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聞言笑道:“難得道長不棄,何樂而不爲呢。”
一句話,更是把接天道人以及他的兩個徒弟氣得七竅生煙。
褚鳳、褚雲心中一樣的心思:你吳之何德何能竟敢舔著臉與我師祖平輩而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加上吳之又與自己以及自己的師父有過節,兩人心中對吳之的忿恨便又多了一層。
鼎天道人此刻心中也極不是滋味。吳之這樣‘狂妄自大’的人,她一向瞧不慣。偏偏吳之此人‘運氣’極好,似乎時時刻刻都能逢兇化吉。不僅‘搶’了自己的兩個徒弟,對自己大言不慚,此刻還跟自己的師伯‘莫名其妙’地攀上了關係。不過鼎天道人畢竟不是耳月道人的弟子,雖稱他一聲師伯,但真正做主的還是自己的師父。
鼎天道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心中卻盼著師尊趕緊現身。
在這一門中,鼎天道人和平天道人的師父纔是真正的說一不二的存在。
平天道人一臉的平淡,她的身邊站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妍硯子。平天道人心中暗想:自己的弟子眼光只準,真是世所罕見!
耳月道人哈哈長笑,說道:“吳少俠武功蓋世,氣魄雲天,真是少見的後起之秀,不知道師從何門?”
吳之微微一笑:“無門無派,無師自通。”他這也是實話,於勁原武功一途,他還真是自己領悟的,無非就是當年在吳家的工地上,得了羅獅一點點的點撥,也不算教授了武功。羅獅只不過給他十分簡略的描述了一下什麼是勁原,既沒有提過修煉法門,也沒指點過練習技巧,全憑吳之自己對修煉的經驗和見識才達到了今日的成就。
唯一得到的修煉法門就是夢裡花曾經對自己提過的雙重勁原修煉法門。
耳月道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他心中似乎在懷疑些什麼。但他心中雖有雖想,面上卻依舊笑嘻嘻,說道:“少俠真是天縱奇材!”
吳之微微一笑,並無過多言語。耳月道人雖是德高望重,但對吳之而言,他畢竟還只是下界武者,從內心深處並不能對他產生任何的崇敬之情。非是吳之自恃過高,實在是彼此相差懸殊。耳月道人的年歲或許比吳之還大,但修爲跟吳之相比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就算在茫星上吳之失去了真元,但見識道行卻將自己與衆人遠遠隔開。
旱魃暫時退卻,吳之便要帶著自己的人離去。臨行前對殷裳等人說道:“耳月道人乃是陰癸門的祖師,你們隨著他或許能有更大的精進。不必掛念我,修道之人四海爲家,這天下至大,沒有盡頭!”
殷裳有些依依不捨,但吳之卻笑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更何況此事於你們大有裨益。修煉一途,切忌心高意滿,萬萬不要止步不前,你們若是修煉有成,將來咱們或許還有一段緣分也未可知。”說時,微微一笑,眼光中滿是期許與篤定。
殷裳四人跟隨吳之已久,彼此的情分早已經超過了同門。數次大戰,無數曲折,非是寥寥數語可以說盡的。
神音也上來握住殷裳的手:“殷裳,咱們後會有期!”
殷裳滿眼含淚:“夫人,保重!”
殷裳四人揮淚告別吳之,跟隨耳月道人而去。
滅燭顯得有些傷感,他與殷裳相伴十多年,彼此情投意合,可惜終究還是要分道揚鑣。
吳之拍拍滅燭的肩膀:“老傢伙,別傷感,茫星不過是丹丸之地,何愁不能再見?”
滅燭尷尬一笑:“主人!”
吳之點點頭:“咱們回去天養城吧。”回頭看了看小姚:“小姚,你可要跟你師父回去?”
小姚猶豫了片刻:“吳大哥,我跟著你!”
遠處平天道人以及妍硯子相視一笑,也未過來與小姚說話,便轉身離去了,似乎早知道小姚的打算。
吳之帶著衆人回到天養城,天養城雖有損傷,但基本完好。
這一趟回來,同行的有十七神派的赤檀子、宋清影和虛嫺。有聖啓殿的樵楚。此外,還有在神府守護的翼人茶哈姆、畢羅思、火神霸道和梅根。盧玉子、幽冥客還有矮人們也都聚攏回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湊齊了。只是彤魔和氣吞山河始終不見蹤影,不由得叫吳之有些擔心。
氣吞山河本來與南寧志緊密相連。只要吳之動念就能將氣吞山河喚回,但這一次吳之已經嘗試了許多次,都不見效。真是好生奇怪。
吳之詢問東土的情形,滅燭詳細彙報一遍。自從旱魃出世,東土已經大亂,之前三足鼎立的形勢早已經不復存在,因爲這些所謂的勁原武者根本不是旱魃的對手。曾經所謂的強者,如今都成了別人的砧板上的魚肉。不僅旱魃實力高強,便是如今層出不窮的真仙、金仙境界武者都是原東土高手們始料不及的。
都說近三百年來茫星無真仙境界的武者,但此刻看來,不僅有真仙更有以往人們毫不知情的金仙。
吳之便問:“這旱魃究竟是何時出現的?”
滅燭道:“主人可記得當日追擊邵則陽的事情?當時沙屍屍王不知何故從半路殺出!”
吳之點點頭:“不錯,我記得。當時這沙屍屍王半路殺出與那無垢童子纏鬥一處,後來無垢童子怎樣了?沙屍屍王怎麼就變成了旱魃?”
衆人裡還有不少並不清楚旱魃就是沙屍屍王所變,聞言不禁顏色大變。
滅燭搖搖頭:“沙屍屍王怎麼變成這傳說中的旱魃我不清楚,但無垢童子已經沒了!”
吳之聞言,恍然大悟:“被沙屍屍王吞了?!”
滅燭點點頭。
吳之心中心念急轉,這無垢童子來歷不凡,若是沙屍屍王吞了他,後面會發生什麼呢。想到此,吳之追問道:“這事,你從何得知?”
滅燭道:“此事是吳言親口相告!”
“吳言!?”吳之想起這個小妮子,他與無垢童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其背後有數不清的秘密,或許她知道旱魃的真正來歷,也或者她就是旱魃背後的勢力?能有這樣的見識,無疑她與自己一樣都是仙人。這與吳之當初的設想不謀而合,吳言再一次成爲吳之重點注意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