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許睿原本就睡的不安穩，他似乎聽到了尹慕慕在哭，皺著眉頭坐了起來。打開臺燈，果然看到她還沒消腫的眼睛又紅了一圈。

她不回答，又轉過身去背對著他，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許睿只好嘆氣說，“睡吧。”

他再躺回去，想從背後抱住尹慕慕，卻明顯的感覺到她肩膀抖了一下又悄悄的向著遠離他的方向移了一點。

懸在半空的手臂抓緊了一下又再收回來。

“慕慕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快原諒我的。好好休息，我不會走的。”

***

第二天早上許睿很早起牀，去買好了早餐才喊尹慕慕起牀。她把他從房間裡推出去，又反鎖了房門纔在裡面換好了衣服。

許睿覺得這樣的尹慕慕也很可愛。

吃早飯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不自在，倒是許睿一反常態不斷的講冷笑話只想逗她笑。

尹慕慕也試著彎彎嘴角，可就是笑不出來。她早就看到了手臂上的被許睿重新包紮好的傷口，也知道他守著自己一晚上都沒睡。有幾次他輕手輕腳的檢查她的體溫，這些尹慕慕都感覺到了。

可是越清醒，她就越怕。每一次幸福都來的那麼短暫，她寧可許睿不要對她那麼好，少了些幻想也就不再期待。不再期待，也就不會失望傷心了。

吃好早飯後，尹慕慕一個人進了房間。她從櫃子的頂上取下了大大的行李箱，自從四年前她上高中起就和解良迪合租在這裡。箱子拿下來的時候，揚起了一片灰塵。

就好像四年以來的記憶一樣，飄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最終卻是再也看不見了。

“要我幫忙嗎？”許睿收拾好廚房後，看到尹慕慕站在房間裡發呆，他有點擔心。

尹慕慕搖搖頭，“我自己整理就好了。”

昨天她說會搬走，現在真的不打算再多留了。

“那你有沒有想好搬去哪裡？”

“還不知道，先住到酒店吧。也可以住到學校去。”尹慕慕停下手上的動作，這個決定的確太匆忙，住酒店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住到學校不說現在是假期根本連吃飯用電都是問題，去上班也不方便。她給學生補習，經常要到晚上九，十點鐘。

“不然……”許睿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還是收了回去，“等下我送你去吧。”

“可是我……”

“放心，不是送你去許家的酒店。”

許睿知道尹慕慕肯定不會接受由他來出錢的，但是他又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住在品流複雜的小酒店裡。只好先想辦法托住她。

半個鐘頭後尹慕慕收拾好了東西。許睿幫她提著重重的行李箱從六樓一直到了一樓，寒冬的天氣他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一層薄汗。尹慕慕從包裡拿出紙巾幫他擦汗，被許睿笑著抓住了她的手腕。

“尹慕慕，以後你只能幫我擦汗。”

她臉紅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許睿這才笑開了，他知道尹慕慕還在介意之前的事，但是並沒有真的放棄他。他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在路上許睿想放點歌來聽，卻發現車上都是連馨買的原文黑膠cd，想起之前尹慕慕拿去放說不喜歡，他決定有空的時候去買幾張她喜歡的。

車子停在一座高級公寓樓下。

“許睿，這是哪兒啊？”

“你要住的地方啊。尹慕慕，和我一起住。我會給你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