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銘看看吳之,微微抽動了一下嘴角:“你確實厲害。但你可知道茫星並非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吳之淡然道:“你可知道我也沒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東銘雙眸放光,應對道:“你有什麼大能耐,可以翻轉茫星不成?”
吳之聞言,神情肅穆,傲然道:“縱然沒有翻轉茫星之能,我卻有顛倒乾坤之志。閣下可有這勇氣?”
東銘被吳之的神情與氣勢所攝,覺得一股傲人之氣迎面撲來,不由自主地回道:“我有這心,無奈無這力。”
吳之道:“我雖惱你殺人如麻,但你卻是錚錚鐵骨之人。你有什麼大敵叫你如此沮喪?”
東銘嘆口氣道:“說來話長。”
這東銘原也不是嗜殺之人,因爲與飄零、贔屓有舊,又見識了吳之的厲害,當下也知道茫星有大變,被吳之的氣勢一震,竟然瞬間放下了成見。
茫星在遠古之時,並無仙人,也無勁原修煉,整個世界一片清明、平和。東西土連成一片,人民安居樂業(yè),祥和寧靜。
世界的深處有一羣在遠古便誕生的古老神祇以及聖獸。這些超自然的存在與人類和平共處,彼此尊敬。人類尊崇這些古老的神祇,對他們年年祭祀。而作爲回饋,這些古老神祇們也保佑人類風調雨順。
時間過去了很多年,先民們突然對這樣的存在方式感到厭惡。就在此刻,茫星裡突然誕生了一個‘神’,他開始引導人們改革世界。古老的神祇們因爲信仰的失去而喪失了力量,逐漸消逝。
在這個過程中,聖獸們的力量也開始衰落。神的時代並沒有延續(xù)太久,人類在變革的過程中似乎也開始掌握超能力。一些古老的門派開始在茫星顯現(xiàn)。這些掌握力量的人類摒棄了自己的信仰,轉而相信自己的力量。
聖獸,例如飄零、東銘都開始被掌握了力量的人類騷擾。這樣的影響雖然不小,但遠不如不久之後勁原武者帶來的影響巨大。
勁原武者在紀元之戰(zhàn)後,瞬間顛覆了世界的秩序,所有古老的存在都因此銷聲匿跡。就是在那一段時間,飄零、贔屓以及東銘都被趕出了固有的領地。而東銘還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因爲對勁原武者的痛恨,東銘開始學習勁原、同時練習了新的法門‘生靈交合之術’,期望增強自己的實力一報大仇。
東銘說道:“趕走我們的不是一般的勁原武者。”
胡浪兒性子急,問道:“究竟是什麼人?難道是接天一脈?”
東銘搖搖頭:“我不認識什麼接天一脈。不過那人的武力足以翻轉茫星。我知道勁原是他創(chuàng)造的。”
“勁原是他創(chuàng)造的?那他究竟是誰?”衆(zhòng)人聞言都驚呼道。
東銘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何處。但我知道他一定還在茫星。”
吳之聞言,心中好奇迭起。東銘口中的高手莫非就是將吳昊打得形神俱散的仙人?不過這般厲害的仙人,何以要轉而修煉以提高戰(zhàn)力爲目的的勁原呢。吳之不得其解,當下言道:“所以,你痛恨勁原武者,想把茫星上的勁原武者連根拔起?所以纔去偷襲了飛雪城?”
東銘點點頭:“不錯。我原計劃將勁原武者盡數(shù)消滅,讓勁原修煉從世界上消失。我知道東土有四大城,都是勁原武者的聚集之地。可惜那一日,被你給阻礙了。”
吳之笑道:“如今,你自己也修煉了勁原,豈不連你自己也該被清除掉?”
“我不一樣,我修煉勁原並非是要傳承勁原。”東銘急道。
吳之搖搖頭:“那難道你認爲其他修煉勁原的人就一定是要傳承勁原嗎?而且其他修煉勁原的人與那創(chuàng)造勁原的人就是一夥的嗎?”
東銘嘆口氣道:“是我怒極攻心,復仇心切,選擇毀滅所有的茫星武者的確不智。只不過,我知道要想打敗那個傢伙,現(xiàn)在的我還是遠遠不行。一想到這點,我便忍不住心急火燎,脾氣暴躁。”
“不光是不智,也不仁義。”飄零接道:“咱們是茫星的靈物,是茫星的原住民,是應該守護茫星的存在。你若濫殺無辜,與那些後來的兇惡之徒又有何區(qū)別呢?”
東銘本不是窮兇極惡之人。誠如他自己所言,是因爲怨恨積壓,久不能報,所以使得他遷怒旁人。前些時日被吳之所敗,讓他明白一味樹敵非是長遠之計。如果一個吳之能打敗自己,那麼東土的武者何止千萬,自己又如何取勝。不由得氣餒喪志,同時痛定思痛,有些後悔。但是,東銘卻不知道,像吳之這樣的強手,在東土也是鳳毛麟角罷了。他若能打敗吳之,要消滅勁原武者,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東銘當下苦笑一聲:“老朋友,說得不錯。冤有頭債有主,我應該尋那正主報我的大仇!”
吳之道:“不錯。你說的不錯。如今茫星大亂,我們正需要強有力的幫手。你若願意助我們撥亂反正,鼎定乾坤。我也願意助你報仇。”
東銘知道吳之的實力,有了這一份助力,自己的把握又大了五六分,當下眼中泛出明亮的光華,鏗鏘有力地說道:“一言爲定!”
吳之點點頭:“前些時日,我與你爭鬥,見你實力極強,但你的力量並非完全是勁原。你體內的那股勁氣十分剛猛,瞬間勃發(fā),頗有威勢。”
東銘微笑道:“你果然好眼力。”
吳之道:“願聞其詳。”
聽吳之這樣一說,神音、白靜茹、小姚連同胡浪兒都對這東銘感起興趣來。
東銘略微得意地說道:“我名號‘鬥祖’又叫‘生靈交合之祖’正是因爲我獨創(chuàng)的爭鬥之法。”
紫萌插嘴道:“我還以爲你是因爲好鬥才叫自己爲鬥祖的。”
東銘搖搖頭:“鬥祖的意思乃是鬥氣之祖。”
“鬥氣?那是什麼?”吳之、紫萌同時問道。
“鬥氣,顧名思義乃是爭鬥之氣。是一種表現(xiàn)爲氣的能量。”東銘解釋道。
吳之聞言暗想:仙人以靈氣、真元爲能量,所謂的靈氣也是能量。人間武者若達不到真元的程度,便只能提煉體內的戰(zhàn)鬥力量而被稱作內力。這鬥氣恐怕也是如此,應該與內力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能量層次有些不同罷了。
東銘可不知道吳之想的是什麼,接著解釋道:“所謂鬥氣,與爭鬥的意志有關。是爲鬥而生,因鬥而漲。鬥志越強,鬥氣越強。它與勁原既相似又不同。勁原乃是天地間破碎的能量,感悟不易。非是人人都可以體會應用的。而鬥氣是由內而外,激發(fā)生物自身的潛力配合超強的戰(zhàn)鬥意志而形成,理論上來講是人人都可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