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我也有過那種經歷!”柯敏非常興奮地說道:“真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是這麼想的,我記得以前我常常和樑姍一起跑到雨中淋,還在雨中跳舞。但樑姍的免疫力實在是太差,常常感冒,害得我還常常捱罵,但是我們還是樂此不疲!呵呵!”
溫喬健看到柯敏這麼開心,他也陪著笑了起來。其實,他的心裡是根本就不喜歡下雨,雖然下雨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但給他的回憶是更多的不愉快。因爲那時他們的家非常的簡陋,雨水都能滲入屋子裡來。
每當下雨時,他就要和老媽把家裡的東西搬到一處,但還是常常潮溼了許多東西。而且一但下雨,上下學很不方便,衣服不多沒得換,老媽也不能開工,不能開工就沒有收入。所以,溫喬健是不喜歡下雨的,只是爲了不掃柯敏的興才附合了幾句而已。這就好比下雪,條件好的人家都盼著下雪,雪花紛飛,那是多麼美麗的畫面,可是誰他媽的想過那些衣不遮體的窮人呢?寒冬對於他們來講就像地獄一般,捱得過去都是非常大的挑戰。
這時,柯敏已經將車窗搖下了一些,然後伸出她那隻白晰的細手出去,任雨水打落到她的掌手,甚至在她的手上濺開了水花。她一邊望著那些雨水一般說:“喬健,我覺得我們越長大越膽小,許許多多的事情都顧這顧那的,什麼都不敢放開的去做。懼出去淋雨吧,要是在我十來歲時,早就衝到外面去了,好不容易不在家中,沒有爸媽看著。可是現在,長大了,也不知道在怕些什麼,總是沒有勇氣再跑到雨中去!”
溫喬健笑了笑,說:“你現在可以衝出去呀,沒有關係!我支持你哦,加油加油!”溫喬健當然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說的,所以柯敏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真的去落實。
可是,就在柯敏回頭跟溫喬健說話的那時,她的那隻手還伸在窗外被雨水打著,而一個不經意間,她手上的那個手鐲就脫手了,加上她的手滑,一個沒抓好,手鐲就掉到了外面。
“哎呀,我的手鐲掉出去了!”柯敏叫道。
溫喬健說道:“把車門打開,把它拿起來就行。應該就掉在車邊吧!”
然而,當柯敏打開車門時就發現,情況完全不像溫喬健想的那麼簡單。由於車子是停在路邊邊上,而此時路上的水又全都往路兩邊的水渠衝去。柯敏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顯然那手鐲是已經被衝到水渠當中了。
“哎呀,完了,被衝到水溝裡了!”柯敏失聲叫道。
溫喬健伸出脖子去看,果然沒有在地上看到,只看到許多嘩啦啦地流趟著的黃泥水。溫喬健沒有多想,立即脫掉自己的鞋襪,同時說:“我下去幫你找回來,你坐在車裡別動啊!”話音一落,沒等柯敏說些什麼,溫喬健已經卷起褲子打開車門跑出去了。
“算了,喬健!”柯敏的叫聲被嘩啦啦地雨聲給淹沒了。溫喬健在滂沱大雨中,光著腳跑到了水渠中,很快,他的頭髮衣服就全都溼光了。他也不管,跑到水渠的下游五、六米處開始伸手下去摸索,就像是摸魚似的,但在這麼大的雨中摸魚就算是最調皮的農村孩子也沒有見過。
溫喬健一步一步地摸上來,衣服已經被雨水淋溼得貼到的身體上,頭髮也全都在流水,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水,仍然在摸索著。車上看著的柯敏心疼不已,大聲叫道:“喬健,算了,不要了,你快上來吧!別管它了,喬健,你快上來吧!”
東邊天上還不時轟隆隆地響起懾人的雷鳴聲,天上的雲層十分的厚重,顯然這場大雨點還要下很久。溫喬健也不知道是沒聽到柯敏的叫喴聲還是不打算放棄,一直埋著頭在水渠中摸索著。柯敏看著那副畫面,叫著叫著,聲音就哽咽了。
然後,柯敏就脫掉了鞋子,也從車上下來,跳入了渠中,在上游開始摸索。而當溫喬健看到她時,大聲地叫嚷著讓她回到車上去,然後話音剛落,柯敏的衣服頭髮就全都被雨水打溼了。溫喬健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摸索,希望早點摸到趕緊回去。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溫喬健終於摸到了那隻手鐲,他從水中拿起來,大聲地向柯敏叫道:“柯敏姐,找到了,我找到了!”雨水嘩啦啦地從那張露出喜悅表情的面上流下來。柯敏看到,反倒是心頭一酸,她那張俏臉上順著雨水流下的彷彿還有一股熱流。
溫喬健走了過來,拉著柯敏的手大聲說:“快上去吧,別感冒了,快,快上車!”
溫喬健接著柯敏,走到車門邊,打開車門扶柯敏上車。就在這時,由於兩人都光著腳丫子,地上的黃泥十分的滑,溫喬健的腳沒踩穩一滑,身子立即不平衡地倒了下去,剛好撲到了柯敏的身子上,兩人立即就隨著柯敏的一聲驚叫摔到了車中的座椅上。
溫喬健的身子壓在了柯敏的身上,兩個溼溚溚的身子貼在了一起,柯敏那對玉女峰在溼透了的衣服下更顯挺撥,身體的肌膚蒙籠可見。兩個人愣愣地望著對方,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兩個身體裡忽然間涌上了一股火熱的暖流,透過那層冰冷的溼衣,傳到了對方的體內。
柯敏紅著的臉上,雨水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望著溫喬健臉龐的那雙美麗的眼睛忽然緩緩地閉了上來。溫喬健愣愣地望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那向張誘人的嘴脣撲去,雙手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游走。柯敏沒有反抗,甚至她的雙手也悄悄地攬到了溫喬健的腰上。
天邊又轟隆隆地響起了一陣雷鳴聲,雨水連綿不絕地從那黑呼呼的雲層中泄下來,“噼噼啪啪”地打在了車頂上,將車內的某種叫聲給掩蓋住了。這輛黑色的小轎車子在狂風暴雨中微微顫抖。一扇門半開著,兩雙光腿在雨中纏繞……
……
無論多麼大的雨,總有停的時候,就像無論有多麼大的困難,總會有過去的時候。六、七月的天,雨來得乾脆,去得也乾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上的烏雲吹走了,明亮的光線又照下了大地上那溼溚溚的萬物。
碧空如洗,西邊天空還真的出現了一道彩虹,雖然沒有電視或漫畫中的那麼光鮮亮麗,但也總是讓人賞心悅目。大地變得那麼樣的寧靜,潺潺流水聲,鳥兒輕快的叫聲,彷彿整片大地都面露喜色。
黑色小轎車也早已恢復了平靜,車裡的兩人愣愣地坐著。溫喬健手抓在方向盤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低著頭默默坐在旁邊的柯敏忽然輕聲說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向你索取一些什麼,我也不會把這事情傳出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當做了一場夢!”
“抱……抱歉!”溫喬健十分慚愧地說:“對不起,是我沒能力控制自己!真對不起!”
雖然溫喬健的話是如此的真誠,但反而讓柯敏感到極其的失落和難過。她多麼希望他能說點別的,那怕是欺騙她的謊言,讓她沉浸於那短暫的幻想中也好。“對不起”這話對一個女人的打擊或許是所有男人都想像不到的。
好在柯敏也不曾奢望過一些什麼,她強笑了笑,不過那笑容真的是十分的僵硬,她說:“你不需要道歉,那是我自願的,不怨你!”
“謝謝,這場大雨我會永生難忘,謝謝你給了我一段美好的回憶!”溫喬健說道。
這話讓柯敏失落的心情有所迴轉,一絲甜甜的幸福感升上心頭。她的手指在無意地扳弄著,然後才輕聲說:“那……那以後……以後還會再有這樣的回憶嗎?放心,我不會奢望些什麼,只是……”
“其實柯敏姐,我雖然幫過你們家,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你不必……這樣!”溫喬健說道
“你覺得我是爲了報答你才這樣的嗎?你錯了,那是我喜歡你才這樣!我也希望你不要覺得虧欠我什麼!”柯敏說道。
溫喬健再次感激地說道:“謝謝,真希望以後還會有這樣的大雨……”
“啊欠——”這時,柯敏忽然打了一個噴涕,身子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冰冷的感覺襲上心頭。
“咱們回去換衣服吧,不然就會感冒了!”溫喬健說道,然後就立即發動車子,緩緩調了一個頭,然後往回駛去。
柯敏雖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其實在她的心裡是在埋怨自己這個不合時宜的噴涕,她多麼希望這樣的時刻能持續得更長一點,多麼希望能多聽聽他的說話。第一次見到他時,雖然覺得他很不錯,但總少了一份成熟感。而這幾次接觸下來,才發現這雖然比自己小一兩歲的男生是多麼的成熟穩重,能讓每一個女人都安心的依偎在他的臂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