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阮甜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唐葉琛一點兒也不顯得像個客人,倒是輕車熟練的給自己倒水,拿起茶幾上的書籍愜意的看起來。
阮甜心底卻有很多個問題,作爲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唐葉琛有隱藏著自己的秘密,可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似乎阮柔蘭的這件事背後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故事。
“葉琛,你也好久沒來我這做客了,今天會來還真出乎我的意料。”寧母在唐葉琛對面坐下,端莊的笑著。
阮甜的後背莫名的一涼,她知道,寧母不好惹,是個笑面虎。
“銘輝是我兄弟,趁著有空來拜訪一下也是好的。”唐葉琛回答。
有空?寧母擺放在胸前的手不覺得緊了緊,她昨天就是聽說了今天唐葉琛下午要進行復審,對手是阮永毅,這才臨時決定對阮柔蘭下手的。
可估計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唐葉琛既然對複審毫不在意,既然派公司的一個銷售部經(jīng)理就去了,而他自己,既然悠然自得的在寧家藥宅喝茶品書。
“這位怕就是葉琛你的未婚妻吧?婚期將近,恭喜啊。”寧母轉移了話題,可把一旁的寧明靜高興壞了,她從注意到阮甜存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開口詢問了。
唐葉琛倒是幸福的一笑,伸手攬過阮甜的腰,用極爲寵溺的眼神看了看阮甜。“嗯,我老婆,訂婚宴的時候?qū)幇⒁虥]空,這婚禮可別缺席了。”
老婆?阮甜心裡甜滋滋的笑著,得,她直接從未婚妻晉升成老婆了,這稱呼怎麼聽都覺得心裡舒暢。
“那我就提前恭喜了,”寧母頓了頓,繼續(xù)說到,“我就是想問問,什麼時候纔可以放我家銘輝回來,你們五兄弟暗地裡的那些事也該結束了吧?”
阮甜擡眸盯著唐葉琛片刻,又默默的垂了下去。她本來是想開口問的,寧母口中所謂的暗地裡的事。
早在美國的時候,裴袁星就偷偷的跟自己說過唐葉琛有另一層隱藏的身份。現(xiàn)在想想,唐葉琛在大學畢業(yè)後頂著輿論與唐家人的打壓抗下了宸光靠的是什麼,一個剛畢業(yè)的學生能夠抵抗這麼多人靠的又是什麼?
唐葉琛的背後,絕對有自己難以猜到的秘密。
“老四願不願意回寧家,不是我說了算的。只要他一句話,我也攔不住他。況且,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阿姨,銘輝已經(jīng)三十多了,他耗不起,你最好還是別插手他的感情。”唐葉琛說著便與寧母對視了,那眼神裡有著不容拒絕的情愫。
他們都已經(jīng)三十多了,本該是帶著兒女玩樂努力拼一把就準備退居二線的人。錢機與付下森都已經(jīng)結了婚,在各自的領域做著各自的事,唐葉琛也即將踏入婚姻的殿堂,也有了女兒。
三個人都逐漸的從以前的事情裡面抽出身,獨獨留下寧銘輝與孟榮昊。孟榮昊就不說了,纔剛滿二六,無需著急什麼。可寧銘輝不行,撇開寧家藥宅的事情不說,他更是寧家唯一的有血統(tǒng)的繼承人。
寧銘輝不早點開枝散葉,寧家就會一直坐立難安。
“銘輝跟你們不同,他拋
棄不了寧家,也無法拋棄寧家。”寧母嘆了口氣,阮甜聽出了她語間的無奈,“葉琛你是知道的,寧家從戰(zhàn)爭時期就一直存活著,寧家要守著的是什麼我想你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只是…想讓你不要束縛的銘輝太緊,還是你覺得你可以控制銘輝一輩子?”
寧母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是啊,一個三十多的大男人又怎麼會受自己的控制,可是真的要她心甘情願的接受阮柔蘭那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正想著,寧銘輝那邊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周邊散發(fā)著寒冷至極的氣場,未等任何人開口就走到寧明靜面前一把卡住了她的脖間。
“銘輝!!她是你親妹妹!!”寧母大叫。
阮甜嚇了一跳,這樣的寧銘輝太可怕了,當然她也沒見過這樣的寧銘輝。原本那個溫柔爾雅的醫(yī)生,碰到女人都會靦腆可人的醫(yī)生,此時此刻既然渾身暴露著殺氣。
被唐葉琛摟在懷裡,阮甜感覺到強大的安全感,很快就反應過來平復了心情,可終究還是心有餘悸。
“銘輝!!”寧母見勸聽無效,便直接衝到寧銘輝面前企圖搬開他的手,可卻是徒勞,“寧銘輝!她是你親妹妹啊!”
寧明靜想叫卻叫不出來,她呼吸很困難,臉蛋都已經(jīng)通紅,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死亡的邊緣。
直到寧明靜快要斷氣了,唐葉琛纔開口。“老四,她是讓阮柔蘭生不如死,不是讓她斷氣而亡。”
寧銘輝的手總算鬆開了些,可這並沒有結束,寧銘輝把大手一揮,直接把寧明靜扔在了地上。寧明靜撞擊到茶幾,疼痛的哼唧著。
“你也知道她是我親妹妹啊,那爲什麼要讓她這樣對將來的嫂子呢?!你知道寧明靜給柔蘭打的是什麼針,又打了多少針麼?!”
“你讓一個醫(yī)學界的蠢纔去下手,你還真是看得起寧明靜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母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勁。沒錯,寧母是給了寧明靜一管針,但也僅僅是一管,而且也只是讓阮柔蘭感到渾身疼痛的藥罷了。
寧母把目光轉向了剛剛爬起身還在喘氣的寧明靜,“你給阮柔蘭打了多少針?”
寧明靜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寧母急了,“說啊!”
“從昨晚到剛纔,一共七針…刺心液…”
寧母一個踉蹌坐到了沙發(fā)上,她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你…你說什麼?刺心液?”
刺心液是寧家自己弄出來的藥,一般人輸入一管就受不了了,寧明靜既然還給阮柔蘭輸了七管?!那阮柔蘭的心臟還有的救麼?!
“我真是恨不得把那七管成倍的給你扎進去,讓你也體會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七管啊!你以爲柔蘭是鐵打的麼!”說著,寧銘輝就又要揚手,若不是唐葉琛急忙站起來攔住寧銘輝怕是寧明靜已經(jīng)遭殃了。
“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阮柔蘭她…”唐葉琛剛要說什麼,可從阮柔蘭的房間傳來一聲聲響,在正眼一
看,阮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跑到那邊去了。
唐葉琛與寧銘輝對看一眼,同時邁出步子朝房間而去,留下惶恐不安的寧母與不知所措的寧明靜。
房間裡,阮柔蘭上半身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而阮甜則是暈倒在了一邊。阮甜受不了混亂,唐葉琛是知道的,現(xiàn)在見到阮柔蘭這個樣子,自然也會覺得心神不寧。
“三哥,我必須馬上安排帶柔蘭到二哥那裡去,我所有的裝備都在意大利,阮氏那邊我會負責解釋與安排好,怕是…”
唐葉琛抱起阮甜,眉頭都快擰在了一起,“我這裡不用你擔心,你放心的去吧,但是你要切記注意安全,二哥那邊可不是善類能夠長期生存下去的。”
見寧銘輝認真的點頭,唐葉琛也沒有再說話,抱著阮甜就離開了寧家。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坐在車的後座,唐葉琛把阮甜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既然是阮甜的手機在叫喚。
沒想到會是裴袁星打來的電話。
“甜丫頭,你怎麼還不到複審的地點啊,也不接我電話,唐葉琛也沒來,不會是退縮了吧?”
“這樣的退縮我還不削。”
一聽是唐葉琛的聲音,裴袁星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了神,只是不再是方纔那歡快的調(diào)子,而是變得一本正經(jīng)。
“唐葉琛,這怕是我們第一次對話吧。”
唐葉琛嗯了一聲,摸了摸阮甜的秀髮,“有何賜教,裴大少爺?”
裴袁星呵了一聲,這種別人對他知根知底的感覺讓他很不爽,至少目前爲止,裴袁星還無法確認唐葉琛的最終身份。“你當真不去參加複審?”
“不去,沒意思,而且我早就打算提前進入修養(yǎng)生活了。”唐葉琛想都沒想的回答。
這個答案確實有點出乎裴袁星的預料了,雖然十有八九唐葉琛是開玩笑的,又或者他在密謀別的。提前?會不會只是提前退出宸光呢?
“唐葉琛,你才三十多耶,甜丫頭也纔剛剛踏入奔三的年紀。這麼早就退出,是不是太可惜了?而且你我都還沒正式交鋒,你就這麼捨得?”
“你隔著千山萬水的調(diào)查我是爲了什麼?”
忽而,裴袁星沉默了,他沒想到唐葉琛既然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調(diào)查?難道你唐葉琛在得知阮甜在ASO做我助理的時候你就沒調(diào)查過我裴袁星?
“裴袁星,不要跟我說什麼最終的結果在你手上的話,這場複審,我雖說不在乎輸贏,可也想請你動腦子想想。如果贏的是阮永毅,news這麼好的計劃當真會進行的很順利麼?”
“且不說能不能達到阮氏競標書內(nèi)容裡的那些要求,光是從A市碼頭進貨這一點,就足夠讓你們頭疼了。”
A市碼頭,是離B市最近的一個海運傳輸點,如果要繞遠路,所要的預算就要更高,這就與每個公司的競標書裡都相同的一點相違和了。
可宸光的競標書裡也寫了這一點,難道宸光就可以解決這一問題?
(本章完)