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睿的視線轉移到尹慕慕的臉頰上，仔細端詳著。果然上面有兩道清晰的已經乾涸了的淚痕。

許睿不喜歡愛哭的女生，也是尹慕慕的眼淚這麼多，他只覺得心疼。

他用指尖碰上去，尹慕慕忽然醒過來。兩隻黑漆漆的小鹿一般的眼睛有些無辜的望著他。

“許睿……”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低低的。

“我又把你吵醒了。”

“沒有的。”尹慕慕搖搖頭，從牀上坐了起來。“你還不休息嗎？”

“恩，我睡不著。想你了就過來了。”許睿伸出手臂讓尹慕慕靠在他的肩膀上，“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慕慕我們結婚吧，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

尹慕慕擡起頭的時候，眼神迷離又清澈，她用力的抱住了許睿，把頭貼在他的心口。“可是，我怕你會後悔的。”

許睿低頭看著尹慕慕，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在心裡建起了一座堡壘，那麼堅硬的石層，如果她不肯走出來，他是始終進不去的。所以那句“我不會後悔”還是沒有說出來。

許睿吻了尹慕慕，她沒有閃躲也沒有拒絕。舌尖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許睿想，爲什麼原本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困難了呢。手指滑進她睡衣，她明顯的顫抖了一下。最後他還是用力的抱了抱她，沒有更多的動作。

這一夜，他們又是相擁著入睡的。

也許一點點的差池，就會變成背道而馳的未來。

***

第二天早上，尹慕慕醒來的時候許睿已經不在了。他留下了字條。

“我要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晚上會比較晚回來。不用等我。”

沒有擡頭落款，也沒有時間。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尹慕慕反覆看了幾遍之後把紙條加進了她正在讀的書裡。

晚上，她沒有等許睿，早早的就睡了。

許睿或者真的很忙，那之後的幾天他們都沒有再見到面。尹慕慕知道他是有回來的，有時候許睿靜靜的站在她的牀前，她閉緊了眼睛假裝已經睡著了。

他不說話，偶爾也會輕輕的嘆息。

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牀邊都會有一張字條，內容千篇一律都是告訴她早休息不用等他。她還是小心翼翼的一張一張收好。

鄰近新年，補習社已經放假了。許睿也不像從前一樣陪在尹慕慕的身邊，她的生活又變回一張白紙。有同學打電話約她出去玩，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許睿說要尹慕慕每天做湯圓給他吃。所以她每天晚上都會新手做好。在他回來的時候，剛剛好還是溫熱的。

***

在生意場上，許睿的表現依舊很出色，他運籌帷幄面對敵人毫不手軟。

尹慕慕從新聞報紙上看到他，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一天天變得更加優秀，卻覺得他一點點的離自己越來越遠。

在許睿的努力和李丞的支持下，許氏的情況有了小小的氣色。在他以爲事情可以順利解決的時候，另一處的工地又發生了意外。

除夕的那一天，唐薇正式收到了起訴書。

許家的別墅被記者和股民團團層層的圍了起來，許文宣不顧反對堅持走了出去，卻被人用重物砸中了頭部。肇事者逃之夭夭，許文宣被及時送進了醫院，卻被判定短時間內不會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