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新婚,真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孔明、徐庶等人帶著部隊迴轉(zhuǎn)武原,只留下100親衛(wèi)守護他。
一連數(shù)月。孟良除了偶爾和沙長史、糜竺談談開闢民屯、安置流民的心得,基本上都是陪伴糜榕談天說地,享受閨房之樂。這糜榕和萬三兒又不一樣,萬三兒大都時候是採取攻勢,而糜榕則被動防禦的比較多,各人滋味皆不同。這是他一生最快樂、清閒的日。
終於,有一天,糜榕勸道:“相公,你志存高遠,不可如此安樂,彭城那邊、武原都等著你回去,好多事前要做啊。”
孟良警覺,次日便告別沙長史、糜竺、陳珪父等人,帶著糜榕及護衛(wèi)往武原而來。
路過跑馬崗時,史渙悄悄告訴他,有人在前面林窺探,可能是強人。當下命令護衛(wèi)們戰(zhàn)鬥戒備。
一聲號炮,只見二千多山賊擁著一彪形大漢攔住去路。衆(zhòng)嘍羅一起高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孟良莞爾,這句話咋就成了打劫的標誌性語言,作山賊也不敬業(yè),不能與時俱進啊。
史渙縱馬出列,高喝道:“來者何人,這是彭城相孟良孟大人車駕。”
那彪形大漢愣了一下,說:“請孟大人出來相見。”
孟良分開衆(zhòng)人,說:“何人在此,我即是孟良。”
那大漢一拱手,甕聲甕氣的說:“久聞孟大人武雙全,周某願領(lǐng)教孟大人的武藝。”
孟良看這漢耿直,並無傷害之意,一時技癢,笑道:“那孟某來領(lǐng)教一下好漢的武藝。”
孟良心裡也沒譜,槍法突刺練了好幾年,一直沒遇到真正的敵手,到底這槍法是否真的有用還是個謎。
那漢手拿一把三尖刀,吼道:“大人注意了,看周某第一刀。”說完,原地一躍,當頭劈來。孟良隨手挺槍刺去,刀未劈下,槍已至其咽喉。那刀便在半空劈不下去了。
那漢後退兩步,再次橫刀腰間,再次吼道:“第二刀!”,一刀橫劈過來,孟良槍一豎,蕩飛了大刀,也覺虎口發(fā)麻,暗暗佩服,這漢確有一把蠻力。用槍桿蕩飛大刀,隨即橫槍再次突刺,那大漢身形未穩(wěn),槍又到咽喉,只得斜裡跳開。
兩次出槍對方皆無法格擋,那大漢又說:“兩次都是我攻你守,這次大家反過來。”擺了一個守勢嚴陣以待。
孟良喊了一聲:“注意了!”再次突刺咽喉,那大漢早有防備,用刀身擋住了孟良一擊。還沒緩過勁,第二槍又到,接著又是第三槍。孟良連刺了五槍,槍槍不離其咽喉。那大漢只得一直用刀身護住。心裡明白,這槍來得太快,對方稍一變招,自己早沒命了。
那大漢棄刀在地,叫上邊上另外一個矮個,在地上叩拜下去:“周倉、廖化久聞孟大人仁義傳世,愛民如,一直投效無門,今日得見,願牽馬執(zhí)蹬,追隨大人。”
孟良上前扶起周倉、廖化:“義士請起,有話好說。”
略一交談知道周倉、廖化原在汝南,屬黃巾一部,遇朝廷進剿兵敗,率殘部逃至此地佔山爲王。
孟良沉吟了一會,秘密叮囑周倉如此如此留在原地。依舊率部迴歸武原。
回到武原,和孔明、徐庶密議以後,派人去鳳翔城換回秦地,讓他帶著一批糧草和武器投奔跑馬崗佔山爲王的周倉。
一座新的武原城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高達八米的新城牆已經(jīng)完工,那些俘虜們正在開挖五米寬的護城河,另外募集的民工在開挖泗水至武原的運河。按照何元龍的規(guī)劃,將引泗水至環(huán)繞武原的八個民屯,以此八個民屯慢慢形成八個流民定居點。
這件事花費了石廣元很多心事。從戰(zhàn)略上看,這八個民屯成了武原的護衛(wèi)點,一旦有外敵侵入,武原可以以縣城爲支撐點調(diào)度八個民屯相互支援。而在20裡之外的鳳翔城又與武原縣城互爲犄角,將來入主彭城,則形成一個三角形。
石廣元出通告,原八個民屯範圍內(nèi)的居民可自由選擇原地定居、換地或者由官府收購的形式。一李姓地主則提出以自己莊園爲心建立民屯,民屯內(nèi)一切規(guī)矩均由官府制定,自己以土地、莊園入股。石廣元覺得此法更容易加快民屯的建設(shè),便修改了通告。最後又幾易其稿,最終形成了極具歷史意義的《屯田令》。
這份《屯田令》的出臺,帶來的最直接效果是大量流民遷徙定居,特別是到初平年間,司隸、三輔、青州等戰(zhàn)亂之地數(shù)百萬戶流民的遷入。徐州也一躍成爲十三州人口最多的州。
《屯田令》規(guī)定,凡屯內(nèi)土地均歸官府所有,任何人不得買賣。開荒者、耕種者享有土地出產(chǎn)的物品所有權(quán);耕種者只需上交出產(chǎn)的十分之一作爲稅收,遇戰(zhàn)爭期間,官府徵稅最高不超過十分之三,遇荒年則免稅收,由官府賑災;無耕牛、農(nóng)具者由官府借貸;官府每年在農(nóng)閒時徵集民工徭役不超過三個月,其餘時間由官府募集,按市場價付工資口糧;實行募兵制,當兵者付報酬,受傷、戰(zhàn)死者由官府撫卹其親屬。
這時節(jié),大部分地方田畝稅都是十抽四,最高的達到十抽,一般農(nóng)戶交完稅收以後基本只夠維持生活,這裡十抽一的稅收讓附近州縣的官府、大戶憤怒不已,聯(lián)名告狀到徐州刺史陶謙處,皆被糜竺以戰(zhàn)亂剛平,需休養(yǎng)生息爲藉口搪塞過去。
麻煩還不僅如此,收繳兵器令幾乎遭到所有的大戶一致的反對,有的是明抗,組織一幫人去武原衙門請願,說身處亂世,購置兵器是爲了防護自身的安全,此類情況在各州都有慣例,何以武原不可私人擁有?有的是暗拖,只交出部分鏽蝕的表明態(tài)度,然後靜觀其變。
一王姓地主更是每天到武原縣衙擊鼓鳴冤,控告官府強佔他的土地和礦山。這王姓地主有千畝良田,還有在北山的礦洞,黃巾打來的時候,他舉家遷往彭城。後來,官府通告,所有的田畝、礦洞必須在一週內(nèi)提供田契證明所有權(quán),否則,視爲無主的土地一律由官府沒收,由官府開民屯安置流民。
這王姓地主沒有及時回來認領(lǐng),待他返回武原時,其土地、礦洞已被重新丈量、分配了。
孟良知道,東漢末期,社會矛盾已經(jīng)激化的不可調(diào)和,主要原因就是地主大量的兼併土地,造成失地農(nóng)民越來越多,生生的逼迫出一個新的無產(chǎn)者階層,這是黃巾起義時一呼百應的社會基礎(chǔ)。
要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首先必須解決土地問題。
土地問題的解決,後世曾出現(xiàn)過一種簡單而又行之有效的辦法,那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以槍桿爲後盾,發(fā)動基層的百姓暴力剝奪地主的土地,甚至消滅他們的**。這種平均土地的辦法短期內(nèi)是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但是,時間一長,好逸惡勞的農(nóng)民又成了新的失地農(nóng)民。而且,這方法對那些靠勤儉持家積累家業(yè)的農(nóng)民們並不公平,間接地倡導了一種希望社會不穩(wěn)定的情緒。
必須要走出一條新的道路,將土地實行徹底的國有化,以官府的名義將土地租給農(nóng)民耕種,輕徭薄賦,鼓勵他們多勞多得。
要將土地國有化,又不能像黃巾那樣,把整個豪族都放在自己的對立面上,強制性的收回他們的土地,爲自己樹一個大敵,那麼很有可能在基業(yè)未穩(wěn)之時被他們聯(lián)手做掉。
唯有通過回購、強制徵用、官府和個人參股的形式,甚至以法律之名來巧取豪奪地主們的土地,才能平息一下這種對立的情緒。
在武原,借黃巾之手已經(jīng)將這目標初步實現(xiàn)了一部分,開闢了八個民屯。必須還得藉助收繳武器令這個法律效力,再度打擊豪族地主們。
石廣元在具體操作,讓李姓地主入股之事也是一個緩解矛盾的辦法。
現(xiàn)在王姓地主訴訟一事成了一隻標桿,土地政策的風向標,如果在這問題上不體現(xiàn)出強硬的態(tài)度,那麼一系列的問題便會接踵而至。
孟良理清了思路,當即讓閻忠以相府長史的身份前往彭城,主持日常工作,自己則留在武原,將衆(zhòng)人召集起來,系統(tǒng)的闡述自己對待土地問題的看法。這個時候,內(nèi)部必須思想統(tǒng)一,步調(diào)一致。
但是,孟良沒想到的是,這個政策遭到了以孔明爲代表的絕大多數(shù)人的反對,他們認爲,這種方法太急進了,樹敵太多。對待豪族地主大量佔用土地的行爲,只能通過打擊違法亂紀的豪族取得一部分土地,待官府財力雄厚了再逐步以市場價格回購的方式逐步收回。
孔明引經(jīng)據(jù)典,特別提出王莽改革的例:“王莽也是看到了當時的社會矛盾日益激化,下令在全國對土地、人口、幣制、行政區(qū)劃進行改革。他下令全國土地改稱王田,奴婢爲私屬,皆不得買賣。他規(guī)定按照人口來分配土地,多餘的土地必須要分給其他人。但是,土地、人口買賣屢禁不止,最後他不得不下令取消。後來更是爆發(fā)了綠林赤眉的大起義。”
石廣元也說:“既然爲堂堂的一官府,立法之意僅爲奪取別人的土地,這種做法也是違背做人的信條的。這是詐術(shù),誠爲君所不取。”
孟良環(huán)顧四周,除了幾位將領(lǐng)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其餘人等紛紛附和孔明的意見。
“散會。此事明天再議。”孟良以少有的沉重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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