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官之戰(zhàn)(三)
“我讓你想起了她——四楓院夜一。對不對?”
這句話,如刀尖直插入碎蜂的心臟。
“胡說!”她暴怒的喝道,手卻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雖然你總口口聲聲說要抓捕已是屍魂界逃犯的她??蓪嶋H上你在追尋著她的身影。好專注癡心啊,我都被你給感動了?!闭Z氣裡明顯的淡淡諷刺,落音神色不改的斜視著還站在她身後的人。
空氣裡無形冰冷的冰片寒流流淌著,漸漸圍繞上兩人親密接觸的身體。
一抹淡若虛無的惡意,在落音的臉龐上溢出,緩慢的擴散到寒流裡。
“你是那麼的崇拜她,好多次好多次想著一定要爲她死掉??上?,你的心意沒有專遞給她,我說得都沒錯吧?”
“希望被她一同帶走嗎?被無情的遺棄了嗎?真可憐啊,碎蜂?!?
“你是她不要的東西!”
“閉嘴!”聲音帶著顫音。
“將你的尊敬和信賴徹底背叛的她,你爲何還如此執(zhí)著?”
“混蛋!閉嘴!我叫你閉嘴!”碎蜂兇橫的吼道,三錐形的刀鋒在落音脖頸滑動,抹出一溜血珠。
深黑的蜂紋華,從傷口蔓延而出,猶如一隻停駐在脖頸上的妖媚蝴蝶。
落音無視了那代表死亡的刺青,繼續(xù)說著,每一句都很殘忍,每一句都比上一句更直戳心臟。
“碎蜂大人,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追尋她的腳步了。你自認爲是她的影子,其實你不過是她平日裡的消遣物。你並不重要。”
“不是!夜一大人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可你在這裡哦。”落音堵住了她的話,神情殘忍的嘲笑:“因爲她遺棄了你,所以你纔會出現在這裡。”
她對她的述說,可以稱之爲是在進行一種殘忍的對話方式。
“落音小姐對碎蜂大人說什麼呢?”覺察出上司的奇怪舉動,小隊長不禁有些慌張。他擡腿想邁入挑戰(zhàn)場。
“別過去。”哲命令道:“現在落音可無差別攻擊,你的上司居然挑這個節(jié)骨眼接近她,被攻擊了也只能說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什麼?星宮大人,你是什麼意思?”若鏡不理解,小隊長聽到他的話停住,可一條腿還搭在欄桿上。
“落音在刺激她的心靈,換句話說,也就是精神拷問!她用碎蜂最不願被提起的事,去刺激她的精神,強迫她回憶最不堪忍受的回憶!”
什麼?精神拷問!
小隊長驚慌的連連否定:“不會的,我們隱秘機動隊可是專門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的,碎蜂大人更是……她不可能會被落音小姐三言兩語擊倒!絕對不會!”
“這無關能力,只關個人問題。落音的話,雖然離那個人的水平還差遠了,不過對付你們,還是綽綽有餘?!闭芷届o的說。
“那個人?”若鏡和小隊長迷糊。
“李唯教授?!闭艿难哪樋咨?,第一次浮現黑暗情緒,他森冷無比的說:“如果是他,只消一句話,甚至只是一個動作,就能把人逼瘋……所以我勸你們最好別過去,只要你們對她說話,她就會無情的攻擊你們?!?
“星宮大人,你爲什麼不去阻止她?”小隊長不死心。
“現在的落音是不會聽我的話的,何況我能怎麼阻止,打昏她嗎?那沒用,處於這種情況中的她不能用這種方法壓制,這隻會更刺激她的魂魄。何況事後,你們怎麼向十三番的隊長解釋我貿然插手到比賽中的事呢?”
“星宮大人說的沒說!”海盾的聲音居然從手機裡自動傳出,非常焦急的陳述:“電腦測驗顯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落音發(fā)泄出來,只要她把積壓的感情發(fā)泄出來,也許數據就會降低,也許就不會那麼危險了……”
“哲!哲!”聽起來,似乎是玉搶過了手機,他說:“哲,電腦數據顯示,基因的變化已經超過警戒線了,可它居然維持到一定的高度就沒有在升高了。也許落音還有救!”
“??!那麼我們……”小隊長咬牙低罵。若鏡迷離的喃喃:“那麼我們該做什麼呢?”
“靜觀其變,等待機會?!闭芩浪牢站o了手,發(fā)出‘噼啪’聲響。
“呵呵,你活著就是爲了爲她而死,可惜現在,你連爲她而死的條件都沒有了。”
“黃泉落音,若你再胡言亂語,我、絕、不、饒、你!”碎蜂咬牙切齒。
她話裡的強硬,卻體現了內心脆弱,她話裡的鏗鏘,更揭示了心慌意亂。
“你不必難過,因爲現在的夜一,根本不想去了解你的心情。你再怎麼哭,她也不會回來?!?
“閉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碎蜂沒有發(fā)覺自己的眼神幾近渙散,思維則趨於崩潰的邊緣。
“我纔想說不知道呢?!甭湟衾淅涞呐ゎ^盯她一眼:“我並不覺得我自己和四楓院夜一有什麼相似之處?你從哪裡認定了我和她相似的?!?
“!”什麼!她說什麼,她什麼時候把她和夜一大人……
無視脖頸刀鋒的威脅,落音又緩慢的轉過身軀,近距離凝視著碎蜂,海藍和黑墨的雙瞳盪漾著詭異邪惡的魅力,她蠱惑似的說:“碎蜂隊長,你太專注於她了。你多年來一味針對我,也不過是期望我會和夜一有什麼關係罷了?!?
“我——”
“與其說是憎恨,不如說是怨恨,你怨恨她拋棄了你。你……”
“閉嘴!她沒有拋棄我,我又不是被她利用的人!”只有具有利用價值的人。在失去價值後纔會遭到拋棄,夜一大人又沒有利用她!
絕對沒有!
“呵呵,你當然不是被利用的人?!庇沂謸崦纤榉涞哪橆a,舉動看似溫柔,可陽光強烈的把落音臉上鮮明的惡意映照得一清二楚,彷彿有邪惡黑暗的東西從心底孕育而生。她說:“因爲你連被她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哦~~~,所以,我才說你不過是她無聊時的消遣物!”
她在碎蜂耳畔輕聲吐露:“你是她打發(fā)無聊時光的玩具!”
這一句凝結成了無形的長刀,在碎蜂的心臟上緩慢的切割著,切割出她承受不起的回憶。
啊,隱秘機動隊裡有隻小蜜蜂……真可愛。
碎蜂跟我來!怎麼了??旄^來!
頭髮剪短了,不要緊。和我一樣,難道不好看嗎?
咦!碎蜂,你盤子裡的魚看起好好吃的樣子,我用我盤子裡的燒雞和你換!
刀不是這樣揮舞的,來,把手舉高,像這樣揮動。
夜一大人……
曾經讓她那麼的貼近的,曾經讓她那麼的憧憬甚至崇拜。曾經是她心目中的神。
透明晶瑩的淚水淌下她美麗蒼白的臉蛋,矯健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發(fā)抖。眼前水藍髮色的身影居然和那個蜜黑色的身影重合了。
水藍的發(fā),烏紫的發(fā),雪色皮膚,棕色皮膚……還有那奪取了天上太陽的光輝的囂張笑容……
那雙藍黑的眼睛,此刻發(fā)出金黃奪目的光芒,就像夜一大人的雙瞳,裡面隱藏著足以劈天裂地的閃電……
碎蜂的魂魄受到了……無法言語的痛苦。
可此刻的落音不打算放過她。
“你太執(zhí)著了……”她握起了碎蜂的手,把那尖銳的錐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那美麗的黑色圖案,她說:“殺了我啊,殺了我吧,你對夜一的怨恨,就得到發(fā)泄了……”
“來,殺我啊……”
錐尖貼近了尚未乾涸的傷口。蜂紋華隨著她喉嚨的抖動,一收一放,如同真正的蝴蝶在微微振翅,幾欲飛走。
殺了……她……
在那蜂紋華上,只要輕輕劃上一刀,是不是就能解放了……她積蓄了五十多年的怨恨,五十多年的思念……
徹底的了斷。
碎蜂,你要記住,我們的責任就是——維護屍魂界的安穩(wěn)與和平的。
‘唰’的收回了手。
“不、不、不……”她無力的跪在地面,撐地的雙手不住的抖動。
雙手還懸在空中,落音垂下眼眸冷哼,毫不掩飾語氣中的鄙夷:“果然膽小。”
“黃泉君,你在做什麼!碎蜂隊長怎麼了?”最先察覺到不對的浮竹隊長也趕了過來,掩飾不住滿臉的憂慮,他說:“請住手吧,你贏了。前田她已經沒有抵抗力了。”
落音回望向他,眼眸裡依舊黑如深淵,一動不動。
她身後不遠處,前田面朝下倒在血泊中,大顆的雨繼續(xù)無休無止的砸在她身體上,地磚的表面都呈現出一種烏紅色。她本人顯然出的氣比進的氣多。
浮竹做出鬼道姿態(tài),說:“夠了,黃泉君。她已經受到你的懲罰了,你就原諒她吧。”若落音還不迴應,他就先用縛道救下前田。
好半天,落音才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隊長你總是這樣——過度的同情弱者。關於我和前田的恩怨,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話,請你不要插手。”
“夠了,落音?!币浑b手搭上她的肩膀,帶著一分力道壓下。
落音轉頭回視,神情依舊冰冷到沒有半點驚喜。她說:“哲哥哥,你是來阻止我麼……可惜已經完了……”
她擡手緩慢的揚起,像是一位主持人介紹物品那樣,向大家展示成果。
“我今天很開心……終於用了我最喜歡的方式教訓了這羣傢伙……果然,還是心理打擊最有效……”
溫柔略帶喜悅的笑容,像面具一樣籠罩在她潔淨的臉蛋上。
“沒有人的心是堅強無縫的,他們總有脆弱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呵呵……”
“落音,你玩夠了嗎?收手吧……”
落音端詳著哲的臉,眼眸千迴百轉,最終流出一絲溫柔底色:“哲哥哥……我有句話一直想問你……”
柔弱的雙肩抖動起來,那是幾乎快哭出來的悲傷表現,落音泣不成聲的問:“星華姐,你爲什麼不回家?姑姑想你,想得都發(fā)瘋了……”
情緒的變化,只在朝夕間。
突然消失,突然繞到她身後,一記手刀閃過打昏了她。抱住搖晃欲倒地的身體,哲擡頭注視著那朵烏雲。
烏雲‘啪’一下消失了。
“隊長!”小隊長叫著跳下高臺,跑向雙手撐地眼神渙散的碎蜂。
若鏡暗罵一句該死,也跟下跳下去。但她跑向了哲和落音的那邊。
見此情景,其他隊長也終於意識到局面已到了一兩個隊長也控制不住的情況下了。
“她們怎麼樣了?浮竹。”京樂最先來到浮竹身邊。
“我、我不知道。”他瞬步到前田跟前,但不敢移動她,只能連連呼喚她的名字。
“我負責治療前田,你負責治療黃泉君?!泵犻L果斷了下達命令給虎徹勇音,然後就蹲到前田身邊,小心的把她翻轉過來。
她慘不忍睹的模樣,讓見慣了傷口的醫(yī)療席官們和浮竹隊長都驚恐的皺起眉。隨後醫(yī)療席官們便一言不發(fā)的像往常那樣打開醫(yī)藥箱把醫(yī)療器械和藥品遞給隊長,動作熟練有序。
救人要緊!
虎徹副隊長帶著另一隊醫(yī)療人員走向落音和哲這邊。卻被眼疾手快的若鏡攔了下來。
“虎徹大人,你還是去幫助隊長救治前田吧,這裡由我負責就可以了。黃泉君只是被打昏了而已,沒什麼大礙?!比翮R擺出一副誠懇的表情。
虎徹兩邊各望一眼,衣服完好氣色紅潤昏迷不醒的落音,血肉模糊氣若游絲的前田,只猶豫了一秒就點頭答應。若鏡是第七席的醫(yī)療席官,可醫(yī)療技術並不比她差,只是個性懶惰不爭強好勝,不然副隊長的位置也不會由她來做。
“藤安席官,那麻煩你了。”的確,她該去救治最需要救助的傷員。即使是卯之花隊長,也無法保證將每一個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是!”若鏡見副隊長離開,立刻衝幾名醫(yī)療席官打暗號。
那幾名是她的部下,也是隸屬四十六室的‘蛇毒’隊的隊員,長期潛伏在四番隊裡。
醫(yī)療席官心領神會,一名地位稍高一些的人挎著藥箱和若鏡一同瞬步奔向哲身邊,其餘的站成一排,將隨即飛奔過來的海燕等一行人攔住。
“請後退!藤安大人會治療她的。請你們不要過去打擾手術?!?
海燕不甘心的說:“連我都不能通融一下嗎?”
“志波副隊長,我們是醫(yī)生,我們會救她的?!?
傾角修兵他們的目光越過醫(yī)療席官的肩膀,看到落音平躺在地面上,神情安詳。她的哥哥正和藤安等醫(yī)療席官蹲在落音身邊,他們打開了醫(yī)療箱可沒有拿出任何藥品和紗布。
那些人只看著落音的哥哥把手放在她的咽喉上——根本就是無動於衷。
大家的心有些騷亂,小桃的眼眸飽含淚水,露奇亞也強不到哪裡去,至於平時神經質的吉良更是臉色發(fā)青。
“可惡,讓我們過去!”脾氣一向暴躁的傾角想衝硬出過去,可醫(yī)療席官強壯的手臂牢牢的阻攔了他。 他騰起怒火的吼:“你們根本就沒有治療她,你們只是在盯著她看而已。”
“有時候看也是一種治療方式?!币娛虏幻?,若鏡走來過,冷冷的對他們說:“我們是醫(yī)生,如何治療一個病人,用什麼方法治療,不是你們這些外行人能懂的。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垂至胸前的淺栗色長髮飄在空中,顯出一種凌亂美感。赤色的鳳眸透出濃濃的拒絕和阻礙的眼神,四番的‘花瓶’散發(fā)出和她外號嚴重不符的嚴肅氣息。她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身份這件事了,不讓他們接近星宮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放心,我們會治好黃泉君的。請在這裡等待就行了?!?
傾角剛張嘴,另一個人卻先說話了:“如果我說不呢?”
比傾角還氣急敗壞的正是瘋狂科學家——涅繭利。
若鏡柳眉倒豎,依然毫不讓開。她說:“涅隊長,也許你也精通人體內部結構和藥品使用方法。但落音讓我們治療就夠了,不勞你大架!”
“藤安席官,我是隊長!”
“我是醫(yī)生!而且就算是十二番的科學家隊長也不能插手別隊的事吧!”
“你!”BT涅那張黑白臉氣成了灰色的芝麻糊,若不是其他隊長在場,他早把這個放肆的小小席官五花大綁找個大玻璃瓶裝進去,帶回實驗室當實驗品。
浮竹隊長和京樂隊長過來勸架,好說歹說總是把BT涅勸住了,海燕等人悻悻然只能在一旁等待。
朽木白哉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冷漠平靜的神情下蘊含著火山爆發(fā)那般的無限靈壓。他只能無聲的關注昏迷中的人。
大風驟起。
若鏡回到落音身邊,其他醫(yī)療席官又迅速圍成密集的柵欄,彷彿要連其他人的視線一起阻擋那樣的積極。
星宮哲的手還按在落音的喉嚨上,手上發(fā)出的白玉光澤經過一陣閃動後總算熄滅了,蜂紋華也跟著一同消失。
若鏡總算鬆了口氣。據‘鷹眼’收集的資料顯示,碎蜂的蜂紋華還沒有完成,但蜂紋華能維持一個月以上不消失,這也夠令人擔憂的。
“恩……”當哲的手拿開時,昏迷中的落音發(fā)出輕哼聲。
“好了。你照顧她?!闭芙o若鏡一個‘接下怎麼做你該知道吧’的眼神,然後起身,目不斜視徑直走向不遠處的碎蜂和小隊長。
碎蜂還跪在地面,雙手死死撐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小隊長也半跪在她身邊,頭一次放肆的抓著她的胳膊。他看到自家隊長的身體在以極其不好的頻率顫抖著,彷彿下一秒就會昏倒那樣。
“隊長,隊長……”小隊長輕聲呼喚著碎蜂,他很擔心。
星宮哲說過了,落音打擊了碎蜂的精神,用她最不願面對的事情刺激她。那麼碎蜂需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呢?
“讓我來吧。”哲已站到碎蜂跟前,陽光撒落在他身上,衣袂飄然宛若神祗般的存在。
他的手懸在碎蜂頭頂一寸的高度,小隊長清楚看到一些灰色如飛灰似的東西從碎蜂的腦袋裡被吸了出來。
動作僅僅持續(xù)了一兩秒,快得當最早察覺到他們古怪行爲的死神伸頭望過來時,哲的手已經放下來了。
“你帶她回番隊?!闭苻D身離開,小隊長那被黑布包裹的臉孔露出一絲喜悅,他知道哲剛纔肯定是在治療碎蜂。
“是?!彼芷鹚榉涞母觳?,瞬步帶她離開。
既然星宮哲要他快走,那麼他就必須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若鏡接替哲的工作,她給落音注射了少量有助睡眠的藥水後,便立刻著手治療她手部的焦痕。前田的刀發(fā)出的紅光無非會給肌膚造成類似激光留下的傷口,要治療並不難。
“治好了嗎?”
“是的。她會睡到明天中午纔會醒?!比翮R正給落音的手纏繞紗布,她仰頭小聲問哲:“星宮大人,你是帶她走還是讓她到四番隊的病房去呢?”
“你帶路我們去四番隊?!闭苄⌒牡谋鹇湟?,讓她的頭靠上自己的肩膀。
他們才走了一步路,高大如山的身軀阻擋了去路。
劍八那捕獵野獸似的眼珠瞪著星宮哲,說:“我們以前在哪裡見過嗎?”
哲的神情古井無波,無畏的搖頭:“沒有?!?
然後他就從劍八身邊擦肩而過,若鏡下意識把手按在刀柄上,空氣在緊張壓抑的氣氛中流動,劍八最終也沒有動,他肩頭的八千留也只用懷疑的目光跟隨他們的身影。
前田被擡上了擔架,蓋在她身上的被單也被染得血紅,彷彿是在宣告死亡般。
海燕和美亞子先回到浮竹身邊,然後他們便轉頭去向卯之花隊長詢問前田的事。修兵他們決定跟著去醫(yī)療病房。他們想聽到醫(yī)生親口說落音沒事。
露奇亞戀次他們也本想跟去,可惜老師要求學生全部返校,下午還有課。
他們戀戀不捨的走了。
事情餘波不斷。
夜晚已至,鵝黃的燈光在漫漫黑色中拓開無邊無際的溫暖光芒,繁星籠罩下的窗裡,守護者的玉坐在病牀旁,撫摸著妹妹的額頭,端詳著那張安靜平和的睡顏,許久之後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落音,好好休息吧。
四十六室裡,燈火昏暗,陰氣沉沉。
“你們決定這麼做了?”哲看著屏幕上分析出的一列列數據,沉聲問道。
“是的?!笔嫼秃6茳c頭,他們知道星宮哲會同意的。
“好。那麼時間就定爲五年。我只要效果!”
“好的,星宮大人?!?
當他們準備離開去發(fā)號時令前,哲又開口說話了:“那個人,還沒有死吧?!?
“呃!是的?!彼麄児Ь吹膯枺骸按笕四愕囊馑寄??”
“就像落音所說的,既然她對世界不滿,那麼就把她從不公平的生命中解放出去?!闭茌p描淡寫的說,可其中的殺意卻再明顯不過。
“明白?!惫Ь吹耐讼隆?
對於他們來說,殺人,就像擦拭去衣服上的灰塵那樣,絲毫的不以爲意。
落音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了。
夏天的陽光依舊燦爛得晃眼,綠意盎然的樹枝間隱約可見漂亮的小鳥在飛躍跳動,發(fā)出清脆可愛的鳴叫,從窗戶透進給病房注入了一室的活力。
身邊不遠處,玉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他的刀還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落音吃力的想起身。可滿腦袋暈暈乎乎的,無力動彈。
“你醒了?”感到動靜,玉驚醒。
若鏡端著一鐵盤子的藥品和針筒正開門進來,見落音醒了便一臉幸喜。
躺在牀上落音眼珠四處亂轉,房屋擺設和牆壁顏色都讓她感到非常的熟悉,還有那典型的藥水氣味,儘管是很不好的熟悉感。她問:“這裡?”
是醫(yī)院病房,其實她能肯定。
“這裡是四番隊的特殊醫(yī)療病房?!庇襁B忙過來摸摸她的額頭,發(fā)現沒有發(fā)燒後才問:“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說:“我口渴。”
“我來?!比翮R放下藥品,倒了一杯溫水。
玉扶起落音,再接過溫水小心的喂她喝下。
意識清晰多了,感覺舒暢了不少的落音回憶了一下,問道:“哲哥哥呢?”
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雖然最後的戰(zhàn)鬥結果記得不清楚,可始終記得哲哥哥去過賽場。她用眼神聞訊玉:後來發(fā)生了什麼事?
若鏡的神情變了變,眨眼恢復正常。
玉一如以往的那般溫柔體貼,他說:“哲到四十六室那裡了。昨天的事情雖然鬧得有點大,不過他們會處理好的,別擔心?!?
“我睡了多久了?”
“十幾個小時而已。昨日戰(zhàn)鬥後你就昏睡到今天,現在是中午。餓不餓?”
“恩。”點頭。
不需要吩咐。若鏡鞠躬道:“我去準備飯菜。請稍等?!?
待她離開後,落音才急切的問:“玉哥哥,我怎麼會在四番隊?最後戰(zhàn)鬥的結果呢,我贏了嗎?玉哥哥,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別人看到你的樣子了嗎?那個前田怎麼樣了?”
一連串快似機關槍的問話,反應出她內心的焦慮。
才睡了不到一天,怎麼一起來就又發(fā)覺恍如隔世。上次是她在狩虛之戰(zhàn)後,這次是席官挑戰(zhàn)賽。好像她不適合戰(zhàn)鬥似的,總是會惹一大堆麻煩,然後那些麻煩還沒早上門,就被別人率先處理掉了,而且最後他們還會用笑容隱瞞一切,只對她說:“別擔心,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這纔是最讓她煩惱的。
聽著她焦躁不安的問話,玉依舊神色溫和,紫玉色雙眼如春風,只需要靜靜的凝視,就能撫平落音心中的劇烈波濤。
就連聲音都優(yōu)美得沒有波瀾,似乎具有鎮(zhèn)靜心魂的聲波似的說:“你打敗了前田,當場就獲得了席位。不過後來你和裁判發(fā)生了一點小摩擦,哲勸阻你才把你打昏了。他會善後的你別擔心。至於我,我來的時候沒有人看見,你放心吧。而且這間是特殊病房,沒有得到允許,誰都不能進來。所以……”
“所以,你別多想了,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闭芡崎T而如。
“哲哥哥……”落音不由自主的縮起腦袋。她覺得哲哥哥在生氣。
“好些了嗎?”哲坐到她牀邊,也摸摸她的額頭,因爲這是他們表達關心的方式。
“恩……”落音用被子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害怕的眼睛。
她還想起來:碎蜂的慘狀,浮竹臉上的驚駭,雖然最後還是沒想起,她究竟哭著對哲哥哥說了什麼話,可哲哥哥那震驚的表情深刻的烙進了腦海裡。
大概是連哲哥哥也一起罵了吧……該死,她真該千刀萬剮!
她那小白兔的無辜樣著實可憐,本來打算教訓幾句的哲無奈一笑,說:“行了,不用怕。我不生氣了。”
“真的?”
“真的?!秉c頭。哲直接把小白兔從被窩揪出來,摟到懷裡說:“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把它忘掉吧?!?
落音窩在他的肩膀裡,淡雅的薰香縈繞鼻尖。
催眠一般的聲音在輕嚀,朗讀詩歌般的詠誦:“把不愉快的都忘掉吧?!?
“恩?!甭湟糸]合起眼睛。
哥哥的懷抱,就是她的避風港。心情,漸漸平靜了……
若鏡是時候的端來了三人份的飯菜,豐盛得讓落音懷疑是不是四十六室有叮囑過(的確是),因爲不論是哪個曾經住過院的死神,一提到四番隊,都會說‘那裡的飯菜和藥劑是一個味’這句話。
愉快的兄妹午餐時光,連一向挑食的哲哥哥都吃了不少,更是飲下半瓶紅酒。落音在心裡直嘀咕,找不到品質好的紅酒就別提供啊,那酒的色澤怎麼看怎麼都像血。
之後,哲和玉都走了,因爲落音推測海燕修兵他們下午一定會來,爲了避免麻煩她覺得讓兩位哥哥迴避比較好。
“我們晚上再來。”他們也不反對,正好去四十六室處理接下來的事。
“恩。”落音回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
哲突然想起什麼,又說:“對了,下午四十六室會派人過來?!?
“哦。他們來做什麼?”
“等來了你就知道了?!?
沒有走門。他們直接從窗邊消失,驟然的無影無蹤,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間病房曾經存在過兩個人那樣。
果然不出所料,掛鐘還沒走到兩點,熟悉的靈壓就滲入牆壁進來了。
“落音,你醒了嗎?”傾角那大大咧咧的聲音伴隨著響亮的開門聲,一同進入落音的耳膜。
“羽風傾角,你安靜一點,落音她需要靜養(yǎng)。”緊跟他身後的是海盾天滿,對他平民似的粗魯動作提出抗議。但在看到落音後,又立刻雨化春風的欣喜:“落音,你好些了嗎?”
他倆才進門,修兵也魚貫進來,再來小露戀次他們也來了,小桃手裡更是拿著一大束藍色的馬蹄蓮。
看到瞬間居然填滿一室的人,若鏡倒先皺眉:“請保持安靜,落音才醒來,她需要絕對的安靜!”
傾角和天滿雖然彼此間橫鼻子豎眼,不過也乖乖安靜不出聲了。小桃把花插到花瓶裡,擺放到桌子邊,然後是一臉侷促不安的看著落音。她不知道學姐喜歡不喜歡這束花。
“謝謝。真漂亮。”落音展顏一笑:“在來到屍魂界以後,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漂亮的花。小桃你不是個帥哥真是可惜了啊,不然我會親吻你以表感謝?!?
“那……落音學姐……你喜歡喜歡就好……”本性害羞的小桃立刻紅了臉蛋。
“喜歡就好?那麼你是要我親你嘍!小桃啊,我不知道原來你在暗戀我啊~~~!”故做會錯意,落音向她靠近。
“啊啊啊!”桃子立刻變番茄,直直後退。
“哈哈哈哈!”大家一陣大笑。
待氣氛活躍不少了。落音環(huán)視過衆(zhòng)人,隨口問:“咦?海燕和美亞子大人是不是去探望前田席官了?”
她並非是要海燕夫妻來看她,只是覺得按海燕和美亞子的個性,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若他們沒和修兵他們一起來,也許是去探望傷勢嚴重的前田,或者留在浮竹隊長身邊處理她留下的爛攤子。
最好不要是後面的原因。
病房剎那間安靜。
落音心感不妙,她問:“怎麼了?是不是前田出事了?”
大家沉默了,連傾角和天滿都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是不是……”明顯迴避的舉動更加劇了落音的擔憂,她挺直了身體問。
“你不記得了?落音,你把前田打成了重傷,雖然事後由卯之花隊長治療急救,暫時保住了生命——”
“藤安席官!”修兵想阻住,可來不及。
若鏡流露出遺憾的神情說:“可最後還是死了。昨天凌晨,她趁看護員不注意扯掉了輸液管針頭?!?
空氣瞬間凝滯,寒冷的氣流悄悄滲進衆(zhòng)人的情緒中。
落音好半天才喃喃道:“她傷得那麼重……也能……”
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副畫面:那場血腥暴雨,青石板上的一灘鮮紅,還有前田最後的慘叫……
“當一個人想死時,什麼人都阻住不了。”若鏡解釋。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落音垂下頭,默默無語。手抓緊了被單。
“落音……那不是你的錯!”傾角急忙上前勸說。
“前田幹出了這麼可惡的事,也算惡有惡報。”
“她還在大家面前污衊你哥哥!”
其他人湊上前七嘴八舌的安慰。
就連露琪亞也結巴到憋紅臉的勸慰:“落音學姐,你當時並沒有……並沒有殺死前田席官……是啊,她又被卯之花隊長救活了。所以……後來……後來……那並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前田的死,確實很令人惋惜??稍共坏脛e人。
若鏡雙手背後,退縮到角落裡斜眼望著大家,收斂起靈壓的她幾乎給大家忽略了。
‘蛇毒’是四十六室裡專門負責追捕和暗殺的部門。和刑軍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幾乎每次都要讓目標‘合理’死亡。
前田是她親自下手的,過程簡單而行動複雜。
結果經過卯之花隊長親自檢驗,斷定前田是無法接受以後不能見人的事實,纔會自行了斷的。她的皮膚遭到大面積毀損,連皮下肌肉也是傷害嚴重,全身除了眼睛外能移動自如的肌肉只有左手手肘以上和左手掌。
於是推測的過程:前田就用左手一抽一拉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不是你的錯!你是爲了維護你的聲音以及你哥哥的聲譽,沒什麼錯!”天滿也顧不得許多,他抓住落音的肩膀,強迫她從自我意識中回神。
“我明白?!甭湟魧λc頭。
她的表情,於其說是釋然,不如說是隱忍。
‘嘭’一聲,門再度被略顯粗暴的打開。三個黑衣人邁著軍人步伐走了進來。
“你們是……”看到他們的衣服款式,天滿吃驚:“執(zhí)法人員!”
除了落音和若鏡外,大家均嚇了一跳。
執(zhí)法人員,是隸屬四十六室的部下。他們的出現,往往是以代表四十六室的意志爲主的。或是宣佈重要事件或是動手逮捕違法者。
“第十三番的新隊員黃泉落音何在?”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環(huán)視病房一圈,目光落到坐在病牀上的落音身上,明知故問。
“我。”落音很配合的乖乖舉手。
對她來說,四十六室的來人,沒什麼好怕的。
角落裡的若鏡閉目養(yǎng)神。
天滿修兵他們倒非常緊張,既然是來找落音的,肯定和昨天的戰(zhàn)鬥有關,四十六室派人來目的一貫不會是出於好的方面。
他們都做出備戰(zhàn)狀態(tài),如果對方要求單獨和落音談話,他們絕對不同意。
出乎意料,沒人被趕出去。
刀疤男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宣佈:“關於昨日的席官挑戰(zhàn)賽之結果,四十六室宣佈:黃泉落音打敗原第十七席席官,獲得席位。你的席位已記錄在十三番的檔案裡了。”
啥……!原來是來宣佈戰(zhàn)鬥結果的!裁判不是當場宣佈了嗎?不過再次宣佈一遍也好!
可正當大家想爲了落音慶祝歡呼的時候,那刀疤男居然來了個轉折:“但是——!”
“黃泉落音,在裁判已宣佈戰(zhàn)鬥結束後依舊攻擊對手,甚至當場攻擊勸阻的裁判人員以及辱罵隊長,給十三番死神隊造成及其惡劣的影響!”
他的語氣變得嚴肅響亮,震得窗戶‘嘩嘩’抖動。
“四十六室下達的處罰是:原第十三番第十七席席官黃泉落音,調職至靜靈廷環(huán)衛(wèi)部,任職五年。 ”
一句簡單的話,猶如把石塊投入湖中,濺起掀天的水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傾角,他嘴巴彷彿要吞吃空氣那樣張得大大的,然後用力咬合似的說出話語:“開什麼玩笑!戰(zhàn)鬥前她們都簽過生死狀了,就算一方被殺死,也不能……”
“我有叫你說話嗎?死神?!钡栋棠欣淅涞臋M他一眼,又對落音說:“四十六室的處罰,落音你服不服?”
一室的目光都集中到落音身上。
落音眨眨眼睛,仰頭誠懇的問:“環(huán)衛(wèi)部是做什麼的?”
沒想到她會提這麼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大家的臉均抽搐得厲害。若鏡做頭痛狀的走過來,說:“落音,你不要告訴我你從來沒聽過環(huán)衛(wèi)部?!?
“是沒聽說過?!币痪湓挘B刀疤男等執(zhí)法員都想昏倒。
“喂,你們要昏倒的話,至少先告訴我,環(huán)衛(wèi)部的什麼地方?”
她的朋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由性格大條的傾角來解釋:“環(huán)衛(wèi)部也就是……恩……比四番隊……那個……還不如的地方。”
‘咚!’若鏡很不客氣狠狠打了傾角的腦袋,惡狠狠的說:“什麼叫比四番隊還不如。”
“本來就是!隊裡的前輩都這麼說!”他的前輩自然是指十一番那些好戰(zhàn)份子。
“你有膽子再說一次!”若鏡揪住他的領子:“你祈禱以後不要受傷,更要祈禱受傷了不要被我遇到!”
“喂喂!大家有話好好說嘛!”見兩人當著執(zhí)法員的面鬧騰,其他人紛紛上前勸阻。
修兵趁機爲落音解釋:環(huán)衛(wèi)部就是專門做後勤工作的打雜部隊。
環(huán)衛(wèi)的範圍是包括了例如掃街道,修補牆壁,疏通下水道等等一類不必挎刀去狩虛,貌似很輕鬆的工作。
可真的很輕鬆嗎?前提加上靜靈廷三個字呢?
掃靜靈廷的街道,修補靜靈廷的牆壁,疏通靜靈廷的下水道……你知道靜靈廷有多大嗎?絕對會忙得你連眨眼睛的時間都沒有!
我們爲落音默哀五分鐘吧。
不過以上不是大家激烈反對的原因,他們會反對的原因是環(huán)衛(wèi)部接受的人員往往都是學院畢業(yè)卻無法通過十三番入隊考試的同學。所以久而久之,十三番的死神把在那個部門裡的人員稱爲雜兵!貴族家庭更是以族人進入環(huán)衛(wèi)部爲恥。
“哦!這麼說就是要調我當靜靈廷的清潔工?”落音還有點糊塗,哲哥哥和玉哥哥說要來的四十六室人員應該就是指這三個傢伙吧?既然如此,那麼調我去環(huán)衛(wèi)部也是哲哥哥和玉哥哥的意思嘍?那他們又是什麼意思?
“你明天上午就到環(huán)衛(wèi)部報道!環(huán)衛(wèi)部隊長已向浮竹隊長要去了你的檔案。在你過去後,請你和你的朋友保持距離。靜靈廷有明文規(guī)定,死神不能和雜兵走得太近。”刀疤男和其人兩人退出房間,在關門的那一刻,意味深長的看了落音一眼說:“黃泉落音,好自爲之!”
“嘭!”
“混蛋!真混蛋!我……!”傾角鮮少的暴粗口了,若這裡不是病房,他真想砸東西來發(fā)泄!
“環(huán)衛(wèi)部可是隻有無法進入十三番的人才去的地方,讓黃泉學姐去……豈不就是……變相的、變相的……”聰明的小桃子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她的話讓大家氣紅了的臉頓時唰的變白。
沒錯!就是變相的把她從十三番裡剔除。什麼只任職五年,五年後再一句‘表現不好,不允歸隊’呢?
天滿自言自語:“不行!父親大人怎麼能……不行!我要找他問清楚!”
修兵咬牙也說:“沒錯!我說怎麼海燕大人推說他有事不能來探望落音的,原來……一定是那時環(huán)衛(wèi)部就派地獄蝶聯(lián)繫浮竹隊長,在討要落音的檔案!”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黃泉學姐。我要抗議!”戀次野犬一頭紅髮根根豎起。
“喂!”
露琪亞也說:“戀次,對!我們回去跟副校長和老師說說,他們不可能不聞不問!我們去找他們,讓他們去求求四十六室,也許還有轉機!”
“喂!”
“好!我和傾角他們一起先去十三番找海燕大人和浮竹隊長商量。你們幾個就回學院求求老師和副校長。然後……”
“喂!”河東獅吼,某人爆發(fā):“你們不要忽略當事人好不好!”
“落音……?”頭腦發(fā)熱的大家總算看向了落音那張氣呼呼的臉。
“我說,你們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首先,我很感謝你們爲我抱不平。但我對四十六室的判決並沒有什麼不滿?!?
衆(zhòng)人驚:“什麼!落音,你知不知道你要去了那裡就意味著——”
“意味著變相的被趕出十三番?”落音神情嚴肅起來:“我不知道四十六室以爲是不是曾經用這個方法剔除過別人,不過我覺得你們是會錯意了?!?
“恩?”
“前田是自殺的,可她的確因我而死。在挑戰(zhàn)場上,我在她已毫無還手之力之後還痛下殺手,實在殘忍。而且我還攻擊了裁判。按規(guī)定就算當場取消我的挑戰(zhàn)資格都可以,但四十六室居然還認同了我的能力。這點,以算是對我開恩?!?
“可他們居然要調學姐你去環(huán)衛(wèi)部。”一直不說話的吉良小聲開口。
“大概是對我的磨練。他們應該是認可了我的能力,只是對我的個性感到頭痛而已。”落音笑了笑,彷彿她非常瞭解那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們,說:“我推測他們把我調去環(huán)衛(wèi)部五年,無非是想挫一挫我的銳氣,警告我不要鋒芒太露!其實沒什麼,五年後,我一定會回到十三番的。”
“真的是這麼嗎?”大家懷疑的問,可臉色都明顯轉好,天滿更是連連點頭,他父親一向公正無私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從來不會判糊塗案。所以他聽到落音的解釋後非常認同。
“當然,不然爲什麼給我這個要剔除的人員席位呢?啊——!才入隊一個月就有了席位,多有面子的事!所以,我現在很滿足。”落音舒服的靠到牀頭,表示她現在心平氣和,沒有絲毫委屈。
“可是五年的時間,按靜靈廷的規(guī)定,我們可、可能五年、可能五年都不能見面了?!?
可惡!禁止十三番和環(huán)衛(wèi)部走得太近——四十六室爲什麼會定下這種無聊的規(guī)定啊!
“五年不是很久,何況又不是坐牢?!甭湟舭参克麄?,五年對於死神數百年的生命,短暫得如曇花一現。
“可那樣,我們就五年都見不到學姐你了?!甭剁鱽喺f。
落音摸上小露頭,感慨她的個子已經比第一次見面時高了不少。落音不知不覺間流露出姐姐關懷妹妹的語氣:“暫時不見也好。五年後,你也從學院畢業(yè)了。正好不是嗎?我很想看小露你穿上死霸裝的樣子?!?
淚花在小露的眼角閃動。
“加油!雖然我是要去雜兵部了,可我還是你們中第一個獲得席位的人哦,你們幾個不趕快加油嗎?!喂!可別等我回隊裡了,你們還是小小的一名普通隊員。”
“誰會??!”傾角勉強做出不屑的高傲:“等你回來了,你可會恭敬的稱本天才一聲‘六席大人’!”
“六席?你口氣不小啊,小心你們的更木隊長提刀找你!”天滿揶揄。
“哼哼,你是妒忌我了?,F在你是個副隊長,五年後你還是個副隊長。海盾天滿你就是個‘萬年副隊長’!”
“如果不能在朽木大人手下任職,就算給我總隊長我也不要!哼哼,你纔是在妒忌我吧?!?
“是的是的,我在妒忌你——朽木隊長的跟屁蟲?!?
“你!”
“喂!你們再鬧我就把你們扔出去?!比翮R故做發(fā)火。
落音和其他人捂嘴偷笑。
快樂的氣氛終於化解了心靈上的憂愁,讓不愉快統(tǒng)統(tǒng)煙消雲散!
一隻大膽的小鳥飛到靠近窗沿的樹枝上停住,它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不明白這羣人在笑什麼:果然,人其實是奇怪的動物!
這道本不算轟動的消息如疾風掠過十三番,引起了不小的驚爆。
第十三番第十七席席官黃泉落音,調入靜靈廷環(huán)衛(wèi)部第一小隊,任職雜兵爲期五年。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是打算讓落音說些更過分的話去刺激碎蜂,還寫了處於‘無差別攻擊’狀態(tài)中的落音責罵來勸阻的浮竹隊長的段落,後來實在是於心不忍,把那段話全部刪除了。
至於朽木白哉,實在想不出他此刻會有什麼表現,其實覺得沒有表現就是好表現。畢竟,他和落音的事,還沒到明朗化的程度。等以後寫了他的番外,再交代一下吧。
落音其實已示意到了哲的身份,只是她不願意接受,所以一直在忽略和自我催眠。事情終於開始變麻煩了。落音的魂魄恢復到李落音的時候了。
四十六室也是爲了防止落音再出現覺醒,把她放進了環(huán)衛(wèi)部(其實是個挺神秘的地方)。
這五年裡,她不會和其他朋友有接觸,也不會和兩位哥哥有聯(lián)繫。相當於是獨自一人外出工作。
五年的時間很短的,看情況大約一兩章就結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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