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不管那兩個警察願不願意聽,我也得要說。
兒時的社會就那個樣兒,以大欺小,以陵欺弱,這些惡人見軟的欺負,見硬的就跑。
“就算你說的對,但你也不能殺人呀,你可知道殺人後,的懲罰嗎?就是死刑!”
這個扮紅臉的警察,終於說出了實情,殺人犯法,殺人償命的道理。
可事情出了,又能咋地?誰能再返回原來的時光,剋制自己?只能任憑老天爺?shù)膽土P了。
聽到了這個警察的話,我望著他點了點頭兒,嘴裡喃喃的說道:“誰願意殺人?可他們好色!”
“他們一開始,踹了我兩腳,我沒有吱聲,還給他道歉,可他們調戲學生,我卻忍不了啦!”
扮白臉的警察對著我笑了起來,彷彿他看出了我的幼稚。
“你的想法是對的,但你不能意氣用事,最終害得是你們自己。”
看著這個警察,我點了點頭兒,還是那種想法,我即然犯了法,愛咋處理咋處理吧,我認了。
“你的事,我會報給局裡,然後他們再向法院提交,到時會給一個答覆。”
這兩個警察問完事情的原爲,拿著記好的筆錄向著門外而去。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這回不用四處奔波了,躺了木椅子上,望著白色的屋頂。
“大寶呀,你真狠心呀,我把你拉扯這麼大,你就撇下我一個就這麼走了!”
我的耳邊似乎響了繼母哭我的聲音,她是在白髮人送黑髮人。
我的腦海裡浮現(xiàn)了我被槍的樣子,我被白布蓋著,當風颳開了我的臉上時,那種模樣兒,我都不敢想。
當然我的容貌已經毀掉,我的臉上出現(xiàn)一個碗口那麼大的洞,早已面目全非。
血了糊啦的我,瞪著雙眼望著天,已是死不瞑目,因爲我救的人我都不知道她是誰。
而我更放不下的則是我的繼母,她把我拉扯這麼大,知道我被抓的事,一定傷心的在家哭泣。
我的想象裡,繼母披著白色的孝服,跪在我的面前像哭父親一樣的對著我傷心哭的哭泣,還不停的罵著我。
想到這裡我的淚水便流了下來,那種鹹鹹的淚水,流到了我的嘴裡。
這一夜我躺在了這間孤獨的小屋裡,沒有睡好,相信繼母也和我一樣兒,以淚洗面,望著窗外。
我真夠冤的,真若是被判處槍斃的話,恐怕我連救的人都不知道,但她也不認得我,我真冤!
繼母把我從四歲當成親兒子一樣拉扯這麼大,這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怎麼回報?
再說了,那子彈穿過腦子時,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定很疼,繼母在我的旁邊,一定會痛哭。
“大寶!我的兒子呀!你可把我給心疼死了!我的兒子呀!”
繼母一定會哭得死去活來,然後會昏倒在刑場之上,最後悲傷過度,死在我們家那間破房子內。
或是來到父親的墳前告之我的槍斃的消息,最後以撞死在父親的墓碑前謝罪。
她一個與我不相甘的人,把我拉扯到十四歲,這條路是我自己走的,與他何甘,她爲何要謝罪?
“新媽,我對不起你,請您原諒我,下輩子,我做你的親兒子,用我的一生來嘗還您。”
我一邊說著,一邊哭了起來,這一夜我做了很多的夢,夢到的就是想到的。
“吃飯了!快起來,別傷心了,你的事兒還沒審呢,你哭個啥?”
一個年輕的警察打開了門,拿著幾個包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一定是肉包子,可能是我的末路,說不定吃完沒幾天就會把給我嘎巴了。
槍斃一定是很疼的,說不定流了不少的血,到時那血腥樣兒,一定會嚇到繼母,與其不如選個全屍死法。
想到這裡我便閉上雙眼,流下了淚水,不會去看放在我面前的包子一眼。
“你到底吃不吃,告訴你,你現(xiàn)在不吃,等到了監(jiān)獄裡,想吃都吃不到了。”
警察的話是在忽悠我,像我殺了人的犯人,怎麼會去監(jiān)獄?說不定,明天就會被槍斃。
無論警察怎麼勸說或是威脅我,我始終不會去碰面前的包子。
“你呀你呀,你可算是把我給吭苦了,我不但給人家賠錢,還要給你收屍!”
繼母看我的時候一定會說這樣兒的話,反而會哭得更傷心。
我越想越覺得對不起繼母,想到這裡我便放聲的大聲哭了起來。
我多想見一下我的繼母呀,哪怕是被槍斃了,我也無怨言了。
我真想當著她的面前給他下一跪,磕上幾個響頭兒,做爲她對我這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的報答。
說上一些心裡話,至少能向他認錯,給她一些心靈上的安慰。
“怎麼,反悔了,當初幹啥來著,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快吃吧,到時進了監(jiān)獄後真的沒這些東西了。”
無論警察怎麼勸我,我就是一個勁兒的哭,這種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郭大寶,你別哭了,你的母親來看你了,快出來吧,你的繼母有話要跟你說。”
聽到了警察的話,我哭得更傷心,我的淚水如暴雨一般的落在了牀單上。
“謝謝你了,警察兄弟,我會用心勸我兒子的,這是給你的。”
繼母真的來了,怕是我要挨槍子兒的時間快到了,想到這裡,我便睜開了雙眼。
繼母見到我沒有哭,也沒有對我發(fā)怒,只是一副冰冷的臉看著我。
“媽,兒子對不起你,沒有聽信人的話,殺了人,對不起!”
我一邊哭著,一邊跪在了繼母的面前,向著她磕起頭來。
“別磕了,站起來吧,你以爲我真是人家所說的觀音媽媽嗎?你以爲我能把你救出來嗎?”
繼母的話讓我的心一陣陣的發(fā)涼,看來我離槍斃的日子不遠了。
“媽,兒子沒指著您去救我,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殺人償命的道理兒子懂,可我殺的是那些惡人。”
繼母早知道了我殺人的原因,她靜靜的站在我的面前,臉色十分嚴肅。
“媽,你把我從四歲拉扯到現(xiàn)在,十年了,我沒有報答您的養(yǎng)育之恩,只有來世我做您的親兒子,報答您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臉色冰冷的繼母磕起了無數(shù)的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