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一意要在樵楚面前立威,不曾想底下有人,被滅燭一衝,急忙揮掌來敵。二人在空中你來我往瞬間便鬥了七八個回合。
楊玄看清是滅燭,臉色一黑:“滅燭,你來了!”
滅燭哈哈長笑:“老子是來取你狗命的。”
楊玄知道滅燭現身,吳之必然就在不遠處,隨即喊道:“吳之,既然來了,怎麼還不現身?怕了我不成?”
吳之聞言,飛身而起:“你真是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
樵楚衆人一看,果然是吳之,各自驚喜不已。在場各人仔細觀瞧吳之,但沒有一人可以看出吳之現在的修爲。楊玄不由得心中一緊:自己如今已經是地仙三級的修爲,看不出吳之的底細,那隻能說明,吳之已經入了真仙!
吳之見楊玄臉色一陣發白,淡淡地說道:“看來,你也曉得知天懼命了。”
楊玄強打精神:“吳之,你不要太猖狂,我知道你有能耐,但我們也不是吃白飯的。我知道你回來還敢來天養城會你,就說明我不怕你。”
吳之聞言嘿嘿一笑:“我管你怕不怕我,怕我要取你性命,不怕我也還是要取你性命。”
楊玄又氣又急:“吳之,你莫要太猖狂。”
吳之再不答話,給滅燭使個眼色,滅燭似狂風般卷向楊玄。楊玄此刻心中實在沒底,吳之精進的速度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當下滅燭襲來,楊玄便再也打不起十足的精神去應付,纔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被滅燭扇了幾個耳光。
身邊浪辰子、林青以及另外兩個楊家的高手見狀都不敢應戰。
吳之拿眼盯住幾人,一副看戲的神情,叫楊玄幾人心中發毛,卻又發作不得。
滅燭逐漸佔據了上風。楊玄心中一急,驀地大喝一聲,隨即渾身骨節咔咔作響,竟是要發武技了。
滅燭雖也有‘武技’,但與楊玄相比,則顯得有些微不足道。這也是楊玄斗膽來此的原因,他以爲自己有武技傍身,縱然修爲不敵吳之,也可全身而退。
楊玄的勁原瞬息間充滿全身,就見大團的光華將他裹在中間,驚人的氣場排山倒海而來,晃眼間楊玄已經殺至,滅燭躲避不及就要被楊玄一掌擊中,吳之早就飛身出來,若無其事一般將楊玄擊出的右掌抓住,一切都那麼的舉重若輕。
楊玄見自己武技無功,心中徹底驚懼起來,急忙抽手想走。但吳之何等人物,豈容得他來去自如,手中一加勁,楊玄立刻大叫呼痛。
浪辰子、林青臉色鐵青:只一招,吳之便制服了地仙三級的楊玄,這修爲真是驚爲天人也。
吳之嘴角一撇:“當日你與你家的老東西來攻我時,可想到今日?”
楊玄見逃無可逃,也豁出去了:“吳之,沒想到我們當日還是縱虎歸山了。”
吳之左手一劈,楊玄啊一聲,手臂立時折斷。吳之不屑道:“就憑你們還敢說‘縱虎歸山’的話,我豈是虎能比的,而你們又有資格擒虎嗎?”說話間,連出七、八拳,打得楊玄鮮血直噴,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梟雄,轉眼竟落得如此下場。
吳之冷冷地對浪辰子幾人道:“滾回去告訴楊懷休,他的兒子被我吳之殺了,叫他儘管來尋我報仇。”
浪辰子幾人都不敢動手,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楊玄痛不欲生,呻吟道:“你們就這樣便逃了?棄我於不顧?”
吳之笑道:“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以爲他們對你有多忠誠不成?”
楊玄奄奄一息,長嘆一口氣:“時不與我。”
吳之道:“你這鼠目寸光之輩,哪裡知道什麼是真的時運。”說時,手起掌落,可憐楊玄一代英傑,命喪當場。
殷裳、白靜茹和滅燭都靠攏來,殷裳道:“總算爲藍月夫人報了一半的仇。”
吳之搖搖頭:“人是他老子殺的,這仇還沒報。”
接下來兩日,吳之的舊部紛紛往天養城聚來。月蕓城地底的幽冥客帶著雪蛛和矮人們前來歸隊。
楊玄的死訊一傳出,天養城立時大亂,不過半日便被吳之重新奪回。吳之氣定神閒,就等著旁人來攻。
茶哈姆帶著翼人佔據了天養城各處緊要之處。滅燭、南夜、白靜茹、殷裳、殷奎、殷彪、殷梨、盧玉子、霸道諸人都守在城中。一時間吳之歸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土,天下爲之一震。
過了七日,全無動靜。無論是楊懷休,還是竹上人,都不曾前來天養城。殷裳道:“宗主,你說這些人在打什麼主意呢?”
吳之一笑:“這些人平素爭執太大,這會子恐怕在談判著如何聯手對抗咱們呢。我看不出三日,都該來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早上,天養城上傳來廝殺。茶哈姆帶著翼人跟一羣地仙打了起來。吳之出房門一看,立即喝退茶哈姆。因爲來的正是蒼茫山盤婆教的何豐玉、鳩盤婆,蘭休芷、竹上人一行,身後還跟著水如冰、吳魅等三代弟子。與之同來的還有宗恆門的幾個長老以及歐陽世家的掌門歐陽天舞。茶哈姆一衆翼人決計不是對手。
竹上人在半空望見吳之,喝道:“吳之,想不到你的命真大。”
吳之也不起身,站在原地笑道:“我的命豈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就敢妄言輕取的?”
竹上人微微一笑:“我那孽徒可跟著你呢?”
吳之知道他在說夢裡花,微微擺手道:“非也。你的高徒隨心而行,非是跟著在下。他與世無爭,可比你要高明得多了。”
竹上人嘿嘿一笑:“高明不高明,手上見真章吧。”
吳之也嘿嘿一笑:“你好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話音剛落已經飛至高空,與竹上人對面而視。
竹上人看了一眼吳之,臉色微變,因爲他也看不出吳之的修爲來,當年吳之不過地仙二級,憑藉仙器以及赤檀子等人相助便叫自己取勝不得,如今吳之武藝精進,自己萬萬不是對手了。還好事先已經定下計策,否則無疑是以卵擊石了。心中驚詫之餘,更對吳之產生了一絲恐懼:此人潛力無窮,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