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陣陣的尖叫聲伴隨著過山車朝著空中直衝而上,又急速地俯衝而下。
顧恩澤坐在車上,滿頭黑髮在風中亂舞,時不時地張著嘴開心地跟著喊。何明宇就顯得淡定多了,只在急速墜落的時間裡緊緊握住顧恩澤的手,全程都饒有興趣地側著頭看顧恩澤的反應,把他每個小表情小細節收在記憶裡慢慢回味。
從過山車上下來後,顧恩澤滿臉紅撲撲地笑著,抓著何明宇的手搖來搖去地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說:“我覺得我需要吃根冰淇淋冷靜下。”
“買。”何明宇拉著他在人潮中向小賣部擠去。
顧恩澤看著周圍的年輕人感慨道:“真好玩,難怪人這麼多。”
“不是,因爲今天是七夕。你不是說大承的七夕很好玩麼?現代的七夕我們兩個也要過的。”何明宇解釋道。
顧恩澤指了指遊樂場裡的設施,不解地問:“啊,你們就是這樣過七夕?跟七夕有何關係?”
這時有個小女孩提著花籃湊到他們跟前,“哥哥,哥哥,買朵玫瑰吧。”
何明宇一邊瞄顧恩澤一邊掏錢買了一朵紅玫瑰,可能第一次送玫瑰多多少少有點羞澀吧,他什麼情話也沒說,就直接往顧恩澤手裡一塞。
顧恩澤看著火紅帶露的玫瑰花隨手轉了轉道:“爲何送我刺客?做香囊?我不會……”
“傻子,這花叫玫瑰。”
顧恩澤摸了摸玫瑰柔嫩的花瓣道:“我知道玫瑰啊,又叫刺客,離娘。有詩云玫瑰花開香如海,正是家家酒熟時。可以做香囊,制醬,釀酒。”
“現代的七夕節就是當情人節過,懂不?情侶之間不興送什麼荷包果子了。送巧克力和玫瑰花。”何明宇說著挑起脣角壞笑,“所以收了我的巧克力和玫瑰就是我的人了。懂?”
顧恩澤點頭並且聰明的小腦瓜舉一反三地問:“那我是不是應該回禮?需要回何物?”
“親我。”何明宇毫不猶豫地說完,控制不住地笑瞇了桃花眼,晾起一對小虎牙。他家小呆瓜真是又乖又上道,想想就開心,簡直越想越開心。
當摩天輪笨重的轉盤緩緩轉動,升起,地上的一切變得渺小,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兩個人。
兩人在一起有段時間了,顧恩澤依然拘謹羞澀,何明宇總是喜歡逗他,讓他主動親密。然後每每欣賞著顧恩澤緊張侷促又努力擺出自認爲十分男人的姿勢吻過來的樣子,等欣賞夠了才收緊胳膊,霸道地把人摟在懷裡,用虎牙啃著柔軟的脣瓣,長驅直入地纏住顧恩澤企圖退縮的舌,纏纏綿綿地安撫引誘著對方。
這樣的吻溫柔又霸道,顧恩澤像夏日的冰淇淋在火熱的陽光下慢慢地軟化,融成一腔甜蜜的喜愛。
何明宇一點點地加重力道,兩人的心跳聲交纏著在耳邊轟鳴,呼吸漸漸地急促粗重起來,不由自主地走向失控的邊緣。
何明宇緊緊貼著顧恩澤磨蹭著,嘴脣一下一下地從臉頰一路啄到乾淨的鎖骨,含著他柔軟的耳垂,低聲喚道:“小呆……”
“唔……”顧恩澤抓住僅存的理智,虛軟無力地撐在何明宇的胸口:“不行,不行了……”
好在摩天輪總有落下的時候,兩個面紅耳赤的少年牽著手踏入擁擠的人潮,消失在人羣之中。
七夕過後很快的,七月十五中元節就要到了,街上在顧恩澤的眼中越來越熱鬧,時常看到各種各樣的好兄弟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待在顧恩澤家裡的黑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這磁場的影響,也煩躁了許多,經常讓顧恩澤想按住它暴打一頓。
黑白從門縫裡擠了進屋,擡頭挺胸地給顧恩澤展示自己的新造型:“鬼見愁,你看,我帥嗎?”
顧恩澤一看,這傢伙居然把卷紙纏繃帶一樣纏身上,還邋遢地拖了條長長的紙尾巴在身後。氣得當場就把手裡的書往它身上砸。
顧恩澤額頭青筋暴跳:“蠢材!誰教你這樣浪費紙巾的!陳阿姨會生氣的。”
黑白甩了甩腦袋:“呸,你個不懂時尚的土鱉!”
顧恩澤撲過去,捏住黑白好一頓拍打。
被武力鎮壓的黑白哼哼唧唧地消停了一會,看著顧恩澤重新坐回桌子前看書,忍不住也跳上桌子,在顧恩澤眼皮子底下晃。
它擡起小巧的梅花爪子拍了拍桌子道:“我看這個書不順眼,可以啃嗎?”
顧恩澤面無表情地把書扒拉到自己懷裡護住。
黑白來回踱了幾步,擡頭看紋絲不動的藍色窗簾道:“我看這個簾子很不順眼,可以撓嗎?”
“滾!出!去!”顧恩澤伸手指著門一字一頓地命令道。
“不,我喜歡你的牀,我要睡午覺了。”黑白邊說邊躬身躍起跳到牀上,盤好身子,挑釁地看顧恩澤。
顧恩澤默默地收起書,站起身:“行,你睡吧,我滾。”
顧恩澤取了何明宇給他的一副墨鏡和棒球帽,裝備好後上街就可以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黑白立刻跳起來吼道:“我也去!”
顧恩澤回身一張定身符拍到它身上,它保持著跳起的姿勢定在了半空中,貓臉凝固了一副張著嘴的驚詫表情。
這日,顧恩澤在何明宇家的客廳見到了何老爺子那個一直在外遊歷的老友蘇炳章,傳說中的大師個子中等,乾乾瘦瘦,精神抖擻的樣子,若不是目光太過銳利,看著就是個普通的和氣老頭。
這臉上帶著和氣笑容的蘇炳章一見到何明宇就手上飛快捏訣,法力流轉著光華,雙掌成龍吟之態朝何明宇拍出。
何明宇立刻雙腳踏地,手中劃大圓,構架出一道屏障擋下了蘇大師的一擊。
蘇炳章擡手鼓掌,滿眼的欣賞:“許久不見,我們明宇不知得了什麼機緣竟有如此功力。剛纔你爺爺說起你破了邪咒我還不信。”
何明宇不驕不躁,大大方方地說道:“確實是機緣巧合。”
幾人聊了一會天,便說起了顧恩澤的穿越,饒是見多識廣的蘇炳章也驚訝非常。
顧恩澤忙說道:“蘇大師,小輩一直有個關於奪舍的疑問想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