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陽一把提起那名父親,在他臉上狠狠的扇他兩耳光,這時他才清醒了那麼一點。袁陽對著他,用他在布卡營裡學(xué)會的阿拉伯放聲說道:
“你他丫的還唧唧歪歪的乾嚎些什麼?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他們根本不是你們的軍隊!他們根本就是恐怖分子,喜歡殺人,喜歡清除異已的恐怖分子。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站起來,不要像一個娘們兒一樣的哭哭啼啼,拿起武器,對準(zhǔn)你的敵人,來一個,殺一個,爲(wèi)了你兒子報仇,爲(wèi)了保護(hù)你的妻子。”
哪怕槍聲震耳欲聾,哪怕一些村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但是袁陽那如洪鐘一樣聲音,在村子裡像狼嚎一樣的叫起來,所有的人有一種錯覺,就像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聲音狠狠地?fù)糁行闹心菈K柔軟的地方。
“爲(wèi)了孩子,爲(wèi)了親人,來一個,我們殺一個。”袁陽大叫道。
“來一個,殺一個!”一名村民舉著手中的AK47大叫道。
“來一個,殺一個!”
“來一個,殺一個!”
……
所有的村民都大聲地叫道!
遠(yuǎn)方又傳來一聲沉悶的炮響,貝克嘶聲叫道:“師父小心!”
但是他已經(jīng)喊得晚了!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雖然那些傭兵有著戰(zhàn)鬥經(jīng)驗,但是在伊拉克這個地方他們最多遇到的是拿著幾枝AK47和一杖火箭彈發(fā)射器的恐怖分子,但是像這樣有著攻堅利器的恐怖分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過,加上他們用兩輛皮卡組成的機動火力,一時之時所有的人一下子慌了起來,失去冷靜的時候,他們反應(yīng)力,專注力不可避免的被大打折扣。
轟隆!
一榴彈狠狠轟擊在袁陽不遠(yuǎn)的地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可怕攻擊,袁陽只來得及彎下身體用雙臂護(hù)住自己的要害,大片泥土與碎石就像是怒海中的波浪,咆哮著狠狠撞到一艘小小的舢船上。哪怕他再強,哪怕他的動作再快,但那時已經(jīng)爲(wèi)遲晚矣,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撞在他的身上,袁陽腳下一虛,不由自主的被撞得倒在地上,緊接著全身就被沉重得讓他無法掙扎的土石給覆蓋了!
索普見到這一幕後,下意識地的撕心裂肺地喊道:“師父!”
然後他手腳並用的飛快爬過來,他拼盡全力先將袁陽那戴著鋼盔的腦袋從泥土裡硬揪出來,在這一刻袁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位徒弟的手都在必顫,他嘶聲叫道:“師父!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炸壞?”
“我呸!”
袁陽吐掉滿嘴的泥土,他突然揚起手,狠狠地扇在索普臉上,那清脆的掌聲和左臉火辣辣地痛楚感一下了將索普打暈了。
“衝擊,我告訴我,身爲(wèi)一名在戰(zhàn)場上最重要的狙擊手,他的職責(zé)是幹什麼?”
面對這打了一耳光後,又突如其來的問題,索普下意識地說道:“爲(wèi)整支隊伍提供火力掩護(hù),打掉最有價值和最有威脅的敵人。”
“好,好,你都知道,那你爲(wèi)什麼還擅自離崗?戰(zhàn)場上的事情誰也不能意料到,我們是傭兵,如果被他們一旦俘虜?shù)脑挘麄兊氖侄螌謿埲蹋椅覀円膊挥弥钢姓l來救援我們,所以,我們只有最大的努力活著!在戰(zhàn)場不惜一切代價地活著,這樣才能活下來。明白了麼?”
袁陽說完後,狠狠地抱住索普說道:“但是,徒弟,謝謝你!”
噠噠噠……
武裝分子的機槍開始掃射了,在裝甲悍馬上的一名傭兵操起一挺M2HB向?qū)Ψ介_始對射起來,曳光彈劃過濛濛細(xì)雨狠狠地向前方撞過去,這時的雨滴相比之前又大了許多,三百米外的能見度只能靠感覺了。
轟隆!
一杖榴彈一下子擊中了那架裝甲悍馬,在強烈的爆炸能量之中,那輛車一下子變成一道火球,重達(dá)兩點四噸的車體一下子飛了起來,在空中形成一道拋物線的時候,這時車體中的手雷,子彈在高溫下一下子爆炸開來,那濺起高高的火焰與焰尾就像一道巨大的煙花一樣,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每個人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衝擊!幹掉那機槍手!”袁陽下命令道。
這時喬治終於擡出了他一支AT4毒刺反坦克火箭筒,然後對準(zhǔn)那輛T72後狠狠地按下發(fā)射器。
“我CAO!”
喬治和袁陽不由大罵道,遠(yuǎn)處那輛T72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居然快速的移位了,同時機身上的那輛機槍開始瘋狂的掃射起來。
轟隆!
在密集的機槍掃射之中,天知道對方今天是不是向流星許過星願還是被真神罩著,子彈居然擊中了那杖AT4毒刺,面對這絕對意外的一幕,一名村民好奇地擡了擡頭想看一個究竟,他當(dāng)然不知道在戰(zhàn)場上擡高身體代表什麼?
根本不必刻意瞄準(zhǔn),根本不需要額外關(guān)注,那以扇面掃射過來的車載重機槍的子彈,那些已經(jīng)開始靠近村子二百米的恐怖份子,手中的AK47自動步槍的子彈狠狠地向前方打去時。這名徹底暴露在敵人機槍火力下的村民,就象是全身觸電一樣不停顫抖,鮮血從他身上的彈孔中不停的飛濺而出,同時他身體被十二點七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生生撕成十幾塊碎片,連帶撕碎的是他年輕的身體,當(dāng)他終於可以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上半身已經(jīng)被車載機槍和AK47自動步槍射出來的子彈徹底打成了一坨碎肉。
面對這一出活生生的戰(zhàn)地教例,再沒有村民敢好奇地擡出身子看熱鬧。
“袁陽,剛纔那杖毒刺最後一杖火箭彈,還有的兩杖在剛剛被擊中的那輛悍馬裡面。”喬治?皮特說道。
“哦。”袁陽說道,他們的裝備他都一清二楚,如果沒有兩杖火箭彈在車子裡,剛剛那杖被擊中的悍馬又怎麼不會爆發(fā)出最耀眼的光芒。
皮卡的後車體裡已經(jīng)鋪滿了一層彈殼,看到已經(jīng)通紅的槍管,那名機槍手把一壺冷水倒槍管上面,滋的一聲,槍管上冒出厚厚的水霧,然後他繼續(xù)扣動板機,突然在幾百米外的山坡上響起一聲輕脆的槍響,他一下子栽下皮卡。還沒有來得及分辨出這子彈空間是從哪個位置上射出來的,槍聲又響了,子彈擊中駕駛室前的擋風(fēng)玻璃後形成如花生大的窟窿,在那如蛛網(wǎng)一樣裂開的擋風(fēng)玻璃後面的駕駛員的眉心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深的彈洞,失去控制的皮卡就向一處溝渠裡撞去。
一名手裡拎著狙擊步槍的武裝分子直接從坦克上跳下,他大聲地嘶叫道:“小心,對方有狙擊手!”
面對狙擊手的時候,這些武裝分子要麼一下子找到掩體,要麼馬上轉(zhuǎn)到坦克的後面,爲(wèi)了壓制那名還未發(fā)現(xiàn)狙擊手,對方的火力更加猛烈了。
袁陽一下子跳上另一輛裝甲悍馬上,操起那輛M2HB就指向那些那個在田野里正在飛跑的敵方狙擊手,他再跑一百米的話,就會到達(dá)一處山坡後,那時他向上,就可以居高臨下的向村子裡任意射殺。
突突突!
M2HB特有的射擊聲一下了響了起來,子彈劃過空氣狠狠地向著狙擊手打去,一些武裝分子見狀後,不顧被狙擊手爆頭的威脅,開始向袁陽掃射。
突突突
??
噠噠噠
??
一梭12。7毫米的子彈一下子擊中了那名正在飛跑中的狙擊手,袁陽根本不需要去確定有沒有打死對方,12。7毫米子彈的動能下,只要擊中人體,那後果十分悽慘。
噹噹噹!
袁陽面前的防護(hù)板下一時之時火星四濺,那讓人心悸牙酸的當(dāng)當(dāng)聲,赫然就是被AK47的7。62毫米子彈擊中時發(fā)出的聲音,如果沒有這層25毫米厚的防護(hù)鋼板的話,袁陽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變成篩子。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袁陽沒有想到躲,兩軍相對,在不需智力,以力角力的時候,拼的就是敢死的決心和波瀾不驚,九死一生的戰(zhàn)鬥意志,袁陽將機槍一轉(zhuǎn),對準(zhǔn)那些站起的,一窩蜂從坦克後面跳出來的武裝分子。
一個剛剛從坦克後面跳出來,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的武裝分子,只覺得怎麼肚上了一涼呢,當(dāng)他看下去,他的肚子上有一個碗大的窟窿,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腦海裡傳來咕咕的聲音,然後雙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在遠(yuǎn)方負(fù)責(zé)警戒的索普就隱藏在一處視野良好的房頂上,他手裡拎著一枝SVD狙擊步槍,現(xiàn)在袁陽將對方的火力成功的吸引了,同時袁陽已經(jīng)成功地將那麼狙擊手給幹掉了,現(xiàn)在他更加無後顧之憂地投入戰(zhàn)鬥。
他冷冷的盯著那些在T72坦克和土石之間,不斷遊動不斷閃避做出各種令人好笑閃避動作的武裝分子,他只是將呼吸調(diào)整到一個緩慢而有韻律的節(jié)奏,然後的不停地按動板機。
袁陽成功地將那些武裝分子給壓制住後,現(xiàn)在他的視野就餘下那輛正打得歡快的載機皮機,皮卡上的機槍手彷彿感應(yīng)到袁陽那如劍如霜的目光後,他的頭一擡,將槍口對準(zhǔn)袁陽,在這一瞬間兩人都心生一種如中世紀(jì)重甲騎士的衝鋒對決。
兩人相同手持著口徑爲(wèi)12。7毫米的重機槍,在相隔二百多米的距離上兩人赤目相對,誰先開槍,誰就贏得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