲疑的問:“那是……”不可能是父親吧?怎麼看對方都不超過二十五歲。
“我是她的監護人。她和我住在一起,只有我們兩人。”瞳羽認真用雙手環抱住落音,鄭重宣示標記似的說:“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有人一同僵硬。
他們肯定誤會了,落音想翻白眼。
估計把她當成爲了愛情拋棄了父母私奔的反抗期少女。
好吧,現在她所佩戴的頭銜是:不良少女+留級生+精神病人+離家出走與男友同居的處於反抗期少女=……
這個公式太可怕了吧,那位科學家能夠算出答案?
幸好妮露沒出來,不然連‘XX生子’的謠言都可能出來。儘管以他們的人品,肯定會把今天看的全爛在肚裡。
好不容易和一護等人告別,兩人走進了房屋。
各自分工:瞳羽做飯,落音照顧精力旺盛的破面三人,讓他們不要破壞傢俱,更不要進入廚房去幫倒忙添亂。
“十根慘白如骨的手指從牀下伸出,他嚇得渾身僵硬,想喊卻無法出聲,四肢無法動彈了,只見一雙暗紅的光團從牀下出現,嗜血的眼珠。”落音拿隻手電筒擱在下巴下,從下至上的燈光將她的臉打出無比陰森,再配合上她壓抑低沉的嗓音:“恍惚的黑暗中,他隱約聽到了鈴聲,那是鐘的隆重響聲……”
“哇啊啊啊好可怕啊~~~!”妮露用枕頭捂住腦袋。沛薛和冬德恰卡抱成一團,三人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拜託,這年頭破面居然會怕鬼?什麼世道啊?
落音一邊講故事一邊留心廚房的動靜,因爲房屋裡飄蕩著冬瓜排骨湯的香味。
來了十年有餘,落音不反對偶爾吃點壽司和豬骨拉麪,但中國菜始終是她的最愛——懷念的味道。
“真香!”美女死神利落的從窗戶翻身進來。
“來了,等一會,飯還沒好。”落音開始擺餐具。
“好的。”若鏡大大方方坐到餐桌前。
蹭飯蹭久了,自然成習慣。
何況落音很歡迎她的出現。瞳羽也不反動:醫生建議過儘量不要讓她獨處,那會加深她的孤僻心理。
不過吃人家的飯,總要有所回報吧。所以附近有虛,她會統統徹底的解決。她的靈壓可是‘蛇毒’小隊中唯一媲美山本總隊長的,有什麼虛是她不能解決的?
反正有四十六室罩著,她纔不擔心被隱秘機動隊追查。
落音雖然喪失了記憶,不過靈壓還在(只是比較微弱),至於瞳羽成了人形,那就更也無法掩蓋起靈壓了,對於附近的任何虛來說,這是一道無法忽略的美餐!
所以前來吃飯,呃,是前來送死的虛,那是一批接一批,前赴後繼……
最狠的那一次,居然有隻基裡安打破天空出現。儘管她輕鬆解決了虛,可半徑一里內的居民紛紛逃出了居家,他們沒看到大虛,卻看到了白色的火光(虛閃),於是報警。
警察局派人調查了很久,最終無功而返。不過關於此街道很快流傳出‘X檔案的日本版’。但這就不屬於若鏡擔心的範圍了。
先開始,瞳羽還很擔心血腥的場面會刺激到落音脆弱的神經,畢竟賽爾醫生叮嚀過,如果再受一次刺激,很可能會留下無法治癒的後遺癥。但落音的自言自語令人絕倒:“妮露是破面,也就是它們進化來的?還真符合毛毛蟲變蝴蝶的規律。可惜啊,不知道若鏡這兩年葬送了多少有培養價值的帥哥和美女?”
難道你打算爬牆?若鏡再一次對朽木家主表示了同情。
總之,外面有扮豬吃虎的死神美女、裡面有人形斬魄刀瞳羽一名、以及不知何時能派上用場的破面三人組,落音的安全係數,毫無疑問。
當若鏡從兩年的回憶中回神,瞳羽端出了香氣撲鼻的湯,放到了擺著豐盛美食的桌面上。
飢腸轆轆的大家立刻舉起餐刀,開動。
“過了明天,我要回屍魂界了。今次不是回去報告,而是調派。我以後都不會再回空座町了。”酒足飯飽後,若鏡故意大聲的說話,然後望向落音,等待她的反應。
“耶?那派誰來接替你呢?”落音反應倒不顯有多吃驚,端茶杯的手依然穩穩當當,沒灑出一滴。
若鏡有些失望,咽一口茶解釋道:“我一直呆在現世,哪知道會是誰?反正肯定是席官。一般的死神能力太弱,和平時期,隊長副隊長又不適合長期居住在現世……恩?落音,你有在聽嗎?落音?”
少女從沉思中猛然醒來:“啊,我在聽。”
“應該是從第十三番調派來的人。對了,你們幾個!”若鏡竄過來惡狠狠的恐嚇道沛薛和冬德恰卡:“我不在的時候要乖一點,別給落音添麻煩。”
三破面自然點頭如搗蒜。
很好。她滿意的直起身,無語的注視著瞳羽。
接下來,落音就交付給你了。
恩,我明白。
“若鏡,你這次回去,能不能帶一張朽木白哉的照片給我?”臨走時,落音拉住了她的衣袖。
“抱歉,我這次回去,估計一兩年內都不會派遣駐外任務。”若鏡強裝冷靜的抽回袖子。
“可你該有休假吧。”她不依不饒。
“你爲什麼想要朽木隊長的照片?”
“不知道,我就是想要。”
“……好吧。等下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
第二天,第十三番隊隊員朽木露琦亞與第四番席官騰安若鏡在屍魂界靜靈廷進行的任務交換儀式。
空座町,凌晨二點二十三分,星期五。
地獄蝶,朽木露琦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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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治療時間
“在學校一直很愉快嗎?”
“恩~~~~,”藍色雙瞳心虛的朝天花板望了一圈,才落回到銀髮醫生的臉上,藍眼睛的少女很乖巧的搖頭:“也不全是啦。”
“能和我說說嗎?你是入學新生,開始有不適應是正常現象。遇到什麼新鮮有趣的事?”
賽爾不但是爲優秀的精神科醫生,也是爲品德良好的心理醫生。
好的心理醫生的標準不是治癒好幾個病人,而是——對病人的秘密,要守口如瓶。
銀白色,就彷彿純鐵的色彩,很容易給人視覺上的疏遠和生冷感。
可面對賽爾,落音很樂於對他傾訴煩心事。
忘了嗎?落音對成熟男性,一般警戒心會下降到水平線以下。
這點能從落音會鍾情於白哉,而不是身邊的修兵傾角等人就能夠看出了……
“你有沒有向他們解釋一下嗎??”賽爾託著下巴,聽落音敘述的中途,他就停了做筆記的行動。
“醫生你不在現場所以沒看到他們的表情。只要我靠近到他們到三米之內,他們就像正被霸王龍襲擊一樣。有一次,我想提醒崎川同學她的領結歪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她聳肩:“她就嚎啕大哭著,衝進了醫務室要求做全身檢查。”
落音沒接著說了,只靠著靠椅而一味歪著頭,髮絲柔順的落在交叉的雙手上。
“你爲什麼不爭辯呢?連一次解釋都沒有嗎?”賽爾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一絲的不悅。
“這個嘛——有人曾問一位高僧: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高僧雲: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落音擡頭頭顱,笑得了無心機。
一剎那,彷彿時光停滯了一次心跳的時間。
銀灰如同薄鏡般建議的瞳孔對上那片藍寶石色的湛藍,被粉碎,溢出了不可置信的情緒。
“你真的這樣想嗎?”金屬聲線第一次帶上了不易察覺的顫音。
“騙你的!”
“?!”回神。
“我沒這麼高的覺悟啦,恩~~~,他們的議論難免會使我難過不已。如果他要欺負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絕不原諒!不過我不在乎別人用怎樣的偏見看我,我始終有我想做的事,他們不是和我一條道路,我不需要在乎他們的想法和意見,我始終要走我自己的道路,他們不過是道路上的石頭……只要這麼想,我的心中就找到了平衡點。”
醫生駭然。
直到落音走出大門,再探出腦袋說:“下次見。”時,賽爾的精神還有點波動不安。
並不是第一次感受這個女孩的語出驚人,但還是無法保持鎮定。
簡直就像面對那個人,你永遠無法推測他在想什麼。
桌上的咖啡杯散發出濃郁的苦香,像參雜在陽光中的褐色,溫化了一室的冰冷。
賽爾靠著沙發,很想點根菸,讓白色煙霧縈繞自己逐漸混亂的思維,不過堅持了醫生的本質,作罷。
李唯教授,你之所以在平時容忍我們以下犯上的舉動,是不是也保持著這種淡漠的心態?如果是這樣,我或許會稍稍升起一點尊敬的心理……
忽然間,一首旋律柔和的鋼琴曲打斷了賽爾的沉思。
他掏出手機,接聽:“喂。”
“賽爾……”葉塵的柔美聲線攜帶著以往沒有的混亂,語速也斷斷續續,彷彿飄渺模糊的風。不過,這應該不是手機信號不好的緣故。
作爲經常外出的‘穿越人士’,‘葉脈’給他們配發的手機(準備的說該被稱爲‘類似手機的通訊儀器’),完全可以清晰的接受到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信號。
“怎麼了?”
“賽爾,那個……那……剛纔李唯教授拿了你抽屜裡的光盤,他用來下載刻錄了最新一期的某電視臺XX選秀節目。他……”
“等等!你說他剛纔拿了我的光盤?是哪個抽屜裡的?”
“就是第……”
“哦~~,不~~~!不要是那個~~~!”那裡面是記錄著某個罕見病例病患長達39天的生活資料!對研究此種精神疾病有珍貴價值!該死!早知道一百二十道密碼鎖也不頂用,他就不該把它放在總部,或許找個異時空的某大陸某塊魔獸出沒的森林裡挖坑藏起來會比較安全些。
可惜,爲時已晚。
“對不起,我們發現時,他已經刻好準備重放……”手機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
“賽爾?你在聽嗎?”小心翼翼的問。
“我在聽。恩,克里斯汀現在在嗎?”克里斯汀,李唯教授的首席秘書,也是唯一的秘書。
“不在,今早她去參加總部會議了,你別擔心,騰蛇和科技小組正在搶修,他保證估計可以恢復至少三分之一的文件。”
“……”
“賽爾?賽爾?”
手機另一邊的呼喚越來越焦急,賽爾正用一根手指按著太陽穴,努力壓抑暴起的青筋。幾秒後,他才說:“葉塵。野丫……你妹妹在附近嗎?”
“恩,她就在我身邊。”
“把電話給她。”賽爾仰頭,深吸一口,然後吐氣,之後纔對手機說:“你聽著,在我的三號實驗室裡,最右邊角落的藥櫃裡,從上往下第三排從左往右數第五個瓶子。是綠玻璃瓶子,別拿錯了。你去把裡面的藥劑想辦法偷偷倒進那個混蛋的杯子裡!是什麼?就是上次哲存放在我藥櫃裡的不明**。我記得他好像說是從什麼時空的魔界那裡魔蛇的毒液。我沒試驗過效果。不過應該不錯吧?”
響起幾聲低沉的陰笑,白色的天使,頃刻蛻變成銀色妖魔。
“聽說毒性很強的。萬一真把他毒倒,那可就太好了。”
落音哼著小曲,沿著開滿了粉色花朵的花壇,漫步,回家。
此時,院裡槐樹正值碧綠濃郁,搖曳婆娑,孕育著新的花朵。
即將開放。
———————————幕後惡搞事件———————————
兩個死神正抱著文件走在十三番的辦公樓裡。
‘嗖!’一道人影從他倆面前的走廊上飛速閃過。
“哇!浮竹隊長的瞬步好厲害啊。”
‘嗖!’又一道身影飈過。
“啊!京樂隊長也好快!
‘嗖嗖嗖!’又是數道身影掠過。
“是四番隊的……恩?他們怎麼也會那麼快?”
“他們快是自然的,醫生救人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
“可我覺得我被打擊到了。”
“就你那爛瞬步確實要練練。”
“五十步笑百步!”
兩人邊說邊聊,然後踩上了這條走廊。
‘嘭咚!’重物落地的聲音,文件漫天飛舞。
另一個拐角處,勤雜兵隊長正訓斥著兩雜兵:“叫你們不要打太多蠟,現在停不下來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