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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個人嗎?簡直禽獸不如若不是手腳都被綁著,顧恩澤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可方纔所見的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即使閉上眼,腦海裡依然在不停地播放他剛纔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姐姐屍體已經(jīng)腐爛了吧,厚重的腐臭味彌散在這個空間讓人窒息作嘔。而那個叫肖瑞的男人依然對著她又踢又踹,彷彿在折騰一個泄憤用的沙包。
難怪那姐姐的鬼魂會纏著他不放。殺了他吧,這種人渣殺他多少次都不過分顧恩澤趴在地上憤恨地想,死後還應該把他丟到十八層地獄在油鍋裡翻來覆去,煎來炸去地折磨。
又過了一會,肖瑞似乎折騰累了,抱著自己的身子癱坐到地上,靠著女孩的屍體喘氣。腐爛的屍體發(fā)出陣陣惡臭,可他彷彿沒有嗅覺般緊貼著。
“蕙,我過得好辛苦,這疼那疼,疼得我夜夜睡不好覺,頓頓吃不下飯。嗚嗚嗚……”他痛苦地嗚咽著,側(cè)過身去看女孩的臉,那是一張得幾乎看不出她生前漂亮模樣的臉膚上佈滿了污綠色的斑塊,額頭上的大窟窿黑森森的像是嘲笑他的怪物的嘴。
他突然又發(fā)作了,一巴掌甩了過去,一邊打一邊吼道:“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想離開我都是你的錯你的錯”
即使閉上眼睛不看,耳朵也聽得清清楚楚,顧恩澤實在受不了了,他身上被綁住動彈不得,就歪著頭惱火地朝肖瑞喊道:“你夠了給她一點尊重,放過她吧”
肖瑞像是在夢中剛被驚醒一樣,動作遲鈍又帶著點茫然地轉(zhuǎn)著頭看向顧恩澤:“小鬼,終於醒啦。”
顧恩澤警惕地瞪著他。
肖瑞突然撲向他,掐他的脖子,嘴裡嚷著:“我哪裡不尊重她?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我都是爲了她纔跟喻君菱那女人交往的”
“放,放開,我……”顧恩澤被掐得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張著嘴好像一條被甩上岸的魚。
“你說,你怎麼知道我跟她的關(guān)係的?她爲了躲我搬到這個城市來……”肖瑞說著突然瞪大了眼睛,稍微鬆開一些手上的力道,“她跟你說起我的?”
顧恩澤咬住牙,鼓著臉不說話。
“你不說是嗎?不說你也活不了。這個城市太大了,她一個獨身的外來者消失本來沒人會注意。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哼。你也是好笑,你憑什麼覺得她會提起你?”顧恩澤挑脣冷哼道。
肖瑞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笑道:“當然是她告訴你的。她從前就這樣,總愛跟別人炫耀我……”
他看向顧恩澤,這個少年反正是要死的,死人的嘴最安全。於是他像是一個給硬生生塞住出口的水管,憋了一肚子話終於找到了一個傾瀉的小洞,開始擡著頭絮絮叨叨地回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小感情就好。她是屬於我的,我也想著要跟她結(jié)婚的。就算我偶爾對別的女生起了興趣,也依然會回到她身邊。”
顧恩澤冷漠地看著他。
肖瑞卻像完全陷入了回憶般,脣邊勾起笑容似乎想起了美好的往事,“蕙她很溫柔,很依賴我。她喜歡新西蘭,我就想努力攢錢帶她一起移民。”
他臉上肌肉漸漸扭曲,表情憤恨:“可是喻君菱那個女人看上了我,她爸爸還出面對我施壓,如果不跟她交往,我的工作都保不住。你說她爲什麼不理解我呢只要從喻君菱手裡拿到足夠多的錢,我們兩個就可以去新西蘭輕鬆地過下半輩子”
肖瑞越說語氣越發(fā)的忿忿不平:“不過是吵架的時候我動手打了她,她竟然要分手還躲到這個城市來。她不是愛我嗎?她爲什麼不乖乖聽我的”
顧恩澤眼中寒光凜冽,目光如刀般切向肖瑞:“你真的想知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認識的?”
肖瑞說:“是啊,她新搬來這裡本沒有能說話的朋友。她一定是太想我忍不住跟你聊……”
顧恩澤打斷他良好的自我感覺,冷聲道:“因爲她現(xiàn)在就趴在你的背上。”
肖瑞神色一變,猛地扭頭看向身後,只看到不遠處陳蕙的屍體橫陳,自己的背上自然是空無一物的。他回過頭擡手就甩了顧恩澤一巴掌:“不要以爲會嚇到我給我說實話”
顧恩澤白嫩的臉頰浮現(xiàn)紅痕,他抿脣忍住疼痛,冷笑道:“她現(xiàn)在在咬你肩胛上的肉,你右邊肩胛骨那塊地方疼是不疼?”
肖瑞擡手捂住自己的肩胛骨,一臉的蒼白,額頭冷汗密佈。
“她在用手抓你的胳膊,你左邊上臂痛是不痛?”顧恩澤黑亮的眼眸像冰冷的黑曜石般盯著他的身後看,“你每日這疼那疼是因爲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胡說”肖瑞氣急敗壞地站起身,擡腳就踹了顧恩澤兩下。
顧恩澤柔軟的肚子被狠踹,疼得大腦發(fā)麻,他像無助的蝦般緩緩蜷縮起身子。
顧小公子從小到大沒有捱過打,此時又氣又傷心,眼淚在框裡直打轉(zhuǎn),但他愣是不吭聲喊疼,倔強地瞪著發(fā)瘋的肖瑞說:“你不是愛她嗎?想見見她嗎?”
“我”肖瑞雙目圓睜,四下移動視線,額上直冒的冷汗說明他心虛氣短得很,“我,怎麼見?”
顧恩澤揚起一邊的嘴角,嘲諷地看著他說:“半夜十二點,找一面鏡子,把血抹在你眼睛上,就可以看到你背後的姐姐了。”
肖瑞怔怔地站了一會,突然踏上一步又踹了顧恩澤一腳,口裡罵道:“媽的,敢忽悠我別以爲能嚇到我更別想我會放了你,這房子不會有人來,你就待在這裡這裡活活餓死吧。”
這肖瑞或許是心神不寧的緣故,這次只踹在顧恩澤的腿上,疼了一下也就過去了。顧恩澤心想這人也不過是個嘴上花花的懦夫,他不敢見是嗎?那就幫幫他。陳氏驅(qū)邪術(shù)上面有道幫人暫時開眼的咒語,也許可以試上一試。
顧恩澤譏諷地說道:“哦。你脖子疼嗎?那姐姐在咬你脖子。”
肖瑞俯身抓住顧恩澤的衣領(lǐng),“你還敢說”
顧恩澤抓會盯住肖瑞的眼睛,緩緩念道:“天清地寧,陰陽交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
肖瑞彷彿被顧恩澤明亮璀璨的黑眸吸引了注意力般,兩眼不錯地盯著看。顧恩澤如清風般拂過的咒語在他耳邊繼續(xù)飄蕩:“通天達地,陰陽法鏡。真形速現(xiàn)”
咒語念畢,顧恩澤移開眼睛。肖瑞打了個冷顫,彷彿剛從催眠中醒來般眨了眨眼。屋裡的靜悄悄的沒有變化,又似乎發(fā)生了什麼奇異的改變,四周的氣溫在迅速地降低。
“好冷,好冰……”肖瑞喃喃地說道,他剛一張口就看到自己呼出的氣體變成白霧升騰著又凝成了薄冰。
他感覺到有兩隻冰冷的胳膊圈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心臟狂跳著低頭看了一眼,兩隻白中泛紫,還流著黑血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尖銳的指甲正用力地抓著自己的衣服和皮肉。
時間像靜止了一般,肖瑞一點一點地往身後扭動腦袋,直到他看到貼在他耳畔的蒼白的臉。
“啊啊啊啊—”肖瑞驚恐地慘叫著,檔部地畫了個地圖。接著腦中有根弦繃斷了般,眼前一黑便歪著身子倒在地上。
顧恩澤冷眼旁觀地看著肖瑞暈過去,陳蕙如影隨形地覆在他身上,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啃咬他的血肉。
厚重的窗簾把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屋裡光線昏暗,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麼時辰了。顧恩澤覺得肚子餓了。
在這氣味如此難聞,還親眼目睹女鬼啃噬人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會想吃東西顧恩澤默默地被自己嚇到了,難道本公子真的是個飯桶?
他被敲暈前手機正跟何明宇通著話,失蹤這麼久,何兄一定急瘋了吧……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顧恩澤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碎裂的碗,像只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拱啊拱地接近碎瓷片。
就快夠到碎片了顧恩澤在心裡雀躍著,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一雙懸空的腳。
顧恩澤擡眼往上看,只見陳蕙正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他。
顧恩澤可憐兮兮地睜大了眼睛:“額,姐姐,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