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後,那名神風被自己身上的炸藥被炸得四分五裂,而沒有一個魔龍受傷。
爆炸後,肖烈擡起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他得好好感謝別人,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好一瞬間,他有些呆了,哪怕過去許多時間了,哪怕對方的面容再沒有當初的青澀,現在多了一份穩重與沉靜,但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張臉。
叭!
肖烈一拳狠狠地打在肖陽的臉上,明明知道了他還活著地消息,明明知道了他也是自不由已,但是一想起母親,一想起等他的許佳黛,他真的忍不住。
一股力量充沛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臉上,肖陽還沒有明白什麼回事的時候,又一個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對方明明是自己人啊,他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對方會打自己呢,肖陽可不是一個吃虧不還手的乖寶寶,當他掄起拳頭的時候,他猛然聽到對方說道:
“你打啊,你打我啊,剛纔第一拳是爲了母親,第二拳是爲了許佳黛,你這個混蛋。”
肖陽在半空中的拳頭生生地剎住了,當他聽到這個熟悉的字眼的時,在暗光他看清了與自己面對面不到三十公分的那個人時,他的心臟猛然一緊,天啊,這是肖烈!
這是自己的親弟弟。
兩人的打架的聲音,引起在不遠的魔龍的注意,肖烈的隊員還以爲他遇到了大和傭兵,馬上殺氣騰騰地殺了過來,當看到肖烈與肖陽兩個人在戰壕裡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所有的人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讓他們兩個人好好呆一下。”逆風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說道:“繼續肅清陣地,以防對方反撲。”
無論是肖陽還是肖烈兩個人都想過與家人重逢的畫面,比如幾年不見後回家,家中的母親與弟弟,還有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子還在,呵呵,這只是想象而已,許多時候,現實要多殘酷就有多殘酷,許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肖烈曾經記得一個戰友,在他當兵的時候和自己的初戀女友約定兩年的義務兵結束後兩人在一起,沒有想到小夥子居然一去就是八年,除了前兩年還能通信以外,最後他在女友的世界中完全消失了,而他的女友也到他所在的部隊上找過他,不過她得到的消息是:查無此人。
在音訊全無的五年後,她終於決定不再等待,世界上最癡情的等待莫過於一直等下去,母親等子女,戀人等待戀人,有些人能等很長很長的時候,是因爲還有一個希望的等待,可是,人生有幾年?青春有幾載?最怕是無了黑暗中的等待。
後來那個戰友回到家的時候,當他在市裡剛下車的時候,就急著向家裡走去,而在車站,他看到面對有一個女人撫摸著自己的隆起的小腹,而她的身邊站著一個全臉笑容的男子,他們一起手牽手。
那個戰友馬上轉過身子,曾經在境外哪怕面對無數敵人,哪怕受盡敵人所有折磨,最後依舊逃出生天的他,在所有的人眼中,他是何其的強大,何其的堅強,但是“幸福”那兩個字眼卻將他心中鑄在的長城瞬間擊潰。
可是,他能去怪那個女子麼?不能,她沒有錯,他沒有錯,誰也沒有錯。
他一聲不吭地離開她,一名真正的軍人身上有兩個責任,對家,對親人,對愛人的責任,還有一個對國家,對軍隊,對戰友的責任,當這兩種責任相互碰撞的時候,愛,親人,愛人敵不過那種對祖國深深的愛,對民族大義的責任,自古忠孝兩不全。
肖烈記得後來,那位戰友退役後就在他初戀女友的小區裡當了一名保安,對他來說,她曾經花了五年的時間,在毫無希望的等待中等了自己五年,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現在,該輪到他去守護。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爲愛放棄天長地久,這世上所有的愛情,親情不一定是在一起纔是愛情,纔是親情,無論在不在,無論天與地,心中有愛就夠了。
足足三年,那個女子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每天出入的小區的保安室裡有一雙眼睛在仔細地看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帶著小孩,看著她幸福地與老公在一起。
直到有一在,他確定她真的能幸福後,他從那裡離開了。
這個平凡的故事,在這個世界上也許能打動一些人,但是誰也不能說誰的錯,就像現在,當肖陽知道母親去世的消息後,他真的不能說什麼,當他知道只有肖烈與許佳黛還在等他的時候,他的內疚更深。
“半年前,我還見過她,她很好。這件事結束後,你就回去找她吧,嫂子,挺不容易的。”肖烈揹著肖陽說道。
“謝謝,我知道了。”肖陽想說點什麼,但是他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了。
“不要對我說謝謝,養老送終是我應該做的,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肖烈說完後,向前方跑了過去。
噠噠噠!
在不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自動步槍掃射的聲音,子彈就在距離袁陽不足一米的位置上飛過,赫然是那些神風突擊隊在這片戰場發起最瘋狂的反撲。緊接著在戰場左右兩翼。激烈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赫然是有兩支數量不詳,裝備不詳的敵軍部隊,同時從左右兩翼迂迴,卻和魔龍傭兵團突擊部隊的兩支火力支援小組展開了交火。
並不是所有的大和傭兵都是笨蛋,當魔龍突擊隊對前沿陣地展開攻擊時,雖然沒有得到最高指揮官井下一郎的命令,但是仍然一些精英傭兵帶領自己的部隊,用最快的速度向前沿陣地猛撲過來試圖接應。
在這片槍林彈雨,生命不值一錢的戰場上,袁陽沉著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局勢,那些躺在戰壕裡的神風突擊隊發現些這些魔龍傭兵,根本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一窩風一樣的衝到陣地,而是有條有絮的,三三制掩護地對經過的道理上仔細的打理,神風突擊隊隊員們發現,只要自己敢動一下,敢跳出來的話,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子彈,更要命的是,明明他們躺在死屍裡,但是這些魔龍們卻一個死屍都不會放過,通常在夜視儀的幫助下向離自己還有幾十米的死屍放一梭子彈過去,在魔龍如膽小鬼式的打擊下,哪有什麼機會能引爆身上的炸藥?與其躺著等死,不如就此一博。
袁陽突然放聲大笑,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他還能笑得前俯後仰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認識的他的人還以爲他得了戰地綜合癥了?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視下,袁陽猛然一拉手中自動步槍的槍栓,放聲笑叫道:“兄弟們,我們在陣地上小心翼翼地前進,就是怕了這些傢伙玩陰的,沒有想到這些傢伙還真能沉住氣啊,就這麼幾下子就受不了了,開始來玩自殺式襲擊了?這樣也好,省得老子還要打一半天。”
袁陽一動手,緊跟在他身後的突擊士兵雖然習慣了他的身手,但是現在眼睛還是瞪圓了。他的身體,從緩慢步行,到高速衝刺,那種瞬間加速,讓人心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人!他身體裡一定是加裝著跑車五秒一百公里加速的發動機。
在微光之下的暗夜,相隔近百米,沒有使用任何夜視裝備的袁陽,是如何鎖定目標。他手中的自動步槍只要一響,對面的黑暗中,就必然會傳來一聲人類受到致命重創後發出的慘叫。
在這個時候,除了魔龍的第一批隊員和T7出身的隊員以外,那些如拉米一樣的第二突擊營的隊員還是第一次見到袁陽的身手,看到那如鬼魅一樣的身手,明明對方離他還有十米的,他好像神功加持,瞬間就出現在對方的身前,然後一拳砸下去後,哪怕對方有九條命,被他那不知道力量有多重的一拳,身軀被砸成幾截,這個時候,拉米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在場這麼多人當中他離袁陽最近,大概只有他才知道,袁陽手起槍落,對面就必然有一個人陣亡,而對方幾十支步槍對他一起掃射,卻總能被他用各種軍事動作閃開,這種不是奇蹟的奇蹟,絕對不是偶然。
“不可能,不可能。”拉米的嘴裡不停地說道。
他當然不知道,十歲左右就進入少年軍校袁陽就開始了長達近七八年的艱苦訓練,在已經訓練了一天後,別的學員開始叫苦叫累的時候,他仍然在山地中,樹林中,黑暗中,不停翻滾著,打撲著。拎著一枝自動步槍,那十幾條軍犬攆得滿山亂躥,經歷過如此非人的磨礪,袁陽早已經習慣了在任何環境中,習慣了無邊的暗夜中,把他從胡老頭那裡學到的運動突擊戰,和在西伯利亞訓練營裡的格鬥技巧在戰地中發揮到極限。
可以說,在暗夜中,在山地中,在荒漠中,袁陽就是遭遇戰中的真正超級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