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軒皺眉從藥鋪裡出來,手裡提著藥眼中有些茫然!
孃的身子骨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養(yǎng)好,這都一個月了也不見好。
從程家出來本來他想帶著娘去其他地方,畢竟在這裡他的名聲太臭了。
他想帶著娘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但是娘渾身是傷走不了,這纔在涼縣住了下來。
一開始他們還住在客棧,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孃的病不見好,他們也不可能走,銀子是越來越少,住客棧也不是長久之計,大夫說他娘這是傷了底子,要養(yǎng)上一年半載的。
後來聽孃的勸,在城東邊買了個小院子住下。
那裡離東郊富商住的地方近些,價格不低一下就花了七十兩!
便宜的房子當然有,但是他真的住不慣,而且還有娘,總希望能讓娘住的舒服些。
他明白他已經(jīng)不在是程家大少爺了,所以他儘量改變自己,努力適應現(xiàn)在的生活。
他沒想到普通人的生活這麼難!
每天有那麼多事做。。。
原來院子幾天就要打掃一遍!
原來屋子時間長了不擦會有那麼厚的一層灰。。。
原來銀子這麼不經(jīng)花,這才一個月的時間,手上的五百兩銀子已經(jīng)花了一半了!
原來煮飯那麼難!當他第一次吃到自己煮的粥時,眼淚沒忍住,他什麼時候吃過這麼難吃的粥過,難吃不說還有股煙糊味,讓人難以下嚥。。。
後來實在不忍心讓娘跟著他吃半熟的米飯,到牙行買了個婦人這種生活才結(jié)束!
面對娘疑惑他爲何不買丫鬟,而是買了個快四十的婦人。
程錦軒苦笑因爲年紀大的便宜!
當然剛開始也有人來找他麻煩,不過他直接放話,如果能直接把他弄死最好,要不然等著你們的家人遭殃吧。
這樣還真鎮(zhèn)住了不少人,畢竟他曾經(jīng)惡名在外,別人也都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說到做到,所以漸漸的也沒人來招惹他。
而且他以前做壞事也都是看人的,那些家境好些有些權(quán)勢的,他也不會跟他們過不去。
畢竟程家是做生意的,跟那些人家都有些生意往來。
當然大家也不會主動理他就是了!
這一個月過的他算是嚐盡了世態(tài)炎涼。
也體會到了他以前確實是挺混蛋的!
心中也有一絲懊悔。。。
嘆了嘆氣往家走,想著昨天碰到程武,程武跟他說的話,程老爺已經(jīng)決定定居京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變賣城裡的產(chǎn)業(yè)。
他知道程老爺好面子,受不了這裡每天都在傳他的流言。
而且這種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走也對,離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孃親也勸了他很多,倒是在心中想開不少,只不過現(xiàn)在唯一惦記的是,到底是誰在害他。
思來想去還是最後得罪的人可能性最大,畢竟太巧了。
而且救走她們的人是誰,他也沒有查到,所以這人肯定有能力做下這事!
想到這裡雙手不由握緊,眼中含恨他一定要找到她們。。。
快到家時遇到一輛馬車本能的往車裡看,車窗簾是掛起來的,他的角度看過去裡面坐著個絕色美女,頓時雙眼怒瞪喊道:“站住。。。”
是那個滷味店的女人,沒想到在此能遇到,他一定要弄明白了。
莫彩釉同大姐逛了好久,纔買到她相中的魚竿,兩人坐在馬車裡,她正在向大姐解說這魚竿的好處。
當然這些都是剛剛賣魚竿的人說的,現(xiàn)在只不過跟大姐敘述下。
大姐剛剛?cè)タ吹昙已e其他的東西了,沒有聽到這魚竿的來歷,正說到高興處突然聽到一聲怒喊!
往窗外看去不由冷冷一笑,真是巧了竟然遇到他了。
出聲示意馬車停下,跟許喚娘輕聲道:“姐姐在馬車裡坐會,我去會會這畜生。”
說完笑著下了馬車,看著對方竟然對她怒目而視,笑道:“我道是那個畜生攔路呢,原來是你這畜生啊,怎麼聽說你最近過的不錯啊,現(xiàn)在看來果然如此。”
以前這人穿的綾羅綢緞戴金佩玉的,在配上家奴環(huán)繞一臉囂張樣,讓人看了都難受。
現(xiàn)在一身細棉布衣裳,沒了那些誇張的東西后,倒是乾淨很多,看著也比以前順眼多了!
不過不管程錦軒變成什麼樣,遇見了都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NND她家逢大難都平安度過,沒想到差點死在這畜生手裡,心中可還存著一股火呢。
程錦軒聽後示意自己冷靜,目光陰狠的看著她,冷聲問道:“打油詩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看她還是那麼美,那張嘴裡說出的話雖然氣人,但是莫名的又有些撩人,弄得人心裡癢癢的。
當時他在滷味鋪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發(fā)誓這個女人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他從沒有想過讓她死,他只是用些手段想得到她而已。
莫彩釉聞言挑釁的看著程錦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時今日的你,還有本事仗勢欺人嗎?沒了程家你是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說完藐視的看著他,這種人就得把他的心裡防線打破了,要不然太對不起自己了。
程錦軒雙眼充滿了血絲,是她,絕對是她做的,雙拳緊握強迫自己忍著,到現(xiàn)在他還記得這女人有武藝傍身。
只不過心中特別痛,最後只能出聲質(zhì)問:“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你讓我父親從此在涼縣裡擡不起頭,如今要遠走他鄉(xiāng),你讓我失去一切,你讓我母親如今纏綿病榻。作爲女人做出這種事你都不愧疚嗎?”
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心跳加速的女人,也是讓他失去一切,讓他心痛之人。
莫彩釉聞言奇怪的看了看程錦軒,心道這人原來腦子不正常啊!
挑眉冷笑道:“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沒有之一,你落到今天的地步,除了怪別人就沒想過自己的原因嗎?”
“你的父親你的母親,如今不都是因爲你纔會變成這樣的,你要明白我差點死在你手裡,你懂嗎。”
“對於要殺害我的人,我做什麼都不過分,你如今只不過是終於得到報應了。”
我擦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竟然把自己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把事都推到別人身上,他真以爲他是皇帝的兒子啊!
程錦軒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的手都發(fā)抖,略顯蒼白的辯解道:“我沒有要殺你,我只是喜歡你想得到你,我沒有要殺你。”
說著說著不由蹲下身子,雙手抱頭喊著:“我沒有要殺你,我只是喜歡你,我沒有要殺你,我只是喜歡你。。。啊。。。”
莫彩釉冷眼看著程錦軒心神崩潰,不由一嘆突然覺得沒意思。
她也是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之人,很多事都容易看的開,轉(zhuǎn)身往馬車那裡走,上馬車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程錦軒還在那裡不停的說,像魔怔了似的!
於是用內(nèi)力發(fā)音道:“我們算是兩清了,你要記住你還有娘要你贍養(yǎng)呢?”
話音清清冷冷的飄進程錦軒腦海中,像是一股清流把他震醒,蹲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久久才站了起來,拿著藥往家走,他娘還等著他呢。。。
許喚娘在馬車裡聽了全部,心中倒是真的相信,那個程大公子是喜歡二妹的。
只不過行事有欠妥當,做事太過極端。
也可能是習慣了強取豪奪,覺得只要喜歡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忍不住搖了搖頭,感覺行事就像個被慣壞的頑童。。。
柳如月看著軒兒失魂落魄的坐在院中石凳上,心中嘆息有些事還要軒兒自己想明白了。
她現(xiàn)在唯一後悔的,就是聽程博翼的話,軒兒婚事上一定要等程博文做主。
非要取個官家小姐,弄得軒兒二十了都未娶上親。
心中冷笑高枝哪裡是那麼好攀的。
要是早早娶了親,出了這事還能有個親家?guī)鸵r下軒兒,也不至於這樣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