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溫喬健終於說明了來意,希望老蔡能去幫他註冊一個公司。老蔡一口答應了,只是覺得溫喬健的這行爲有些不理解。溫喬健大概地跟他說了一下,他就完全沒有問題了。然後兩人就向工商局而去了。
老蔡是看著溫喬健出生長大,也瞭解溫喬健的爲人,自然知道他不可能去做什麼爲非作歹的事情。所以,既然溫喬健想要他幫忙,他就很乾脆地答應了。有時,一些老人還總想爲年輕的孩子做點什麼,卻總也找不到機會,如果年輕孩子一但開口了,他們就會很興奮很積極地去做了。
而與此同時,傅小寶已經來到了漁人島。有了金色會員卡的他,走入了漁人島後就來去自如了。這陣子一直都在忙於其他事,也沒有什麼時間來漁人島好好玩玩。據說這小島上有許許多多讓人逍遙快活的玩樂,若是沒有人帶著,實在沒有辦法一一去體驗。
傅小寶首先去到那個雞蛋形狀的酒吧中。今天一大早,竟然也有兩三個人在喝酒。但很可惜,那位漂亮的四娘不在,站在巴臺邊的是一位豔麗的年輕女孩子,打扮挺非主流的,不過是真的好看。
傅小寶走了過去,衝那女孩笑了笑,說:“四娘還沒有起來嗎?”
那女孩子也立即走了過來,一邊倒酒一邊就像傅小寶跟她很熟似的,說:“還沒,今天怎麼這麼早?”這女孩子雖然年輕,或者說看起來年輕,但很顯然招待客人的經驗已非常豐富了,看人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口袋裡有多少錢的那一種。而且處世之道很讓人讚賞,絕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貨色,對於一般人看到總是要皺眉的傅小寶的那一身大號西裝,她竟然並沒現出一絲不爽的神情,反而還好像很讚賞的樣子。這讓傅小寶立即對她有了好感。
傅小寶坐下,接到她送來的那懷酒,輕輕地喝了一口,說:“我是過來找個人!你叫什麼名字,我不常來,最近有點忙,這裡只認識四娘!”
那女孩子甜甜一笑,說:“我叫雪莉!在吧檯值班的只有三個女孩,我是其中之一。四娘要是親自來這裡給你調酒,那你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客人!”
傅小寶笑了笑,謙虛地說:“還好吧,能來漁人島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也只不過是藉著朋友的一點臉面才認識的四娘,算不上什麼牛叉的人!”在雪莉這種老油條面前,傅小寶可不會笨得像某些暴發戶一樣自顧自地吹噓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因爲閱人無數的雪莉絕對可以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有多少份量,何必去自討沒趣,若是謙虛點反而還有可能讓她高看一點。
“確實,在這裡的人都挺不一般的。就像NBA裡,只要進去的都是明星,但也有當家球星和一般球星的區別!”雪莉一邊弄著東西一邊說道。
“你拿NBA來做比喻,你很喜歡看籃球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喜歡籃球的不多見!”傅小寶說道。
雪莉笑了一下,說:“我以前在美國讀了三年書,常常和朋友去看。在洛杉磯,我們的主場是湖人。但是很好笑的是,我在洛杉磯湖人隊主場斯臺普斯球館裡,大逆不道地爲火箭隊加油,差點沒有被礦泉水瓶砸死!”
傅小寶忍不住笑了笑,然後又問:“你在美國讀書?你讀的是什麼書?”
“工商管理,拿下了碩士學位,然後感覺沒趣就回來了!”雪莉淡淡地說道。
傅小寶卻不由得一驚,好傢伙!一個碩士來這裡做服務員,真不簡單。但表面上也沒表現出什麼太驚訝的神色,不然就顯得太老土沒見過世面了。他只是淡淡地說:“真不錯,有空我真想跟你好好聊聊,我還沒有去過美國呢。但今天顯然是不行了,我還得辦點事情。對了,蘆氏集團的公子蘆升豪在什麼地方?我找他有點事!”
雪莉終於皺了皺眉,輕聲說:“按照規定,若是未經允許,我們是不能把客人的事情隨便說給別人聽的,因爲來這裡的人都是想避開平時的生活,釋放壓力,不想被打擾,真不好意思!”
傅小寶笑了笑,說:“難道就不能來個例外?我找那小子確實有點事!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進來了,一定是來薰酒來了。估計這個時候正在埋頭大睡吧,你若不告訴我,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去找,那也挺影響其他人的吧?”
雪莉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說:“威脅女孩子可不好哦!”
傅小寶笑了,說:“我沒有威脅你,我哪裡敢啊。我這是求你呢,姐姐,告訴我吧!”
“你跟那蘆公子是什麼關係?”雪莉問道。
傅小寶說:“仇人!”
雪莉格格一笑,說:“本來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不過,那位蘆公子估計馬上就會被撤銷漁人島的會員資格了,所以,我告訴你也無妨。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應是在對面的那棟逍遙樓裡面的305包房裡躺著呢。如果你去見了他,麻煩轉告訴他一聲,讓他自覺點離開,也免得到了12點,我們的保安會去把他扔出去!”
傅小寶怔了一怔,說:“爲什麼?他可是首富蘆振南的兒子耶?”
雪莉幽幽地說:“首富的兒子又怎麼樣呢?我們漁人島裡比蘆振南有錢的人多的是。再說了,他是首富的兒子,又不是首富。那位蘆公子你別看他外表光鮮亮麗,其實窮得叮噹響。在我們這裡欠賬都欠了快上千萬了。本來我們這裡是絕不能欠賬的,對他已經很寬容了,沒錢也敢跑這裡來!你該不會也是來這裡找他要賬的吧?”
傅小寶笑了笑,說:“差不多吧!那小子確實讓人討厭,男人可以壞,可以不負責,但不能不付錢!我先過去了,晚點再回來和你聊!”
“好!你說的話很有道理!”雪莉一邊擦著杯子一邊笑說。
傅小寶向她擺了擺手,便離開了。這漁人島裡的付款都是直接轉賬,每個月底會寄一份十分詳細的賬單過去給客戶,所以,進入這裡就像是進了天堂一般,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就沒有結賬這一說法。
也許真像是溫喬健說的那樣,傅小寶喜歡比他大的女孩兒,有戀姐情節。剛纔的這位雪莉小姐就讓傅小寶有些心動了,真恨不得能跟她多聊幾句。但礙於有事在身,他也只好先離開了。不然,要是等會那蘆升豪真的被扔出去了就又要花一翻功夫去找了。
傅小寶來到了逍遙樓,走上了3樓。逍遙樓其實也就是K歌跳舞的地方,一樓是舞廳,二樓是迪吧,三樓就是包間的了。一路上有不少靚麗的服務員小姐向傅小寶問好,讓傅小寶真的感覺到自己像是古時皇上走在御花園裡一般。
來到了305房門前,傅小寶先是敲了敲門,沒有迴應,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鎖。他直接將門輕輕地推開,然後就悄悄走了走去,把門反鎖上。
順著一條兩三米長的小走道走進去,就看到了寬大豪華的房間裡,蘆升豪正手上拿著一個酒瓶,像只死豬一般趴在沙發上睡著。而那寬大的液晶屏幕上還在亮著曲目歌單,整個房間裡十分的凌亂,看來這小子昨天晚上玩得很瘋狂啊。只是,此時,除了他自己外,別無他人,這倒讓他顯得有點淒涼了,人走茶涼。
傅小寶走過去,拍了拍那一身酒臭味的蘆升豪,叫了聲:“蘆公子!蘆公子!”
“別煩我,讓我喝!讓我喝!”蘆升豪醉熏熏地嚷了一句,然後又撲頭睡去。
傅小寶先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的那隻酒瓶拿開,怕給這傢伙忽然發酒瘋砸向自己。然後傅小寶就將旁邊沙發上的東西用手掃開,坐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錄音機,打開,放在旁邊。然後就開始問那蘆升豪:“蘆公子,你喝了很多了,該回家咯!”
“別跟我提家,我……我沒有家!”一直把頭埋在沙發上的蘆升豪揮了一下手,迷迷糊糊地說道,也沒有轉頭來看看是誰問他話的。
這傢伙估計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喝,喝夠了睡,睡夠了又喝。傅小寶看到他褲檔下的那一片溼,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就知道這傢伙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張沙發。
傅小寶繼續拍了拍蘆升豪的背部,然後又關切地說:“你該回家了,再不回家你爸要擔心了……”
“別跟我提起那老王八蛋,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兒子……”蘆升忽然大叫著一個翻身,手直接“砰”的一聲打在桌面上,然後又將上面的許多杯子掃掉,“啪啪啪”地砸壞了不少玻璃杯。但眼睛卻一直迷迷湖湖地閉著,臉色顯得很疲倦。
屋裡的光線十分的暗,即使蘆升豪清醒了也未必認得出傅小寶,何況這時的他大腦還被酒精麻醉當中。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臭罵著:“那……那老東西,根本就沒把我當他兒子……我……我在他面前連狗都不如……每天都要看他臉色……我沒尊嚴……我沒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