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嵐自覺逃不過,只得悻悻的低下頭,“嗯——做了套聖誕老人裝——”“還有呢?”“縫了個大紅口袋——”“之後呢?”“欺負騰霜把它改造成麋鹿了——”“說重點!”“嗯——給你下了藥——”“後來呢?”“給你換了身衣服當禮物送給成實了!”
簡而言之,言而簡之。這便是昨天雲緋嵐的具體動向,真是言簡意賅,可喜可賀。
“好啊你——”政宗一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由得被氣的頭痛,伸出手來指著緋嵐點了半天到底也沒蹦出下一句來。
這時候,倒是這死丫頭先開了口,卻見她再次使用了她的必殺技——猛虎落地式!一個俯身撲在地上叩頭連連,“殿下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看我都全部坦白了爭取寬大處理了您要罰的話請輕點罰要打的話請輕點打還有別打臉——”
“閉嘴!”這下子政宗被她吵得頭更痛了,緋嵐今天倒也算乖,趕忙禁了聲不敢再言語。政宗提著她的衣領像拎貓頸皮一般將她揪了起來,見她縮頭縮腦哆哆嗦嗦,眼睛裡似乎還盈著淚水閃閃得發亮,襯得她的樣子更加楚楚可憐。雲緋嵐你這死丫頭闖了禍就知道裝可憐騙同情是吧!政宗雖然早就熟悉了她這副套路,可還是壓下火頭,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什麼時候做事纔能有點分寸!?”
“唔——”緋嵐聽聞,只是把腦袋耷拉得更低了,一言不發。
“不給你點教訓我看你總有一日會鬧翻天——”政宗鬆手丟下她,這隻軟塌塌的毛毛蟲立刻摔在了他的腿上。
而他話音未落,卻見那軟塌塌的毛毛蟲竟順勢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吵吵鬧鬧的喊著:“殿下!!殿下打人別打臉呀!!別打臉!!”
政宗一臉嫌棄的往後挪了挪,卻依舊逃不開那女流氓的騷擾,“我不打你,扣你俸祿總行吧——”
“殿下求您了您還是打臉吧!!”
“……”政宗徹底語塞,心想你雲緋嵐到底是個多麼奇特的生物啊,愛錢愛到家了嗎!?你這貨真的是個女人嗎!?錢比臉還重要!?雖然說長相平平但是打扮起來好歹也算有些姿色吧?打臉——爲了不扣俸祿甘心被打臉!?這可真是千古奇聞了好不好!?
緋嵐同志,說實在的,你這種做法可是讓無數爲了整容而砸上大把銀子的妹紙們汗顏啊。
“殿下!!您千萬別扣我薪水呀!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您體諒體諒我,我家裡還有妻有兒呢好幾口子人要我養活呢——”緋嵐差點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把政宗唬得一愣一愣。
“等會——你先等會……”他有些頭痛,抽出手來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嗯你娶了妻子不假,你兒子哪來的?”政宗這下算是透過現象看到本質了,嘴角一抽,僵笑道:“你們倆誰的兒子?”
“這還用說!當然是我倆的兒子!”緋嵐繼續一臉純良誠實的扯謊。
“你們倆的兒子?你是女人,夕子也是女人——你們兩個到底怎麼生出的孩子啊!?”政宗好不吝嗇的吐槽道。
“什麼?現在科學還沒有那麼發達麼?”那丫頭依舊維持著抱著政宗的腰的狀態,還就著舒服往他的腿上一趴,“也對嘛,這裡畢竟是土鱉的古代嘛。”說著,還不忘一臉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事就算是去變性什麼的這也是很難做到的吧!請不要太高估科技的發展水平不要給科研工作者們亂添麻煩呀拜託!而緋嵐自然是不會理會這樣的事實,依舊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也讓政宗不由得更加惱火。
“到底是誰生的?”
“……你猜!”
政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憋住沒罵出聲來,只是長長的做了個深呼吸,“好,我猜是你生的。”
“你開什麼玩笑!”緋嵐頗有微詞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大著個肚子你能看不出來?再說,老子怎麼說也是攻——不,是T!再怎麼不濟也是個帥T好不好!你看夕子那樣能壓的了我?你別以爲你是受我就得陪你做受——”
攻受什麼的政宗已經在緋嵐的薰陶之下大體瞭解了概念——是受!?開什麼國際玩笑!都跟她說過無數遍了——“你聽不明白怎麼著,我纔不是——”
“不是什麼!你看昨天你那套衣服穿起來多合適!!!你看大家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木有!”緋嵐越說越激動,從他腿上爬起來,見了政宗越發陰冷的眼神這才意識到剛剛到底口不擇言的說了什麼東西。“殿——殿下我剛纔啥都沒說你剛纔啥都沒聽到——”
“但是我不小心聽到了哦。”政宗的嘴邊卻突然挑起一抹邪笑,她只覺得周身即刻陰風陣陣,氣溫驟然下降,趕忙往後挪挪企圖躲閃開來,可他顯然沒有給緋嵐逃脫的機會,伸手一拽又扣住了她的手腕。“不過既然你說到昨天的事情那我不就不得不追究了,而且既然你說到衣服——”他故作沉吟,繼而痞笑道:“我自己沒有看清楚那衣服是什麼樣子,不如你給我穿穿看?”
真是話堵話,他伊達政宗等的就是撂出這句話呢!緋嵐掙扎不成只得軟了態度,陪笑道:“哎呀呀,殿下您可別這麼說,那衣服是按您的身材做的咱也穿不上不是——”
剛纔說什麼來著,她家政宗殿下依舊是等著她這句呢!卻見他勾脣一笑,空著的手打了個響指,夕子拉門進來了,手中還託著一疊紅色的——尼瑪不是吧!
“夕子……這是咋回事?”
那女忍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政宗,又示意了一下那衣服,隨即聳了聳肩。“殿下,衣服給您放這兒了,夕子先告退了。”
“別……別走——”
“嗯,你先下去吧。”
於是最後夕子回頭看她的時候,卻依舊是那種當時用過的“大殿這人其實還不錯大不了就從了吧”的眼神。最後的革命戰友也棄她而去了,真淒涼到家了。
“看什麼看,換上吧?”政宗一臉玩味的望著目送夕子而去的緋嵐,揚揚下巴示意著面前的這套聖誕超短裙。
天朝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什麼叫“害人者終害己”緋嵐這算是深刻的領會到了。看來以後害人之前就要做好被還治其人之身的思想準備啊!所以說緋嵐你以後還是不要再害人了好伐?
“殿下——您好歹給個換衣服的地兒——”
“啪!”政宗連話都沒說,又清脆的響指一聲。就見幾個人哼哧哼哧擡了一扇屏風進屋,立在他面前。
……真是有備而來啊!
緋嵐沒敢再言語,只能默默起了身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拿了聖誕裝,走去屏風後邊。
“緋嵐,這屋子已經被包圍了喲,可別動開溜的心思喲。”政宗不失時機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她只得悶悶的回了一句“嗯”。
恥辱,是的,穿上這套衣服她才真的知道恥辱二字是怎麼寫的!吊帶背心超短裙雙馬尾——尼瑪這些東西穿起來原來這麼驚悚啊!而等到幾番催促終於走出屏風之後,耷拉著腦袋不時瞟了政宗的臉色,卻發現那人的表情分別經歷了:震驚、驚訝、訝然、然後猥瑣一笑。
殿下拜託你不要笑得那麼盪漾啊!老子鴨梨很大呀!緋嵐終究是不敢吼這句話出來的,只得微微皺眉,垂著頭不說話。
“過來。”他命令著,緋嵐只得一點一點的挪著步子。穿成這樣她還是第一次,面對著政宗也不由得臉上微微有些發燒。這心不在焉的短短幾步卻走得驚心動魄,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別這麼緊張嘛。”政宗擡臂握住她的手,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緋嵐剛剛放心下來,卻不想那人加了手上的力道向後那麼一帶——失了重心的少女便這麼毫無懸念的落在他懷中。還未等她起身,一隻手臂便攀上了她裸露的腰際,將她制在懷裡。
“少……少動手動腳的!”她的掙扎近乎無效,而看著政宗那笑吟吟的嘴臉更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殿下——殿下你——你打人別打臉!”
臥槽怎麼還是這句啊!?
一句脫口,不管是緋嵐還是政宗,倆人額頭都不由得垂下了三道黑線。其實我們要理解緋嵐,她這一把倒不是口不擇言,而是緊張得大腦運作失常了。
政宗只得皺了皺眉,無奈道:“我不打你,也不扣你俸祿——”緋嵐一聽,剛剛放心下來些許,卻聽下面的一句話卻讓她的身體再次瞬間僵硬——“緋嵐啊,你穿上這身衣服纔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嘛,而且,看起來非常誘人哦~”那抹壞笑停在脣邊,那桃花眼略略一抿,抑或同樣有著風情萬種。
危險——現在的這廝超級危險!
緋嵐可不想被吃幹抹淨,但她深知掙扎會反倒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只得傻笑著歪過頭去不再去看他。心裡還不忘默唸著——現在落下個雷劈死他吧劈死他吧劈死他吧……
連畫圈圈都沒有過的詛咒顯然沒有任何生效的可能性,落雷沒等來,那人的吻已經細碎而霸道的落在了她裸露的頸間鎖骨。
這下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